白小芽见江二婶只扯人情,半点不提动手打人的事,冷笑了下。 既然江二婶不再提,那她也懒得继续扯动手的事,等长辈们来了再扯不迟。 她冷笑道:“你那是嫩苞谷么,老得牛牙都啃不动!” 江二婶挑眉吊眼:“我掰下来时可是嫩的,送给你们时也是嫩的,是你们自己放老了。 你今天要么用倭瓜抵了那半筐子嫩苞谷,要么现在立马还我半筐子嫩苞谷,否则这事没完!我王大兰既不是菩萨更不是佛祖,不会做那等削肉喂狗的善事!” 白小芽算是领教到了江二婶的泼皮无赖,她心里气得吐血,面上却还笑嘻嘻的。 她嬉皮笑脸,一副比江二婶更无赖的样子:“那我不管,你给的是嫩的也好,老的也罢,你当时给了谁,谁接手的,你就找谁要去!反正找不着我,和我无关! 我既然嫁入了江家,这个家现在就是我做主,这片地从我进门的那天起,就归我管,地里哪怕长出一根草,也属于我的!谁敢拔我一根草,我就跟她玩儿命!” “呵,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老娘今天倒要看看,你白小芽在我们江家做不做得了主?” 江二婶一脸的鄙夷,又吊着眼睛道:“你打我这事,今天要不给个交代,我跟你没完。你不赔偿我五十个鸡蛋,一只老母鸡,我让你把祖宗祠堂的石砖都跪烂!” 白小芽呵呵一笑:“那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两人一个站田埂上,一个站水里,吵得不可开交。 没一会儿,一大群人,乌泱泱的朝着这边赶过来。 率先走在前面的是江家族长,江远山的亲叔爷——江守银。 他身后跟着江远山,其次是李春花,再往后是江家三婶刘翠莲,另外一些是江守银的儿子和儿媳妇,以及江家的几个小孩子。 白小芽一看到这阵仗,说实话,心里是有点虚的。可她又很清楚,她必须支棱起来,否则只会烂在泥里。 她谁也靠不住,唯有靠自己! 江二婶见到江家族长,以及江家的亲亲戚戚们,嘴角一耷拉,正要开始哭嚎着告状,白小芽急忙抢占了先机。 “我不活了啊!呜呜呜呜……”白小芽突然一屁股坐在了田里,双手拍打着水面,扯开嗓子就哭,“我不活了!让我死了算了!呜呜呜呜……爹啊!娘啊!老天爷啊!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她半天不从水田里出来,等的就是这一刻。 江二婶撇嘴,鄙夷极了,一哭二闹的把戏,都是她玩剩的。 因此,她根本没把白小芽的哭闹当回事。 “小芽,小芽你可别干傻事呀!”李春花红着眼睛吓得大喊,喊得都破了声,“小芽你快上来啊!” 白小芽哭得更厉害了:“呜呜呜……娘啊,今天就让我死了吧,我不活了!我实在是熬不住了呀!我刚成婚便守寡,娘家人心善,想着你们江家大房这一脉人丁单薄,玉姝年幼,二郎体弱,便让我留在你们江家,帮扶着你们。 我念着婆母你心好,也舍不得现在就走,只盼着你们都好起来,待玉姝大了,二郎成家后,再离开江家。 可你们江家的二婶成日里欺负我,还骂我是不要脸的小寡妇。今天她偷瓜被我撞见,我不过同她理论了几句,她就打了玉姝,还要打我。 我和玉姝吓得跑了,她追着我们喊打喊杀,吓得我掉进了水田里,就这,二婶她还不想放过我,还要打我,骂我,辱我……呜呜呜,我活不下去了!” “……”江二婶一脸懵逼,耷拉着嘴角,欲哭不哭,都给整不会了。 这小贱皮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她都不知道从哪句开始反驳…… 她王大兰终日打雁,如今却被雁啄瞎了眼! 白小芽根本不给江二婶开口辩解的机会,她边哭边说,气都不带喘的。 她喊得嗓子都破了声,哭得眼睛红红的,看到江家一大群人越走越近了,随即一转身快速往水田中心走去,并作出一副要一头扎进水田闷死自尽的情形,其实也就做做样子,雷声大雨点小。 “哎呦喂,快拦住她,快快快!”江家族长吓得直摆手,“远山啊,快些去拦住你嫂子!” 江远山越过江家族长,快速往前跑去,铁青着脸走入田里。 “你回来。”他沉着脸,冷声喊道。 白小芽故意要把事闹大,好戏才刚开场,她哪里肯罢手。 “呜呜呜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是我想当寡妇的吗?谁知道你们江家是不是被有些人坏了风水,别家都没这么倒霉,偏生你们家,老的少的,一走就走俩。 如今你们江家的二婶子,倒还用这件事来洗刷我了,骂我是泼皮小寡妇,我难道愿意当寡妇吗?呜呜呜呜……我咋就这么命苦啊!” 江远山走上前去拉住她胳膊:“走,跟我回家,水田里待久了伤身子。” 白小芽甩开他的手,劈头盖脸就吼:“回什么回,回哪里去,回去又被你们江家人欺负吗?” 她一口一个江家,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若是单提江二婶个人,江家其他妇人只会站干岸看热闹。 倒不如开地图炮,把江家上下全都轰了,这样那些妇人为了撇清关系,才会帮着她,把矛头指向江二婶。 江远山不会说安慰人的话,眉目低压,沉着脸吐出一句:“你且放心,没人敢欺负你,何况有……” 他想说“有我呢”,话到嘴边,又及时收住。 白小芽此时根本没注意到那么多,一心都在“战斗”上。 她手一指:“那不就有一个!上次都找上门来骂了,这次偷了瓜还要打人,把玉姝脸都打肿了,又把我逼到了田里。” 江二婶气得直喘粗气,抖着手吼道:“你!放你娘的狗屁!谁逼你下去了,分明是你自己泼皮无赖,你以下犯上,打了我不说,还边跑边骂我,你自己转过头骂我的时候一脚踩空掉进了田里。” 见势不妙,江玉姝哇一下哭了,她哭着吼道:“二婶你说谎,就是你把嫂子逼到水田里的,你一边追着我和嫂子要打我们,还一直骂,你骂她是个贱皮子小寡妇。” 白小芽嘴一撇,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红着眼看向江家族长:“叔爷您看,二婶她又骂我泼皮,这次是你在一旁看着呢,她没敢把寡妇骂出口。” 江二婶气得都不会说话了,仰着鼻孔,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江守银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江二婶吼道:“云川家的,你真的是太过分太不懂事了!你还是个长辈呐,岂能这般欺负一个小辈?连玉姝那么懂事乖巧的孩子,你都下得去手?她才多大点啊,你也不怕给打坏了。 怎么着,你是觉得你们王家人多还是势大,竟在我们江家无法无天,闹得鸡犬不宁! 你要是实在不想过了,滚回你们王家庄去!我这就让云川把你休了!” 江二婶的“面上会做人内里却泼辣”,满村老少皆知。 相反,白小芽在没成婚前,只是个待在家里的姑娘,在村里寡言少语,文文静静的,从没和人拌嘴干仗。 所以大家丝毫不怀疑,是江二婶把白小芽逼进了水田里,大家都觉得江二婶干得出这种事。 更何况,还有江玉姝这个人证。 江玉姝平日里乖巧懂事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根深蒂固,加上她长得好看,光凭脸就赢了三分。 至于江二婶说的白小芽打她,被大家自动忽视了,只当江二婶是骂人骂欢了,胡说的。 江二婶现在气得脑瓜子嗡嗡的,田埂上站着的人越来越多,好多不是西头的也过来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呀,白大叔。”
第22章 江二婶被打了! 众人回头看去,正是白永贵,他沉着脸往这边走来。在他身后跟着白石头,还有抱着孩子的李云秀。 白小芽自然也看见了,她心脏狠狠跳了下,这一刻她有些慌,因为她不确定白永贵会怎么做。 如果说白永贵非但不帮她,还当场骂她吼她,那么她今天就很难赢,甚至会助长江二婶的嚣张气焰。 眼看着白永贵越走越近,一步、两步……快要到跟前了。 白小芽扯起嘴角微微一笑,夏日烈阳下,她浑身湿答答地站在水田里,这一笑诡异又唯美。 “爹,我已经依着您的要求,安安心心在江家过日子了,一心盼着小叔子高中,小姑子高嫁,到时候我也算是功德圆满。可他们江家人却欺负我,骂我是泼皮小寡妇,还要打我,把我逼到了水田里。 正好爹您来了,若是您不帮女儿讨回公道,那我今天就两个选择,一是现在就死,二是悲愤之下去做一些让人戳你脊梁骨的事。” 白小芽很清楚,无论选择一还是二,对白永贵都不利。今日她要是当着这些人的面死了,那白家从此也就别想立起来了。 而且她特地提了“小叔子高中”,就是给白永贵提个醒,意思很明确:她要是活着,且在江家活得很好,待日后江远山高中状元做了官,少不了白家的好处。 白永贵不傻,立马听出弦外之音,他目光凶狠的扫了眼江家一群人。 这下江家其他人不乐意了,纷纷站出来撇清关系。 “远风家的,我们没有啊,我们可没有说那样的话。” “是呀小芽,我们喜欢你都来不及呢,咋能说出那种不是人的话。” 连一向温和不争的刘翠莲都忍不住开了口,她看向江二婶:“二嫂,不是做弟媳的要说你,这次你真的是有些过分。 往日里你欺负大嫂,欺负我,也就算了,妯娌间嘛,你占点便宜,挖苦我们几句,念在云河和二哥是亲兄弟的份上,我都不计较那些。 可你也不能连晚辈都不放过呀,更何况小芽是大哥家的长媳,他们家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唉,你这样做真是让人寒心呐! 说来是咱们老江家对不住人白家姑娘,咱们江家人没把人白家姑娘捧着供着都算怠慢了,你倒好,还张口闭口小寡妇,你这是在骂白家姑娘呢,还是在骂死去的大哥呀!” 江二婶气得要吃人,指着刘翠莲就骂:“你!你个臭破鞋,胡说八道什么!” 江守银吼了声:“云川家的,你闭嘴!” 江二婶撇了撇嘴,终究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江守银。 毕竟江守银的儿子儿媳妇们都还在呢。 白小芽现在也不争辩了,只低着头哭,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 白永贵走上前来,冷着脸看向江守银。他和江云海是亲家,按照辈分,该叫江守银一声叔。 “江叔,这件事,您得给我们白家一个交代,你们江家本就有愧于我们,我女儿在江家总不能这样被欺负吧。”
江守银连连点头:“是是是,小芽她爹,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小芽白受欺负的。” 他又连忙对身旁的江家女人们喊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下去把小芽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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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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