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炎家。 把二三安顿好后,李文炎带着池唯容和虚妄来了会客厅。 李文炎坐在案几一边,池唯容和虚妄在对面,他眉头紧锁,深呼吸一口气,道:“在罗鸿生上位之前的将军,叫祁烈。” 作者有话要说: 天突然就冷了,大家多穿衣服,注意保暖~
第16章 祁烈 十年前,十六岁的祁烈从了军。 当年,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士兵,在草丛里捡到了李文炎。 李文炎十三岁时父母在一场瘟疫中去世了,他活了下来,却过上了乞讨的生活,直到两年后,遇见了祁烈。 烈日炎炎的夏日,走在山间的李文炎想找水,却迷了路,结果水也没找到,路也没找到,最终体力不支倒在了草丛里。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的时候,一双手轻轻拖起了他,随即有水慢慢喂进他的嘴里,他仿佛看见了救命的光,一把抓起水壶猛灌起来,最后把自己呛的要死,那托起他的手又给他拍起了背。 待他终于缓过来时,才看清了来人。 是位英俊的少年,浓眉大眼。 祁烈带他回了军队中,见了当时的主将黄政德黄老将军,黄老将军为人宽厚,在祁烈的央求之下,收了李文炎做士兵。 自此,李文炎能吃饱穿暖,结束了流离失所,风餐露宿的乞讨生活。 祁烈每天带着李文炎练功,读书,写字,空余时一起喝酒谈天说地。 罗鸿生是在一年后来的军队,也是跟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他生性聪颖,行事机灵,又很爱玩,进军队之前是个混江湖的。 到了军队,也不安分,常常偷跑出去玩,被抓了好几次,纵使黄老将军再为人和善,也怒了,下了死令,再被抓一次,就直接革除军籍。 罗鸿生被震慑到了,但仅仅消停了一个月,就又开始不安分。 那日深夜,他又一次偷跑出去翻墙回来的时候,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他顺着墙根溜,可那士兵锲而不舍地追着他,就是在此时,他遇见了在墙根下和李文炎正喝酒聊天的祁烈。 他在慌乱中一把抓住祁烈,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我认得你!祁烈!黄将军经常夸你!” 祁烈被抓得一惊,很快也认出他来:“我也认得你!经常被罚的罗鸿生!” 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救救我!”罗鸿生笑完抓着祁烈直晃荡,“再被抓一次我就完了!” “这……这不好吧……”李文炎迟疑道。 祁烈倒是没多加思考,道:“你们快走!我顶着!” “阿烈!”李文炎顿了一会,“我来,你们走,你是黄将军眼里的优秀士兵,要是犯了错,会影响你考核的!” 祁烈却把他们往远处推,道:“快走快走!再不走我们三个人都走不掉!” 士兵的脚步越来越近,再耽搁确实一个都别想走了,李文炎没办法,只好先带着罗鸿生走了。 罗鸿生边跑还边说:“明日我来谢你!” 他们刚转入拐角,士兵就追上来了,祁烈做势要跑,却被士兵一把抓住了。 “祁烈?”士兵疑惑的看着这位黄将军嘴里的优秀士兵。 “兄弟,晚上好啊。”祁烈打招呼道。 “刚刚……”士兵有点迟疑,“翻墙的是你?” “是。”祁烈果断答道。 最终,祁烈替罗鸿生受了罚,由于是初犯,罚得不重,只罚禁闭十天,不过黄将军气的不轻,毕竟自己一直看好的人,竟然也会犯这样的错。 翌日晚,祁烈在房间关禁闭,罗鸿生真就拎着大包小包来看他了。 李文炎也一起来的,他们避开人,悄悄摸进了房。 罗鸿生把大小包往桌上一放,直接给祁烈下跪行礼,道:“多谢祁兄搭救之恩,替我保住了军籍!大恩大德罗某此生不忘!” 祁烈赶紧扶起他,道:“举手之劳,但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可再犯军规。” 罗鸿生点了头,从此,两人组变为三人组。 以前只有祁烈和李文炎的时候,他们闲暇或者休假时,最多下下棋,喝喝小酒,自从罗鸿生加入了他们,他们的休假的生活丰富多了。 以前罗鸿生自己在外面混,现在是带着他们一起混,找的乐子多姿多彩。 上树下河,掏鸟蛋,抓鱼,捅马蜂窝,什么刺激玩什么,罗鸿生还带他们去以前他们从没去过的地方,比如赌坊,花楼。 好在祁烈为人稳重,懂得约束,在玩的疯的时候能把持着,祁烈规定,去赌坊,只能玩那么多钱,要是输光了就必须走,要是赢了,到时间了也必须走,不得恋赌;去花楼,只能喝喝酒,看看舞,听听曲儿,其他,不得越雷池一步;出去玩看着休假的时间决定远近,时间一到必须回,且训练的时候必须好好训练,谁要是哪里没学会没练好,当月休假日就不准出去玩,一直陪他学到会练到好为止。 在祁烈的把控下,他们玩得开心的同时,也从未出过什么大乱子,且一点没耽误训练。 炎夏某日,他们三人回军营的路上,由于忘记带水,众人口渴难耐,此时刚好经过一片西瓜田,他们寻了半天,没见着农夫。 “不然我们先弄一个解解渴?”罗鸿生道。 “不好不好。”祁烈皱着眉,“不请自取,可是偷啊。” “是啊。”李文炎也道,“人家种个西瓜也不容易。” 罗鸿生沉吟了一会,道:“这样,我们先吃着,边吃边等,说不定等会主人就过来了,要是我们吃完还没过来,我们再找时间来把钱送给人家,再赔个不是就是了。” 西瓜田离军营还有段距离,他们已经疯玩了一天,又走了不少路,西山太阳晒得人发昏,三人真真实实又热又累又渴。 祁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道:“行吧,就破例一次吧,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们走不到军营了。” 于是祁烈拿佩刀切了瓜,渴狠了的三人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连吃了人家两个大西瓜。 这家的西瓜又大又甜,水分还多,两个瓜下肚,竟还觉得意犹未尽,三人又合计了一番,决定再开一个小瓜。 “谁!怎的随便偷人家的西瓜!” 他们刚刚剖开瓜,突然听到一声暴喝,做贼心虚的三人扔下手中的瓜拨腿就跑,他们毕竟是当兵的,平常农夫哪里追的上他们,直到跑出好几里,祁烈才意识到什么,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等等,我们不就是在等着人来要给钱的吗?跑什么呀!” 罗鸿生和李文炎一听,都懵了,过了一会,三人全都反应过来了,瞬时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最后笑到没力气东倒西歪地躺倒在地。 待众人好不容易缓过来时,夕阳已经快落尽最后一抹余晖,祁烈带着他们,又走回西瓜田,那农户估计是怕了,搬了凳子,就坐在田边没走。 三人向农户说明了原委,赔了罪赔了钱,认错态度诚恳极了,那农户倒也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收了钱,也没再说什么。 他们又与农户闲聊了一会,农户得知他们是军中人后,立马热络起来,说他儿子也是当兵的,保家卫国不容易,硬要再塞两个西瓜给他们,还让他们等着,要回家再给他们拿几坛好酒,他们推辞不下,只得答应了。 最后三人满载而归,他们把西瓜给别的的兄弟分了,留下了农夫给他们的三坛自家酿的女儿红。 他们打开闻了闻,酒香馥郁醇厚,沁人心脾,跟市面上的那些完全不同,三人舍不得喝,于是又合计了一番,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们在三坛酒上分别写了三人的名字,然后来到了军营中的一颗海棠树下,挖了一个坑。 “说好了啊。”祁烈拍拍酒坛子,“今天把酒埋下去,谁先当了主将,就先把谁的拿出来喝了,谁先成婚先喝谁的,谁先有孩子先喝谁的,期间可不许偷喝。” 罗鸿生嘻笑道:“要是我们没人做了主将,没人成婚,没人生孩子,那这酒可怎么办?” 李文炎也笑道:“那就留着下辈子,记着,我们过奈何桥,都别喝那孟婆汤,都得记着来赴酒约!” 罗鸿生:“要是孟婆不肯怎么办?” 祁烈放了一坛酒下去,问言抬头看着他们,笑着道:“怕什么?谁先到谁先在那等着,等我们都到了,把那孟婆揍一顿,看她肯不肯!” “哈哈哈哈哈哈!” 三人又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三人埋好酒,坐在海棠树下聊天,那年海棠开的正盛,花瓣随风而落,飘在少年的发梢,肩上,也散落在松软的土地上,土地下埋藏的是鲜衣怒马少年郎们的恣意快活,意气风发。 那是李文炎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最感谢的人便是祁烈,祁烈救了他的命,给了他吃饱穿暖的生活,读书练功的机会,建功立业的成就。 “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知道我生命的意义何在。”李文炎如是说。 这句话忽地就拨动了虚妄心里的一根弦,荡起一阵余音袅袅。 他刚刚坐的有些累了,便起身到窗边透透风,池唯容还坐着,背对着他,他转头盯着池唯容的背影。 正认真听李文炎讲话的池唯容忽然觉得后脖颈有点发热,他用手摸了摸,热度未褪,仿佛有炽热的目光盯在他身上。 池唯容目光微动,忽然转头看向虚妄,只见他正若无其事的看窗外风景,池唯容转回头,继续听李文炎讲话,可没过多久,那炽热又爬上来了。 池唯容:“……” “后来,一切开始变了。”李文炎喝了口水,继续道。 祁烈天资聪慧,还用功,罗鸿生也聪明灵活,学东西一点就通,只有李文炎,没有那么聪慧,只能靠勤勤恳恳的努力,才能勉强赶上他们。 在祁烈的督促下,三人表现优异,一路晋升,几年后,祁烈和罗鸿生分别做了左右副将,李文炎也当上了参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关于祁烈和罗鸿生谁将来能坐上主将之位,成了士兵们热议的话题。 其实大多数士兵,包括黄老将军,更看好祁烈。祁烈为人稳重,能力突出,与士兵们相处融洽,做将之才能显山露水;而罗鸿生虽然能力不错,机灵聪颖,却失了几分沉稳,黄政德曾评价他“心术不正”,他因此气了足足一个月。 那时候黄老将军已经快退位,准备告老还乡,下个主将之位基本他举荐谁就是谁。祁烈被各方看好,大家都默认他就是下一任主将,于是私下里总是会开玩笑的直接叫他“祁将军”,祁烈每每听到有人这样称呼他,总是连连摆手,道:“未定之事,休要胡说。”但他人只当他是谦虚,并不听,下次依旧这样叫。 也是从那时候,李文炎发现,罗鸿生有意无意地和他们疏远了些,不过当时他们做副将参将也忙碌,本来能去外面玩的时间就少了,也并未太在意。 有段时间,军中事情没有那么多,他们好不容易忙里偷闲,得了相同的休假日,罗鸿生一时兴起,带他们去了自己的家乡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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