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亲大哥啊,这可是咱家的顶梁柱,我给你买的东西,那可要费老大功夫了。” “到底买啥啦?你赶紧拿出来给我瞅瞅!”黄豆腐被自家妹子说得心痒痒,着急看礼物,见小妹慢慢悠悠的,都想上手把她那个布兜子抢过来了。 “我买了一团线,打算给你编个腰带,以后你就不用在裤腰上系麻绳了!” 黄豆芽也不继续逗大哥了,再逗下去,大哥都得急得直蹦跶。 “那你给我编好看点!”黄豆腐一听小妹真给自己买东西了,一扫刚才的委屈,立即开心起来。 这模样跟他儿子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父子啊,变脸的速度真的是快得惊人。 黄豆芽还是挺喜欢自家大哥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的,这么长时间了,很少见他这么不稳重。 黄豆芽也知道大哥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跟自己要东西,那也是知道自己手里有钱,毕竟这些钱还都是他帮着赚的呢。 只有这时候,黄豆芽才意识到自家大哥现在还不到三十呢,爹娘去世时,他也才刚满二十没几。 作为家里的长子,也是唯一的男丁,要硬扛起这个家。儿女纪小,妹妹身体弱,族人还欺负他,还总有人算计自家的买卖,光想想就很心酸。 知道自家大哥爱嘚瑟,一双草鞋就能跟人显摆好几回。为了满足大哥作为男人爱显摆的需求,中秋节之前,黄豆芽就把腰带编好了。 腰带特意编成带花纹的样式,蓝黑相间,看着十分美观,腰带里侧做了三个暗扣,暗扣都是直接编在腰带上的,绝对不会发生扣子脱落,裤腰带松开的囧事。 黄豆腐收到腰带时,可是美坏了,当即换了条干净裤子,把腰带系上了,出去卖豆腐时跟人炫耀了一圈,逢人就说自家妹妹非要给他做的,说了不要,小孩不听话,非得给做。那欠欠的样子,看得人都想揍他了。 别的老爷们见了,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泛酸“一个破腰带有啥好嘚瑟的,跟在裤腰上系个麻绳有啥区别”。 不过回家后,全都跟媳妇念叨着,谁谁谁有个新腰带,就盼着媳妇能听懂自己的画外音。
中秋节当天,金氏包了一帘子的白菜猪肉馅饺子,饺子还在锅里蒸着呢,两个孩子就围了过来,使劲地吸着鼻子,好像闻着就算吃着了似的。 “村长家都不一定有咱家日子好!”一个饺子下肚,黄豆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男人嘛,最爱炫耀的无非就是家里吃得好、穿得好、过得好这几样。 “你可别吹了!吃顿饺子你就以为你是地主了!村长家那是过日子节省,人家钱没少攒,就是舍不得吃!谁像咱家人啊,就认吃,门还没按上呢,就敢大口吃肉了!” 金氏最近跟村里的女人待得久了,人也彪悍了不少,怼起自家男人来,那是一点不心慈手软。 “大过节的,你总提门干啥啊?也不光咱家没门呀,村里好些人家都没门,咱家好歹还有两个门帘子呢,别人家就直接敞着!” 黄豆腐本打算吹乎吹乎这段日子赚的钱,没成想刚开个头,就被自家媳妇浇了一脑袋凉水,只得怂怂地找补。 “你就知道跟穷人家比,你咋不跟有钱人家比比呢,你看镇边上那几个村子,好几户人家都是高门大院的,那大房子盖得多亮堂!”在金氏眼中,能建一圈土砖的围墙,就算是高门大院了。 “咱家过几也能盖上大房子,到时候给你安十个门,让你天天开门玩!”黄豆腐嘴皮子特别的欠,也不管饭桌上还有孩子呢,就欠欠地调笑媳妇玩。 “你咋不安一百个门呢,你是卖门的咋地,安那么多门!”金氏被自家这没正调的男人都气笑了。 “……” 黄豆腐和金氏这对夫妻在饭桌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跟唱双簧似的。 黄豆芽领着两个孩子耳朵里听着热闹,嘴上也没闲着,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完全不掺和这两口子的“打情骂俏”! 白面饺子这么香,谁还有空唠嗑啊,赶紧吃才是正事,这可是白面做的肉馅饺子啊,一都吃不上几回。
第21章 .秋后开荒忙 · 黄家五口人在中秋节美餐一顿后, 立马就进入了忙碌的秋收。 黄家在春天时就开出了五分地,这点荒地开起来费劲,但种了庄稼, 收割起来却是相当快速了。 金氏和黄豆腐负责用镰刀割豆秧, 黄豆芽则领着两个孩子装, 装满车后再把豆子拉回家。 五个人分工明确, 干活干得也特别利索,一上午的时间, 就把这五分地的豆子全都收割完毕了。 两辆驴车一共拉了五趟儿,就把五分地的豆子全都运回家了。 跟黄家的情况差不多,新搬过来的村民们都在一天之内结束了秋收。 看着那些早一些搬过来的村民,家家户户还要忙上三五天, 才能把粮食都收回家,新移民们羡慕得都眼红了。 不过好在荒地种出来的豆子, 产量还不错, 这多多少少给了众人一些心理安慰,让一天就结束秋收的村民们心里舒坦了一些。 黄家这五分地估摸着能出二百多斤的黄豆, 这产量已经算不错了,不比良田差多少了。 黄豆腐在老家时,精细伺候着的田地, 到了秋天也就比关外这荒地多出二三十斤的产量。 不得不说, 这关外的黑土地确实是肥力壮啊。黄豆芽编的芦苇席子能铺满小半个院子,而这五车的黄豆秸秆,竟然把席子铺满了,乍一看, 还挺壮观的。 新割下来的黄豆需要晾晒几天,等晒到豆荚爆豆时, 再用梿耞使劲地拍打,豆子就很容易脱离豆荚。 梿耞被黄豆腐在老家时卖掉了,家里的农具,除了铁制品,基本上都被黄豆腐卖掉了。 不过梿耞比较好做,黄豆腐这种不擅长木匠活的人,也能做出差不多的样子。在长木柄上装上一排木条,基本上就做成一个简单的梿耞了。 虽说黄豆产量不错,但毕竟种得少,光指望着今年这点黄豆,村民们的日子肯定是过不下去的。 好在新移民过来的村民可以跟朝廷借粮,虽说借的粮食是定量的,不可能让一家子都吃饱饭,但是绝对饿不死人。 今年除了黄家,新移民过来的村民基本上都跟朝廷借了粮食。 只不过借来的粮食都是陈粮,但是还的时候要还刚收上来的新粮。 今年村民们收上来这点黄豆肯定是不够还朝廷了,不仅还不上,明年还得接着借。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这边没地主,也没乡绅呢,移民们想去地主家当个短工赚点小钱都没机会。 虽说朝廷借粮给村民,但大家过日子还是能省则省,毕竟借来的粮食还是要还的,也不能总过着寅吃卯粮的日子。 有成算的人家,早在春天时,就在菜园子里种了很多菜。菜园子里的菜刚下来时,就尽量不吃粮食了,基本上都是靠着地里的菜过夏天的,而且还晒了不少干菜,为了过冬做准备。 还有不少人家去山上捡橡子,把橡子磨成面,掺在杂粮面里,也够吃好一阵子了,虽说橡子面有些发苦,但是跟稻糠和麦麸相比,起码不拉嗓子。 但凡要点强的人,都是希望靠自己就把家给立起来,谁也不爱弯腰低人一等,毕竟“钱难赚,屎难吃 —求人膝盖要弯曲。” 黄家因为有手艺傍身,倒是不用捡橡子吃,再加上菜园子里还种了一大片的高粱,还能收上来三百多斤高粱。 加上卖豆腐换来的粮食,差不多够吃到明年了,家里人再努力努力,基本上可以不用吃掺着糠麸皮的杂粮面了,直接吃精细的粮食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即便再有手艺,也不能放弃开荒,毕竟做买卖有赚有赔,谁也说不准做买卖就一定能赚到钱,就算赚到钱,也可能买不到粮食。 所以说,田地才是农民安身立命的根本,有了田地,人才有根,人才有依靠,碰到事儿了,才不会慌里慌张。 对于别的人家来说,中秋过后是秋收,对于新移民来说,秋收就是个热身。秋收过后的开荒还是重中之重,要想明年有粮食吃,还是得继续开荒。 黄家春天时开的荒地,即便只有五分地,但却拉回来一堆的树根了,这些树根都已经足够过冬了。 但看着从荒地上割下来的一堆堆荒草,黄豆腐还是忍不住想往家里拉。 这大概是住在平原的人的通病吧,每个住在平原的农民,都有柴火不足恐惧症,只要看到能烧的柴火,就都想带回家去。 虽然荒草不抗烧,但是用来引火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家里的驴儿也能吃这些草。 有时候,黄豆芽都忍不住羡慕家里的驴儿。人的口粮还没备齐呢,它俩的口粮倒是囤了一堆。 想要吃点嫩的,有春天晒的小嫩草,想要吃点有嚼头的,秋天的野草都能堆成垛了,若是想要换个口味,还有一大堆晒干的野菜。 干了点体力活,主人还会送点好吃的哄哄,家里榨油剩下的豆饼都攒下一大筐了,全都是留着喂驴的,而且这些豆饼还不是全部,只要家里还做油条买卖,这筐豆饼吃光,还会有下一筐。 也正是主人耐心地饲养着,驴儿才没有放赖。再加上驴儿一年四季都在干活,从来未歇息过,也不知道驴儿也有休息的权利,就这么一直任劳任怨地为主人家服务着。 割荒草是个急活,要尽早把荒草割干净,若是等到荒草彻底黄了再割,会把草籽抖下来,等开荒翻地时,草籽被翻进土里,明年开春就会长出新草,人就还得费二遍事儿,再锄一回草。 所以要趁着现在草还比较青的时候割,割完后放到家里的院子中晾晒,反正家里的院子足够宽敞,这些草籽晒出来后还能用来喂家里的小家禽。 其实在收豆子前,黄家就已经开始割草了,只不过不像现在这样全家出动,只有黄豆腐一个人来割,而且干得也不着急,割满一车就回家。 因为割得早,镰刀下得就要狠一些,基本上都是贴着地面割的,以防这些野草“死灰复燃”。 这样割草特别的累腰,不过为了争取在地上冻前多割一些草,累点也就累点了。 秋收时节的野草就不用贴着地面割了,留下点草根也不怕再发芽了,而且割完草后,还会翻几遍地,把这些草根翻出来。 家里只有两把镰刀,割草这个活计基本上被黄豆腐和金氏承包了,黄豆芽依旧带着两个孩子装车和往家运草。 黄念文虽然才八岁,但是驾车已经很熟练了,家里两辆驴车一起出动,黄念文打头,黄豆芽和黄念花押后,姑侄三人一天能拉十多趟儿。 秋天一到,荒草黄得快,一场秋风刮过,青草就黄了一半。为了尽早把荒草割光,黄豆腐和金氏起早贪黑地干活,天刚擦亮就起身去荒地里割草,天黑再回来,家里的一日三餐都交给了黄豆芽。 黄豆芽也比平时要早起一个时辰左右,早上起来蒸了杂粮面包子,带着两个孩子吃完饭后,再给哥嫂带一盆包子和两葫芦的白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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