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殷却不肯放过,双手齐上的朝着阿白走了过来,而云梦楼只顾着躲君若殷,这一退就一时忘记了自己旁边还站了个君濯清,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 她手里还紧紧的抱着阿白,生怕自己手一松就跌坏了它,而君濯清在她倒下那一瞬间就迅速伸手接住了云梦楼。 她轻得让君濯清单手便能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站稳后笑着打趣:“卿卿这是投怀送抱呀。” “殿下。”云梦楼没有回头,抱着阿白轻声唤了一句。 纵然有些不舍,君濯清还是慢慢地松了手,道了一声失礼。不经意将目光转向君若殷,见她笑得十分灿烂,还隐隐有些邀功的意思,他却不为所动,无情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再动手动脚,我就不让你再进东宫。” “哥哥不识好人心,真是绝情,你伤透了我的心。”君若殷小声抱怨。 云梦楼垂眸摸了摸怀里的阿白,见它颇为受用的样子,觉得又新奇又有趣,而这兄妹俩,则完全被她彻底的忽略了。 在锦衣卫的协助下,在京城里搜寻的整整两天,最后终于在京城的一处宅院里找到了空尘的蛛丝马迹。 只是在他们追过去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君濯清只得先命人将那宅邸的背后之人查清,再循着这个方向去查空尘的去向。 而这一查,果然也就查出了一些一些东西。这宅邸的主人名叫言殊,此人颇为玄乎。据说只要是他预言过的事情,最后都会成真,因为这个,前来他门前询问吉凶的人不计其数。 而值得一提的是,言殊在半个多月前,因为自家徒弟前来投奔而闭门谢客,而后又在前两日深夜之时悄悄离开了京城。 此事要说与空尘没有关系,那傻子也不会相信。但目前的问题是,离开京城之后,他们会逃到哪里去? 以及,虽是有了空尘的踪迹,可这呈上来的公文却通篇没有北宫念念的去向,十日之期一过,君濯清若还未将北宫念念寻回,朝堂上的宣王一派必定会借此机会狠狠地参上太子一本。 君濯清正坐在案前拿着折扇轻点额头思索着对策,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如果是御风的话,会敲了门后立刻禀报来意,而君若殷,那丫头要是哪天能想得起来敲个门,他就无比欣慰了。 因此这个敲门的人不作他想。 君濯清看着那扇门开口:“进。” 随后便是门被推开,那人步伐轻挪,轻快地到了他的身前。 她端着一碗汤放在了君濯清的案前,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殿下,可是有些麻烦?” 君濯清从容一笑,摇了摇头:“无需担心。” 云梦楼又看了他一眼,认识这么久,她还真没见君濯清为什么事情皱过眉头,就算确实难办,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些事情上面她的能力远远不如太子殿下,便也不多说,只轻轻点了点桌案:“殿下,你先喝了这碗汤吧。” 君濯清闻言垂眸看了一眼:“是御风让你送过来的?” 云梦楼点了点头,想起御风端着汤到她面前拜托自己务必要代它呈给殿下,顺便劝他休息的样子,虽然不解为什么不是他自己来而是找上了她,但云梦楼还是答应了。 君濯清闻言眼露失望,似乎是不经意般地小声道:“我还以为是云卿亲手给我做的呢。”他轻轻将碗往案旁一推:“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再喝。” 云梦楼微微垂眸,假装没有听见他的碎碎念,将碗往他面前推了推:“再放就凉了。” 她还记挂着御风对她的嘱托,听说这两天殿下为着这件事情都没怎么睡觉,东西也没怎么吃,事情再大,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 君濯清嘴上说着小事,但是从他这几天没日没夜的把自己埋在卷宗里这情况来看,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他说的那般轻松。……虽然他看着还挺乐在其中的样子。 君濯清还想再拒绝,云梦楼却不由分说的直接端起了碗,舀了一勺汤递到了他的嘴边:“喝。” 君濯清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连云梦楼自己也愣了一下,她刚刚把君濯清当成上辈子那些受伤不肯喝药的后辈了。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刚想要不要放下汤匙,就见君濯清张嘴将那口汤尽数喝了,冲着她笑得有些揶揄:“本宫未曾想到,云卿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被他这么一说,云梦楼也觉得有些尴尬,赶紧放下了汤匙,将碗又朝着君濯清的面前推了两下,轻咳一声道:“那就请殿下快点喝完吧,不要辜负了御风的一片苦心。” 君濯清却不肯放过她,接过她推过来的碗:“恭敬不如从命,毕竟……”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眼睛,不容她躲闪:“也不能辜负云卿的一片苦心。” 云梦楼沉默了一下:“殿下,您就别打趣我了。” 君濯清盯着她毫无波动的脸看了片刻,摇了摇头,果然不再说了,低头专心地喝起了汤。 君濯清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云梦楼自然也不会多在意,她抱着双臂背靠书案,回头看他低垂着柔和的眉眼,想起来御风拜托的第二件事情,她想了想试探道:“殿下,你是不是已经有了线索?” “怎么,御风没跟你说吗?”君濯清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汤。 云梦楼顿了一下,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便大方将自己的提议说了出来:“殿下,你若要找人,不妨让我跟着锦衣卫一起去找,说不定能能派上一点用场。” 上辈子的训练有一项就是城市3公里有效无声追踪,圆满毕业的她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一定的自信。 君濯清依旧慢慢的喝着汤,静静地不发出一点儿声音,动作间一派优雅矜贵,那是常年处于权力巅峰、养尊处优的人独有的气质。 “说起来,在相府后院惊鸿一瞥,我却未曾见识云卿真正的实力如何。”
第二十九章:保重
他放下碗,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带了三分笑意,抬头对上云梦楼的视线。 云梦楼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如此,反倒之前君濯清那一次出手相救,一把折扇蓦地飞入战局,挡住了当时内力提升到恐怖境地的空尘致命一击,能够看出来君濯清武功的深不可测。 她甚至觉得太子殿下完全可以凭着一己之力打败空尘。 毕竟她可从来没有见过谁能将一把折扇能用得如斯强劲。——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划水。 她成功的被带偏了话题,微微弯下腰凑到案前,打量着他搁在上面的那把折扇:“殿下不用兵器吗?” “这就是我的兵器呀。”君濯清看着她白皙纤细的颈,眸中神色晦暗不明。 又见她好奇,索性将扇子递给她,云梦楼将信将疑地接过,展开一看,从碰触的手感上来说,应该是比较结实考究的面料。上面用瘦金体题了一首晏几道的《临江仙》,她正反两面又仔细地看了一遍,也没有什么碰一下就会射毒针的机关。扇骨已经被打磨得油光发亮,合上之后又观察了一遍,依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门道。 “怎么看也不像防身之物啊。”云梦楼伸手划过上面题的字句,口中不自觉喃喃。她忍不住问道:“殿下,这就是把普通的折扇吧?” 就算名贵一些,也绝对不能将之算作兵器。 “对。这是沐桡于两年前带回来给我的,之后就一直随身带着了。”君濯清将最后一口汤一饮而尽,想从袖中拿手帕,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起身走到柜前拿出一张崭新的帕子。云梦楼看着他的背影,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君濯清也没有多卖关子:“在此之前,我是用剑的。”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油渍。 “陪我出去走走吧。”君濯清推开房门回身冲她提议,又指了指她手里的折扇:“把扇子也拿出来。” 云梦楼眼前一亮,知道君濯清是要给自己指点迷津了,啪地一声就将扇面合起,快步随着他走了出去。 书房的院子里也种了许多桂花,在房里尤不觉,出来之后一股清香顿时沁入心脾,让人四肢百骸都松快了起来。 “如斯美景,合该与君共赏。”君濯清从云梦楼手中接过折扇,看着纷纷扬扬的花雨,一跃而起,轻轻一点扇端将其展开,他迈的是闲庭信步,速度却快得云梦楼难以捕捉,不过片刻之间,那树上的将落、欲落之花,尽数纳于那一柄小小的折扇之上了。 云梦楼凝神细看了片刻,这才发现君濯清的步法十分有规律,执扇的手也分明用的是剑招。 “唰!——” 云梦楼还在观摩他的剑招,却见原本还在距离她几丈远的君濯清折扇已经到了她的眼前,额前的碎发被风惊得拂过她的脸颊,轻飘飘的,一朵细小的桂花落在了他的扇面上。 他将手中折扇收回,又从袖中拿出一方崭新的手帕,将桂花包了进去叠好,冲她眨了眨眼:“拿来泡茶正好。” “殿下,心中有剑,则不必拘泥于兵器,万物皆可为剑,是这个意思吗?”云梦楼向他走近几步,有些激动地搭向君濯清执扇的手,确认般地询问道。
君濯清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云梦楼会对此那么感兴趣,垂眸看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云梦楼没有发现他的异样,脸色有些微红,眼睛仿佛含着水雾,清澈透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君濯清被她这样灼热的注视看得忍不住发笑,缓缓点了点头:“正是。” “原来如此。实在是精妙绝伦。”云梦楼还在兀自感叹。 说着她手上便不由自主的模仿起了君濯清刚才的剑招——却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已经被太子殿下反手握住了。 云梦楼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先动的手,不禁懊恼地拍了拍头,用了一点巧劲却并未挣开。 她疑惑地看了君濯清一眼,却在下一刻,感觉到手已经被轻轻松开。 云梦楼迅速退开几步垂首致歉:“殿下,我失礼了。” “无妨。”君濯清微微垂眸,遮住眼中的病态与疯狂,握了握扇柄才道:“看得出来云卿十分钟爱于武道。” 说起这个话题,云梦楼眼底带了几分笑,坦然地点了点头,跟他隔着两步的距离并肩在院中漫步:“是,这是我活着的追求。” “……”听到她这个回答,君濯清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低沉:“什么都比不上吗?” 云梦楼点头:“什么都比不上。” “哪怕是卿的命?” 云梦楼理所当然地继续点头:“哪怕是我的……” 说到这里又顿了一下,“殿下,我死了就没有办法精进武力了。” “原来卿还知道呀。”君濯清似笑非笑。 云梦楼看着他明明笑意盎然却透着无限冷意的脸,有些不明所以。 云梦楼没注意到君濯清的反常,她负着手,拿足尖在满地的落花中随意的划着什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差点忘了,殿下,让我随锦衣卫一同搜查一事,请您务必要准允。” 君濯清没有理会她的话,只道:“云卿,我问你一事。” “殿下请讲。”云梦楼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他一眼。 “若当日允诺要助你上战场的另有其人,你可会同意?” 云梦楼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思索片刻后道:“应是不会。” “为何?”君濯清古井般的眸中有了一丝波动。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50 首页 上一页 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