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悠哉地喝了口茶,问道:“你是不是爱看话本?” 韩木羽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我最近也在看那本《庶子复仇记》,文中的主角,也就是庶子,为寻找杀害母亲的真凶,忍辱负重,开启双面人生。表面是不受宠的庶子,背地里是暗夜杀手,偷偷搜集证据。其中就有庶子通过掌控他爹的把柄,来威胁他爹的桥段。” 程深墨神神在在道:“文中内容纯属虚构,切莫带进现实啊,妹妹。” 韩木羽狠狠拍他的胳膊:“不信拉倒。还有……” “别扯了,我得给你哥熬药去。”程深墨摆摆手。 韩木羽:“我想说的是,话本有最新一期吗?我的被祖母收走了。” 程深墨眉头一挑,乐呵道:“这你就来着了,我帮你拿。” 喻安卿伏案在桌,写部署规划图。透过窗户,搭眼瞧见两人欢欢喜喜地进了卧室,半天没有出来。 他拿出青手帕,手指摩挲绣面上嫩绿的良姜草,而后紧紧握在手心。 良姜是他的。不论是韩缨,还是韩木羽,谁都休想。 - 两日后,恭亲王寿宴。 韩木羽拉程深墨参加,没想到韩老夫人竟同意了。 程深墨坐在马车内,惴惴不安。 木羽说,韩老夫人原话的意思,贵族世家间的交际,他难以应付,不是谁都能当韩家主母,想让他知难而退。 程深墨觉得韩老夫人说得对。 韩木羽恨铁不成钢,一定要他来。告诉他,想嫁给韩缨,这些一定会面对,他不能逃避。 逃避啊——程深墨看向对面的韩缨。 这几日,韩缨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两人之间没有说什么话。寿宴结束后,程深墨打算找韩缨聊聊。 马车突然刹停。 心思飘忽的程深墨惯性前倾。 “小心——”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韩缨和喻安卿一人拉住他的一个手臂。 “坐我这边。” “往我身上靠靠。” 两人又同时出声,互相对视一眼,眼神诡谲难辨,气氛暗潮汹涌,古怪又尴尬。 程深墨撇开他俩的手,屁股坐回原来的位置。 一头兄弟,一头爱人,他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呐,得端平。 同他一侧而坐的喻安卿收回手,看向车外,不动神色地往程深墨身边挪了挪,衣衫相触。 韩缨深深看喻安卿一眼。 安卿这两天没来看他,还在生他的气。 现在阿墨也在,他也不好说什么,以防阿墨看出什么猫腻。 他干脆撇开眼,询问马夫怎么回事。 马夫恭敬回道:“禀告侯爷,前面是太子御辇,小的不敢冲撞。” “亲王府寿宴,太子前来贺寿不足为奇,我们先等等。”韩缨回道。 片刻后,有宫廷侍女来到马车前。隔着车帘,递进来一个雕花精致的木盒。 侍女道:“公主听闻侯爷历险而归,特意送上礼品祝贺。” 韩缨瞳孔紧锁,太阳穴青筋鼓起:平乐公主提前回来了。 他颤抖地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枚“喜”字玉佩。 喻安卿不觉眯了眯眼。 平乐公主,真名为‘唐喜心’,圣上亲自起的名字。慈悲喜舍在佛家被称为“四无量心”,“喜心”即众生欢喜,人生美满、不存在痛苦。由此可见,圣上对公主异常宠爱。 公主把蕴含自己名字的玉佩送给韩缨,其中寓意不明而喻,公主喜欢韩缨。 喻安卿注视程深墨。傻兔子正好奇地凑上去看,完全不知内情。 作者有话要说: 程深墨:都是老子河塘里的鱼。 韩缨:都是老子河塘里的鱼。 喻安卿:我只想钓鱼。 感谢在2022-01-19 20:49:52~2022-01-20 23:1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修想下班 2瓶;阿离阿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7章 曲惊四座 插曲过后,众人来到恭亲王府。不同规格的车马齐聚朱漆大门前,拥挤不堪。 恭亲王虽是无甚实权的异姓王,却与圣上情谊深厚,算是半个帝师,因此五十大寿颇受重视,云集大周朝顶级权贵。 程深墨下了马车。面对汹涌的人群,他不禁胆怯地去抓韩缨的手腕,被韩缨侧身躲开。 他满怀诧异地望向韩缨。 “我要陪同祖母、妹妹,与恭亲王见礼,你先跟着喻安卿进府。”韩缨不自在地回答。 程深墨睫毛微颤,眼里一闪而过受伤的情绪。 韩缨因玉佩的事,内心焦躁。再瞧见程深墨怯生生的表情,不觉升起淡淡的嫌弃。 上次见挚友,他便察觉出阿墨不能够自如应对场面。到底乡野出身,祖母有句话说得没错,阿墨不适合做侯府当家主母。 韩缨看向喻安卿。安卿是他心目中的最佳人选。举止有度,姿态风流,一举一动堪称贵族典范。 喻安卿正同夜峦低声交流什么,听此抬头,握住程深墨的手腕:“良姜哥哥,你跟在我身边。” 程深墨沉默地点点头,不再去看韩缨。 王府内张灯结彩,锦石铺道,红绸挂满屋檐。身穿华服的贵客们面上端着和善可亲的笑意,两两三三攀谈。络绎不绝的仆从丫鬟穿梭其中,打扇遮阳、提供茶点。 在程深墨眼里,无论勋爵还是仆人,除了少数长相出挑的,其他人一概差不多模样。 横亘在两人之间身份、观念之差,犹如跨不过去的鸿沟,程深墨感到疲惫。 韩缨对他也不似之前亲密,更没有安抚他的不安。 与韩缨的相处时间,还不如他和安卿在一起的时间长。甚至与安卿在一起,他更加舒服自在。 恋爱什么的,真的好难。程深墨沮丧地低头。 喻安卿眼神柔软,兔子耳朵耷拉下来了。 “亲王府种植一株铁皮石斛,为此建了座百草园,里面有不少珍惜药草,你要不要去看看?” 程深墨瞬间满血复活,星星眼道:“铁皮石斛被誉为十大仙草之首耶,极其少见,我真的可以去看看吗?” 喻安卿抿唇笑道:“亲王爱好花草,寿宴特意向大家开放了百花园、百草园,随意参观。” 路过百花园,人满为患。 对百草园有兴趣的,便不多了,只有四五个人在细细观察草药。 程深墨认出其中年长者,正是太医令石鹤。 石鹤见到他亦是欣喜,责怪他说要拜访,又迟迟不登门。 说得程深墨颜色惭愧,约定明日定上门拜访。 石鹤身旁有三位年轻人,是亲传弟子。大师兄黄草、二师姐苍耳,小师弟商陆,用的是草药名。 三人是石鹤从福田院领养的孤儿。福田院由大周官方设立,各州府乃至县级皆有普及,相当于现代的福利院。 石鹤经常到福田院免费义诊,选了三个颇有医学天赋的孩子收为徒。 程深墨对石鹤的为人更加敬佩。他决定明日拜访时,把师父的书信交给石鹤。 几人是大夫,又对着一亩药田,有聊不完的话题,不觉忘了时辰。直到有下人前来催促,说寿宴马上开始,方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交谈,前往宴席。 程深墨和喻安卿走在后面,他拽了拽喻安卿的衣角,小声道:“我们一直聊药理,把你给忘了,不好意思啊,你一定很无聊吧。” “怎么会?我学到很多知识。” 喻安卿重复刚才程深墨说过的话,“比如你说石斛性微寒,生喝其汁水,有些人会拉肚子。也不能和雷丸服用,可能会昏厥。这些药理,很有趣味。” 安卿用不到这些东西,却很认真地倾听,给予他正面的反馈。程深墨心里暖烘烘,在喻安卿眼里,他定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两人有说有笑,来到厅堂。 男女已分席入坐,中间用珠帘隔着,在等候亲王夫妇,以及太子公主。 有礼仪唱念道:“请——恭亲王、恭亲王妃。” 韩木羽挤眉弄眼,冲姗姗来迟的两人使眼色,让他俩趁大家注意力都在寿星身上,从宴席后方绕过去,别惹人注意。 程深墨忽地一慌,一把握住喻安卿的手,弯腰疾步,眼神急切搜寻韩缨。 韩缨坐于首席桌。桌子只剩下两个位次,显然是留给太子和恭亲王的,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不该坐那里。 恰巧,韩缨也在眼神搜索他。两人四目相对,韩缨略带薄怒,指了个方向。 他顺着手指方向望去,韩缨给他安排的位置,位于宴席的中间,现在走过去,很扎眼。更何况桌上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正当他犹豫之时,喻安卿拉他直接在最后排的桌席坐下。 再一看同席之人,正是石鹤师徒,还有几位长髯老者。 几人虽略感惊讶,仍旧欢欢喜喜打招呼,不曾询问原因。 喻安卿凑到他耳边,说道:“和我坐一起,可以吗?位置靠后了些,但都是太医署的人,你能自在点。” “你坐这里?”程深墨不确定地问。他虽不知喻安卿坐哪里,也定不会安排在最后边。 喻安卿的座位自然不在这里,同喻国公府的人一桌,在稍逊于首席的二席。去不如不去,遂让夜峦提前调了位置。 喻安卿避开问题,小声道:“我的箫曲第一个上场,我要去戏台,手该松开了。” 程深墨的脸蓦地一红,松开手。 刚刚太紧张,一直攥着安卿的手。如今一松,手心里尽是汗,不知握得有多紧。 喻安卿转身而去,眼里笑意波荡。 有礼仪又唱道:“请——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众人纷纷起立,程深墨也跟着站起,眼神却一直追喻安卿的背影。 戏台位于水榭亭台。 荷叶出水很高,田田挺立。层层的叶子之上,白莲朵朵绽放,高雅圣洁。喻安卿行走于近水的石阶上,似从莲池而出,不疾不徐,风度翩然。 片刻后,众人坐定。聊天叙话,有隐隐淡淡的嘈杂。 一声长啸起音,满座皆静。 箫声呜然跌宕,眼前不觉浮现出孤烟直上、长河落日的辽阔壮观,节奏慢慢舒缓清幽,似有一人骑马,挑着酒,哒哒穿过竹林。 乐曲描述一人游历山河美景,心胸开阔,潇洒肆意,很符合恭亲王在外人眼中“澹泊远志”的形象。 喻安卿手持九节玉箫,一身青绿云纹锦衣,立于台上。他半垂眸,如雪莲花,尽是清冷之意。 箫曲渐渐收尾。 厅堂内,一仆从附在韩缨耳边小声嘀咕几句,韩缨脸色微变,悄然离席。 在一帘之隔的女席上,平乐公主亦在听丫鬟耳语几句后,匆匆离席。 在戏台之上,喻安卿将一切尽收眼底。 一曲终了,作揖下台。 曲惊四座,掌声经久不息。 开场之后,歌舞、戏曲、杂耍轮番上演,众人被表演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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