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卿回到程深墨身边,轻笑道:“鉴赏家觉得如何?” “叹为观止,惊为天人。”程深墨从不吝啬赞美之词。
“多谢夸奖。” 喻安卿晃动两下长箫,脸色一变,“你送我的如意结不见了!” 玉箫末端空空荡荡,如意结和玉龙佩不见踪影。 “许是丢在百草园了,你陪我去找找。” 喻安卿拉起程深墨,往百草园的方向走去。 宾客在前厅吃席看演出,后院寥寥几人。他们转过一个弯,百花院门前有两道人影。 程深墨猛地拽住喻安卿,躲在粗壮的树干后面。百花院门口,韩缨和平乐公主两人在私会。 程深墨脸色阴沉,手指抠进树皮里,侧耳倾听。 喻安卿嘴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看戏。 仆人和丫鬟皆是喻安卿的安排。捉奸捉双,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日常:孔雀开屏开屏,搞事搞事搞事。
第18章 安卿偷亲 唐喜心容貌昳丽,性格温婉,自情窦初开,便只钟情于韩缨一人。 “韩缨哥哥,你能平安无事归来,心儿为你高兴。” 自韩缨失踪后,唐喜心伤心悲痛。之所以随母后到皇家别院避暑,也是想离开京城这个伤心地。 起初她难过得连饭都吃不下,月余后,心情逐渐平复。 当她得知韩缨平安回京的消息,她以为自己会高兴得昏厥,事实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激动。 唐喜心这才发觉,她对韩缨的感情似乎没有到如痴如醉的地步。 多年来,韩缨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 当她诚恳地向韩缨表达爱意时,他却说只把她当妹妹。当她想要放弃时,韩缨又主动送‘喜’字玉佩做生辰礼物。 为他的靠近而着迷欣喜,为他的冷淡而痛苦难眠。她被困在名为韩缨的牢笼里,离不开挣不脱。 这一次,韩缨骤然离世,她很伤心,但眼泪似乎也带走了他对韩缨的爱意。 唐喜心深深地盯着韩缨的面容,她的眸子仍旧有着残存的纯真爱慕,只是未必非君不可。 “韩缨哥哥,我送还玉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韩缨的表情复杂,说不上什么感觉,缓缓摇了摇头。 唐喜心长叹一口气,酸涩地道:“你总是这样,沉默寡言、欲语还休,让我兀自揣测。我却再不愿如此了。半月后,母后在后宫设宴,邀请各家公子参加,为我选婿,我同意了。” 韩缨张张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其实乐意唐喜心能够放弃自己,选择旁人,当想起祖母的叮嘱,又感到头痛不已。 平乐公主,性格温柔恬淡,又是圣上的掌上明珠,无疑是祖母心中最佳的韩家主母人选,却不是他心中所选。他对公主没有爱意。 韩缨非紧张、亦非解脱的复杂表情。唐喜心猜不透,也不想再猜。 她眼神肃穆,公主威仪与生俱来,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能够戴玉佩参加。你来了,我定选你。你若不来,我定选别人。” “喜心,婚姻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你何必同我置气?”韩缨无奈说道。 唐喜心轻笑:“没有置气。” 韩缨沉默片刻,道:“你明明就是在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你我一同长大,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如果你这般草率地选定夫婿,我又于心何忍?” 唐喜心不认同地摇摇头:“韩缨哥哥不来,我不会伤心的。你无需自责,依本心行事即可。大周男儿多才俊,本公主难道选不中一个称心如意的良人吗?本公主只是想要个最终答案。” 她欠了欠身,深深看韩缨一眼:“韩缨哥哥,希望能在选婿宴上看到你。” 说罢,腰背挺直,转身离去。 程深墨来时,恰巧从公主说‘将于半月后选婿’开始。韩缨全程不见喜色,表情凝重,似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任谁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被别人告白,颇有‘非君不嫁’的坚定,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 他强忍住心中怒气,快步向前,拦住韩缨的去路,面容严肃道:“韩缨,我想问清楚。” 喻安卿慢了半拍,站在树后,暗自沉思:公主这把火不够旺,不足以让良姜和韩缨闹崩。看来只能依靠自己,在两人说话时,见风使舵、煽风点火了。 他刚要向前,被突然出现的夜峦拽住,耳语道:“少爷,亲王书房内有一处暗阁。我等没有找到私通左相、谋害韩缨的证据,却有一件事极其古怪……” 喻安卿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最终跟着夜峦到僻静去说话,询问情况。 - 程深墨的突然出现,惊得韩缨脸色瞬变、惊慌不已。 程深墨:“我刚刚听到你和公主的谈话,不是故意的。我想弄清楚,公主是不是喜欢你?” 他气势惊人,眼神灼灼。韩缨吞咽口水,闭了闭眼眸,回道:“是的。不过我对公主绝无爱意。” “嗯。”程深墨点点头,相信韩缨所说,继续问道,“那你会参加选婿宴吗?” 韩缨立即回答:“绝对不会。” “算你答得够快。”程深墨眉眼一松,小心嘟囔一句。怒气瞬间消散,心里欢心雀跃。 他想了想,又问道:“这几日,我一直想和你谈谈。韩老夫人对我不满,不想你同我成亲。而我之前大多时间都生活在山林乡野,说实话,很难能游刃有余地处理贵族间的人际交往……总而言之,我知道自己并不适合侯府。” 程深墨把内心想法一点点剖给韩缨看,承认自己的不足,更希望让韩缨看到自己的心意。 “但是,我不想因此放弃,我可能做不到一个称职的侯爷夫人。请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待你好,努力为你解忧,让你开心。我之前也有给你说过,我希望一生一世一双人,当时你一口答应了。现在我想再问一遍,你可以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韩缨犹豫了,眼睛不敢直视。 程深墨忽而觉得浑身发冷,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失去了光泽。 “我答应。” 韩缨瞧见程深墨的难过表情,心里一疼,急忙说道,“我韩缨绝不辜负你。” 他内心替自己辩解,这不算说谎,他本就没打算抛弃阿墨,更不会辜负。 程深墨的黑眸霎时被点亮,像天上的星星在发光。 他抿了抿唇,道:“我一向信奉‘信任是情侣间最重要的基础”这句话,你说我便信。但是,韩缨,我不想做傻子。若你违背了我们的信任,我们便再无可能,知道吗?” “傻瓜。你的脾气,我自然知晓。” 韩缨略带宠溺地摸了摸程深墨的头,心情放松下来。与公主私会被发现,蛮以为阿墨会不管不顾地闹起来,没想到两句话就哄好了。 - 听过夜峦的汇报,喻安卿脸色沉重,谋害韩缨的幕后之人没有明确,事情倒变得越发复杂。这件事,他得派人好好查证,不宜轻举妄动。 当他回到原处,韩缨和程深墨已雨过天晴,甜甜蜜蜜。 喻安卿更觉糟心。试着勉强扬起笑容,气死,根本笑不出来。 索性一脸冷漠的出现:“良姜哥哥,我在百草园找到了箫穗。” 两人俱是心虚不已。 程深墨的心虚:和韩缨拉扯情情爱爱,完全忘了找箫穗的事。 韩缨心虚自己和阿墨举止亲昵,安卿果然难掩怒意。 这顿寿宴,韩缨内心难安,食不下咽。喻安卿怄都怄饱了,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唯有程深墨,解决心头大事,吃得不亦乐乎。 回到侯府庭院,程深墨吃得有点多,在院子内一边踱步消食,一边把韩缨的话说与喻安卿听,叫他不要替两人担心。 他笑吟吟道:“韩缨犹豫了,但是嘛,他身上背负得那么重的责任,我可以理解。” 喻安卿手中的茶盏,被握出了裂纹。他嘴角一扯,阴阳怪气道:“良姜哥哥真是善解人意,即便韩兄哪天猛然抱出来个孩子,你也必定会原谅吧,毕竟又没有纳妾,仅仅多了个孩子而已,还是一双人呢。” 程深墨顿住脚步,歪头看他:“安卿,你在生气吗?我们和好,你不该高兴吗?” 喻安卿几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生生咽了回去。他几近咬碎后牙槽,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意:“高兴极了。” 程深墨坐下,抬头看天,方方正正的院子把星星困在里面。 其实他何尝不忐忑呢?他只是不想放弃。 上一世,父母各组家庭,他成了没人要的孩子,总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对升学、面对毕业、面对生病、面对死亡……悲喜苦乐,无人分享。 重活一世,老天虽没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却给了他一个最好的师父。教他学医,待他见识到广阔的世界。 师父走后,他便又是孤身一人。那段时间他浑浑噩噩,不知何处为归处。 他救了韩缨,何尝不是韩缨救了他?一个没有记忆的人,一个完完全全信赖自己的人。 即便现在他俩的感情困难重重,程深墨仍然感激那段彼此相互取暖的日子。他乐观地想,我再努力一点,再包容一点,两个人一定能走下去。 “安卿,你今日吹的箫曲很好听,可以再吹一遍吗?”程深墨问道。 如果有一日,他和韩缨没办法走下去,他便不想再拘泥于一处,放任天地间,一人一马走天涯,或许也是一种归宿呢。 圆圆的杏眼望着他,喻安卿无法拒绝可爱又乖巧的兔子。 箫声又起,潇洒肆意的乐曲多了几分娓娓诉说的柔情。 一炷香后,箫曲终了,兔子已趴在石桌上睡着。 喻安卿气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的箫曲当催眠曲听呢。 他高高抬手,想把人一脑袋扇醒。看着白嫩圆润的面颊,心里软绵如云朵,抬手变为手心抵桌。 喻安卿站起身,隔着石桌,轻吻兔子的脸颊。 这一幕,恰好被进门的韩缨看见,惊得眼珠快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喻安卿察觉气息,不悦地看向来人。 “安卿,你……你……”韩缨“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无法相信,甚至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喻安卿姿态放松,言笑晏晏:“你没看错。” “荒谬!”韩缨半响蹦出一个词,觉得喻安卿在故意为之,故意气他。 夏风一吹,程深墨几缕黑发吹拂到脸颊,睡梦中的他不舒服地蹭了蹭。 喻安卿温柔地把黑发拂到一边,手指轻轻摩挲兔子的面庞,滑嫩温软。 “韩兄,你曾说过喜欢我吧?” 喻安卿眼尾轻挑,艳丽醉人。 韩缨心跳陡然加快,被诱惑一般,不觉点点头:“是的,我一直喜欢你。” 喻安卿浅笑:“你既然喜欢我,不应该让我得到幸福吗?我喜欢良姜,你把良姜让给我,我就能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1-21 21:48:55~2022-01-22 22:0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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