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的神色似有些松动,夏星眠再接再厉,又给他描绘了一幅美好的画面,“在这里做工,攒点家底,待找到儿子,拿出来给他娶媳妇,一年抱孙子,三年抱俩不好吗?” 儿子?孙子?老乞丐脑海中浮现出含饴弄孙的美好场景,这样的生活他做梦也不敢梦到。 “雷玉,给我们的魏大厨安排住处。”夏星眠看他这幅神情,知道他已经心动了。 他既然会做《魏氏食谱》上的菜,必然跟其有关,留下他,慢慢打听食谱的下落也不迟。夏星眠心中盘算着。
第27章 摄政王遇刺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树叶被风吹着发出「沙沙」的声响,摄政王府的屋顶上,一群夜行衣打扮的人暗暗潜伏,等待着下手的好时机。 书房中,身着黑色对襟窄袖长衫的萧南卿在看着奏折,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屋顶上细微的声响早已引起他的注意。漆黑的眸子闪出锐利的锋芒,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又有活腻的无名鼠辈来了。 突然书房前闪出几个黑影,破门而入,手持利刃冲了进来。 萧南卿骨节分明的手掌敏捷的从一边抽出一把冒着寒光的剑,冷声道:“说出幕后主使,本王考虑饶你们一命。” “废话少说,狗贼拿命来。”那几个黑影手持利刃冲上前。 “找死。”几个小喽喽而已,萧南卿并未放在眼中。 突然白光闪动,剑锋来势凶猛,寒光一闪,那几人脸上多了几道血印子,还未来得及看清萧南卿是如何出剑的,便齐齐倒下。而萧南卿手中的那柄剑上竟未沾一滴血。 屋顶暗藏的其它黑衣人纷纷跳下,早已察觉的王府侍卫在聂青聂白两人的带领下,如潮水般涌上来,很快将那群黑衣人拿下。 院中跪了七八个未被击杀的黑衣服,蒙面的黑布皆以被扯下,露出一张张生面孔。
“启禀王爷,刺客一共二十四人,除了这八人全部被击杀。”聂青和聂白两兄弟上前禀报道。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低着头,叫嚣道:“狗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南卿肃杀冷清的脸上多了一丝阴鸷,淡淡地说道:“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诺。”聂青聂白领命,对着侍卫做了个手势,高声道:“王爷有令,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话音刚落,那些刺客便人头落地,血溅当场。 萧南卿扔下手中的剑,面色阴冷的离开。 聂青和聂白两兄弟面面相觑,王爷自从南星楼开业那日回府,心情一直不好,刚才竟然没有对刺客进行逼供,而是直接下令诛杀。 “你说咱王爷只是咋啦?”聂白挠了挠后脑勺,不解的问。 聂青轻咳一声,装作无意,“那个,我怎么知道?”八成是在皇后那里受了气,要说那皇后也真是厉害,竟然能掌控王爷的喜怒哀乐。 南星楼门前站了两个伙计,一个在给客人发号码牌,另一个在售卖着点心。 酒楼每天都会推出一款点心,限量一百份,一吊钱一份,价格不便宜。 但胜在味道,更重要的是除了南星楼,其他地方也买不着,昨天是戚风蛋糕,今天又是奶油蛋糕卷。 香甜可口,松软好吃,这幽州城到底是帝都,高门大户不少,每天点心出炉不到一个时辰便卖完了,在问也没有了! 还未到饭点,南星楼便门庭若市,宾客如云。不少是冲着那魏师傅得手艺来的,要说这人脾气虽然傲娇了点,厨艺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尝过的客人皆是赞不绝口。 夏星眠满意的看着店里的生意,真好啊,只是可以如果自己走了,这些都带不走,不过也当一种体验吧。试问人生谁能有这样的机会? 酒楼外走进一个穿着藏青色收袖长袍的年轻人,四处张望着,伙计连忙迎上去。 夏星眠认出那是萧南卿手下的聂青,他也来吃饭?上前支开伙计,看着聂青,不怀好意的笑笑,“小聂青,来吃饭啊?想吃什么,姐姐请客。” 聂青被他盯得浑身不自然,冲忙行礼,说自己替王爷买点吃的。 “他自己怎么不来啊?”夏星眠装作随意的问道,确实好些时候没见到萧南卿了,想必上次这么多伤到他了。 聂青环顾四周,突然压低声音,“王爷前天夜里,遇到刺客,受伤了。” 受伤了,夏星眠心脏一紧,“严重吗?” 看她那紧张的神情,聂青暗自偷笑,这俩人真是奇怪,面上依然装作难过的样子,胡诌道,“自然是严重的,流了好多血!”又试探性的问道,“主子要不去看看?” 看他?夏星眠自然是想去的,可转念又发现了这句话的破绽,若是受了重伤,哪里能吃得下刚才聂青点的那许多重口的食物,什么糟溜鱼片、剁椒鱼头、水煮鱼。再说若是真是重伤,这聂青的神情哪有这般自在。 “今日酒楼忙,我就不去了,受伤了不要吃鱼,我今天煲了虫草枸杞乳鸽汤,有助于伤口愈合,你且带回去。” 夏星眠语气平淡,终是拒绝了,还是不见的好,见面三分情,万一又勾起他对南宫佳乐的想法,就不妙了! 聂青有些失落,还是带着装好的乳鸽汤离开了。只是他犯难了,这汤该如何处置,要知道他可是瞒着王爷去的南星楼,本想着王爷心情不好,将那人框来,保不齐爷就高兴了,不曾想人没来。 “聂青你干嘛在这发呆?”聂白从身后窜出来。 “唉。”聂青叹了口气,“我去见了一个让咱王爷高兴的人,告诉她王爷遇上刺客,身受重伤,让她过来看看王爷。” “那人呐?”聂白左右张望,哪有别人的影子。 “人没来。”聂青叹了口气,明明那人已经相信了,怎么就没来。 聂白怼了他一句,“人没来,你说什么!” 聂青气急,摆起兄长的架子,提着食盒,让他给王爷送去。 “送过去走说些什么?”聂白的头脑简单些。 “你就说有人特意给他做得,王爷会明白的。”聂青挥手示意他快去。 书房内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侍女小心翼翼的奉茶,低垂着眼眸,生怕惹得王爷不痛快。不曾想手一哆嗦,将那杯子打翻在地,杯子应声而碎,茶汤四溅。 萧南卿面色一凛,那侍女顿时面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如捣蒜,连声求饶,“王爷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 萧南卿并不为所动,“拖出去,杖毙。” “诺。”门外侍卫进来,拖起那瑟瑟发抖的侍女。 聂白提着食盒进来,一眼便瞧出情形不对,王爷眼面色青黑,冷若寒冰,真想着要不要先行离开,稍后再来。 “何事?”萧南卿已经看见他了。 “王爷,我给你送吃的来了。”聂白硬着头皮送上食盒。 萧南卿冷冷的暼了那食盒一眼,“拿出去,喂狗。” 聂白一愣,一时间没转过弯,站在那里身子未动。 “本王说话没听到吗?丢出去喂狗。”萧南卿恼怒的将案上的砚台砸出去,黑色的墨汁飞溅出来。 聂白侧身一避,那砚台飞到门框上。聂白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带着食盒出来,嘟囔了几句,责怪聂青又坑自己。 萧南卿余怒未消,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案上的纸张捏成一团。 方才聂青与聂白的对话他已听到了,她竟这般不在乎他,就连听说他身负重伤也无动于衷。 南宫佳乐,你的心里当真没有本王一点位置吗?
第28章 苏婕妤 皇家马球场内,彩旗飘扬。球场上两队人马分列两侧,一队身穿红色锦制打球衣,一队穿着青色打球衣,骑在体态丰满的骏马之上,每人手中皆拿着球杖。 两队人马都是皇室宗亲和世家子弟组成,在楚晋,马球是一项十分盛行的运动,从贵族到平民都很喜欢。 马球场的边上有不少位子,可供人观赏比赛。最高的位置上,萧墨川带着几个嫔妃坐在那里。夏星眠与萧墨川并列而坐,杨妃她们坐在下侧。 面前的案上摆着一碟板栗酥,一碟果脯,还有一盘水果,又有内侍奉上两盏茶。 夏星眠捻了一块板栗酥放入口中,觉得有些干,刚欲喝茶,就听到杨妃她们的声音,“见过摄政王。” 夏星眠猛一抬头,目光恰巧与其对视上,还没来得及表露情绪,对方已经看向别处。 那萧南卿也只是对皇帝萧墨川微微颔首,算是行礼。内侍准备好位置请他坐下。 “见过皇叔。”夏星眠点头行礼。 萧南卿表情淡然,眼神凌厉,透出些凛冽如冰的寒意,淡淡淡的说了句,“皇后有礼。”却并未看她。 估计是上次话说重了,记仇了,药下猛了,不待见自己了,唉,堂堂摄政王这般小肚鸡肠。不对啊,不是说他被人行刺身负重伤吗? 可看他这走路虎虎生威,威风凛凛的样子,哪里有半分病态,想必是聂青那臭小子骗她来着。还好当时没上当,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萧墨川给了身后的内侍一个眼神,那内侍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旗子,赛场上的人收到信号,立刻开始行动起来,策马奔腾,你争我抢。 萧南卿和萧墨川看得津津有味,杨妃她们也紧盯着赛场,紧张万分。 夏星眠单手托腮,无聊的看着赛场上的比赛,毫无兴趣,忍不住打了个哈切。 这古代的娱乐项目真是单一啊,除了唱戏,就是打球,风月场所又只有男人才能去,唉! “皇后似乎对马球没甚兴趣?”萧南卿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 萧墨川闻言转头看向她,笑道,“皇后不喜欢马球?” 夏星眠想着,萧墨川好心带自己出来看球,总不能说不喜欢,驳了他的一番美意。 便借口道:“自然是喜欢的,不过这样干看着,无论哪队赢,似乎都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不如我来做庄,我们各自选择一队下注如何?” 萧墨川沉思片刻,“如此甚好,孤就押一千两黄金在红衣队身上。” 夏星眠收了钱,又看向杨妃她们,问她们要不要一起玩? 杨妃她们自然是跟皇上一样的,每人压了五百两。看着面前的一堆黄白之物,夏星眠忍不住唇角上扬。 “皇叔你要不要玩?”夏星眠看向萧南卿。 萧南卿暼了她一眼,“赔率如何?” “两队都是一赔三。”夏星眠解释道。 “若是平局又如何?”萧南卿追问道。 夏星眠答:“一赔五……” 萧南卿勾了勾唇角,“那本王就押平局黄金三千两。” 说罢,让人将黄金送到夏星眠面前。 玩这么大吗?夏星眠硬着头皮接下,对场上的局势开始关注起来,无论哪队赢,只要不是平局就可以。上半场结束,六比七,红队险胜一球。 夏星眠松了口气,萧墨川偷偷给她支招,让她扩大参与人数,降低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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