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陶府 “容儿,你果然还在怪娘。” 乌莓/书 暗含危机的黑夜一会功夫便绕过了山头,翌日,日头依旧晴朗。 微风抚动,带着莲花村村口飘着的香辣气味,散在路的尽头。 今天可不又是个赚钱的好日子吗。 这会陶容正在摊前忙碌着呢,自从这串串香摊子被她宣传到位后,别说莲花村和荷叶村的人天天都要来这尝那么两口了,这方圆十里的村子也是有人慕名而来的。 不要小看群众的力量,当真是一传十,十传百,古人的话还是精辟的。 现下陶容叉着腰站在那看着,心下欣慰又烦恼,面前的人不能说黑压压一片吧,但八九个还是有的。 这自家村子的还好说,买个几串,盛在碗里,手捧着,哼着小曲儿便也回家琢磨味道去了。 可别村来的就有些不方便了,带回去吃吧,这还没到家就凉了,滋味自然没有热时的好,都现在吃吧,也没个棚子和凳子让你坐的,吃得香是香,却也没了享受的那番滋味。 于是,现在就有了那么个情况,村口的大愧树下,大石头上,犄角旮旯的地方都零散地蹲着人,虽说人家也没有什么介意的,干饭依旧香得很,三三两两的人还聚在一块讲着哪村的姑娘嫁了人,哪家的鸡又被偷了。 但陶容看不下去了,虽然现在的日子也不热,但也架不住头顶上的太阳一直晒呀。 想了会,她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偏头对着一边忙碌的郭氏道: “阿嬷,您帮我看一下摊子,我回家拿个东西就来。” “诶,二姑娘要拿什么,我去便是。” 陶容急忙按住她,郭氏年纪大了,腿脚又不方便,而且又不是什么轻便的东西,她搬过来肯定要累一会。 “不了阿嬷,我跑得快,一会儿便回来了。” 说完生怕郭氏拒绝般眨眨眼,一溜烟地就跑了,剩下郭氏在后面笑着摇头。 陶容把家里的凳子全拿出来了,有只小凳实在搬不下了,便让二狗帮忙着搬过来,虽然没有遮阳的棚子,但凳子必须得安排上。 食物的美味是赚钱的一大推力,可舒适当然也是另一推力。 回摊子的路上,陶容心里喜滋滋地盘算着去京城租店铺的事,嘴角的笑意却在看见摊子前的一队人马时,兀然僵住。 绵延的泥沙小路,赫然过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红木雕刻,丝绸装裹,镶金嵌宝。 正巧还是她很熟悉的马车,曾经她,哦不,应该说原主,也曾坐着这辆马车在京城穿梭过大街小巷,这分明是 陶府的马车。 敛下眼底的情绪,将凳子在摊前放置好,陶容这才走到一旁低着头规矩站着的郭氏旁边: “阿嬷,您先带着二狗回去。” 郭氏紧张地攥紧陶容的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二姑娘,可是” 二狗有些害怕地缩在陶容背后,又忍不住好奇将半个头探出来,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前面愈驶愈近的马车。 这会可不光是二狗,整个摊子前的村民都看着这边,对着从未见过的奢华马车指指点点,弄不懂它为何出现在莲花村。 陶容神情始终淡淡,手上继续做着事,忙着将串串下锅,是半点眼神都没再瞥过去,心里却是止不住心慌。 这原主家的人怎么来了? 郭氏让二狗回家去了,自己却是没走,陪在陶容身边,面上愁着,心里也打着鼓。 侯爷夫人莫不是想要将小姐接回府? 马车终于停下,帐帘被里头的人掀起。 陶容看过去,一美妇人被人搀着手臂下了马车,步履款款,一双隐隐含泪的美眼直直看过来。 “容儿。” 一句容儿喊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催人泪下啊。 陶容额头上青筋一跳,直搓手臂,原来当朝丞相陶公喜欢的就是这个调调啊,叫得她鸡皮疙瘩起一身。 逶迤拖地的华丽烟纱裙,头上的金步摇随步微颤,细看还能看见衣裳金线绣出的金凤,栩栩如生,宛若飞天,一张媚丽的面容当真可称得上倾国倾城。 一句话总结,美丽的金色雀。 眼看着美妇人朝她奔来,陶容一看这架势,吓得不自觉后退几步。 您要跑就好好跑,别把您那跟串串一样长的金闪闪的指甲套往前伸着呀,她怕眼睛被戳瞎。 动嘴只是第一步,动手才是最可怕的。 见金丝雀站定在她面前,那吓人的指甲终于放下了,陶容一口气还没放下,这手就又突然被握住了。 手掌温热,金色的指甲套却是冰凉。 冷不丁被人握着手,陶容心里颇不自在,便想把手抽回去,这一抽可不得了,直接抽开了金丝雀的泪闸。 “容儿,你果然还在怪娘。” 说着一手掩嘴,哭得上不来气,扶着额头便要向后倒去,一旁的婢女赶紧扶住她,也是泪泣着喊了声。 “夫人!” 陶容呆滞地看着她们,碰瓷? 这时郭氏过来行了一礼,心里不安,面上端的还是尊敬的笑容。 “大夫人好,春香姑娘好。” 春香便是金丝雀,哦不,应该说是原主她娘身边的贴身婢女了。 春香不愧是原主她娘身边的红人,对着郭氏只是微微点了头,便转向陶容行了个标准礼,面容欲泣: “二姑娘,夫人思女成疾,自从您走后,日日以泪洗面,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寝不安席,消瘦了好些呢。” So ,是想让她现在抱着金丝雀来个母女相见,泪洗莲花村的戏码吗? 陶容低头,视线冷淡地划过春香的脸。 如果原主母亲当真思女成这样,也不会如今才来这。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陶容扶起郭氏,心里知道有些事情迟早得解决,还是开了口: “不知大夫人来此,所谓何事?” 见陶容总算开了口,出口却是让人如此生疏,刚才缓和过来的人此刻又要往后倒去了。 陶容: 答应我,身体不好就不要出门了好吗? 春香拼命地朝陶容挤眉弄眼,陶容只当没看见,恕她无能,暂时还做不到对着原主夫人喊娘。 金丝雀缓了一会后,终于想起脸皮为何物了,媚眼朝四周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莲花村村民,荷叶村村民各色村民集聚一堂,蹲着,站着,趴着,吃着,像看大戏似的对着她们这边。 倒是给她的串串香小店做了次免费广告了,陶容心里当真是喜忧参半。 理了理衣裳,收回泪花,金丝雀重新站起了身子,端得是雍容高贵。 “宁侍卫。” 话音刚落,后头一队人里便出来一人,恭敬地躬身。 “大夫人有何吩咐。” 金丝雀一个眼神甩过去:“把他们都给撵开。” “是。” 陶容不免皱眉,眉眼冷下来,开口:“宁栋!回来。” 好久没听见二姑娘这样叫过她,迟疑地停住了脚步,犹豫地看向大夫人。 “回来吧,都听她的。” 金丝雀第一次见自家女儿露出这般寒意,心里不免像针扎般难受,现在的陶容让她这个亲娘觉得很陌生。 叹了口气,纠结着还是开了口: “容儿,随母亲上马车吧,我们娘俩好久没聊过了。”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由春香扶着转了身往马车走,像是知道陶容一定会跟过来。 默了默,陶容安抚地拍拍郭氏的手,便跟上前了,有些事不解决迟早后患无穷。 陶府共有三位夫人,原主的娘便是正室,这金丝雀的背景可不简单,她原名云依霜,乃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当时圣上为了制衡日益庞大的陶府,便亲自赐了婚,将云依霜送进了陶府,有这样一尊大佛在,其他两房自然不敢多惹事,是以表面上还算相安无事。 陶容其实能看出来,她的眼里是含了些真切的情谊的,只是拥有原主记忆的她却也知,这点爱意还比不上她对儿子的千分之一。 无妨,且看她到底为了何事。
第18章 . 陶府 陶容,别哭 乌莓/书 马车内。 上好的布料制成帘帐,镶着珠玉玛瑙,微风吹过,轻脆作响。 车厢里充斥的都是浓香,腻得陶容秀眉直打皱。 原主是怎么忍受得住这样浓厚的刺鼻味道的?这就像是无数瓶香水打碎了混在一起似的,一股子腻人的香。 还是古代的名门贵胄都是一个品味? 陶容瞥了眼云依霜暴发户般的造型,心里了然,她这身装扮倒也与车里的香薰相得益彰了。 车里默了一会,云依霜优雅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终先开了口: “容儿,与娘坐近些,让娘好生瞧瞧。” 陶容见她一副端庄的模样,嘴角笑意却含苦涩,不得不说,原主完美地继承了云依霜的好相貌。 她本身相貌虽与原主无二,但她不是原主,只是顶了她的身壳活在这个世界里,云依霜更不是她娘。 她做不到母女相见的那番感人场景。 况且,如若真的是原主,经历了那事后,恐怕也做不到与母亲亲密了吧。 敛下眼里的情绪,陶容看向她,神色淡淡: “不用了大夫人,侯府家大业大,区区一辆马车别说三人了,再加上三人想必也是错错有余的,实在是不需要挤在一处的。” 云依霜听了这话,心里如针扎般疼痛,这泪便是又流出来了: “容儿,是娘对不住你,但娘也是没办法啊,你做了那等事,侯爷大发雷霆,我虽在皇后那说得上话,却是个妇人,老爷做的决定我也无能为力。” 云依霜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若是个男人恐怕已经为她捧上一切了。 可陶容不是那个会心软的人,她心里清楚地知道云依霜对原主的感情是多么脆弱不堪,她若真疼原主,不必现在才来。 陶容冷冷地看着一边眼含泪花的人,她不过去,云依霜倒好,自己移过来了,顿时浓香更刺鼻了。 一把抱住陶容的手,对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见自己女儿消瘦了好多,中年美妇这便又哭上了: “容儿啊,你受苦了,瞧瞧都瘦成什么样了,侯爷真是狠心” 陶容皱眉,冷漠地抽回手,她耳朵都要炸了,哭得没完没了了还。 这样的戏码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大夫人有话就说,不必如此绕绕弯弯,还是直接点的好。” 话被打断,云依霜先是顿了会,眼里闪过什么,最终被她压下去了,抹了把泪,柔荑又重新握上陶容的手: “容儿,娘带你回家,你不用再受苦了。” 虽然知道云依霜过来必然是为了什么事,但听到这句话的陶容还是惊讶了一番,原著里本没有提到这件事,她也不知道云依霜是何目的,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再一次抽回手,陶容没掩盖眼里的嘲意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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