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回哪个家?回陶府吗?大夫人是不是年纪大了糊涂了?陶府的族谱上可没有我的名字。” 那年事情发生过后,广平侯府不想因此与礼部尚书生出嫌隙,加之为了不让家族蒙羞,遂将正室嫡小姐陶容在族谱上除名,昭告全城,此事传到皇宫里去,皇后也只是叹了声,不置一词,本来原主就是个嚣张跋扈的主,讲话不讨人欢心,且一门心思扑在男主身上,与时常来乾坤宫请安的哥哥相比,皇后的选择自然就清晰了。 被陶容眼里的冰冷刺到,云依霜愣了许久,她的女儿虽然嚣张跋扈,但对她这个母亲却是依赖尊敬的,至少是还在府里的时候。 “容儿,你别怪你爹,他是怕你继续错下去,只是惩罚重了些,侯爷心中也是念你的,这不,都同意侯府马车来接你回去了,还说过几天就要恢复你侯府小姐的身份呢。” 陶容皱眉,陶府竟然要恢复她的身份?曾经弄得满城风雨,说不要的是他们,现在说要的还是他们。 陶容心里压抑地难受,原主到底被他们当成什么了,硬着声: “为何?” 云依霜楞了楞,眼神闪烁:“什么为何?只是爹娘老了,想你了罢。” 陶容不自觉捏紧了手,不会的,直觉告诉她,今天的这一切绝对不简单。 “为何?到底为何?” 云依霜见陶容这般,眼里闪过愧疚,但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心还是硬了下来。 “侯爷疼你,给你寻了门好亲事,对方是户部尚书,齐府家大业大,于你身份也是相配的。” 陶容闭眼,心中一片悲凉。 书中所著,户部尚书宣成侯齐斌天,年五十,好女色,夜夜笙歌,就光府中小妾也有二十有余。 的确是家大业大。 原主也是可怜,摊上这样的父母人家。 忍住想爆粗口的冲动,陶容冷笑: “真是有劳广平侯和大夫人如此为我操劳了,不过陶容一普通老百姓实在是无福消受,这便告辞了。” 说完便要下马车,再不离开这个地方,她怕她就要忍不住心底涌出的涩意了。 见陶容要下马车,云依霜立马就慌了,抓住她的衣袖,急切道: “容儿,这便是你不懂事了,虽说宣成侯年纪是大了些,可你毕竟也不小了,还出了那档事,你去了齐府,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也不是你们的虚情假意!” 陶容回头,打断她的话,再忍不住涩意。
云依霜的手被甩开,怔怔地望着她,连春香也是不可思议地望着声嘶力竭的二姑娘。 心中的悲凉无限放大,她也不想这样的,但泪就是忍不住落下来了。 “你们把我当什么了?一个你们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还是一枚利用的棋子?既然如此,为何要把我生出来,为什么要把我丢掉?!” 为什么?为什么把她丢在孤儿院门口?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孤独地长大? 她不是垃圾,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容” “别叫我,我不是你的容儿。” 看着陶容离去的背影,云依霜手颤得厉害,终究还是没有动,春香担忧地看着她: “夫人。” 云依霜用力闭上眼,靠在车厢上,疲惫地出声: “走。” 春香犹豫不决:“夫人,可是大少爷怎么办?” “我说了,走。” “是,马夫起轿!” 车厢里云依霜还是睁了眼,咬紧唇: “我会想办法让容儿回来的。” 马夫甩起马鞭,随着一声长啸,马车终于驶离。 陶容心里很乱,下了马车后也不知道去哪,耳边吵吵闹闹,一群人围着她指指点点,她甚至看见了村长和他儿子也在里面。 耳朵里嗡成一片,心都麻了,她这样算什么呢,陶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从小到大她真的没有怎么哭过,无非是掉几滴眼泪。 一直以来她都是很坚强的啊,眼泪为什么会一条条地从眼睛里流出来呢,像不要钱似的,明明与她无关,怎么就想哭了呢? 难道她生病了? 陶容呆滞地站在那,愣愣地伸出手去摸自己的额头,眼前糊成一片,看不清人。 不烫啊,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呢?她有努力地长大啊,讨好院长,不和小朋友打架,也乖乖地读书,好好生活着。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郭氏会觉得丢人吗,二狗呢,他会对阿姐失望吗,李氏呢,她是不是又在骂她了 大家呢,是不是后悔在她这买串串香了。 陶容搓着手臂,觉得风吹得好冷,抱紧自己,她不想待在这了,她想回自己的小窝。 一滴晶莹的泪散在空中,风突然慢下来,世界变得漆黑。 随之而来的还有带着热度的气息,熟悉的香味,令人安心。 陶容杏眸睁大,呆呆的: “你来了?” 在他的大氅下,仿佛隔离了外面的世界,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灼热的气息,瞬间暖了她的身体,安抚了她慌乱的心。 她听见他沉沉嗯了声。 “陶容,别哭。” 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却带了丝僵硬,像是从嘴里挤出来似的。 他在心疼她吗?
第19章 . 孙二公子 如果是和他一起骑马,你是不 乌莓/书 陶容一时间有些怔愣。 只能抬头看见阎扬的面具和面具下那双黑沉的眸,隐隐地含了什么情绪。 陶容仰着脸,轻轻眨巴了下杏眼,想开口说话,却是打了一个又一个哭隔。 一句“你怎么来了”被她说得磕磕巴巴。 小姑娘在他的大氅下哭得一抽一抽的,水光莹莹的眸子就这样认真又无辜地盯着他,长而卷翘的睫毛湿漉漉的,像只委屈巴巴的小鹿。 阎扬第一次见她这般,心里有种莫名的凶涌情绪涌上来,压都压不住,只觉得她的眼泪让他该死的心疼。 这并不是个好现象。 敛下眸里的情绪,阎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嘴角又恢复了平常那股子肆意的笑,低头沉沉道: “带你走?” 声音带着他都不自知的轻柔,怕吓到怀里的人一般。 陶容此刻心里乱糟糟的,只想离开这里,听到这话只愣愣地点了点头,按道理来说,她与他只见过一次面,是应该对他抱有防备的。 但对阎扬,她总是有总莫名的安心。 而且,他这么有钱,总不会将她卖了干苦力不是。 见她点头,阎扬有些意外地轻挑眉,她对他倒是没有防备,不过他这细微的表情动作都在面具下,陶容自然看不见。 “不怕我拐跑你?” 听此,陶容终于有了除了伤心之外的别的情绪了,闷声道: “拐吧,反正也卖不到几个铜板。” 阎扬这会倒是笑出声了,声音低哑地紧: “自己把眼泪擦了。” 陶容睁着水莹莹的眸子,不自在地瞪了他一眼,这话讲的,她不自己擦,难道还要他擦吗。 不过被他这么一弄,心里压抑的情绪倒是散了许多。 陶容这会才意识到她几乎被他半搂半抱着在怀里,虽然事实上来讲,他们没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但恐怕外面的人不这么想。 这突然来了个戴面具的男子,三两下将身后大衣摆一甩,遮住那丫头,也见不着里头的情况,大家伙只能看见那高大的人低着头,嘴角肆意的笑。 陶容想到此,是以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钻出他带着淡香的大氅,连阎扬都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倒是相当自然又迅速地放下了大氅。 微风习习,他的衣摆轻扬地飘动,还是那副肆意狂妄的样子,不过今日他穿了身青绿的衣袍,带了些清冷的意味。 陶容胡乱地抹了把脸,将泪都拭了去,与他隔了两步的距离,不大自然地望着他,虽然见不着面具下的脸,但她心里就是觉得这家伙没半点不自然的。 古人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在他这里是完全失效了。 正要开口说话间,便被郭氏满含焦急的声音给打断了。 “二姑娘。” 声音由远及近。 陶容一敲额头,差点忘了这茬,赶紧向前走几步扶住郭氏。 在看见郭氏眼里满满的担忧后,陶容心里忽地就释然了,温暖的感觉充斥着身心百骸。 她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句话:愿你温柔,且有力量。 这句话被她记了很久,不管过去,只看当下罢,很多时候,只需要一点点暖意,她陶容便可以满血复活。 郭氏握紧她的手,欲言又止着,最后只是轻轻地抚了她的乌发: “二姑娘,阿嬷永远在。” 陶容忍下鼻子又一次袭来的酸意,用力地点头,笑得灿烂。 身后的阎扬眼眸更深,多了些什么他也不知道的情绪。 “走了罢。” 转身,大氅在风中挥起又落下。 陶容内心有些纠结,刚刚她情绪郁结着,神经松懈,答应了和他出去,可现下是恢复正常了,也不需要出去散心了,主要是上回库石讲的那番奇怪的话,如今和他出去算什么。 倒像是约会似的。 正在陶容脸红纠结的时候,阎扬那边不咸不淡地传来句话: “去京城罢。” 京城?她好像也要准备去京城看看闲置的店铺来着。 这会没有想多久,陶容就做好了自己的决定。 总归是已经应了人家,现在反悔实在不好,上回还欠了他一回人情呢,且刚才 凝了凝神,给自己找了充足的理由,陶容说话也有底气了些,郭氏从刚才便时不时看着阎扬,尤其是听见阎扬的话后,脸上更显担心了。 这情况在现代家长也是会担心的,更何况还是在货真价实的古代。 陶容只道这是以前在京城认识的朋友,郭氏看出来她很信任那个戴面具的男子,心里也放了大半心,只说摊子这边有她在,不用担心。 镜头给到几分钟后,陶容看着面前那匹欢快地吃着野草的枣红马,而阎扬正攥着缰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一闭,恨不得扇死几分钟前的自己。 她早该想到的,这人肯定骑马来的,让她跟阎扬两个人坐一匹马,还不如让她去坐村长大爷的手推车。 这骑马可跟坐车不一样,路途颠簸,那么这种时候总会出现以下情况: 女子害怕摔下去却不敢抱住男子,而这时候男子会霸道地说抱紧我,于是女子娇滴滴抱住了他,于是两人心满意足,快乐地骑马驶向远方 想到这,陶容抱着胳膊一阵恶寒。 不要,打死都不要。 于是某人试探性地问出来: “要不我们走去?” “你觉得这马值千金还是万金?” “其实我们村的村长有辆手推车…或许我们可以让这位仁马在前面拉着?” “你想拉着我一起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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