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压下了心底的疑虑。 幸而那处草叶中只跳出个全身乌黑带白斑的小鸟,歪头看了他们几眼,便叽喳着飞走了。 陶容又是稍稍地松了口气,程子曜却依旧蹙着眉,眼角含着半分冷意。 “走。”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后,两人就在竹林深处绕了点路回了溪边。 路上陶容心中止不住地想,这常大哥没跟他们一块跑走,不会等他们过去只剩下一副骸骨了吧。 想着她打了个冷颤,呸呸呸,瞎说什么。 什么骸骨,皮肉总归还是在的 程子曜见她垂着眸,以为小姑娘还在害怕,不由低沉道。 “我不会让你有事。” 陶容抬眼,满眸子的讶异,为他这突如其来的话。 程子曜凝着她,黑眸沉静,没再说什么,继续攥着她往前走。 陶容低头,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那截修长指节,半响轻轻嗯了声。 自始至终他都没放开过她的手,他很怕她会受伤吗? 待看见溪边那道熟悉的身影后,陶容差点没兴奋地哭出来,指着他的方向,不敢置信地对着程子曜道: “常大哥他他还活着!” 那眼神仿佛在说:快看!你的弟弟他还活着,你不开心吗? 程子曜: 半响莞尔,扬了扬眉,算是应和她。 身旁的人遮了她的大半视野,陶容探头再看过去时,着实又楞住了。 竟然是躺了一地的人,哦不,应该说是尸体,且都穿黑衣,与刚才追逐他们的人是一样的衣着。 显然被是被谁给杀了。 更吓到她的是常风身旁同他讲话的那人转头之际,她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相貌。 是常林!那个从程府马车上下来的人! 不止是他,还有几个蒙了面的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他的身后。 他们是程子曜的人,怎么会在这?这些黑衣人是他们杀的?还是说他们本身就是和黑衣人是一伙的? 在陶容震惊之际,常风见到他们二人已快步走过来。 “程哥,没事吧?” “无妨。” 程子曜颔首,淡淡道。 陶容却在常风更近一步的时候,将程子曜猛得拉着后退了一步,蹙着眉,眼含警惕。 “你是程子曜的人?” 程子曜眼中真实地闪过诧异,眼眸微眯。 她竟叫的是他全名。 常风怔住,瞥了眼主子,没再往前,正要说话时。 另外一人姗姗来迟,停在他们身前不远不近的地方,陶容眉间皱褶更深,拉着旁边的人又后退了几步,心中是真实的害怕了。 程子曜这种杀人如麻的人,常林是他身边的人,必定也沾过不少鲜血,这一地的尸体,她活这么多年何时见过这样的血腥场景。 她垫脚,偏头半掩着唇,小声解释道: “他们不是好人的。” 程子曜眸光微闪,听见她话里的颤意,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用了点力将她拽到了自己身后,淡漠道。 “什么事?说。” 常林额头冒了冷汗,今天主子看他的眼神似乎格外阴冷,难道就是因为他让那小丫头害怕了? 不过是一瞬,他便又收拾好了神情,客气道: “这位公子和姑娘,我是来向三位道歉的,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确实是府上的私事,没想到那些歹人误以为你们是我们的人,让你们受惊了,现在危险已被我们除去,几位可放心了。” 陶容全程紧蹙着眉听完他的话,显然不大相信,又看向常风。 “陶姑娘误会我了,你刚说的那人我都不识,还有,刚才幸好有常这位兄弟出手解决了那些歹人,我才没被伤到。” 常风编得一口瞎话已是相当自然,不过这只能算是半个假话,解决了那些歹人没错,但却是他和常林一起解决的。 陶容另只手不自觉地攥住了旁边人的袖子,仰头看他。 程子曜眸子依旧黑沉,看不出情绪。 “原是虚惊一场了。” 小姑娘眸子明显闪过一抹诧异,显然她等的不是这句话。 他却只瞥了她一眼,又淡漠道。 “如此,我们现在也安全了。” 陶容松开抓着他袖子的手,垂眸不语,她以为他会和她一样,对这个常林的话抱有怀疑的,没想到他竟如此相信那人的话。 是了,从始至终,他都是这么冷静不是吗,先不说他异常出众的长相,单说这一身凛冽的气质,又是哪一个村民能有的。 今日又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现下她不得不对他升起怀疑来。 程子曜抬眸警告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常林了然,带着人走了,只是路过常风时小声地道了句“保护好主子”,常风自然是应了。 陶容再抬头的瞬间,用力地挣开了手腕上的桎梏,后退着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 杏眸直视着程子曜。 “你是谁?” 山风萧冷,吹起她的发。 那双水眸里含了不加掩饰的怀疑。
第29章 . 水中吻 “你欺负我呜呜,你个神经病! 乌莓/书 她不相信常林说的话, 那些黑衣人是在他们之前到的,必定是潜伏已久,且安然自若地在他们身边坐了许久也没露出半分马脚, 看行动与反应,也绝不是些市井上随意雇佣的猫猫狗狗。 这些人分明是专业的杀手。 她从前虽没有经历过这种鬼事,但她也不傻,这样有组织有头脑有非凡行动力的一群人, 怎么会轻易认错了人。 程子曜身居高位, 权势滔天, 且臭名昭著, 有的是人觊觎或是厌恶他, 暗杀这种事对他, 固然是平常事了, 常林带人解决了这群人, 也应当是他身边一个重要的手下, 蔑视生命的人,不仅救了他们,而且没有杀人灭口就这么直接走了? 他在忌惮谁?她过去侯府嫡小姐的身份?不, 他应该不认识她才对。 还是说她身边的两个人根本就是和常林一伙的。 陶容避开了那道格外压迫的眼神,垂眸掩去了眼底的寒凉,衣袍旁的双手不由得捏紧。 “你是程子曜的人对吗?你们都是。” 抬眼看去, 那人衣袂翩翩,长发挽于头顶, 落下的青丝扬起落下,有一瞬遮住了那双深邃如墨的眸。 她看不清他眼底的半点波动。 似是叹了声,程子曜轻摇头,话里带着些山风的清凉。 “陶容, 你还是太敏感了。” 他在向她走近,陶容有些慌的后退,溪边小石湿滑,她差点摔倒。 “那你” 程子曜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快下坠的身体,他轻笑了声,打断她。 “你想问,为何他们会认错人?为何那人不杀了我们却径直离去?或者为何我会如此冷静?” 陶容微张着嘴,睁大眼看他,他竟将她心里的疑惑窥探得一清二楚。 “陶容,这些问题都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去解释,但是” 他凝着她的眼,这么近,她还是没能看清他眼底的那些细微情绪。 “我们从未对你做些什么,不是吗?还是说欺骗你过后能因此得到什么好处?” 低低哑哑的声音钻进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陶容微咬唇,眼睫颤动,他说的句句在理,她反驳不了。 难道他堂堂程子曜还能为了个早就被废的广平侯府小姐,做出这一系列欺骗她的事?是啊,完全找不到动机。 心中的疑虑已经在他愈发近的气息里慢慢消退,可能是她真的想多了吧。 “你” 正欲开口间,她才感觉到手正被一温热干燥的触感所包裹,偏头一看,自己的手可不正被某人握着吗。 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快摔倒的时候是他拉住了她的手。 陶容小脸后知后觉地爬上了红晕,心底的那点疑虑也被铺天盖地的羞涩感取代了。 程子曜根本没使太多力,只虚虚握着,所以陶容这一用力抽手的动作导致她整个人都不可控地向后倒去。 而巧的是她身后正好就是那片碧波荡漾的小溪流。 程子曜的眉蹙起来,平静无波的眼眸明显闪过慌乱。 这边陶容在喝了第二口溪水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捞了上来,一阵不小的水声过后,她紧紧扒拉着面前的支撑。 因为呛了水,现在她整个脑子和喉咙都热辣得厉害,头也疼,难受地大口咳嗽,生理性眼泪也呛了出来,全身都失了力气,完全依靠在那人怀里。 有手掌轻柔地在她背后拍了几下,陶容又咳嗽了几声,大口呼吸着氧气,这才缓过来。 顿时如重获新生般重重拍打着胸口。 妈妈呀,她差点淹死呜呜。 抬头看向自己的救命恩人,果然是杀猪佬,陶容有些别扭地低头道了声。 “谢谢。” 半响却不见他反应,陶容略疑惑地抬眸,正要说话,身子却蓦得僵硬。 腰间的触感炽热又明显,让人忽视不了。 程子曜那双素来冰冷的黑眸此刻已是晦暗不已,隐隐有暗流涌动。 两人薄薄的衣料阻隔了接触,热意却愈发相融,禁锢在柳腰上的手有力地桎梏着她。 眸里是凝玉般的泛粉肌肤,散着小姑娘独有的香气。 湿润的乌发黏在她白皙小巧的额头,澄澈的杏眼含着莹莹水光,此刻那处眼尾发红。 她眸里含的满是诧异无措与羞涩。 程子曜视线不可控地移到她微张的樱唇上,粉嫩的唇瓣今日分外殷红。 喉头上下滚动。 “陶容,我” 因为她的手就攥在他胸口的衣襟上,陶容能明显感觉到他不规律的呼吸。 他这副欲.火焚身的模样,以及两人紧贴着的身体让她整个人都涨红不已。 他的手还在她腰间不住摩擦,一阵阵酥麻的痒意涌上,陶容两手齐用推着他的胸膛,直接大喊。 “你你你牛牛馒呀!” 因为紧张,她舌头都打结了。 程子曜低低的笑。 他禁锢的力气很大,陶容根本挣不开,只得羞愤地瞪着他。 还敢笑她! “你不要脸!” “别乱动。” 他声音低哑得厉害。 陶容红着脸,也没再动。 见她安静下来,程子曜放在她腰间的手总算松了些,陶容松了一口气,正要偏身上岸,却忙不迭地被他愈发近的黑眸给定住了。 他低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间,有些乱的呼吸洒在白皙的皮肤的,很热,她甚至能听见他轻微的喘气声,哑哑的。 陶容身上的汗毛立马竖起来了,哆哆嗦嗦地开口。 “喂,你你你快起开!” 程子曜压根没理她,甚至又重新抱紧她的腰,就在陶容忍无可忍准备一脚踢开他的时候,本可以踩到底的双脚突然离地了。 这个臭杀猪佬发什么神经?!
气是真气,害怕也是真害怕,她不会水啊,只得紧紧扒住了他的双肩。 又是一声低低哑哑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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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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