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退烧了?”苏明月惊喜的问。 苏顺看起来虽然仍然虚弱,但明显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更好了,靠着床头已经有力气坐直了,“嗯,我还有点饿了。” 沈氏看起来睡得不好,眼底青黑,但是眼里神采奕奕。 “太好了,爹,我马上下去给你熬粥。”苏明月开心到不行,饿了,说明身体的机能开始恢复运作了。 一家人正开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少爷,少夫人,是我老马。” “进来吧,什么事?” “少夫人,隔壁何德说,如果可以,想请少爷你过去一趟。” “这何家,这么不知好歹,他是病人,我们就不是病人吗?”沈氏立马怒了。 “这何家、、、、、、”老马犹豫半晌说,“何德,看起来像是不太好了。” “如何到这等地步了?”苏顺掀开被子想要站起来。 “少爷,你是科考第3天扛不住自己出来的,何德少爷是考完第四天才出来的,听说一出来就栽倒在地了。”小石头忙上来解释,兼表忠心,“他本来看起来就没有少爷你结实,服侍的老黄年纪也大了,求医问药端茶递水也不够灵敏,后面老黄自己都病倒了,估计没养好。” 不像自己,年轻力壮,熬得住,抢什么都比别人快了一步,后来那一包熬到清的药材还是他眼疾手快抢过来的呢。小石头暗暗的想。 所以少夫人,看在我如此忠心的份上,千万绕我一条小命。 众人一来就四处忙着照顾苏顺求医问药,还真不知道这个事情。如此一听,还真是凶险。 难得的,沈氏给了小石头一个赞赏的眼神。想来也是明白小石头尽力了。 呜呜呜,值得的,活过来了,少夫人知道了我的忠心。小石头眼泪汪汪的心里想。 苏顺本人病的迷迷糊糊的,更不知道这些往事。他挣扎着,要站起来。 “相公、、、、、、”沈氏犹豫着想阻止,隔壁的何德别说快死了,就是现在死了她也不关心,只怕拖着病体出门,让苏顺的病情更严重。 “元娘,何大哥病得如此严重,我必然要过去看一看的。”苏顺看着沈氏说。 沈氏无奈,只得给他穿上外衣保暖,然后扶着苏顺出门。 ---- “何大哥” 苏顺咋一看何德,惊呆了。怎么才几天不见,何大哥已经病情严重如此。 只见何德躺在床上,整个人眼窝深陷,脸色潮红,唇色苍白,身体掩盖在厚厚的棉被下看不清,但是眼见苏顺进来,何德本想坐起来却只能微微抬头,又无力倒下去。 “何大哥,你躺着吧,咱们不用多礼。”苏顺忙出声制止。 “苏弟,咱们相交多年。我仗着多年的交情,冒昧将病中的你请过来,实在是对不起。”何德苦涩一笑,“我科考多年,今年条件最差,却是我答题感觉最顺畅的一年。我自我感觉中举有望,于是明知身体有恙,仍然死撑着考完全场。却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到如今,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一关。” “何大哥、、、、、” “苏弟,”何德猛然爆发一阵神力,双手挣扎出来,苏顺连忙上前两步握住何德双手,何德紧紧抓住苏顺双手,青筋毕露,“苏弟,苏弟,如果我有不测,剩下能哥儿和他娘孤儿寡母,为兄拜托你,拜托你照顾他们一二。” “何大哥,你放心。我答应你,帮你照顾能哥儿成人。”苏顺热泪盈眶。 “谢谢你苏弟。”何德松一口气,手却仍然紧握着苏顺,“苏弟,弟妹,你看我儿,年方十六,已是童生。我自夸一句,能哥儿读书天分尚在我之上,你看他能否配得上你月姐儿??” “何大哥为人我自是信的过,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沈氏扶着苏顺的手紧紧抓住了衣袖,又松开了。来不及了! 苏明月闪电抬头,看一眼床边垂泪的能哥儿,又低下头。 “苏弟,谢谢你!”何德松开手,放松笑到,“能与你相交,是为兄这辈子的福分。” “何大哥,未到绝境,何言此话。老马,你立刻去请大夫。”苏顺制止到。 “苏弟,我的身体我自知,”何德放松到,“你回去吧,你也是病人,好好养病。我跟她们母子交代两句。” “何大哥。” “去吧。” 何德闭眼躺倒在床,轻轻挥挥手。 沈氏扶着苏顺出门。 苏明月头也不抬,跟着沈氏出了门,顺手把门关上,把空间留给何家一家人。 眼见苏顺一行人出了门。 何德睁开眼,“英娘,万一我走后,你遇到良人,就改嫁吧。能哥儿我已经安排好了。” 何德媳妇也不哭了,发狠到,“我不改嫁,我生是何家的人,死是何家的鬼。” 何德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叹口气,“能哥儿,以后听你娘的话。” “爹,我听话。”能哥儿哭的涕泪横流。 “英娘,能哥儿,我走后,你们一定要交好苏家。我们何家是单迁过来的,即无族人,亦无远亲,我走后,你们孤儿寡母,必受欺负。”何德殷殷叮嘱,“苏家一门族人众多,家风清正,有事肯定不会冷眼旁观,你们要借苏家的势,保平安,直到能哥儿能够顶门立户。苏顺此人我认识多年,是个君子,他既然说照顾能哥儿成人,必然会兑现承诺。” “好。”何德媳妇答到,又犹豫问,“为何非是月姐儿。我听闻苏家还有一个大姐媚姐儿,温文尔雅?” “你看此次跟来府城的,是月姐儿而不是媚姐儿,月姐儿作为妹妹,危难中更顶事。”何德解释说,“我们何家,更需要一个强势的能当家的儿媳妇。” “好,听你的。”何德媳妇应到。 “我累了,我想睡一睡。”撑着一口气,做了最后的安排,交代了后事,何德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你睡吧,我和能哥儿守着你。”何德媳妇语带哽咽。
第20章 .喜报“娘,爹睡着了?”苏明月悄声问…… “娘,爹睡着了?”苏明月悄声问。
“嗯,小声点。别吵着你爹。”沈氏带着疲累小声说到。 看望完何德之后,也不知是心绪过于激动,还是出外吹着了冷风,苏顺好不容易退下来的高热又起来了,还添了咳嗽。 这可吓坏沈氏众人,托孤的何德正在眼前呢。大家急得团团转,熬药的,煮水的,煮粥的,请大夫的,好不容易一碗药灌下去,苏顺睡着了。 就不应该让相公出去的,沈氏用力拧着手帕恨恨的想,但她擦洗的动作却很轻。 然而,她也明白,苏顺是一个君子,别看平常脾气好,但是原则内的事他一定会干。故人临终托孤,苏顺不管如何,肯定会去的。 当初就是看中他这个优点,沈氏看着苏顺沉睡的容颜,内心叹口气,又担心又有点隐蔽的自豪。 —— 下午。 众人正在昏昏欲睡时,沈氏靠着床边,苏明月在小塌子上睡着了,床边的小火炉还温着药,散发着一阵药香。 “相公!!”寂静中突然传来一身凄厉的女声。 众人瞬间吓得清醒,苏明月一个猛子从小塌子上坐起来,苏顺睁开了眼,沈氏坐直了腰。众人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 又传来一声少年哭喊,“爹,爹,爹、、、、、” 客栈里脚步声忙乱的响起。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少爷,少夫人”老马推门进来,“隔壁的何德少爷,去了。” “何大哥、、、、、”苏顺一声悲泣,挣扎就要起床。 沈氏猛扑过去,压着苏顺的腰,“不准去!” “我不准你去!你今早出门一趟,高热又起,你这身体,能受的住吗?”沈氏泪水滚滚而落“面也见了,儿子也答应替他照顾了。你想想我,想想月姐儿!万一你有个好歹,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办?你也要找谁来托孤吗!!” “爹。”苏明月眼泪汪汪的看着她爹。 对着眼巴巴含泪看着自己的女儿,苏顺长叹一口气,颓然坐回去,“老马,小石头,你们过去看看,有什么能搭把手的。” “是,少爷,少夫人。” 只要不是苏顺自己去,沈氏都可以。抹一把眼泪,沈氏露出一个带泪的笑容。苏顺见此,又有苏明月小心翼翼的端起药碗过来,“爹,喝药了。”娇妻幼女在侧,苏顺叹一口气躺了回去。 差点阻止不了圣母爹。苏明月心中一团宽面条泪。 老马小石头外出帮忙料理丧事,回头禀报说何德媳妇找人扶棺回乡安葬。 苏顺便命老马一路陪同,免得何德媳妇寡妇幼子,多有不便。 沈氏只要苏顺不要再出门,其余再无反对。加之苏顺烧退之后,日渐康复,因此只命老马带了一封信归家,以免苏家祖父祖母不知情况,受到惊吓。 客栈这边,开门做生意,纵使老马上下打点到位,但死了人,终究是觉得晦气的。 何德媳妇等人刚走出门,客栈老板便大声喊,“伙计,伙计,又跑哪里偷懒去了。赶紧收拾收拾。” 过了一会,伙计从后门跑出来,“老板老板,蹲茅厕去了。前几天一日三餐的,不知为何总有一碗白米粥丢到厨房,虽然煮焦了,但不要浪费嘛,我便吃了。谁料这几天总便秘哦,真是奇了怪了。” “还诸多借口,我看你就是懒人多屎尿,赶紧去收拾。” “马上去马上去。” 未曾走远的扶棺人身躯一僵。 、、、、、、 何德离世之后,苏顺时常忧思难解,沈氏苏明月日日讲一些开心之事。苏顺见娇妻幼女如此挂心,逐渐走出。 加之后来天气渐暖,日光明媚,府城中药材亦回到,病人渐渐康复。这座城市日渐康复,恢复了生机。 这日,忽闻楼下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苏顺知道今日放榜,但他自己最后一天没有考完,加之出了何德这事,苏家众人都对此闭口不提。 只是,如今这架势,这客栈有秀才中举了。 多年的习惯,即使明知自己榜上无名,苏顺忍不住侧耳细听。 “西平府惠和城平山镇南大街何德何大爷,高中第二十七名。” “西平府惠和城平山镇南大街何德何大爷,高中第二十七名。” “西平府惠和城平山镇南大街何德何大爷,高中第二十七名。” 、、、、、、、 只是很奇怪,这次的喜报居然没有秀才应答。 “爹,娘,是何德大伯吗?”最终还是苏明月出声提醒。这荒唐的人生,舍命求来的功名,还有意义吗? “是何德大哥啊!”苏顺一行热泪滚滚而下。 这还是苏明月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苏顺流泪。 “下去吧,我来帮何大哥接着喜报。”苏顺擦干眼泪说。 待下到客栈大堂,众人正为这无人接喜报议论纷纷。 “衙差大哥,这西平府惠和城平山镇南大街何德是在下邻居,只是,只是何德大哥前日因风寒过世,其家人已经扶棺回老家了。”苏顺抱拳向衙差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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