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她自齐习染身后站了出来,指着萧念道,“狗日的萧念!” “......” 四下一片死寂。 这般粗俗的话,齐习染也止不住咳嗽了一声。萧念气结:“你——你骂我?” “老娘不仅想骂你,还想弄死你!暗中偷袭算什么好汉?!” 他努力压下了火气:“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过来!” “什么身份?老子是你爷爷!你这孙子用什么口气跟你爷爷说话?!” 萧念咬牙切齿:“你喝酒了?” “关你屁事!”她越说越气愤,提着剑挡在了齐习染的身前,“你他娘的今天敢动他,我让你死无全尸!” 萧念气得七窍生烟,背后的齐习染却低低地笑出了声。 萧念怒道:“你笑什么?明知自己死期到了,还要拉着她给你垫背么?” 齐习染却并不理会他,只是温声对凌锦韶道:“十七,到我身后来。说罢又咳嗽了几声。 凌锦韶一转头,便见齐习染口中流出了深色的血,好似中毒了一般。她慌乱地扶住了他:“你怎么了?” 萧念冷笑了一声,不疾不徐走向他们,在十步之遥停了下来:“他要死了。十七,你作为我的未婚妻子,今日所作所为着实是过分。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倘若你杀了他,回到我身边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车轮碾了?要我杀他?你知道他是我什么人么?!我宁愿你杀了我,也不会杀了他!” 齐习染转头看着她,凌锦韶搀扶着他,一手还提着剑格挡在他身前。 萧念的眼眸沉入了黑暗之中:“我倒想知道,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前世今生最重要的人。” “所以在溪山上与我相遇的那个人,不是你......”这一句似乎是斩钉截铁,又似乎是想要努力说服什么。 “怎么不是我?除了我,还有谁?我那个只知道涂脂抹粉众星捧月的八皇姐么?她连杀鸡的刀都提不起来。”她放肆地笑了起来。 萧念正要追问,身后传来了一声断喝:“殿下小心!” 凌锦韶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一旁的身影忽然暴起。她抬起头,只看到黑色的剪影。 长剑飞舞,所到之处鲜血飞溅。如同月下的皮影一般,黑衣人尽数如同断了线的木偶变得七零八落。
萧念被一名黑衣人拖拽着飞快撤离。 凌锦韶的眼眸里倒映着那道身影,如同杀神降世。所到之处摧枯拉朽,无人能挡。 只是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慢慢地倒了下来。朦胧之中,一只胳膊接住了她。 这晚,她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似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从宫中溜出来。那天她又挨了责罚,八皇姐的母妃宸妃罚她跪了一个时辰。起因她也不记得了,左不过又是冲撞了她云云。 宸妃是父皇的宠妃,人人都忌惮她,宫里没人会护着她。她心中无助,心一横,便想着要离开皇宫。可是来到京郊时,却在山里迷了路。 忽然,凌锦韶听到了一阵打斗声,她伏在草丛里,偷偷摸摸地去瞧个究竟。 树影重重之间,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与一个黑衣男子交战。他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身姿飞洒肆意,仿佛是在舞剑。 只是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提醒了她,这是一场血腥的厮杀。不过片刻的功夫,戴面具的男子将剑送入了黑衣男子的身体,剑尖穿透了他,剑刃都被染成了红色。 凌锦韶捂住了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他却还是发现了她。 他大步向她走来,他的剑尖滴着血,眼眸冰冷。
第28章 榻上血迹 “我与你可有共度良宵?”“…… 凌锦韶虽是受了惊吓,却没有要逃的意思。木制的冰冷面具下犹可见一双通红的双眼。长剑挑起了她的下巴,她没有求饶也没有逃走,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良久才轻声道:“大侠,我也想学功夫,你能教我么?” 若是学了功夫就能保护自己,就不会受欺负了。她热切地迎了上去,拨开了他手中的剑:“你若是教我功夫,我就可以像你一样,杀光欺负我的坏人!我——我这儿还有银——” 银两还没说出口,他踉跄了一下,捂着腰单膝跪地。他一只手拄着剑勉强支撑着,哇地吐出一口血来。凌锦韶赶忙扶住了他,他想要推开她,却只是晃了晃身形晕了过去。 凌锦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拖到山涧处,替他解开了衣裳。他的腰腹之间有一道巨大的血淋淋的伤口横贯开来,伤口颇深,几乎是要开膛破肚的架势。她将他伤口周边清理开来,这才看清楚男人结实的腹肌。 她那时并不懂什么男女有别,只知道救人要紧。于是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伤药洒在伤口上,又撕下了自己的衣裳替他包扎好。她将他放在柔软的草地上,便坐在河边清洗衣服上的血迹。 风柔柔的吹过,清新的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 这便是她与师父的初次相遇,现在她靠在了师父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很安心。 齐习染垂下了眼眸,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不由得也想起了与她初见时的情形。 那天他受伤晕倒,醒来之后摸了摸腰上的伤,指尖却触碰到了包扎的衣料。那衣料很柔软,不似寻常人家能穿得起的。 他转过头,自面具后看着河边那个正在沐足的小姑娘,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她轻轻哼着一首小曲儿。膝盖上有两处明晃晃的淤青,这样的淤青只能是跪久了留下来的。 见他醒来,她欢快地跑了过来:“大侠,你醒啦?我这儿有干粮,你要不要吃?不过吃了我的干粮,得收我当徒弟!” 这般叽叽喳喳的,像极了一只小山雀。 那时候是什么感觉? 好像是在黑夜中久了,生命里忽然照进光亮,那般耀眼...... --------------------------------------- 凌锦韶猛地惊醒过来,她醉酒之后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她和师父被萧念追杀了!最诡异的是,师父居然和齐习染戴着一模一样的面具! 她慌忙坐起身来,只觉得头痛欲裂。忽然,凌锦韶感觉屋内还有一人,她看向桌边。那位有钱公子只着了中衣,正不慌不忙喝着茶。 梦境瞬间消散,她想起了之前的赌约。 糟了,她赌输了,而且还喝得不省人事。赌输了可是要与他共度良宵的,他这只穿着中衣,莫不是...... 凌锦韶提起被子瞧了瞧,自己这一身衣裳果然已经换了,而且身上清清爽爽的,似乎还洗了澡。 她醉酒之后是什么德性自己也是知道的,没有师父在,她怎么可能乖乖去洗澡? 难不成,齐习染自行履行了赌约? 可她记得宫里的嬷嬷说过,破1身是很痛的。她的肚子确实隐隐作痛了起来,凌锦韶只知道是痛,却不知道痛在何处。她心下觉得不妙,又想到嬷嬷们说,破1身以后会流血。 凌锦韶下了床,一把掀开了被子。刹那间,她面如死灰。 床单上赫然有一滩血迹,十分眨眼。 诚然,她对他是有些好感。可若是两情相悦,欢好也无妨。可他这样不问自取,当真是过分! 她两腿有些发软,跌坐在床边:“齐...齐兄,昨晚...昨晚...我们有没有...” “什么?”他转头看着她,撑开了折扇,凌锦韶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 “有没有共度良宵?” “有。”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良宵。 她如遭雷击,待缓过神来,顿时气血上涌:“虽说我们是有赌约,可你...这...这不是趁人之危么?!我真是看错了你!” “我何时趁人之危?” 凌锦韶说不出口,便只是指着那滩血道:“你对我做了这种事,还要装作无事发生么?” 齐习染不疾不徐走过来,瞧见了床上的血迹,不由得“咦”了一声:“你昨晚何时受的伤?” “你——你——”她气结,“我从未曾有过.....有过这种经验,昨晚自然会受伤流血!” 齐习染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轻轻咳嗽了一声,耳朵竟然也有些红了:“你误会了,我与你...并无肌肤之亲......” “那这血——”凌锦韶忽然觉得肚子更痛了,她晃了晃身形,捂着肚子跌坐在床上。 每月都会有的熟悉感觉袭来,她脑子一翁,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才道:“你...你先出去。” “凌姑娘,我虽非正人君子,但若是你不情愿,也绝不会勉强于你。不过,你不是王爷的外室么?怎么又说从无经验?”齐习染的话忽然多了起来,“再者说,我方才的意思是,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良宵。” 凌锦韶的脸红得快要滴血,胡乱推开他:“出去!出去!” 可她根本没什么力气,每月此时,她都要疼上一两个时辰。非得抱着汤婆子才勉强能缓解。 齐习染见她面色如此,心下也十分困惑。他自然是不放心,又不知她这是怎么了,便唤了个年岁较长的仆妇进来。 仆妇名唤柳娘,年过不惑,手脚一直很麻利,昨日便是她来帮她换的衣裳。 齐习染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想到她方才的脸色,担忧得紧。 待柳娘出来,却见她藏了个包袱匆匆要走。齐习染唤住了她:“她可是生了病?” 柳娘笑道:“爷,姑娘不是生病,是...是...唉,姑娘家的事儿,您还是别问了。”
第29章 上药 醉酒误事 “你这包袱里装的是什么?” “是...是换洗的衣物。” “你昨日不是刚替她换过衣裳么?”齐习染心下疑窦丛生,便命柳娘打开。柳娘也不能违令,只好缓缓打开了。 只见那衣物上竟然沾染了大片的血迹,红得刺目。 他心下一紧,立刻快步向屋内走去。柳娘无法,只得叫道:“爷,姑娘只是来了葵水——” 凌锦韶刚换好衣裳,便听到了柳娘的嚷嚷声和门被推开的声音。 四目相对,凌锦韶顿时羞愤欲死,默默用被子捂住了脑袋。 齐习染也僵住了,他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没到那个年纪..... 她是真的...长大了....... 齐习染退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闷头走了。背后传来了柳娘无法掩饰的笑声。 凌锦韶听到他离开,这才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一张脸仿佛都被煮熟了。前世今生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么糗了!! 过了一会儿,柳娘带着丫鬟们来给她送早膳,还熬了红糖水给她。 柳娘一边伺候一边忍不住偷笑。 凌锦韶红着耳朵道:“嬷嬷你别笑了......” 柳娘替她梳着发髻,慈祥地瞧着她:“奴婢不是笑姑娘,而是第一次瞧见爷这般狼狈的模样。”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眼看着柳娘:“你家公子昨晚与我...可有...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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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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