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睡眠一向浅,若不是喝了酒,稍有动静就会醒来。可为什么昨日衣衫鞋袜都被人除了却毫无知觉?难不成...是她自己脱的? 萧羽让枕着自己的胳膊,一双凤目慵懒地自上而下落在她的身上。凌锦韶只觉得被这么一眼瞧过去,好似被看了个透,慌乱地抓过了衣裳。 她胡乱套了起来,低头系衣带,可怎么也系不上。一双手忽然自背后绕过,他的脸紧贴着她。凌锦韶缩着身子,温柔的声音自耳边传来:“再教你一遍,学不会也无妨。以后都有我在。” 她心头突突地跳动着,看着他的手指翻飞,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第35章 十七掉马现场 以王爷的脾性,她今晚怕…… 待衣衫穿好, 她赶忙起身施礼告退。萧羽让捉住了她的手腕:“不留下陪本王用早膳么?” 凌锦韶对上晨光里这一张勾魂摄魄的脸,赶忙摇头道:“妾身还...还有些私事要办...不便久留......” 萧羽让眼中有些失落,却还是放她离开了。 凌锦韶脸颊发烫, 加快了脚步逃命似的出了嵘亲王的寝宫。 真是要命了, 她怎么会这般不知羞耻,仅仅因为男子生得好看便这般难以自持?当真是肤浅至极!可明明前几日她对齐习染还生出了不少的好感。 怎么可以...如此花心? 清晨的风吹着,一片鸟语花香。凌锦韶忽然觉得心情舒爽, 明明昨日在东宫里那般压抑, 可在王爷处待了一晚上,所有的不快便烟消云散了。 看来这世上最能治愈人心的, 还是美人。 她脚步轻快地回了宫, 花月见她这般模样,笑着迎上来:“公主殿下昨日去了何处?今天看起来心情这么好?” 凌锦韶摆摆手, 这事儿不能乱说,花月知道了怕是要担心。 “早膳备好了么?我饿了。” “好了。”花月顿了顿,“洛玉公主在宫里等着您呢。” 凌锦韶大步走了进去,看洛玉的神色倒没有她想象中的苦大仇深。她笑着招手道:“十七, 我今日命御膳房备下了许多唐国独有的糕点,你来尝尝。” 她便坐到了洛玉的身旁,两人一边吃着早点, 洛玉一边道:“昨晚的事情,我替你压了下来。你也真是的, 再生气也不能胡乱伤人嘛。” “是我不好,一时间没控制好——”没控制好角度,不能一招取了萧念狗命。 “罢了罢了,扎就扎了。换做是我,可能比你做得还要过分。” 凌锦韶风卷残云, 吃完了两盘糕点,揉了揉肚子:“你昨日借口出去,可找到了优昙婆罗树平日里种植之处?” “找到了。” “那你有何打算?”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也是为了此事。”洛玉压低了声音,附耳道,“我准备去偷。” “你...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要偷?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吧。” “还不是母后,也不知为何,怎么也不肯让我开口讨要。那优昙婆罗花再宝贝,能有我皇兄的命重要?可我见母后的神情似乎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也只有这个折中的法子。你会帮我么?”洛玉一脸委屈。 “会。” 洛玉高兴地抱住了她:“就知道你讲义气!”说罢附耳将她的计划道来。 洛玉过几日要出宫进长公主府,循例要办一场开府宴。酒宴上会邀请一些皇亲国戚和世家千金,太子自然也在其中。 “所以你帮我缠住他,在开府宴结束前都不要让他会东宫。我会做一株假的优昙婆罗花树放在那里。” “你想得倒是周全。” “就看你能不能帮我缠住他了。” “此事不难,交给我。” 两人敲定,洛玉便去找人仿制优昙婆罗花树去了。凌锦韶唤来了花月取来了此前萧念赠她的那盒首饰。 花月瞧着她一样样将那些发簪珠钗取出,手指拨动着,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送人。” 洛玉那天邀请的人之中不少是后来萧念的妃嫔,她索性将这些东西假托萧念的名义送去,邀她们酒宴中途在御花园相见。 但约见的地方都在同一处。 而最华贵的这支珠钗却是为王婉宁准备的。她会将萧念引过去与王婉宁相见,王婉宁一向是个有野心的,这种机会她自己会把握住。何况萧念前世那般宠幸她,想来对她也是有几分情在。 忙完了这一切,她这才有时间将夏千凝的信取出来看。 一打开信,凌锦韶顿时被她这鬼爬似的字晃了眼。她揉了揉眉心,心中对师父生出了不少的感激之情。年少时幸好有师父抓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练习,否则她的字不比夏千凝好多少。 凌锦韶费力地盯着辨认,夏千凝在军中待久了,什么粗话荤话张口就来,信中已经收敛了很多。 “小十七,他奶奶个腿!老子听说了萧念那狗东西拖延婚期百般刁难你,气得老子饭又多吃了几碗!这就攒足了力气去唐国弄死他丫的!当初老子逮到他的时候就该直接杀了祭旗!不过现在也不迟,这婚事拖延就拖延了,咱不嫁了!等老子带你回家,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有!” 凌锦韶噗嗤一口笑了出来,陆夜白刚巧走进来。他上前施礼,凌锦韶抬了抬手,将信放下。 “公主殿下这么开心,是收到了谁的来信?” “夏千凝。”她喜上眉梢,“她要来唐国了。” 陆夜白蹙眉:“她...是皇上派来的么?” “信里没说,你为何这么问?” “近来...和谈一事多有阻滞。太子当初许多归还曾占领的三座城池以此作为殿下的聘礼一事,似乎...似乎有反悔之意。” 凌锦韶心下了然,那日她在东宫里的事情惹了他不满。他应该是在以此向她施压。 “他可有说是什么缘故?” “他说黎国不守信用,他求娶的是八公主而不是...不是你...” “他要换人?” “倒也不是。他说,八公主他是一定要娶的。但为了两国之交,也为了十七公主的声名,他也不会退婚,同样也会娶你。只是...要做侧妃......” 凌锦韶嗤笑了一声:“想得美,你去告诉玉——程煜,唐国如今国力空虚,国内两个月前刚平定了叛乱,他们打不起这仗。让他谈判时挺直了腰杆子,不可退让!” “喏。” 萧念此番想来是想报复她,但她并不担心。她八姐这会儿正跟黎国丞相之子打得火热,怎会愿意远嫁异国他乡。 前世萧念娶她八姐也是费了不少功夫,那时宸妃母族似乎出了大事。两国边疆摩擦再起,为了避免战端,她父皇这才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了萧念。 倘若她八姐真的要嫁,当初她父皇都不会将她派来。他们只手遮天,自有手段哄骗住萧念。 如今萧念再怎么闹,至少他不敢挑起战火。但时间久了便说不准了,得赶紧治好嵘亲王的病。到时候两人争端一起,唐国便不会再把注意打到黎国头上。 她将那封信小心翼翼收好,贴身放着。 十年了,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见到夏千凝了。虽然在旁人眼中不过是短暂的分别,于她却是漫长的一世的岁月。 傍晚时分,花月便将她交托之事都办妥帖了。凌锦韶正准备用晚膳,外面忽然通禀,萧念的贴身太监忍冬求见。 凌锦韶蹙眉,看来来者不善。她倒要看看萧念意欲何为。 “让他进来。” 忍冬走了进来,用尖细的嗓音道:“太子殿下有赏——” 他拖长了音,却不见凌锦韶过来领赏。她纹丝不动喝着茶,忍冬毫不怀疑这位主儿在他背过身去的时候,一定会翻个白眼。
凌锦韶心下觉得可笑,莫不是萧念真的动了享齐人之福的心思? 忍冬硬着头皮道:“太子殿下命奴才将珠钗两支,玉镯一对,雪狐裘一件赏赐给公主殿下。” 凌锦韶将手中的茶盏一搁,不悦道:“身为东宫主事太监,你竟连话都说不周全。孤今日便要好好教教你。” 她手一指地面:“跪下。” 忍冬还欲分辩,忽然感觉身侧一阵杀意袭来。他转头一看,顿时被一旁凶神恶煞的陆将军吓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身为奴才不可不分尊卑,赏赐一词乃是尊位对下位者所用。太子是唐国的太子,孤乃黎国公主,两国之间互不相属,何来赏赐一说?难不成你唐国还有心让我黎国臣服不成?!” 两国邦交的大事压了下来,忍冬顿时吓得冷汗直冒,都初冬的季节了,却不由得汗流浃背。 “奴才失礼,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不过入乡随俗,太子殿下既然不想讲礼数,孤也随他。你将这些东西交还给他,再替孤传一句话。”凌锦韶顿了顿,一字一句道,“萧念,你这些破烂玩意儿还是留着自己用吧,老娘不稀罕。” 忍冬面如死灰:“这...这...” “必须一字不漏传给他,否则唐国这番心思,孤会传达给黎国大使。” “奴才一定传到。” 忍冬带着太子的人和礼物连滚带爬回去了。东宫里,萧念正在院子里练剑。可是心绪杂乱,剑法也越练越差。 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池子走了进来,礼物原封不动带了回来,神色立刻差到了极点。 “这是何意?” 忍冬哆哆嗦嗦道:“殿下,十七公主...有一句话想带给您。” “快说。” 忍冬颤声道:“萧...萧念...你这些破烂玩意儿还是留着送给自己用吧,老...老娘不稀罕......” 说完,整个院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忍冬两腿一软,瘫在地上,磕着头道:“这是十七公主所说,太子殿下饶了奴才吧。” 萧念一脚将他踹开,气急败坏进了屋。那封信铺陈在书案上,他反反复复看了许久,洛玉的话字字句句在耳。 他抱着头,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支离破碎地闪回。 她躺在病榻上咳嗽着,手帕上满是鲜血,眼神里也没有光芒。 下一刻,她忽然露出了笑容,原来是那个叫祁溪的太医背着药箱来了。她捧着药碗一口一口喝着苦药,抬头看向他时却有了些许的笑意。 那笑容是那么刺眼。扎得他辗转难眠。 忽然他又看到了漫天的大雪,就在这宫外。她疯了一样磕着头求他,身后是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祁溪。好像是许久未见她这般情绪激动,他觉得心头堵得更厉害了。 终于是在那小太医死前,她颤抖着握住了他的手,眼神里最后的一丝火焰也被他亲手掐灭了...... 萧念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些奇怪的记忆到底是从何处而来?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倘若...倘若这些都是真的,那么她如今那满是怨恨的目光便说得通了。可是这一切明明没有发生,真是头痛。 -------------------------------- 凌锦韶打了个喷嚏,总觉得这两日有人在念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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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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