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最后的将军（1）
更新时间2010-4-18 16:22:51 字数：1298
第一将军在天黑了之后也醒了过来。由于许多天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醒来的时候她有点蒙，花了好长时间才回忆起来睡着之前她干过什么。可是，她在照顾阿伽姆，阿伽姆哪去了呢？
将军从床上起来，怎么也没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于是就走出找阿伽姆。她猜想是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被人抱了过来。但是出了门之后她又觉得她走出的这个门就是她自己之前进的阿伽姆的房间，那就是阿伽姆出去了，把自己留在了这里？嗯，这是比较合理，那他出去多久了、干嘛了呢？帕拉迪开始一间一间地敲门，敲到第二个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的人说请进，是阿伽姆的声音。不过安然也在里面，他们还有说有笑。
“阿伽姆，你好些了吗？”将军问，同时还白了安然一眼。
阿伽姆咳了一声回答她，“差不多了，我恢复的比一般人快。”
将军明显地不太相信，“那就跟我下去吧，看看外面现在什么情况了。狼族有没有再集结过来反扑。”
安然和阿伽姆走在将军后面，她轻轻贴着阿伽姆耳朵说：“我希望你能有什么地方不如别人。”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永远也不会输给别的什么人。”阿伽姆自信地说。
“太狂妄了。等我找到一点你不如别人的时候，我会找个照相机把你的表情照下来。”
“那你会更加失望：首先是我不会出现在照片上，然后是这根本不会发生。有时间我该让你了解一下我的事情。”
“哦，我知道。松不纳给我讲过关于你的事情。”安然一面观察着他的神情，一面说。
“嗯。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来自太阳神。”阿伽姆没有因为听到松不纳讲了他的事情而不高兴，但是他认为以后他需要给安然在补充一些——被松不纳忽略的部分。“所以我会一直是鹰族最优秀的战士，就算我死后也是。”
死后。安然思忖：阿伽姆已经七百多岁，他还能活多久？想到这里她很恐慌，他无论如何还是会离开的，因为死亡横亘在眼前。
“你不会出现在照片上？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安然跳过死亡的部分，决定在未来的一百年里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这时候将军突然停下来，她转过来瞪着他们说：“能不能不把我当空气？”
阿伽姆笑着说，“哪有你这么情绪激动的空气？”
“你小子不要臭美！要不是我救了你，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谈情说爱？”
“你说的是。”阿伽姆正色道，“所以我决定陪你去死亡谷。”
将军愣住，她张开嘴，又闭上了。再张开嘴，她说：“不必了。”她像泄了气的气球，眼睛里的怒气和神采全都黯了下去。安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让我在最后的时刻为你做些什么。”阿伽姆的眼里充满了一种情绪，他很坚定地说。
将军盯着安然和阿伽姆中间的地方，“我战斗了这么多年，不想在最后的时候被人怜悯。”
“不是怜悯。是出于忠诚和友谊。”
“一个人离开，我会走的很干脆。如果有你，我不确信我还能无牵无挂地离开。”
阿伽姆点点头，“我懂了。一会儿知道了战争的结果之后，你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没有了，我一直在等着战争结束，不管是胜还是败，算是我为加尔鹰族做的最后一件事。然后我就会欣然赴死。”
“那我请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带你去猎龙，我知道这是你的心愿。”阿伽姆虔诚地恳求道。
“谢谢你，阿伽姆。”帕拉迪转过身，继续朝楼下走。安然怀疑她看见将军眼里的泪了，她侧过脸带着探询看着阿伽姆，阿伽姆微微摇头，握紧了她的手。
第二十章 最后的将军（2）
更新时间2010-4-19 8:10:35 字数：1480
狼族把大部分青壮年都投进了这场战争，而那些战士在一夜之间全部被安然消灭了。现在狼族只剩下极少一部分人还活着——遗憾的是狼王砍林没死——他们需要很久才会复兴起来，所以，基本上，战争结束了。用安然的话说，一点意思都没有，这也太轻描淡写了。但是拉尔忒修不同意，“安然小姐，你不理解我们长期以来的恐慌，现在终于过去了，或许以后他们还会回来，但是也该是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至少，你给我们时间让我们也强大起来，毕竟我们也曾几乎被灭族。”
安然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姿势，“好了，不要给我讲这些，城主，我是真的无法理解。”
“好的，英雄小姐。”拉尔忒修对她挑了挑眉毛，“我要去加尔复命。相信不久陛下就会召开会议，或者，直接主持一场狂欢。你们也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和阿伽姆还有一些事情，将军也不会回去。”
拉尔忒修看着另外两个人问，“是吗？”
“晚些时候，我和安然会回去。请转告松不纳。”阿伽姆公事公办地说。
拉尔忒修了然地点着头，“那好吧。你们都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我倒觉得是我的幸运。”他嘀嘀咕咕地走开了。
“明天下午我们出发。”阿伽姆对安然和帕拉迪说。
“那现在我们干什么？”安然问。
“你有什么想法，帕拉迪？”阿伽姆求助将军。
“出城吧，到森林里去。你说呢？”她问安然。
“你许下愿望，我们就来实现。”安然朝阿伽姆看过去，阿伽姆赞同她的说辞，“出发吧！”
“这么说，你和阿伽姆在一起了？”帕拉迪问安然，这时候阿伽姆被打发去打猎了。她们两个人坐在篝火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安然拿着一根拨火棍，一会儿让它烧着，一会儿让它冒烟。
“对你回答说是，我有点难以启齿。”安然回答。
“为什么？我不又是松不纳。”
安然放下拨火棍，用手指着火焰，在她的指挥下火焰升起几道火舌，她指挥着几道火舌盘绕城各种形状。帕拉迪很惊叹于她能这么随心所欲地运用自己的能力。
“我能看出你对阿伽姆的感情。你不是那么让人难猜的，你说呢？”安然指挥着一个火焰圈，把它戴到了将军的头上，就像戴上去一个花环。火焰燃烧着它自己，没有烧着将军的头发什么的。“其实你和松不纳是同一个角度。”
“我并没有刻意掩饰过这个，但是我和他是好朋友，一直都是。客观地说，想不被阿伽姆吸引很难。”将军有点紧张，因为她拿不准头上那圈火会不会一直那么听话。
“哦，好像是。”安然不好意思地承认，她不希望给将军造成什么感情伤害，比如她在向将军炫耀之类的这种错觉。“恕我直言，我有一种感觉：似乎鹰族的人的伴侣都是既定好了的，你们差不多出生一个，另一个作为另一半的人也会出生——不应该出现两个人同时爱上一个人这样的事情。”
“是什么给你造成了这种感觉？”
“我猜的对吗？”
“你基本猜对了。”将军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下去：“其实，差不多是这样的。总有一个人命中注定就属于你，你会不自觉地被他吸引，同时你也吸引着他。在你们之间会有一种引力，使两个人互相走近，你们的生命是交织在一起的。”
“那为什么你成了那个例外呢？”问完安然又觉得不妥，“我不是想窥探你什么。你可以不回答，将军。”
“你能把这玩意拿开吗？”将军指着她头上的那个火圈，“有它我胆战心惊的。”安然按照她的意思办了，也顺便把所有的火都归了原位。
“其实不止我一个例外。”帕拉迪说，“大祭司也是。这怎么说呢，从你出现开始，事情就乱了。松不纳没有选择他属于他的伴侣，阿伽姆也没有，结果就是我和尤依琳成了牺牲品。”
“对不起。”安然真心诚意地说。
“不是你的错，在你没出现之前我有五百年时间和阿伽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令他爱上我，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呢？”
“那祭司就是爱着松不纳了？”安然觉得这有些荒唐，对，就是荒唐，这种组合很奇怪。
第二十章 最后的将军（3）
更新时间2010-4-19 8:11:33 字数：2125
“事情比那要复杂。”帕拉迪挠了挠自己的脸，慢慢地组织着她的语言。“祭司是黑发，我想你是知道的。”
“对，我见过她。她是唯一一个黑发人是吗——除了我和米斯罗。”
“从年龄上说，似乎我该是陛下的伴侣。”
“你们相差的也挺多。”
“别打岔！”将军瞪了安然一眼接着说，“但是我成年之后基本没有什么机会见到松不纳，我是平民，等到我和他有很多接触的时候已经是开战以后的事了，而那个时候你已经成为了他的伴侣。我对松不纳从来就没有想法。尤依琳出生的时候很轰动，当时她是独一无二的黑发，就在人们纷纷猜测她黑发的原因时，米斯罗又出现了，接着又出生了阿伽姆——第二子。当时那种混乱，真是……我觉得很有趣。这不是幸灾乐祸，要是你经历了你也会觉得有趣。”
安然想想，笑了出来，那该会是相当有趣的一件事。
“是，就是那样。我到现在还觉得满有意思的。”将军开心地说，“祭司爱的人也是阿伽姆——太阳神也叫阿伽姆，这应该不难联系到一起。你看，我们都知道松不纳心有所属，但是阿伽姆没有。在他成年之后大约五百年时间，他没对任何人产生兴趣，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一直是以朋友看待他的。理论上来说，祭司应该是阿伽姆的伴侣，而她却走上了祭司的位置，那是历代皇后的位置；至于我，理论上来说该是鹰后的人选，但是我却与阿伽姆一直并肩在战场上。”
“太混乱了。”安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对不起，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
“没关系，你可以笑。我自己都笑了这么多年了。”
“我也不是幸灾乐祸。”安然在笑声中间勉强地说，“但是好像是我把你们的生活都搅乱了。”
“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我不打算向你道歉。”
“没有必要道歉。我很高兴阿伽姆能找到适合他的人，他太特别了，太过普通或者平庸的人都不能做他的伴侣。说实话，在阿伽姆身边我总有种自叹不如的情节。他真的很出众，如果他不是选了你，而是选了别的什么人——不如我的人，我会很伤自尊。现在至少我知道我不可能赢过你，无论哪个方面。”
安然听她说的这番话很熟悉，倒不是谁曾说过同样的话，而是这话带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这种由衷的……肯定，和欣赏。
就像她曾经对紫蜥的感觉——由衷地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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