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静出去经历了五年,遇到过很多糟心的事情,可是心性却没有沾染污垢。他的心依旧通透,整个人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绝望的味道。 他的眼里还有光,很多很多的光。 这是苏明静本身的心性,不是别人能够决定的。 “他以后修为渐渐提升,脸会越来越接近厌决魔尊的模样。”江北辰说,“他迟早要面对别人的质疑。” “那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呢?”苏州问。 江北辰毫不犹豫地说:“利剑出鞘。” 苏州忍不住破坏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你不要总把他代入如歌好不好?”苏州哭笑不得。 “至少要沉稳持重,”江北辰转移视线,“不能有少年心性。” “有时候,他还像个孩子。”江北辰吐槽道。 苏明静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今天他说的话,苏明静都记着呢。 苏州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苏明静心里在想什么。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的眼里有光。”苏州说,“那是一个人最可贵的东西了。” 即使他不是苏州的道侣,苏州也愿意用自己的一生去保护他,护他一世长安。 江北辰盯着苏明静看了好大一会儿,也没从他看出来什么破光。 “没有啊。”江北辰说。 “那是希望。”苏州看向苏明静。 即使境遇再糟糕,苏明静也不会让自己落到绝望的境地。 他去给苏州打扫卫生,去和苏州要花,和苏州一起吃东西。他从来都漠视自身的苦难,他从不在乎自身的糟糕境遇。 无论他落到什么境地,他都是他,都是苏明静。 名字没有了没有关系,他自己就足够令人瞩目。 “或许没有多么刚强,还会哭鼻子。”苏州笑着说,“但是他有足够的韧劲。” ——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这就够了。”苏州说,“我不会因为为了他好,就强迫他改变自己的模样。” “这就够了。”苏州重复一遍。 “东阳瘟疫那件事太大,师叔一时管不了,但是穆家堡师叔还是能探一探的。”江北辰转移话题道。 “那堡主不对劲。” “我没管他,也没权力管。”江北辰说,“但是师叔可以去看看。” “两个堡主?”苏州想到死去的小娃,心里五味杂陈。 他和苏明静在牢里关了这么多天,当然想过小娃的事情。被江北辰用邪术杀死的小娃,即使江北辰性情大变,也不是他轻易杀人的理由。 苏州始终都是倾向于保护弱者的。 他在苏明静不知道的时候,在牢里用阵法,自己把江北辰杀死小娃和老人的因果担了。 当然,这件事情,他不会告诉江北辰。 他以后会去寻找老人和小娃的转世,偿了这份因果。 他那时候想了很多,想江北辰会遭遇什么事情,为什么身上有那么多的血腥气,又想被无辜害死的小娃,并且清楚这种事情不会只发生这一次。 他没有脸面去责备江北辰,也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凡人死亡,夜里睡不着,干脆摆了阵法,把因果转移到自己头上。 江北辰才想起来自己杀了两个凡人。 “我......”他无法替自己辩解。 “别再这样了。”苏州没有多说,只深深叹气。 苏州的话越少,江北辰越能感到他的沉重。 “我错了。”他憋了许久,道。 “我不会再犯了。” 苏州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 他或许以后不会再滥杀无辜,但是那个一个蚂蚁都不敢伤害的江北辰,再也回不来了。 人命于他,再也不是什么可以珍惜的东西了。 “东西的话,我会尽快地去和魔尊申请。”江北辰连沈如歌的事情都说开了,再说什么也坦然了,“我功劳攒了不少,还没申请过东西。” “不过,”提起一个人,江北辰整个人都不自在,“最近这方面都是一个苛刻的家伙在管,估计会查,要是知道我给别人用,不知道能不能批下来。” “不批老子闹死他。”江北辰阴郁地说。 “苛刻?”苏州问道。 “精明能干,心机深沉。”江北辰说,“和他说一个时辰相当于做一个月的任务。” “名字倒是挺温和,叫苏豫——” “谁?”苏州觉得自己的心脏实在遭受不了刺激了。苏明静也抬头看向江北辰。 “苏豫。”江北辰发觉不对,又重复说了一遍。 “精明能干,心机深沉。”苏州知道江北辰不会在这种问题上说谎。 可是几年前他见苏中和,还是一副温润如水的君子模样。即使待人疏离了些——也绝对称不上心机深沉。 “我几年前见过他一次,”苏州解释说,“他还不到心机深沉的地步。” “他是我认的侄子。” 江北辰默了一会儿,才说:“师叔,你别难过。” “魔尊磨苏豫......磨得挺厉害的。” “魔尊挺重视他的。”江北辰想想就觉得心惊,“为了磨苏豫,折的人......估计已经成山了。”
苏州觉得浑身发冷。 ——他所重视之人,要被女主伤害几个,才会停止? 原著里模糊的情节在这一瞬间清晰起来,阴郁起来的苏豫,挑不出错的苏豫,安安静静等着女主的苏豫。 也不是他和女主互相累了最后才在一起,而是——他除了女主几乎一无所有。 这些原著里,从来不会提及。 它只会写,苏豫对女主有多么情深,而对其中潜藏的阴暗,全部都是一笔带过。 现在想想,好多东西根本就没有说清楚。 最基本的一条,女主究竟是谁,根本就没有说。 女主原本是夜城城主沈然捡到的孤女。她身世几何,她为何会有那么庞大的野心,这些书里什么都没有提。 “他知道你丹田有问题吗?”江北辰问。 “不知道。”苏州摇摇头。 “总归还有好事儿的。”江北辰说,“至少不用担心批不下来了。” 苏州勉强扯了扯嘴角,心里没有半分喜悦。 剧情的水,太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三那一年,我遇到了我一个投缘的朋友。 我能在她眼里看见光,我跟其他人说的时候,他们都说,我眼神不太好使。 ——你从哪里看见光了?发光,千里眼吗? ——江苏高考题里面不是有一句嘛:现在,它(那条鱼)早已死了,只是眼里还闪着一丝诡异的光。 我:......滚吧滚吧。
第27章 心魔 东阳瘟疫,剧情里提都没有提,但是苏州清楚地看到,它就是女主计划的一环。 他必须赶快提升实力,这样才能勉强和女主抗衡,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 苏州对穆家堡堡主穆含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儒雅、温和,典型的儒家学者做派。别的不说,允许凡人和修士住在一起,这已经是够开明的了。 苏州决定自己今晚立刻去夜探一次。 穆含也是金丹期,苏州觉得自己应该能胜任。 苏明静执意要当阵修,把江北辰气的差点拿剑横他脖子上。最后,还是没有办法,只好找了几本讲阵法的书扔给他。 “滚滚滚。”江北辰把苏明静轰到一个角落里。 是夜。 苏州悄悄潜至穆含的府邸。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穆含的府邸防御阵法出奇的多,苏州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他竭尽全力去不着生息地解开阵法,还要去观察哪一个才是穆含的房间。 待找到到穆含的房间,苏州已经是满身大汗。 这种阵法,绝非一日之功。 他凑近穆含的房间,然后听见那屋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呻/吟声。 是穆含。 那声音不对。 苏州顿在门外,屏住呼吸。那呻/吟声断断续续,时而高昂,时而无力,即使苏州再傻,也听得出来他在干什么。 穆含是在下面的那个。 “你不是很享受吗?”一个微微有些嘲讽的声音,却让苏州愣住了。 ——那同样也是穆含的声音。 “滚......啊——”被强迫的穆含声音悲愤,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我们是同一个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声音说。 ——同一个人。 苏州忍不住破了穆含房间的防御,他破窗而入,看到的正好是那般尴尬行径。 下面的人不着寸缕,而上面的人衣冠整洁,简直可以直接去开会了。 “禽兽!”苏州道,没忘记伪装自己的声音。 “穆含”大惊,第一反应是用被子把穆含盖住,而后迅速整理自己的衣冠。 “谁”穆含觉得羞愤,不由自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而“穆含”心有杀意,立刻和苏州交起手来。 两个人虽然声音相同,但是年龄却是有差距的。“穆含”很明显要小一些。 “堡主,您能解释一下情况吗?”苏州刻意地伪装自己的声音,不让穆含察觉到自己是谁。他又用的剑,对付“穆含”简直可以说绰绰有余了。 “你是谁?”“穆含”想摘下他的面罩。 “我是谁不重要,”苏州挡住“穆含”的攻击,“重要的是堡主怎么想。” “堡主您......”苏州说,“真的甘心被这样折辱吗?” “闭嘴!” “穆家堡几万百姓,堡主忍心把他们置于瘟疫的阴影下吗?”苏州诈道。 穆含愣愣地看着苏州,而后把视线转向“穆含”:“......你做了?” “我没有!”“穆含”愤恨地看着苏州。 信息量略大,苏州差点没反应过来。 穆堡主是受制于“穆含”的。 穆堡主是知道“穆含”和瘟疫有关的,并且纵容了“穆含”对东阳释放瘟疫。 “穆含”答应穆堡主不会危及穆家堡。 “堡主当真仁义!”苏州讽刺道,“东阳百万百姓陷入苦难,穆家堡,又何能何德独善其身?” “堡主此番......”苏州加快了对“穆含”的攻击,“岂不是自欺欺人!” 穆含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是我的心魔。”穆含顿了一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穆含”呵斥道。 “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穆含反问道。 “这副模样都已经示人了,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穆含的声音里有着疲惫。 “我们都错了,穆含。” 他看的清楚,黑衣人来历不明,但是至少是向着他的,不,是向着东阳的。 “艹!”苏州第一次听说生了心魔居然会出这种事情,但是穆堡主的解释也不是说不过去。 他古怪地看着“穆含”,那眼神让“穆含”极其恼怒,加快了攻势。苏州一个晃神,差点让他击中。 苏州不再和“穆含”纠缠,他的最后一击没有用剑术,而是趁“穆含”不备,用的束缚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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