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咽气?你到底伤哪儿了!”凌吱本就惴惴不安,佟虎突然蹦出个“没咽气”来,吓得他快要“咽气”了。 见凌吱拔高嗓门凶人,佟虎半真不假地咳嗽了两声,拉过凌吱的手贴在潺潺流血的腰背间,“伤口在这儿。” 他嘴巴干得想亲人,亲嘴的那种,像刮落在树梢的风筝难舍难分的缠绕。 吃不住心头的痒,佟虎撑起半身贴近凌吱的呼吸,不假思索地欺身吻了下去,第一下没亲准,又从嘴角往唇瓣上平移了半寸。 昏昏默默地放缓呼吸,佟虎舔了舔沾着甜汁的果冻软唇,乘“懵”而入。 贪婪的舌头伸进温热口腔,佟虎试探地碰触着呆住的舌尖,继而小幅度翻搅,津津水声宛如涟漪,一层一层地朝心脏涌动。 凌吱舌下渗出的口水,润着干涩的喉咙,佟虎心里美得冒泡,情难自禁地捧住光洁的小脸,拇指小幅度宠溺的磨蹭。 凌吱软绵绵地攥着拳头,双颊火烫,四肢微颤,佟虎和缓的气息喷在他脸上,犹如拂面的夏风,暖洋洋的。 纠缠的湿舌让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甚至整个人燥热起来,他躲在黑暗中半点都不敢回应。 贸然打破固有的相处模式,也许会杳如黄鹤,一去难返。 冰川隐火山,春风携秋叶,若论及可能性,都是有的,只是不合常理罢了。 凌吱悄然向后撤了撤脖子,佟虎却不肯浅尝辄止,吻得比先前更为热烈。 面庞吹过的呼吸脱离了和暖,变得异常烤人。上颚被霸道的舌尖扫过,凌吱五脏俱酥,难抑的“嗯”从鼻腔泄出,双耳羞耻泣血。 凌吱仓皇地别过酡红的脸,埋怨道:“你吓着我了。” 忽略掉两眼一抹黑的环境,佟虎脑补出凌吱的气鼓鼓,抿唇打趣道:“摔傻了?受惊的反应这么慢?” “要你管!” 凌吱悻悻地掀衣扯出贴身汗巾,在佟虎伤口紧紧缠了两圈,狠狠打了个死结。 佟虎吃痛呼出了声,被凌吱毫无温柔可言地搀了起来。 接过长臂扛上肩头,凌吱缓缓向后退了八步余,才靠上墙壁,“你扶好,在这等着,我去找找火折子。” 佟虎哪放心凌吱独自摸黑寻物,连忙勾回凌吱到自个儿怀里,“是在照顾我吗?其实……” “滚蛋!谁照顾你!”两人挨得极近,即使没有贴耳,呼吸还是吹痒了凌吱的耳朵,漆黑中凌吱横了一眼佟虎,叽咕了句,“不要脸。” 佟虎:“……” 他忘了,凌吱防他如防淫/贼……尽管眼下他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不过有些先入为主的确很难纠正过来,他因为姜彧足足讨厌了凌吱八年,假使凌吱非要将他看作淫/贼,他也不是不能忍。 抛开标记一说,亲过,抱过,睡过,也看光过,算起来凌吱已经是他的“omega”了,没有一个alpha能坦然接受被自己的omega保护,他丢不起那个人。 “我可以通过触觉追踪找到机关井出口,所以不需要你冒险去寻火折子。” 佟虎简单说明情况,手掌贴紧墙壁,凝神的瞬息,眼前的漆黑乍然混进一点火光,那光摇曳间扭曲了景象。 油灯将机关井晃得通亮,顺着前人视线望向头顶,闭死的井盖插着铁闩,铁闩方向虽朝内,两头却被暗轴控制的挡板堵死,可见上空无路可走。 机关井的四壁与墓道同等粗糙,别说是壁画、物件之类的,就连墙体都未修平整。 其中以东侧墙体最为突出,从下往上踅摸,一个不大宽敞的洞穴映入眼帘。 以高度来看,超过十五岁的女娃娃都无法直身通过,但却是机关井唯一的路。 佟虎收回心神,在凌吱手臂上比了下洞穴的高度,“穴口大概到你这里,而且不在平地上,一会儿我先推你进去,你小心磕脑袋。” “伤口流了那么多血你还要逞英雄?”凌吱撇了撇嘴,也不知佟虎在较什么劲,“等下我掫你上去,只要不是太高,我这半身的武功也不是白练的。” 过于愉悦的心情弱化了伤口的疼痛,佟虎一手揽着凌吱,一手扶墙面缓步前行,他不是不回答,只怕开口会被误会成轻薄。 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幽闭环境,凌吱身上香喷喷的味道非常诱人,不似花香馥郁、茶香清幽、酒香醇厚,是那种简简单单的麦粉香。 假使凌吱有信息素,一定是他揉出来的炊饼味儿。 佟虎又笑,笑不够似的。 脚下碎石在空旷中发出哗哗的回响,佟虎用了接近一盏茶的时间,才摸出洞穴下方的凸起。 凸起部分差不多比他高出半臂左右,而且不是斜坡,中间凸出的部分多,后上去的人很难抓到先上去人的手,也更容易被粗粝的石头划伤。 见佟虎半天不挪地方,凌吱在黑暗中眨了眨眼,“是到了,还是伤口疼?” “嗯,到了。”佟虎没有半句废话,蹲身催促,“跨到我肩膀上来。” “不行,你先上。”凌吱不同意,双臂缠住佟虎胳膊拔萝卜似的生拉硬拽,“你别忘了我是捕快,武功再不济也练了好些年呢!” “别闹了,赶紧上。”佟虎充耳不闻,抓住凌吱腰侧衣物,强行将人举到墙体凸起的上端。
“虎子哥你——” 凌吱十指抠住巨石,腰间的手移到脚下一只,佟虎推着他的靴底直接将他送上出口。 找好着力点,凌吱转过身将手伸向佟虎,并轻拍巨石以声示意,“快上来,我在这儿。” 黑咕隆咚的穴口下方,没有半点回应,凌吱险些以为自己失聪了,他焦急地喊了一嗓子:“虎子哥别开这种玩笑,快点上来!” 情绪到了临界点,心脏会在胸膛跳得炸开花,凌吱往巨石边缘一挪再挪,手掌疯狂地拍打在凹凸不平的石面上。 “佟虎,你要敢骗我,我就……” 威胁的话无人打断。 “我就”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第16章 把手藏到我怀里 凌吱手撑巨石边缘纵身跃下,那一瞬时间溜走的声音,揉进多少不可名状的惶然,大概耳道内的长嘶和焚心的噼啪作响,可以解答。 脚还未落入坑坑洼洼的堆石,身子一歪被长臂捞了过去。 橘火倏亮,久处于黑暗的眼眸畏光般蒙上湿气,凌吱脚一沾地,抬手在佟虎气血不足的脸颊愤愤扇下。 当脆响回音弥散,一层茱萸之色反出,五指印肿胀地隆起。 巴掌打在佟虎脸上,却震落了自己眼眶的泪液,凌吱别过头,酸涩顺着泪道滑入鼻腔,鼻尖被晕染出淡淡幽怨的粉。 他真的好气,恨不得放狠话再也不理佟虎了,可看到佟虎仍在流血,只剩下泫然欲泣的颤声,“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凌吱从小到大都不怎么掉眼泪,别说在凌杜与佘柔面前,就算是佟三也没见过凌吱哭鼻子,偏偏佟虎有本事气哭凌吱,次数不多,一次比一次凶。 人生头一回开玩笑,直接翻车翻到了悬崖底下,舌尖尴尬地抵了抵发麻的脸皮,佟虎斜觑着凌吱的脸色,将火折子移向巨石下方的暗洞。 “你看,这里有鸡骨,而且我手里的火折子也是在这捡的,所以出口可能不在上面。”佟虎诚惶诚恐地转移话题。 见凌吱依旧绷着脸不理人,佟虎索性心一横,嗓子都没清,张口就整了句肉麻的,“吱宝宝还气呢?我下次不开玩笑了行吗?” 在现世,alpha哄生气的omega都是叫宝宝的,可这里是晟都城,效果自然差强人意。 凌吱脸蛋儿红一阵白一阵,感觉像囫囵吞枣卡在了食道正中央,佟虎那一声“吱宝宝”硬给枣子推到了食管下括约肌,力度还差点儿意思,没滚落进胃里,噎得他想捶胸。 凌吱装聋作哑地窥望巨石下黑咕隆咚的暗洞,若不是火光细晃,的确很难察觉到微乎其微的风。 他借着火光先行探路,趁机避开古里古怪的佟虎,也平复一下“哐当哐当”砸铁铸兵器的心跳。 暗洞内坡道角度不低,好胳膊好腿走起来都要扶墙,凌吱怎可能不惦记身后那位伤患,重叹一口长气,翻身折回佟虎身旁,将大长胳膊架在自己身上,“别想多,我没原谅你。” 坡道比墓道要矮,越往下走越压抑,佟虎喘着粗气应了声“好”,视线渐渐不再清明。 凌吱既然从巨石跳下,足以证明不会独自离开,他也就没有游说凌吱先行离开的必要。 眼皮底下染血的手晃得凌吱心揪着,避开血流不止的伤,揽住了庞然大物的腰,“还能走动吗?” “走不动的话,吱宝宝是要背我吗?”佟虎勾着嘴角,用不着调的话给自己提神。 “平路我堪堪能背动你,现在这个坡度,你也不怕被我摔个好歹。”凌吱对自己的小身板完全没信心,于是换了个思路,“咱们干脆滚着出去得了,坡道宽度足够,角度不至于受伤。” 自知再不照太阳用不了多久便会拖累凌吱,赌一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牡丹花下闭眼睛,化作艳鬼更风流。 把小脑袋瓜儿揉进怀里,佟虎偷亲了下凌吱发丝,提醒道:“把手藏到我怀里。” “不藏了,就这么滚吧。”凌吱执意用双手护着佟虎的头,“走吧。” 下坡惯性堪比狂奔,偶有不平处硌得两人龇牙咧嘴,凌吱感觉手背被活活蹭下一层皮,沙粒如盐巴粘在肉上,那叫一个酸爽。 半盏茶工夫不到,满身泥土的二人撞在了一堵厚厚的白菜墙上,码放整齐的白菜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冲击,骨碌的到处都是。 拔出藏在佟虎怀里的头,凌吱扫视周遭环境,“虎子哥,好像是个菜窖。” 凌吱踉跄起身,管它是谁家的白菜,三两下推到一边,将佟虎拖到菜窖正中。 菜窖木盖有道小手指宽的缝隙,晨光悭吝地洒了进来,在确定光打在佟虎脸上,凌吱敲了敲滚晕的脑袋,又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把盖子掀开。” “别走——” 受光照后,佟虎有了些力气,一把拉住起身的凌吱,紧紧攥着其指尖,追道:“一起,安全。” “我知道,我掀开盖子就回……” 凌吱话说半截,菜窖盖子像是成了精,自己移了开来。 紧接着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堵在了窖口,老妪趴在那儿痴痴地看,神情自若的像是在开门迎客。 “狗死了,人心病了。”老妪声轻音缓,混浊的眼睛似是湿的,嘴角却扭曲地扬起。 凌吱见到老妪,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好在指尖被佟虎攥着,他壮着胆子问道:“谁的心病了?” “都病了,都病了。” 老妪表情介于哭笑之间,这一句没发出任何声音,她双手玩儿似的拍打菜窖边缘,甚至笑出了声。 “该吃药了。” 菜窖外的声音并不陌生,是住在老妪家的太医署医官吴旺。 老妪听到吴旺喊她,便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又该吃药了”,扭身从菜窖口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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