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吱双目呆滞地保持着仰望的姿态,若老妪口中的“都病了”是指全村人的话,就不是他这个小小捕快所能掌控的了。 更甚的是……吴旺又是什么人?两次与老妪接触都被吴旺打断,理由是吃药,可药又是治什么病的?老妪方才是在向他求救吗? 隐约见凌吱脸上绒毛竖起,佟虎连忙起身将凌吱搂在怀里,“我的吱宝宝是后背有风了吗?” 被肩上脑袋唤回了注意力,凌吱觑着佟虎恢复血色的嘴唇,不满中貌似还夹着一丝小渴望,“有风归有风,你瞎叫什么呢?” omega的心,海底的针,佟虎这个母胎solo的笨alpha,一时半刻是摸不清凌吱喜好了…… “吱宝宝不悦耳吗?还是你喜欢我叫你小耗崽子?”佟虎不耻下问。 “你才小耗崽子呢!”凌吱颠了颠肩膀,“也不许叫我宝宝,我又不是小孩,让老赵他们听见像什么样子。” “那就不让赵捕快听去,悄悄叫。”佟虎解开绑在身上的止血汗巾,折好便往怀里揣。 汗巾乃贴身之物,若非情况紧急凌吱不会撩衣拽出。眼下既已不需要,当物归原主才是,哪有占为己有的道理? 凌吱红着耳根上手去夺,“你还我。” 佟虎调笑道:“沾了我的血,吱宝宝还要贴身戴?” 凌吱语塞数秒后,不服道:“烧了也不给你。” 佟虎笑得更是得意,“那我把我的送给吱宝宝戴,好不好?” “不稀罕!”凌吱狠狠瞪了佟虎一眼,气得拂袖爬出菜窖。 佟虎紧随其后,一仰头就是翘起的浑圆,心道此生福厚如海啊…… 凌吱从菜窖爬出,隐约间听到屋内有动静,拉着佟虎三步并作两步躲进了灶台后头。 药味未散,药渣还在一旁推着,凌吱见状掏出手帕将药渣装起一小部分,塞进靴筒内。 彼时吴旺端着空药碗往灶台走,主动把风的佟虎拍了拍凌吱指向屋后,凌吱简单整理了下药渣的形状,与佟虎退到暗处。 不一会儿,药碗落在灶台发出声响,紧接着烧药渣的味道弥漫着,凌吱与佟虎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待吴旺处理完药渣回屋,迅速从老妪的宅院撤离。 宁平村案件过于棘手,凌吱思前想后决定说服佟虎先行离开,“虎子哥,你能帮我个忙吗?” 抬手摘去凌吱头上的白菜碎叶,佟虎端视着丢了发簪满身沙土的“小乞丐”,憋笑道:“什么忙?” “有什么好笑的。”凌吱白了佟虎一眼,“你替我带药渣回趟六扇门,如果药渣有问题,就请我师父查查吴旺什么来头,然后尽快派人支援。” “不行,姜彧尚在宁平村,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佟虎神色凛然,“墓道内他未展现特殊能力是受我压制,alpha与omega就像鹰与蛇,鹰不在,蛇是会咬人的。” “对哦!”猛然想起姜彧那只阴险狡诈的丑狐狸,凌吱拍了下自己的后脑勺,惜命道:“那还是让老赵跑一趟吧!咱们留在村子里以不变应万变。” 凌吱的反应佟虎满意的不得了,大大满足了alpha的自尊心,趁其不备抓起磨破皮的小爪爪亲了亲,“吱宝宝疼不疼?” “滚蛋!”凌吱抽回手,脸红脖子粗地瞪视“转性”的佟虎,“再乱叫把你嘴缝上!” 佟虎被凌吱吼得一愣,旋即在红扑扑的脸蛋儿啵了下,将人拦腰抱走,“领我吱宝宝回家取针去!” 凌吱:“……” 肌肉记忆使然,手也不知怎地就缠上了佟虎脖子,风铃在耳边持续响着,许是躺在满满的安全感里,凌吱脑袋一歪,睡着了。 赵万里在里尹宅院外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等到了难民模样的两人,“你俩这是干什么去了,弄成这样?” “谁知道呢,说来话长。”佟虎用下巴尖戳了戳睡得昏天暗地的凌吱,“赶紧醒醒。” 瞥视到佟虎身上的血迹,赵万里浓眉微蹙,“虎子你受伤了?” 佟虎:“没。” 凌吱:“嗯。” 两人对视后,凌吱解释道:“老赵,虎子哥必须受伤了,你明白吗?” 赵万里怔了下,而后“嗯”了一声。 他相信凌吱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将计就计,我懂。” “不让赵捕快现在走吗?”佟虎问道。 “老赵现在回六扇门,咱们就吃亏了,现在敌明我暗,装傻充愣才是上上策。”凌吱跳到地面,两个胳膊一手挎一个,“昨晚只是误打误撞掉进墓道,其余咱们一概不知,后天老赵的义兄,我师父寿辰,刚好适合归家。” 赵万里:“所以?” “当然是带份寿礼给师父查查咯?”凌吱面露狡猾,“顺便透个消息给咱们的镇抚使大人,就说虎子哥在宁平村受伤了。” 佟虎:“……” -------------------- 没有人看嘛(/ω\)害羞 要不要留个到此一游的评论呀
第17章 老子心静如水 串好词儿的三人变换队形,赵万里一手搀一人,以“艰难”的步速进院。 佟虎表面上再稀松平常不过,背地里硬是撬开抓着赵万里衣裳的小手指头,勾在自己手里,被不乐意的小脏爪尖连挠带抠了好几下。 咳—— 受不了背后没完没了地腻歪,赵万里使了个“差不多得了”的动静。 自知昨夜招待不周,早膳上齐后,里尹便动身亲自去厢房请人,前脚迈出堂屋,一掀眼皮,客人蓬头垢面浑身是伤地迎面而来。 在京师晟都城,六扇门捕快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换作宁平村这等穷乡僻壤,八品的捕快算起来比县主簿还要大上一截,更别说够不上品的小小里尹。 战战兢兢地躬身上前,里尹本就因“病”乏力的老脸更是惨白无助,“哎呦,两位捕快大人这是怎么了?” 眼下没有吴旺压着,凌吱才不装小绵羊呢!上头的不好伺候,下面的他可是游刃有余。 “唉,别提了。”凌吱松开赵万里,左手托着右手,故意展示手背上的伤给里尹,“昨夜院内进了小贼,我和虎子哥追出去捉贼,不慎掉进贼人陷阱,我这点儿小伤倒还好,虎子哥垫底伤得重些。” “这,这可如何是好……”瞥视到佟虎满是血迹的手,里尹不敢想捂住的伤口会有多深,嘴唇吓得直哆嗦,“下官这就去准备热水和金创药,再叫小女炖只老母鸡给大人补补。” 凌吱假模假式地颔首:“有劳里尹了。” 里尹腰弯如插秧,“应该的,应该的。” 三人迈着四方步回到厢房,为不惹人怀疑,仅仅将房门虚掩,赵万里搀着佟虎绕过八仙桌,一直到木床边。 佟虎身上血迹的面积,怎么看都不像小打小闹的皮外伤,这让衣裳口子内白花花的新肉邪乎得要命,实在是禁不住好奇,赵万里低声问道:“虎子,你这伤到底是……” “赵捕快全当我八岁那年大难不死后福惊人好了。”佟虎不打算将现世的事细讲给赵万里听,话头甩给一旁解包袱的凌吱,“老母鸡若是炖上了,你敢吃?” “有什么不敢?鲍参翅肚要是有,我照样吃得下。”凌吱占便宜没够的小嘴继续叭叭,“别忘了咱们有公文在手,不到鱼死网破的节骨眼,没人会蠢到对咱们下杀招,谁敢轻易驳刑部尚书的面子。” 赵万里早就过了刨根问底的年纪,佟虎亦非随口扯谎的性子,既然不愿深说,他自是不会深问,顺着凌吱的话哈哈两声,“那我就明白了。” 这两年托凌吱的福,办完案子小来小去的谢礼和贿赂他也是收了些的,比如二斤老酒,半斤牛肉,偶尔碰上富户,还能有些碎银子和凌吱对半分。 “上道儿啊老赵!”凌吱指了指赵万里,贼兮兮地拉着长音。 碰到里尹这等“不清白”主儿,连骗带坑不算搜刮民脂民膏,这叫为民除害。 耳聪目明的佟虎发出“嘘”的提醒,摇头示意来人了。
门外袅袅婷婷的身影,是先前引路的里尹小女史鸢。 史鸢端着铜盆行至门前,嘴上轻声细语唤“大人”,心里巴不得屋里那株转日莲立即蔫巴死。 凌吱冲赵万里使了个眼色,赵万里会意后开口道:“史姑娘请进。” 语毕,才慢吞吞上前接过史鸢手中的热水,补了句声“多谢”。 这么做是为了让史鸢看一看屋内情况,反正未出阁的女儿家也不会久留。 待史鸢放下袖中的金创药离开,凌吱用下巴指了指大门,意图再明显不过。 “成成成,那我就不耽误你和你虎子哥更衣上药了。”赵万里白了凌吱一眼,“你们快着点儿,我都饿了。” 凌吱嘴也是快,说话不过脑子,随口回了赵万里一句,“急什么?老母鸡还没炖好呢!” “呵,算我多嘴了,你们慢慢做,完事儿正好喝点鸡汤补补。”赵万里摔上门语气不明的嘀咕,“到底是年纪小,身子抗造。” 人一出屋,凌吱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不对劲儿来,霍然起身隔门指向赵万里,被佟虎眼疾手快捂住了准备嚷嚷的小嘴。 “好了吱宝宝,再让外人听去。”佟虎抱着小炸药包,得了便宜又卖乖,“赵捕快就那么一说,你越是激动就越像真的,不是吗?” 扒拉掉捂在嘴上的臭手,凌吱用眼睛剜了下佟虎,气咻咻地哼哧,“你才激动呢,老子心静如水!” 一屁/股坐回木床边缘,凌吱铁青着脸,七窍生烟道:“补个白毛鬼补!老子刚强着呢!” “是是是,我的吱宝宝刚强着呢,不需要补,赵捕快肯定是要我补。”佟虎一边附和,一边将软布过温水,轻轻柔柔地擦拭凌吱手背的伤。 “谁让你补的?不准补!”凌吱肚皮快被佟虎的解释气炸了,嗷一嗓子吼道,“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吱宝宝不让补,我就不补。”佟虎左支右绌的忍气吞声,“疼不疼?” 凌吱梗着脖子说瞎话:“不疼!” - 一个时辰后,众人五饱六撑地下了饭桌,里尹次子史宏早早牵着骡子车候在院外。 骡子车上的干草棍并不稀奇,毕竟是用来拉货物的,可骡子没“病”,六扇门的马就要“喊冤”了。 与赵万里架着佟虎上车后,凌吱继续饭桌上没聊完的话题,“村里频频丢狗也不算小事了,咋没人闹着去县衙报官?” “哪能因为一只狗就报官。”里尹手里攥着宁平村地图,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山中有野兽出没,谁也说不准是人偷的,还是兽叼的,要不是大人说有陷阱,我们都以为是狗挡灾呢。” “村里有人见过野兽?”赵万里对里尹的说辞并不满意,若是野兽进村,县衙不会坐视不理。 “去年听村东头的黄坤说过一嘴,好像爪印挺大的,应该是马熊一类。”驾着骡子车的史宏挥鞭抢白,随即又补了句,“但我们没见过活的。” 凌吱暗自腹诽,好个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傻子,正愁怎么问狗哑的事不惹人怀疑,就递了一个绝佳的机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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