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旁边的几名修士在说着近日的见闻。 “这云雨宫真是流年不利啊,也是邪门了。” “可不是,就说那水底吧,无端跑出来那些个灵兽,听说把宫内搅了个天翻地覆……” 越祎微惊,见句尘饶有兴致地听着,笑得灿烂,十足十的幸灾乐祸。 想起句尘之前不知道跑去了何处,连秘境开启都没赶上,不由猜道:“该不会是师兄?” 句尘但笑不语。 越祎心道果然,又听旁边继续聊着。 “……不止呢,之后不是清音谷还去了吗,说云雨宫抢了他们的弟子,还偷了他们的琴,气势汹汹地带着隐空谷的弟子破了阵,云雨宫大能出关都没用,少不了一顿揍。” “穹古阁是在清音谷走之后去的,说是他们的弟子被云雨宫抓去当炉鼎,带着焚煞门一起,又把他们打了一顿。” “这焚煞门怎么还掺了一脚啊?” “不知道,好像不是之前讨要弟子那个事了,是他们魔尊说云雨宫的炉鼎们教坏了他爱徒,可哪里听说过他有收徒啊?真是奇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云雨宫此番可是吃了闷亏,宫主都换了,听说还改了宫规,不但放了不情愿修合欢功法的弟子,连炉鼎也一并放出来了。” “还算做了件好事。” “哎,说不准是被揍怕了呢。这宫规啊,听说之前就下来了,是几个老家伙非拦着不让,这些大宗门一闹,才知道抢人抓炉鼎的坏处了。据说有大能重伤闭关之前,还在念叨着什么‘新宫主高瞻远瞩’,‘宫规有理’云云……” 越祎放心了,她之前怕只有最后一条能推行下去,如今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云雨宫这些年可是神神秘秘的。” “都是听被放出来的修士说的。” “话说这新宫主是何人?可是如今美人榜上有名的那几个?” “嘶——这倒是没听过,问那些被放出来的人吧,也只会摇头,说什么‘不可说,不能说’,让画张像都不愿。” “想来平平无奇……” 越祎隐去嘴角的笑意,见句尘看了她许久:“?” 句尘挑眉:“我怎么越听,越觉得这行事作风像一个人呢?” 这回换成了越祎但笑不语。 句尘拿着茶盏的手一抖。 难怪要躲人啊,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弟子出逃的问题。 云雨宫新宫主撇下全宗门的人跑路,若哪天被发现是问道宗弟子…… 句尘笑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第19章 万道齐鸣 小秘境关闭后,问道宗众人跟随长老坐上灵舟,回了宗门。 越祎御剑回到落秋峰,看到同门师兄楚冠正站在树下,似乎等候已久。 楚冠抬头望见她,惊喜道:“小师妹!” “楚师兄。” “小师妹终于回来了,你不在的日子大家都很想你,如果不是师姐师弟他们闭关未出,定要一聚才好。师妹出门在外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越祎笑道:“不曾有什么危险,师兄不必担忧。” 楚冠瞧见越祎的笑颜,莫名有些紧张,想起此行的目的,忙拿出一柄灵剑,道:“上个月师父出关了,听说你步入了金丹期,特地让我把这灵剑交给你。师妹别看它朴实无华,这可是一柄上等低阶灵剑。” 越祎接过,心情有些复杂。 除却天生地养的仙器等阶无法估量,炼器大能铸造的灵器,上等高阶已是极好,上等低阶仅次一点。 能将上等灵器大方地送予弟子,这样的师父可以说是世间难寻,可偏偏又从未指引过他们的修行,除却慕绮思和楚冠之外,其余弟子一概不见。 想到之前慕绮思提过颜秋有难言之苦,越祎也不好多问,道:“还请楚师兄代我向师父道谢。” 楚冠点头,道:“小师妹不如试一下此剑如何,可还称手?” 越祎将剑拔出,以灵力注入其中,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树上飘下的落叶被剑气从中断成千丝绿意,缓缓落在二人身周。 楚冠看着,一时心跳得有些快,又想到越祎修的道法,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 句尘协助长老们将往返用的灵舟停靠好,就跑来了落秋峰。 正好看到越祎在试剑,瞥到旁边楚冠的表情变化,微微眯眸,出声道:“师妹。” 楚冠本就心情不妙,见有人来找越祎,刚好开口离开:“小师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好。” 句尘双臂环在胸前,懒懒地向后一靠,倚住树干,道:“师妹何时去挑道法?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能否有人可以修成第二道法。 越祎原本看天色/欲雨,打算另选日子去,见句尘比自己还着急,笑道:“我先回屋放下东西,我们再一同去万道渊。” “那我在此处等你。” 越祎回到住处,先以法术将落满的灰尘清理干净,然后从指环空间中拿出玉瓶,排成整齐的几列,只觉得此行收获颇丰。
时隔百余年,越祎与句尘再次来到了万道渊。 因未赶上拜师大典,万道渊没有其他弟子,二人径直飞到了最深层。 越祎见此处毫无反应,也不意外,自己既然已经修了道法,自然无法再与其他道法产生共鸣。 抬手将五灵根唤出,心下道:不能成也没关系,平常心就好。 五个灵根随着心念逐渐合成一个。 霎时,平地起了一阵风,周围发出阵阵嗡鸣,且声音越来越大。 句尘感到地面都有些震动,从石壁上方滚落下无数沙砾,他看不见道法们是什么反应,但印象中即便是一群人来挑道法,也没见万道渊出这么大的动静。 在越祎眼中,却能看到一个个光团次第亮起,如同一盏盏灯火被点燃,又像夜幕之上一颗颗星星从灰暗到闪耀,最终汇成一片星河。 世人都说,这最深一层究竟有多少道法,无从知晓。 但倘若越祎此刻有心数一数,有多少道法因她而动,就能知道这修仙界,到底有多少种上等之道。 越祎挨个看过去,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一枚绿色的光团上,未曾表态,它就已经向着自己飞了过来。 停在越祎面前,生生止住,似乎在等着她的首肯。 越祎笑了下,那光团有些兴奋地沉入越祎识海。 句尘一眼认了出来:“合意道!” 竟然选了合意道。 又想到以越祎的性子,选此道再合适不过。 因为是第二道法,不必像之前入道时淬炼根骨和引气入体,越祎索性席地而坐,决定就在此处修习此道法。 句尘差点没反应过来。 可以,这很合意道! 越祎手中结印,手型不断变换,引导着心神入合意道,还差临门一脚之时,捏诀将灵根打散。 五灵根一出,自己的无情道法也跟着显现。 无情道法的蓝色光团在越祎的识海中四处冲撞,越祎将它的反抗强行压下,在其之上将合意道的最后一步完成,缓了一口气,把两个道法合为一体。 句尘感觉到越祎的灵力气息在节节攀升。 金丹初期,金丹中期,金丹后期……竟然还在疯涨! 越祎调和着体内的灵力,引导着它游走于各处,一点点拓宽着经脉,直到气息圆融。 最后竟是连雷劫都不曾降下,一举跨过了金丹期后期的门槛,步入了元婴期。 上方天空乌云消散,洒下万丈霞光。 句尘深深地望着越祎,眸中涌动着自己从未察觉的情愫。 越祎缓缓睁开双眼。 句尘触及到她的目光,方才回神,叹道:“果然成了。” 越祎掌心现出一个青色的道法光团:“合意无情道。” 越祎闭门修炼了一段时日,将元婴期的修为稳住,压到一个更加凝实的状态。 她能够感受到吸收灵力的速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若说过去是从天地间一点点吸收灵力,如今是灵力争先恐后地涌入体内,她勉强控制着,才不至于让经脉的承受压力太大。 也一改之前苦修的模式,现在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再加上修炼了合意道,只觉得心境都开阔了不少。 一日,越祎悠然地睡了个午觉,醒后闲来无事,自己与自己下了局棋。 感到传讯符有异,随手设下禁制,面前投映出一个虚影。 越祎有些诧异,居然不是坚今,是在坚今之前与她联系的那个魔修。 起身行个礼,却见那魔修身形一侧躲开了,反倒向越祎行了一礼,道:“不敢不敢。” 越祎:“?” 魔修以拳抵唇,轻咳道:“您与魔尊的关系,属下有所耳闻了。” 越祎:“……” 焚煞门别人不知道,但是你该清楚她是个内应吧? “你误会了,我与魔尊并无太多的牵扯。” 那魔修点点头,道:“属下明白,两个人闹脾气嘛。” 说句气话撇清关系,他是能理解的。 越祎语塞,只能换了种问法:“你是从何处得知我与魔尊的关系?若是源自我进焚煞门那件事,是因我与云雨宫交恶,此去消弭祸事,以免影响我们魔尊的大业。” “怎么会是‘我们’的魔尊呢,是您的魔尊,您的魔尊!”魔修忙道,“此前您是真的错怪魔尊了,我那个弟子与魔尊并无关系,自知晓她意图害您性命,已将人罚了面壁思过。” 越祎懒得解释了,取出一个玉瓶,道:“你是来取这个的吧。” 魔修愣了一下,道:“‘帝女泪’?竟然真的拿到了?” “‘竟然’?” 魔修打开确认了一眼,大喜过望,道:“魔尊身有旧伤,若要炼成疗伤的丹药,少不了此种仙草。但这‘帝女泪’行踪不定,什么极南之域、极东之岛,凡是有消息传出来的,都派人寻遍了。前着几百年,听闻求如山小秘境中也有高山冰泉之所,才想着让人一试,也不曾有太多期望。” 越祎思虑着,若“帝女泪”只有一种来源,且世间再无别的残魂,这“行踪不定”大概是残魂曾去过许多地方,且专择高山冰泉之所。 是在找寻回归上界之法吗? 魔修收起玉瓶,道:“此来是送些东西,先前未曾备好您步入金丹期的赏……贺礼,在这里补上。” 面前亮起传送阵的光芒,装饰精巧的匣子出现在桌上。 越祎道:“多谢魔尊。” 其实她已经是元婴期了,怕吓坏他,还是不说了吧。 魔修犹豫了一会,还是道:“魔尊此次不来,实在是心中有结,过几日就好了。” 越祎奇怪道:“心中有结?” “还是因为您在云雨宫的那些个炉鼎,”魔修瞟了一眼,见越祎并无愠怒,才道,“魔尊的身边一向清净,肯定容不下您有别的人,也是气不过去才会去找云雨宫的麻烦。两个人若是想要处得长久,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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