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这些杂事可不会烦到傅远头上,乾元不耐的皱起眉宇,问道:“燕七何在?” “这,燕管事的今日不在。”掌柜的都快哭出来的,就是因为燕七不在,不然他也不会像失了主心骨一 样。 却不想傅远今日却行雷霆之事,沉声道:“谁先定好的位子就给谁,若有胡搅蛮缠的,让他们到王府去 说。” 掌柜的哑然,看着乾元离去的背影怔楞一瞬,随即听到一句,“你是楼里的管事,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屁股底下的位置怕也是要让出来了。” 掌柜的一惊,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烦扰傅远。 傅远回了内阁,看着这些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目,头一次觉得看不下次,甚至心上烦闷,他干脆将账本 合了起来,稍微让自己的头脑放空一会儿。 “我看啊,你还是趁着他没发疯,快跑吧。”贺丘岩的话语兀自又出现在脑海中,让傅远失神了片刻。 这数月的柔情蜜意,竟都是一时贪新鲜便可以办到的吗,傅远不信,况且燕荣桢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 愿意雌伏在自己身下,要说对他一点喜欢也没有,傅远是不信的。 他只觉得脑海中有两个声音争执不下,一个说要傅远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燕荣桢不会顷刻将彼此的情 感抽离了去,一个又说这些皇亲贵族的宠爱本就廉价,只怕是他自作多情当了真,届时不光是感情,连小命 也搭进去了,真成了笑话。 楼下的吵闹声已经平息,看来掌柜的已经将事情解决了,傅远得了清净,感到心头的烦躁感平息了许 多。 说起来,本就由燕七全权掌管的满月楼,为何他今日会不在呢?其实他当然不会相信燕七只是个普通的 管事,这人从来都是在楼里的某个角落呆着,说他是管事,其实管事的工作早就由掌柜的做完了,他在楼里 的样子,倒像是在时时监测着什么。 就好像傅远在楼里这么久的时间以来,从未有一刻是离开燕七的视线之外的,突然少了这一道身影,傅 远心中不由得升起了几分猜疑。 “傅公子可是累了,请尝一下楼里新出的茶点吧。”耳边传来的声音让傅远回过神来,抬眸只见一张陌 生的面孔,他手持着托盘,将盘里的精致点心放到自己面前。
这名小廝样貌清秀,露出来的脖颈白皙纤细,皮肤细嫩的样子并不像一个做事的人该有的模样,傅远不 由得多问了_句,“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每次上架都很紧张,感谢能看到这里的友友们,爱你们
第三十七章 误会 小厮抬起了头,傅远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位长相娇媚的坤泽,他穿着普普通通的下人服,显得格格不入。 “小的名唤宝儿。”坤泽回了一句,见傅远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竟主动拿起一块糕点,直接送到 傅远嘴边,“这是楼里新出的,望公子不吝品尝。” 然而傅远本就不喜他人随意接近自己,更不要说此人是坤泽,过于接近只会引起误会,抬手一挡,无声 拒绝了。 似乎没有料到乾元会如此抵触自己,宝儿双眸一转,一双柔荑便探进了傅远的衣襟,上身也顺势依附了 过去。 傅远登时大惊,条件反射的便要推开身上之人,不料眼下却看到了一把利刃正从眼前人的手中刺了过 来,这般一来一回,也幸好傅远推开的快速,小刀从半空中划过一抹痕迹,并没有如宝儿计划中的那样,直 接刺入傅远的体内。 所幸冬日里穿的衣服厚重,挡住了些许,但就算如此,仍从乾元的侧腹处留下了一道痕迹,暗红的血液 从伤口处渗透出来,“啊!”傅远痛呼一声,宝儿似乎没想到乾元竟然避开了去,唯恐已被他人听见,只能 放弃了刺杀,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下,顺着房梁的角落藏匿了去。 待门外的人冲了进来,便只看到了傅远捂住伤口的模样,然而房内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 掌柜的气喘盱盱的赶到内阁,见到傅远掌心的鲜血,他登时大骇,喊道:“傅公子你没事吧,我这就去 喊大夫。” “不用了。”傅远冷声暍止,让掌柜的不由得一愣,只见眼前的乾元虽是面色苍白但十分沉着冷静。“皮 外伤罢了,帮我取些纱布和消毒的酒精来。”傅远吩咐道。 “是,是公子。” 很快,傅远谢绝了他人的帮助,自己将伤口处理完毕,他对掌柜说道:“今日的事情,不许声张。” “但,殿下那里,小的不敢欺瞒。” “没要你瞒他。”再说了,这是燕荣桢的地方,怕是早就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去了,傅远此时只有一个疑 问,那就是但敢在九皇子的眼皮底下动手的,到底是谁的人?他一时没有头绪,想着罢了,看来今日他是没 有心情在楼里待下去了。 掌柜的唯恐他受了惊吓,见傅远要回府,便称一定要让侍从陪同才行,但均被傅远拒绝了,他知道一次 刺杀未成,短时间内当不会有第二次。 傅远难得在这么早的时候回了王府,他神色如常,伤口也掩在厚重的衣物下,除了面色有些许苍白以 外,均看不出乾元有受伤的痕迹。 正想要回别院休息一会儿,却隐隐听到了咕咕叫的声音,傅远微微勾起嘴角,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真的是咕咕,这只灰色的鸽子藏在屋檐边上,不细看还真的看不到它,许是贺丘岩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想要告诉自己了。 正想着这人找他是有何事,但由于腹侧多了一处伤口,傅远不敢快步行走,生怕草草处理的伤处又崩幵 了,可待快到那灰鸽身旁时,却见咕咕展开翅膀,又飞走了。 “诶? ”傅远无法,只得追了上去。 尾随着那抹灰色的小身影,傅远暗道今日咕咕怎么也不听话了,莫非是真的出门忘看黄历了不成,他走 到王府的后花园处,却撞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傅远忙将自己掩在假山后方,只露出了一双明眸,暗暗朝外观察着,那竟是今日不曾在楼里出现的燕 七,正往燕荣桢的书房走去。 看来燕七今日不在楼里,是因为燕荣桢另有要事吩咐了他。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待燕七的身影消失后,傅远兀自跟了上去。 可到了书房门前,傅远便给候在外头的侍从看到了。 侍从上前问道:“傅公子,您来此所谓何事?” “没什么事。” 见乾元想往里走,侍从忙伸手将他拦了下来,“公子,殿下说了,没他的吩咐,您不能进入主院,就算 是书房也不行,还请您不要为难小的。” “哦?是吗? ”然而一向温和且通情达理的傅远此时竟有些蛮横起来,骄矜的说了一句,“如果我偏要进 去呢?” “这...”侍从心上不由一惊,“请...请公子。” “我不光要进去,我还要你保守秘密,不要让殿下知道我来过。” 话音刚落,侍从已然跪了下来,“给小的一万个胆也不敢欺瞒殿下啊。” “他不问你不说不就好了吗?”傅远张望四周,见远处的下人们步履匆匆,并没有注意这里,面上扬起 恶劣一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不要说殿下怪罪于你,我先把你宰了!” “公子饶命,公子开恩。”侍从面色惨白,抖如筛糠。 不想三言两语,竟真的把他吓到了,傅远捂嘴偷笑,丢下一句,“那就闭嘴。”便走了进去。 刚一走近书房,内里便隐隐传来了两人的谈话声。 傅远伏在窗沿边上,干起了听墙角的勾当。 “皇兄吩咐的事情,你查了吗?” “回禀殿下,已经有了眉目,八皇子送来的带字令牌,确实是西域某门的信物,但具体为谁所有,燕七 暂时还不清楚。” “无妨,本王不急。” “还有一事,殿下送出的密函,被截胡了,燕七虽然及时带人将其绞杀,但由于未能看清人数,唯恐有 遗漏者。” 此话一出,书房内安静了一会儿,才又响起燕荣桢晈牙切齿的声音,“不用说本王也知道,必是四皇兄 的人,他恐怕已经知道了,本王并非只是一个有名无权的遥安王。” 原来燕荣桢还有身份,傅远心上一惊,不过想想也并无意外,以这人的才能,怎么可能会守着一个遥安 王的名头,碌碌无为呢。 只听燕七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犹疑,“那殿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不要打草惊蛇,他若是此次截胡失败了还好,若是成功了,就不要怪本王不念手足之情。” “是,谨遵殿下吩咐。” 燕荣桢叹了口气,“今日远儿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傅远竖起了耳朵。 显然这个问题九皇子已经问过无数遍了,对此,燕七对答如流,“与往常一样,在楼里做事,没什么特 别的。”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然而燕七却犹豫的说道:燕七斗胆,想对殿下谏言一句。” “但说无妨。” “若是密函的事情败露,殿下恐会颠覆在其他皇子们心中的形象,成为众矢之的,为此,属下恐他们会 用傅公子来要挟殿下。” 燕荣桢沉默了下来,窗外的傅远却是心上一惊,暗道莫非今日的刺杀便是因为有人开始针对燕荣桢,所 以柿子先挑软的捏,找到了自己头上? 过了半晌,燕荣桢回道:“本王自然清楚这其中的厉害之处,本王早就与刑将军达成交易,届时,傅远 的价值便到此为止了。” 闻言,傅远垂在腿间的双手倏然紧握成拳。 “那,殿下想要如此处置傅公子。” “自然是处死。”九皇子的嗓音如往常一般清朗,可此时听在傅远的耳中却是刺骨的寒冷,这个男人的 话语冰冷的毫无一丝情感,像锥子一般扎进了自己心里,他只觉身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眼前白光闪 烁,随即双腿一软,踉跄了一步。 “谁在外面!”燕七沉声一暍,几乎是下一刻便夺门而出,然书房的外面空无一人。他皱起了眉头,方 才他明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绝对不会有错。 “殿下!殿下! ”忽闻一声高喊由远而近,燕荣桢的身影出现在书房外,看着气喘盱盱的侍从跑到自己 面前,在这如此寒冷的冬日里,他竟然大汗淋漓,便疑惑的问道:“有何要事?” “傅公子,傅公子在楼里遇刺了,所幸还不等侍从把话说完,九皇子的身影已经顷刻不见了踪影, 燕七一时间也管不了细想方才门外的动静,随即跟了上去。 见人都离开的差不多了,猫在墙边的傅远这才现身走了出来。 “咕咕,咕咕。”待周围又恢复的平静,负责给贺丘岩送信的灰鸽咕咕这才扑扇着翅膀,站到了傅远的 肩头上。 “我说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原来是怕人。”傅远摸了摸咕咕的小脑袋,随即将它腿上绑着的信件摘了下 来,打开一看,果然是贺丘岩给自己的留言,说是近日准备和楼宇仟凑凑花灯节的热闹,问他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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