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哥哥,阿羽只要你。” …… 公子羽抱着他回了苍梧殿,刚进殿苏子言就吓了一跳。 殿中整齐的站着数以千计的陶俑,陶俑被雕刻烧制得极好,肤色雪白细腻,唇间若点红,细致到连睫毛都清晰可辨,一根一根在眼睑下落了一片阴影。 可诡异的是,所有的陶俑的脸都长成了苏子言的样子,无论眉眼唇色,乃至一颦一笑。 在殿中夜明珠惨白色光源的拓染下,仿佛一群笑得一模一样的木偶人,没有活力,没有生机。 苏子言一脸惊恐。 任谁看到成千上万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都会被吓尿掉吧。 “这这这……他们他们……”他指着那些陶俑,哆哆嗦嗦想说些什么,可那牙关仿佛有千斤重,卡了半天都没说出半句话来,连指尖都颤抖的不成样子。 “哥哥不要害怕!” 感觉怀中人的不对劲,公子羽歪头想了会,幽幽道:“哥哥走了以后,我一直在找哥哥,我找呀找,找呀找……百年千年,还是万年……”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声音轻轻的:“找了好久……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阿羽已经快要忘记哥哥的样貌。” 公子羽伸手抚上了苏子言的脸,看向殿中整齐的陶俑,笑容中带着病态的执念。 他道:“可阿羽不想忘了哥哥。” “于是阿羽按照脑中模糊的记忆,一刀一刀刻下哥哥的模样。” “可是刻下的哥哥不会笑,也不会说话,所以阿羽就用了新的方法,……抓来修士,放干他们的灵血,用灵血拌泥,塑封成型之后,再囚入他们的魂魄。” “你看……”他指着会动的陶俑道:“他们都会说话哦!还会眨眼睛,哥哥……阿羽是不是很厉害。” 苏子言听完打了个寒颤,这TM简直就一变/态。 咋办? 救命啊!谁来救救他!他不想跟这变态共处一室。 苏子言慌张到无以复加,差一点以泪洗面。 但出乎意料的是,之后的日子竟然也不难过。 公子羽对他很好,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行为举止都彬彬有礼,任何逾越的事情都没有做,更没有在他面前露出嗜血残忍的一面。 还把他伺候的好好的,各种稀罕的灵果,全都不吝啬的往他手里送。 平日里更是拼命的搜罗各种好东西,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宝贝都送到他手里,来讨他一笑。 而苏子言只要不提离开的事,其余任何事公子羽简直都是有求必应。 …… 这会儿苏子言倒不用担心小命不保了,却依旧高兴不起来,他一看见那些陶俑就难受,毕竟谁都不想整天面对一群一模一样的自己,况且里面还囚着其他人的魂魄。 想起毛毛跟他说的话,它说囚在陶俑里的人,会永世不得超生。 苏子言是吃嘛嘛不香。 公子羽知道事情原委后,二话不说,长袖一挥将那些陶俑全摧毁了。 他说:“有了哥哥,阿羽就不用这些替代品了。” 陶俑一碎,里面拘住的魂魄全得以自由。 看着空旷的苍梧殿,苏子言这下才松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他竟然还做了一件好事。 虽然往后这殿中只剩下他与公子羽二人,但是……也安心了! 他人本就大大咧咧,是那种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的心态。 这会反正也不会死了,还有吃有喝,被公子羽抓着就抓着吧,在哪不一样。 他心情一好,公子羽也跟着心情好。 一大早,天还没亮公子羽就一身红衣,满脸含笑,拿了个披风兜头盖脑罩在他身上,打横抱起他道:“哥哥,阿羽带你去看日出。”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苏子言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公子羽这动不动就公主抱的习惯真的很不好。 “哥哥不喜欢吗?” “不喜欢。”苏子言摇头,我他妈一个大男人,谁喜欢天天被人抱着走。 “小时候哥哥抱我,长大了我抱哥哥。”公子羽歪头想了想道:“这是哥哥曾经答应阿羽的。” “……”苏子言头疼不己。 他默默对小金毛道:“我要混乱了,看这货这认真的小眼神,再这样下去,我会觉得我真有这么一个弟弟。毛毛,你再仔细想想,我确定没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弟弟?” “没有。” 苏子言彻底松了一口气,要不是毛毛斩钉截铁的语气,他都快要被公子羽给洗脑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可能刚好跟公子羽的哥哥很像,他把我当成他哥哥的替身了。” 半晌,苏子言又玩笑道:“咱们大概拿了一个古早版德国骨科耽美文的剧本。” 小金毛点头:“这家伙确实有严重的恋兄情结。” “不过还好,只是精神上的恋兄,并没有升级到肉/体,这点我很满意。” 没有对他动手动脚,这是苏子言最安心的一点。 …… 公子羽抱着他出了苍梧殿,御剑下了九荑山,直往极东之巅而去。 到的时候,太阳正冲破最后一丝屏障,冒出金灿灿的小半个头来,给予这黑暗的世间一点温暖,一点光亮。 入秋的初晨寒冷无比,尽管被公子羽裹了一层厚披风,苏子言却依旧有些冷,他哈了两口气,只得低头把披风裹得更紧一点。 坐在身旁的公子羽见到他发丝上结了细细的霜,不由靠近想将它拂下来。 可他突然的靠近,却吓到了苏子言。 他条件反射般伸手推开公子羽凑近的脸,不可避免的将他搭落在左侧额头上的大片留海弄乱。 恍惚间一条狰狞的疤痕落入苏子言眼底。 让他瞬间瞪大了双眼,条件反射般站起身,尽管手腕上的银链让他如压泰山,他却依旧不要命般踉踉跄跄的往前逃去。 记忆里快要被遗忘的一幕,那个被他刻意格式化的一幕,却被这条蜈蚣蛇一样的疤痕,给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 苏子言连滚带爬地往前逃,脑海中突兀的回忆起某个不太美的梦。 公子羽?阿羽?红衣?疤痕? 艹!这货不就是梦里强他的那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营养液和地雷,非常感谢。
第17章 被顾未寒废掉灵根,推下悬崖那晚,他做了一个噩梦一般恐怖的春天梦。 梦里,那人不顾他的反对,对他用尽了手段,极尽折/磨,把他翻来覆去各种煎饼。 而那人一身红衣,长得像师尊,额角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 现在想来……那人竟然是公子羽? 艹!当梦想照现时,简直不要太可怕。 苏子言要疯了,不要命的往前逃着,尽管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有些凉的怀抱。 耳边更是响起微怒且泛冷的嗓音:“哥哥要去哪?” 苏子言边挣扎边尖叫:“啊啊啊啊啊!我不是断袖,我没有龙阳之好,我不要被滴/蜡,不要合/欢铃,不要被压……” “哥哥究竟在说什么?”公子羽一脸疑惑,他用力掰过苏子言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苏子言却疯魔了一般,红着眼睛张嘴狠狠咬住了近在眼前的手,上下牙关用力,恨不得咬下他半块肉。 公子羽没有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伸着手任他咬。 冰凉的液体通过牙关进入口腔,浓浓的铁锈味中,又有丝丝回甘。 公子羽的血似乎有镇定的作用,几大口冰凉的血液入肚后,苏子言的情绪竟然稳定了一点。 见他眼中的赤色全部退下之后,公子羽才轻声道:“哥哥在害怕什么,……什么是断袖?什么是龙阳之好?滴/蜡又是什么?” 还用力咬着他手的苏子言:“……” 呆愣片刻,不由松开了牙关,见他一脸不是作假的疑惑模样。 苏子言问:“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 这货……是装的?还是真的没有生理常识? 苏子言把心一橫,用着狗胆小心翼翼试探道:“那个,公子羽啊……你想不想……咳……想不想上我?” “什么?”公子羽一脸迷蒙懵懂之色。 苏子言心下一定,却依旧指着自己还沾着血液的唇,道:“那你想不想……呃!咬我嘴巴?” 他记得,梦里那货还挺凶残的,对着他的嘴巴又咬又啃,当初醒来之后仿佛都疼。 公子羽愣了愣,摇头。 “阿羽不乱咬人,更不咬哥哥。” 随后他又小声自言自语道:“小时候倒是会乱咬人,化形后就不咬了,他们太脏了,……哥哥不脏,可是咬哥哥会疼。” 苏子言也有了一点底气,又问:“滴/蜡是什么知不知道?” “不知道。” “合/欢铃呢?” “不知道。” “好孩子,不知道就好。” 苏子言放心了,他爬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对公子羽道:“没事了,我刚刚不过是梦魇了,咱们回吧。” 还好修真界不上生理课,我就喜欢你这没常识、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公子羽听话的抱着他往回走,前往九荑山的路上却是一声不吭,仿佛心里压了什么事。 把苏子言送回苍梧殿后,也没向住常一样粘他,而是转身又走了。 苏子言乐得清静,一个人在苍梧殿吹风赏花。 安静之时,小金毛突然慢腾腾的爬了出来:“苏苏,我感觉我快要升阶品了。” “真的?”苏子言兴奋到不行,毛毛升阶,意味着他也会更厉害。“太好了。” 但一想到两个月见不到它,又有些不舍。 “毛毛,这次升阶可不可以快点?” “我尽量,”小金毛报完喜又爬了回去,临走时还不忘嘱咐道:“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好好保护自己。” “知道。” 苏子言点头,刚还不算太差的心情,这会又有些不开心了,侧眸看着那一片盛开得正艳的奇花入神。 殿前原本一片荒芜,被苏子言嫌弃了一次后,公子羽就默默挪了一堆花草来。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挪过来的,杂七杂八不管什么奇怪的品种都有,红的,黑的,蓝的,绿的…… 太多奇怪的色彩凑在一起,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知是微风太凉,还是心情不好,苏子言才看一会儿就感觉心口闷得厉害,闭上眼睛后,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靠在躺椅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天色已经黑了,房里只有夜明珠发出的淡淡的白光。 苏子言伸了个懒腰,爬起床,撩开床边的鲛云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旁的公子羽。 那张昂贵的紫檀木桌上放了一堆的书,而公子羽正低着头认真的看书,听到动静,才看了过来。 “哥哥醒了?” “嗯。”苏子言点头随意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公子羽的声音比往日更沙哑些,那感觉……就仿佛内里藏了一团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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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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