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走了??走了??? 就走了??? “阿厌,”谢奉雪似乎并不在意,脸上带着笑意道:“有空再来喝茶。” “好。奉雪,那我们就先走了。” “慢走,阿厌。” 季远溪:“……” 这两人一口一个“奉雪”一个一口“阿厌”叫的一点不生疏。 顾厌说来拿东西,还真就拿了东西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懒到没有,谢奉雪也丝毫不在意不生气,就像是习惯了这种相处、就像是这种事以往经常发生一样。 这……究竟是多好的关系? 离开谢家宅邸后季远溪终于可以问出口了:“你和他认识!?” “认识。” “不是,你们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 “算是吧,也不算是。” “……你们是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顾厌眼中有些许诧异:“你为何要知道?” “……”发觉差点说漏嘴,季远溪连忙补救:“我之前在话本里没听说过你有朋友。” “怎么,本尊不配拥有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就是……”季远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了,只好使出他的惯用招数强行扭转话题:“就是你们互相叫的太亲热了,我在一旁听着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就是太亲热了,亲热到不像是寻常的朋友关系。”季远溪想了一下,只好这么说了。 “没有罢。” “有!可能是你没察觉到,但是旁观者清!” 顾厌眸底浮现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你不高兴?” “也不是不高兴……” “远溪。”顾厌忽然认真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那我这样叫你?” 季远溪愣了一下。 这样亲近叫过他名字的人除了父母,也就只有关系最好的前宿敌现好友了,不用掰着指头数都能算出来顾厌是第四个。 “可以是可以……但是好突然……为什么啊……” “你不是在介意我叫他奉雪?” “???没有啊?不是???我没有在介意这个!!!” “那是为何?” “………………” 季远溪沉默半天,憋出一句:“算了。” 季远溪词穷了。他想他的这张嘴还不够厉害,还有的修炼和很大的进步余地。 顾厌默了瞬,道:“你也可以叫我阿厌。” “……”季远溪又沉默了一会,才说:“这个就不了吧。我和你的关系,可远远不及你和谢庄主那般好。” 他还没有带顾厌去禁地,以后的事一切都是未知数,性命的事先不提,他们的关系也远远达不到能彼此亲昵称呼的地步。 不过才相识几个月,连一年都没有。顾厌和谢奉雪,少说应该有上百年的交情了。 大可不必。 顾厌忽然问:“在你心中,你觉得我们是怎样的关系?” 季远溪很快就答了:“你是我的猫猫。” 是你就算会杀我,我也要拼上性命去护住你的关系。 顾厌又问:“那你觉得,我认为我们是何种关系?” 季远溪这次答的不是很明确,他说:“我可以带你去衍月宗禁地。” 顾厌不说话了,过了很久他才道:“你这般认为就可以了。” 季远溪垂下眼睑,不知眼中藏着怎样的情绪,他忽然觉着心情莫名低落,“嗯。” 两人看上去似乎心情都不太好,季远溪沉浸在自我情绪里,没发觉顾厌的神情十分不对劲——他的眉紧紧压着,看上去分外骇人,一路上胆敢把视线放在他身上的人都被吓得用平生最快的速度逃的无影无踪。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前走,季远溪目光紧紧抓住地面,仅用余光留意顾厌,同前方人保持着一定的微妙距离,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顾厌没说去哪里,季远溪也不想被抛下,就这样在后边默默跟随,没多久就出了定元城。 出城后又不知走了多久。 在走路这件事上修仙者几乎不用耗费一点体力,即便走上几天几夜,只要愿意,都对修为不会产生任何一丝影响。 一路无言,季远溪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顾厌也在不高兴。 但他实在想不明白顾厌是因为什么不高兴。 纠结了半天,他只能把原因归咎于那个人就是这般喜怒无常的性子。 顾厌一直在前面走,季远溪一直在后面跟着,谁都没有御剑或者用上瞬移,两人像是在赌气一般,谁也没搭理谁。 一晃走了两个时辰。 季远溪在心里算了一下,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搁这儿跑拿不到奖品的马拉松呢?
修炼也不是这样修炼的,于是他率先打破沉默:“还要走多久啊?” 顾厌没理会。 季远溪又道:“顾厌,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到吗?” 还是没有回音。 季远溪索性几步上前拦在他面前挡住去路:“顾厌!” 顾厌停下脚步,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感情地道:“叫我做甚?” “我们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这都走了两个时辰了,接下来还要走多久才到?这个问题不难,我应该是可以得到你答复的吧。” “你走不动或者不想走的话,那就不走了。” 一丝诡异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季远溪走近两步,抬头细细凝视他,“顾厌,你在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发脾气。” “你明明就有。” “没有。” “就有。” “你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有吧。” “不是我非要说,是你的确在发脾气啊——我想了一下,想不到你因为什么事不高兴,你直接把原因跟我说,有什么能帮的上的,我一定排除万难的去帮。” “这样说吧,我不想同你做什么朋友了。”顾厌深深看了他一眼,道:“你之前在俞岚面前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如今你知道了,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别的朋友。” “……”季远溪心头“咯噔”跳了一下,他扯出一个几近强颜欢笑的笑容:“原来你之前一直把我当朋友看,那我真的有些受宠若惊。” 不想做朋友的意思是指……去了禁地之后,他就没用了是吗? 只要顾厌想鲨他,那他即使再拼命的去苟,也没有分毫意义。 如今还留着,是由于还有利用的余地。 也对,可能就是因为禁地,才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就算再跳再怎么惹人厌烦,都一一的忍了下去,想来是积累着打算等之后的一次性算账。 那为什么要对他那么贴心? 是想让他心甘情愿的打开禁地大门么? 季远溪垂眸掩去眼中落寞,嘴角弯着,轻声道:“我知道了。” 顾厌看着季远溪有些勉强的笑,没有说话。 他很不明白自己的内心。 居然有人可以用短短几句话就能让他情绪波动至如此地步,而他还不能将这搅乱他心境的人除之后快。 不仅如此,还打不得骂不得。 说点重话会委屈,被吓到会直接哭出来,他简直不知该拿此人如何是好。 直接表露心意吗,他的心意是什么,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楚,又如何化做言语来说出口。 十分烦躁,对方还一直坚持不懈的跟在后面,又不能直接甩下,去杀一堆人发泄完再回来找——万一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又被图美色的废物看上怎么办? 当下更甚,竟然连他生闷气都不准许了。 顾厌发觉他空有一身修为,竟然拿季远溪一点办法都没有。 季远溪见顾厌久久的没理他,只是一直用那双不带感情的冷漠眸子静静凝视,倏然一阵强烈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扯了扯唇角,道:“你既然不想说话,那就不说吧……我以后也不同你说话了,反正只要一开口,就动不动的老是会惹你不高兴。” 视线中的这个人,眼角微微往下垂,漂亮的脸泛着低落的情绪,染上一抹可怜。顾厌总觉得再过那么一会,似乎又会看见这张面孔上开始梨花带雨地哭起来。 他一点也不想看见季远溪哭。 顾厌在内心微微叹了口气,这人可能当真是他的小祖宗。 于是伸手在季远溪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 这一下似乎真的把季远溪敲痛了,他龇了下牙叫道:“完了,变傻的进度加一!” 听见这句话,顾厌忍不住弯唇带出一个轻笑:“又胡说什么。” 看见顾厌笑了,季远溪心知他是没有在不高兴,心头的无力顿时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咧了咧嘴,也跟着笑了起来。 然后道:“顾厌,到底还有多久到,我不想走了。” “你不想走,那就不用走的。” 顾厌拉住季远溪的手,径直瞬移离开。 跟上次的起飞不同,这次带着他一个还没学会瞬移的人强行撕裂空间,季远溪头昏脑胀的差点没吐出来。 没多久的时间,他竟感觉好似过了一百年。 太痛苦了。 好不容易脚尖点地,季远溪做的一件事是找棵树抵着趴了一会。 这感觉,比晕车晕船晕机加起来乘以一零零八六还要难受。 顾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他顺背:“这么难受?” “顾厌小哥哥,我之前从来没瞬移过……” “等你从秘境出来,我教你瞬移。” “秘境?”季远溪微微思忖稍许,他想到书里说过“简玉”的用途,是专门用于进入秘境的,换句话说,简玉就是秘境的钥匙。 他之前被顾厌和谢奉雪之间的称呼搅的分不出心思去想,如今才想起这茬。 大陆各处都有无数秘境,大部分秘境的地址都十分固定,修仙宗门里带着弟子历练的场所大多选择这里,根据弟子的实力和秘境的难度,挑选确定历练的具体秘境。 这些久居不变的秘境能随便进出,谁都可以进去历练提升自我的境界和实力,但千万年来太多人进入,秘境里只具备单纯的历练功效,并没有潜藏的未被发现的天材地宝奇珍异宝们。 除非是不固定的那种秘境。 不固定的秘境入口十分难寻,不,不能用难寻来形容,它们诡橘莫变,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才会在世人面前展露它的入口。 每一次出现,天象都会提前有所异变,用来提醒告知想去夺财的修仙者,天下有一座灵气充沛的宝库,即将现世。 但这秘境宝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 进入的方法有三。 一,有缘人,能出入自由。有缘人这个说法十分微妙,几率渺小,碰碰运气可以。 二,用法术修为去试,若修炼的道和宝库的属性相近,有一定几率可以进去。 三,用简玉。简玉就是宝库钥匙,只要携带简玉,任何宝库都可以随意进去。 季远溪想起几日前,天际确有异变,湛蓝色惊雷劈裂天空,把整个天空都染成海一般的深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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