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确很像在谈恋爱。 三人陆续下了缆车,一进去,就看到有许多和他们穿着同色系滑雪服的人,混入其中,离得远了的话,大概会彼此认不出来。 傅澄教了沈弈一些站姿要领,带沈弈往下滑了一段距离,沈弈学的很快,肢体很协调,傅澄一下滑出了很远。 沈弈吐出一口气,看着他的背影,也准备出发,只是脚还没出去,刚才不见人影的傅予鹤又出现在了他身后。 “会了?” 沈弈及时刹车,他转过头,道:“啊,差不多会了。” “比比。”傅予鹤说。 沈弈:“哥,你这是欺负新手。” 傅予鹤:“让你十秒。” “奖品呢?”他问,“比赛总要有奖品吧。” “奖品——”傅予鹤顿了顿,“你想要什么?” 沈弈别有所指的点了点嘴唇,“这个。” 这个奖品对傅予鹤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你呢?你想要什么?”他又问傅予鹤。 傅予鹤眸光似点缀着星光,深邃又带着光亮,“你。” “什么?” 风有点大,傅予鹤的声音又轻,沈弈听得模糊,傅予鹤却没再重复,勾了勾唇,“赢了再告诉你。” 很多事情,其实没有纠结的必要。 想太多的后果,也未必能够完全的按照自己的步调走到最后。 他想,想要的话,那就去拿过来。 这才是他,是很久以前,还年少的傅予鹤,骨子里的狂傲藏不住。 大抵是和沈弈这类过于活跃的少年时期的人接触久了,他沉寂的心脏,似乎也变得活跃了起来。 近期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晰了,从他说出那句“想不想试一试”,他心里已然明亮。 不管沈弈想不想试一试,他想。 难得的,想要冲动一回,不计后果的,去争取一个人,包括他那颗心在内。 他要完完整整,全部的沈弈。 起初他只是看见了这束亮眼的光,从而被吸引了注意力。 后来,这缕温暖的光,照进了他腐朽的心口,让他感受到了温度,所以他想要永久的,留下他,让他属于他。
第25章 哥哥 十秒时间, 足够拉长很长的一段距离了,简单的滑雪并不难,他们定了一个点为终点,谁先抵达算谁赢。 “哥——”沈弈身体往傅予鹤那边倾斜。 滑雪场的人很多, 成群结伴的不在少数, 他们两人站在那儿没多显眼。 “那就开始了。”沈弈说。 傅予鹤“嗯”了声, 忽而唇上传来蜻蜓点水般的触感,沈弈摘了手套, 带着凉意的指尖在他面罩嘴唇都位置上轻点了一下。 “提前检查一下我的奖品。”他笑吟吟的收回手。 这句话带着“必赢”的意思在其中, 势在必得的有些嚣张。 沈弈带好手套,踩着滑雪板, “哥, 计时吧,说好十秒, 不准耍赖。” 接着, 他没等傅予鹤回答,头也不回的滑了下去,冷风往身上扑,耳边被风声所取代,在他快要抵达终点时, 他回头看了一眼,没见着傅予鹤的身影。 ……嗯? 他减了速, 慢慢的停了下来。 人呢? 他视线略过身后一重重相似的人影, 即便是十秒钟,也不该甩出这么远才是,沈弈把护目镜往上推了推,下一刻, 身后传来一道女声。 “啊啊啊!让开让开啊啊啊!!!” 他侧过头,一个穿着蓝色滑雪服的身影朝他直直滑了过来,他已然躲闪不及,被那人一个扑倒在地,手中的雪仗飞出三米远。 眼前天空是浅蓝色的,白云似棉花般漂浮,他细细喘着气。 撞倒他的是一个娇小的女人,她的同伴很快赶了过来,是一个高个子的男人。 “没事吧?”男人一边拉她,一边和沈弈道歉。 “啊!抱歉抱歉!”女人从他身上起来,也跟着道歉。 沈弈坐了起来,“没事。” 他余光看见一道朝这边过来的身影,侧头看过去,把他的装备扫了眼,认出了是傅予鹤,他坐在雪地里挥了挥手。 “怎么了?”傅予鹤滑了过来,目光裹着寒风般扫过旁边那两人,伸手把沈弈拉了起来。 那两人被傅予鹤看了一眼之后,莫名有些发怵,气氛都好像一下紧张冷凝,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 “没事,摔着了。”沈弈说,“你怎么才来?” “……算错时间了。”傅予鹤说。 “那个……”女人不好意思的说,“真的很抱歉,我才学滑雪,刹车不太熟练,你没事吧,有没有哪撞伤了?” 沈弈笑道:“我没事,不用在意。” 傅予鹤站在沈弈身侧,没有说话,但存在感十足,宛如手门神一般,虽然包裹得严实,看不清表情,但那两人有被他这气场吓到,道过歉就麻溜的走了。 “还比吗?”沈弈走几步捡起雪仗。 傅予鹤眯眼看着那两人离去的身影,男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女人拍打着他的手臂,男人滑开了,刚学会滑雪的女人无奈的拉长声音让他快回来。 情侣之间的暧昧亲昵自然流露,是掩盖不住的。 他收回了目光,“不比了,想学点别的吗?” “别的?”沈弈看向他。 “嗯。”傅予鹤说,“交点学费就教你。” “啊……”沈弈拉长尾音,“哥,你一个大公司的老板,好意思收我的钱吗?” “不收钱。”傅予鹤滑了过来,在沈弈面前定住,身体前倾,错过他的脸庞,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收人。” 风依旧吹着,沈弈这回听清了。 他额角的碎发被吹动,神情愣了愣,忽而,展颜一笑,“哥,你是在撩我吗?” “是又怎么样。”傅予鹤垂眸静静看着他的肩头。 沈弈诚实道:“我有心动。” 他抚了抚胸口的位置,“这里跳的好快啊。” 扑通扑通的,像是想要出笼的鸟儿。 滑雪服太厚,傅予鹤无从辨别他话里的真假,浓黑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似被护目镜上的风雪迷了眼,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微上扬,意味不明的道:“是吗?” 沈弈:“啊。” 傅予鹤:“那——要学吗?” 沈弈看向他,嗓音含笑:“傅老师,拜托你了。” …… 傅澄滑了几个坡回来,就找不到沈弈和他哥了,两人都不见了踪影,他满场找人,但正处节假日,人流量大,找人是一件困难的事。 等他找到两个酷似沈弈和他哥的身影时候,看见那个像他哥的身影正在教身旁那人滑雪。 沈弈作为初学者,学习一些技巧还在适应中,傅予鹤就在一旁,配合着沈弈的速度。 他正要过去打招呼,就见沈弈身体一个歪斜失去平衡往旁边倒去,在一旁的男人伸手拽了他一把,两人直接滚做了一团。 他要过去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哥……以前教他滑雪的时候这么护过他? 好像没有,他哥以前教他滑雪,完全是把“放养式”来教的,摔跤在所难免,他哥对他从来没有这么…… 傅澄想了想。 从来没有这么怜惜。 每次都是冷眼旁观看着他一个人摔,哪里还会伸手捞一把陪他在雪地里打滚,完全是多此一举。 他……认错人了吧? “哥?”试探性的呼唤在一旁响起。 沈弈坐着喘着气,抬头往声源看过去,“啊,傅澄,你回来了。” 傅予鹤已经起了身,把沈弈拉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傅澄:“嗯,滑了一圈。” 他视线在沈弈和傅予鹤身上转了一圈,觉着他哥对沈弈的照顾有点过了,不像他的性格。 明明一开始还挺不喜欢的。 “等会晚上去开个房泡温泉吧。”沈弈说,“我感觉我这身上都摔散架了。” “嗯,好。”傅澄说,“哥,我好像还是第一次看你滑雪摔跤。” “以前刚学经常摔。”傅予鹤语气平淡,“很正常。” 傅澄的关注点一下到了“他哥刚学也摔跤”这件事上,毕竟在他心里,他哥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能冷静妥善的处理好一切。 “真的吗?” “当然了。”接话的是沈弈,沈弈笑嘻嘻的把胳膊搭在傅予鹤肩膀上,“毕竟咱们哥哥也是人啊,是不是啊哥。” 那声“哥哥”虽然不是对着傅予鹤叫的,但咬字带着沈弈独有的缱绻缠绵,普通的称呼都被他叫的像是在调情,带着点揶揄的意思在里头。 傅予鹤瞥了他一眼,“嗯。” 傅澄挠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哥和沈弈发生了什么吗? “再玩一个小时就走吧。”傅予鹤说。 他们是下午四点左右走的,三人坐缆车离开了滑雪场,沈弈一直到坐上回酒店的车,后知后觉的疲惫从身体四肢传来。 ——倒也不是很累,就是今天后头假摔过几次,摔的有点疼。 每次摔倒时,傅予鹤都会伸手来拉他。 今天很像在约会啊。 沈弈手肘搭抵着车窗,支着脑袋看着窗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下,他回过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了锁。 【傅予鹤:身上哪儿不舒服?】 【傅予鹤:晚上泡完温泉,回酒店来我房间,看看。】 傅予鹤就坐在他左手边,他余光看见男人若无其事的滑动着手机,眼神都没往这里来一下,他手指点了点,回了个“好”。 他们先吃了饭,然后傅澄提议玩会斗地主——他还特意带了纸牌。 三人围坐在桌前,第一轮发牌的是傅澄,他洗牌的动作有些生涩。 “我不太会玩。”傅澄说。 沈弈撑着下巴,看着哗啦啦下来的纸牌,说:“我也不太会。” 他又看向傅予鹤:“哥,你会吗?” 傅予鹤:“嗯,一般般。” 傅澄发牌,第一轮他要了地主,沈弈和傅予鹤都没和他抢,傅澄出了两轮牌后,被压制得死死的,可怜巴巴的捏着手里的牌出不出去。 第一轮结束后,赢的是傅予鹤和沈弈,第二轮傅予鹤要了地主,洗牌动作很流畅,修长的手指看着都赏心悦目,仿佛在进行着一场令人魂牵梦绕的演出。 …… 几轮玩下来,傅澄发现,真正不会的人,只有他自己,除了一把拿到了绝顶的好牌,他就没赢过一轮。 沈弈和他哥都会算牌记牌,就他不会。 毫无游戏体验,他扔下牌跑一边去做题去了,傅澄出来玩,还不忘带了一套复习题。 傅予鹤拿笔记本回邮件。 沈弈坐在凳子上,一个人拿着纸牌在桌上搭塔,极为耐心且专心的将两张纸牌搭成V状,一张张的往上搭。 七点多,三人去泡温泉。 这处是一个山谷湖畔的温泉,四周隔着帘子,很有古风韵味,暖黄色的灯光温馨,他们进到里面,下了一个汤池。 沈弈穿着浴袍,里面是一条黑色的泳裤,他脱了浴袍入了水,水流在他锁骨处荡着,浴袍叠着放在了一边。 “你有腹肌啊!”傅澄惊叹。 沈弈鼻间是懒洋洋的腔调:“嗯哼。” 傅澄羡慕的看着,摸了摸自己柔软的腹部,“我可以摸摸吗?” 在他身后的傅予鹤睁开了眼睛,盯着自家弟弟的背影。 沈弈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温水包裹着他的身体,一身的疲惫都像是得到了舒缓,他“嗯”了一声,说:“你哥也有啊。” 傅澄心里嘀咕,那他也不敢去摸他哥的啊。 “傅澄,你的小黄鸭不见了。” 傅澄身后传来他哥的声音。 “嗯?”傅澄立马转头,“怎么会,我刚放衣服上了。” 他几步走过去,到边上摸了摸自己的浴袍,舒了口气,“在呢,在浴袍里面。” “看好自己的东西。”傅予鹤说。 傅澄讷讷道:“知道了。” 沈弈手臂浮在水上,拨了拨水,看向了对面闭着眼的傅予鹤,他这模样,有些太没有防备了,叫人……想要去招惹一下。 傅澄泡了没多久,有点饿了,先起了身离开,汤池里留下沈弈和傅予鹤两人。 池中水声响起,傅予鹤闭着的眼睛动了动,还是没有睁开,他身旁荡起水波纹,沈弈坐在了他身旁。 “很专心啊。”沈弈说,“哥,陪我说说话啊。” 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睫毛上,他眼睛睁开了,声音情绪不明,“别让别人随便碰你。” 沈弈:“傅澄吗?傅澄不是别人。” 傅予鹤侧过头,“你的别人,定义是什么?” “关系不好的是别人。”沈弈说,“关系好的,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傅予鹤伸出手,在水中拽了他一下,沈弈身体往他倾斜,接着听见他低沉的声音说,“那我明白的告诉你,除了我以外,都是别人,懂了吗?” “医生呢?”沈弈下意识的反问。 傅予鹤:“……” 他心中郁气突然就散了。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傅予鹤咬了咬牙,捏了捏他的手。 “我知道了哥。”沈弈懒懒散散的往他身上靠,“除了你,别人都不行。” 傅予鹤凸出的喉结明显的滚动了一下,皮肤接触到的地方,都似在升温,他握着沈弈的手,一寸寸往上,圈住了他的手腕,偏头:“要接吻吗?” 沈弈抿了抿唇,侧头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头转了回去,“别乱撩我,我年纪小,会把持不住的。” 而且,奖励要放在,最合适的时候。 他喜欢这种期待的感觉。 傅予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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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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