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他缓缓推开,屋内拉着厚重的窗帘,漆黑一片,只有过道的感应灯亮起,他愣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
屋内……没人吗?
这难道不是《总裁他追悔莫及》的剧本?
难不成是……《总裁的落跑新娘》?
祁燃慌了,连拖鞋都来不及换,紧张地跑进屋内,推开卧室门。
主卧倒是没那么黑,遮光窗帘拉了一半,床上安安稳稳地躺着他心心念念的男人。
祁燃猛的松了口气,害怕吵醒未烟,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蹲在床边,胳膊撑着床沿,托腮凝视未烟的睡颜。
脸色有些苍白……
没有人能被小畜生那么折腾一夜,还能安然无事。
熟睡的人眉宇紧皱,梦里都不安稳,脸上还有点不正常的红晕。
祁燃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他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床头柜上还有退烧药和止疼药。
祁燃心里很愧疚,昨晚确实很爽,可他不知道完事后第二天会闹成这样。
他印象里,未烟是很能忍疼的,脚踝骨裂后,石膏打了那么多天,未烟都没吃过止疼药,手臂被他自己弄成那样,他也不觉得疼……
可现在……
因为他折腾的太狠,竟疼到需要靠止疼片来缓解不适,才能睡得着。
睡着了,眉心还皱着。
一定……很难受吧。
毕竟第一次……
虽然祁燃确定做到后来,未烟也爽到了,但他还是好愧疚,他很想把未烟弄醒,带他去医院看看。
可他又怕。
怕未烟拉不下面子而和他闹脾气。
他肯定接受不了因为那一夜,发烧而去医院,这会让他很难堪。
祁燃心底纠结矛盾。
一边心疼未烟,觉得自己太畜生了。
一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脖颈皮肤上,全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而心底躁动,觉得热。
他很想也爬上床,去搂着他,抱抱他,可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还想要他……
处男开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一旦尝鲜了,就总也想要,总是想要,满脑子似乎都是那种事。
他不敢再看未烟。
轻手轻脚地离开主卧,去另一间浴室冲冷水,才压下刚刚又升起的热。
被折腾的太狠的未烟,并不知道祁燃来了,但他隐约能感受到这个人的靠近,甚至在陷入深眠的时候,梦中,也有他……
又是一个荒谬却真实的梦境。
第49章 我在他梦中
未烟刚洗完澡, 裹上浴袍走出浴室。
门一推,砰地一声,就听见哀嚎。
玻璃磨砂门外, 青年跌坐在地,捂着脑袋抬眼,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未烟愣了一下,看着熟悉的脸,他自然认识这是祁燃, 但不是少年时的他, 曾经带着点稚气的面容褪成俊俏的轮廓,身体看起来也健硕不少。
未烟愣怔片刻,看着了眼并不熟悉的环境,瞬间就明白自己又入梦了。
自遇见祁燃, 自从剧组酒店里第一个梦开始,他就频繁做梦,梦里总有祁燃的身影,却不是现实中他熟悉的模样,而是长大后的祁燃。
他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回头对上浴室内的镜子, 水雾渐渐散去, 镜中照出他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在梦中看清自己的样子。
面容依旧清俊好看, 遗传他母亲的长相, 自然不会差,只是比起现实中,梦里的他年纪要长一些, 面容看起来更萧索, 也更瘦。
人总会做梦, 要么是毫无逻辑的奇幻妙想,要么是追忆过去难以割舍的岁月。
但像他这样,梦到未来倒是稀奇。
大概是这样奇怪的梦做多了,未烟已经无所谓了,是梦总要醒的。
他蹲下身去扶祁燃的时候,刚刚还委屈巴巴的青年,忽然毫无预兆地抱住了他。
直到祁燃站起来,双臂将他锁在怀里,紧实的肌肉隔着浴袍贴在他胸前,炙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被热水熏红的脖颈上,他终于愕住。
太真实了。
无论是拥抱,还是皮肤触感,呼吸……都很真实。
真实地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没等他反应,对方贴在他耳垂的唇动了一下,然后吮含住他耳垂,舌尖绕着他耳骨上红色的小痣,细细舔吻。
梦里的触感怎么会这么真实?
要不是他自己意识到这是在做梦,他都要以为自己失去了几年的记忆,这一刻才回归现实。
祁燃长高了,看起来都快一米九了,抱着他的时候,他已经推不开。
男孩声音没变,还是带着可怜巴巴的语气,对他撒娇。
“烟烟,我们结婚了,你开心吗?”
“烟烟,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不然你怎么会想和我结婚呢?”
“烟烟,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要和我去领证,我有多开心?我明天就让他们把我们的结婚证打印放大,挂在客厅墙上。”
“……”
未烟大概知道,这个梦接的是上次的梦,就是那一次他自己说要和祁燃领证,拉着人,天不亮就跑去民政局那次。
这么荒唐的事,未烟肯定做不出来。
所以,这么不符合逻辑的剧情,一定是梦。
未烟松了口气,笃定是梦,就没那么慌张了,尽管触感,听觉都很真实,那又怎么样?到底只是个梦。
他没有给任何回应,只想等梦醒。
而梦中的另一个主角却不甘于消磨春光,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未烟的下颌耳垂,又往宽敞的浴袍领口看,甚至咽了咽口水。
未烟:“……”
现实中发生了什么,未烟自然记得,小崽子对他这样那样,他虽不至于恼羞成怒,也不会因为这种事就头疼不已。
但让他再来一次,他肯定忍不了。
就在对方的手陷入浴袍内,呼吸在耳边急促起来,甚至抱着他将他压在床上时,未烟终于忍无可忍,抬脚就将人踹下床。
这个动作怎么那么熟悉?
好像他常做似的。
但他无暇去想,被踹到地上的人苦兮兮地唉声叹气,叹完了又一瘸一拐地往他床边一摊,然后摆着一张惨兮兮的脸,委屈又讨好地说:“老婆,你怎么这样啊,我们都领证了,以前你说婚前性`行为不守男德,但我们现在不都结婚了吗?为什么还不能……”
未烟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挑了挑眉。
“我们还没正式办婚礼,好男孩就要把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烛夜,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扯紧浴袍,遮挡胸膛前被吮出的红痕,但他皮肤又薄又白,脖颈上的痕迹依旧明显地令人浮想联翩,看得祁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祁燃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同意了。
当晚冲了一小时凉水,才压住邪火,出了浴室,才看见两米大床下竟铺了个狭窄的地铺,而未烟已经穿好睡衣,一个人独占大床。
祁燃:“……”
祁燃认命地睡上地铺。
未烟以为一觉睡下去,再醒来应该就能回到现实,但直到他睁开眼,感觉腰上环了一只手臂,均匀的呼吸擦着耳边,撩着鬓发,近一米九的大高个青年贴在他身后,将他整个包裹在怀里,他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梦里。
想推开祁燃,但一握上圈在腰上的手时,他就愣住了。
青年的手宽阔修长,骨骼明显,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金属质地的戒指,冰冰凉凉的。
如果说荒唐的梦境中,他们两都领证了,那买个戒指也没什么。
但令未烟震惊的是,这枚戒指形状很特别,像是弯弯曲曲的两条不规则线条纠缠在一起,上面没有任何装饰,这是普通素戒,不是定制戒指,那是纯手工做出来的,而且……是未烟的父母亲手做的。
他太熟悉了,不用看,一摸就能摸出来。
在父母离世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将这枚戒指挂在脖颈上,摁在心脏的位置,每晚伴他入睡。
他不可能认不出,更不可能把它给别人!
未烟蓦然坐起身,扰醒了搂着他睡的祁燃,对方惊了一瞬,立刻道歉:“啊我不是占你便宜,我没有要对你婚前性`行为,我也没不守男德,我……我就是……就是想抱抱你。”
说到后来都有点委屈了。
未烟在黑暗中,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对上青年仓皇失措的眼。
“你……”
他一把抓住青年的手,握着那枚戒指,“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啊?”
见未烟没有生气,祁燃懵懵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不是你给我的吗?今天领完证,你亲手戴到我手上的啊。”
“……”
未烟觉得自己绝不可能做出这件事。
这枚戒指代表他父母的爱情,也见证了他父母双逝,从生到死,从红颜白首到泉下枯骨。
他将这枚戒指挂在胸前多年,是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他怎么可能随便给别人?
未烟沉默了很久,他脸色很难看,但在漆黑的夜里,他背着月光,根本无法让祁燃看懂他眼底的情绪。
他正要说:你摘下来,还给我。
可话没说完,眼前的一切都在变化。
像是融化的冰块,像是扭曲的万花筒,眩晕片刻,他再睁开双眼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他正坐在办公桌前,百叶窗外的日光亮得刺眼。
办公室门被敲响,助理送来一摞文件。
并对他说:“总经理,赵氏旗下的娱乐会所涉及黄赌毒,已经被官方查办,沐晨娱乐也因大量偷税漏税被查处,赵氏矿厂因使用材料不合格,造成严重塌方,伤亡严重……”
一条一条,这些消息都是与赵家有关。
等助理汇报完,他才发现,赵氏已经无力回天,赵家要面对的不止是资产亏损严重,更可能面对牢狱之灾。
助理汇报完工作就离开了,未烟却坐在办公椅上愣了很久。
他想:这真是一个美梦啊。
可他太清楚这是一个梦了,太清楚自己从不是什么总经理,他只是一个小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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