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身体素质好是穿书的金手指呢,看来是想多了。 她说得简单,沈星残却能脑补出其中的凶险,这种级别的妖物,捉妖司起码要出动五六个捉妖师才敢去碰一碰,她却敢一力与之相抗,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王爷的眼力非同一般,第一次见面就认出它是妖刀,刀身上的妖气就是来自炼化的鱼妖之骨。”云罗道,“有人觉得这刀不详,我却觉得这是能力的证明,我很喜欢这把刀。” 沈星残视线从刀上扫过,落在她纤细手指上,意有所指,“确实不错。” 云罗收起刀,问道:“说起来,我这怪病若是因为怨气而起,神凰之力是否能祛除怨气呢?” 沈星残思索了一下可能性,“神凰之力是妖物克星,它能镇压雨鲛的怨气,所以靠近我时,你的病痛会缓解,但无法根治,要彻底治好你,必须将妖丹取出。” “取丹……” 提起这个,云罗不由联想到梦中的场景,难道要把肚子剖开?那也太痛了吧? 一看她神色,沈星残就知道她在脑补什么:“雨鲛费尽心机设下封印,想要取出并没那么简单,具体方法,我还需细思一番。” 这话,便是愿意帮她了。 云罗高兴道:“多谢王爷。” 她高兴不止是因为弄清楚了病因,连治疗也有了方向,更是因为沈星残竟然主动提出愿意帮她。 就听沈星残不紧不慢说,“我帮你,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这段时间你待在王府,哪也别去。” 云罗讶异道,“不让我出王府?为什么?” 沈星残面色微冷,声音听起来又有了距离感,“为你治病这段时间,一切由本王说了算,治好了你,本王不收报酬。” 云罗不解,这样要求对他有什么好处?心思几转间,忽有灵光闪过,她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按书中剧情,一个月后,侯府将有妖物作乱,侯府千金苏晚寒和捉妖师莫离一起追踪妖物,竟然发现妖物逃去了冷宫。 深夜时分,两人夜闯冷宫,果然发现了妖物踪迹,又找到了太妃操纵妖物所用之物,太妃想要控制妖物杀死莫离和苏晚寒灭口,却不料群妖暴起失控,直接将太妃撕咬至死,闹得沸沸扬扬的妖物事件就此结束,太妃便是幕后主使。 书上是这样的写的,太妃献出儿子想博得先皇宠爱,先皇却没多看她一眼,她不敢恨先皇,便恨毒了儿子,想让他死…… 但细细想来,身在冷宫的太妃如何有能力操纵妖物为她做事? 如果控妖器具是有人放在她身边的呢? 如果皇城妖物本身就是一个局,做局的目的是想要太妃死呢? 再往深想,剧情里并未提到,好端端的太妃为何会发疯? 想到这里,一阵寒意爬上云罗后背,掌心也冒出虚汗,只因这一切的主使,都指向眼前这个男人! 她瞬间想通了。 只有他沈星残有能力操纵妖物,只有他深恨着太妃,不止是恨到让她死,还让她死时背负着洗不清的恶名,让她死的十分痛苦,这种报复手段,太符合他在文中后期的作风了。 此刻沈星残俊美无俦的脸孔在云罗看来也有些陌生,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布下这局,完美的骗过了男女主角,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呢? 她现在无法得到答案,原来书中的剧情,只是因为从男女主角的视角来看种种事件,并非其全貌。 当她身在此中,接触到完整的书中世界,才发现所谓剧情,只是在管中窥豹而已。 想通这种种弯弯绕绕,云罗人麻了。本以为自己和沈星残相识于一切还未发生时,改变他还来得及,实则完全不是这样,他的底色早已染上深黑…… 她这是一脚踩进了一个深坑里,还是她自己主动的,本以为是高难度副本,这下直接变成地狱难度了! “怎么,需要考虑这么久?” 不出王府,有这么难? 沈星残没错过她瞬间惊疑不定的神色,她想到了什么? 云罗很快稳住了心情,她现在明白了沈星残提出这样要求的原因——他不想自己妨碍他的计划,他不能容忍任何不确定因素。 “王爷,不妨听听我的提议。” 沈星残眉梢轻挑。 云罗从腰间的小布包里翻了翻,翻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拿出来晃了晃,“追踪符。只要有这张符纸,王爷可以知道我去了哪,掌握我的行踪,这是我最大限度的让步。” “你要跟本王讨价还价?”沈星残的语气透出危险的意味。 “王爷,我这人自在惯了,要我不出门,跟软禁我有什么区别?”她道,“我保证不会与王爷为敌,更不会成为阻碍。” 沈星残森冷目光带来如有实质的压力,在云罗觉得自己呼吸都沉了的时候,他伸手接过了那道符纸,颔首道,“可以。” 符纸交接瞬间,云罗的手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竟有种触电般的感觉,从指尖传导到心脏,她飞速收回了手,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沈星残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 云罗此刻心乱了,也不想再多留,她起身道,“夜已深了,我先告退了。” 目送她走到门口,沈星残幽幽开口,“竟然让你察觉到了么?” 云罗走得飞快,也不知道听到这句话没,门被她顺手带上,房间归于沉寂,沈星残一半脸被烛火照亮,另一半隐藏在阴影中,让他俊美的面容多了几分邪性,在他身后的阴影里,数条巨大壁虎一样的妖物在墙壁上游动,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悉索声。 沈星残双手十指交叉,带着一丝兴味:“她听到了我操纵妖兽之事,却对此只字不提,是不感兴趣,还是,刻意回避呢?” 不会成为阻碍……她的言语之间,就好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一样,这可能吗? —— 翌日一早,天刚刚亮,云罗就醒了,关于王爷的事,昨天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结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主人,早~”木灵奶声奶气的问候了一声。 “早。”云罗揉了揉眼睛,推开窗子,艳阳高照,风送花香阵阵,又是新的一天到来了。 她不自觉摸了摸肚子,这里竟然藏着一颗鲛珠……那么,她现在不算人,也不算妖,和孤狼一样,算是半人半妖的怪物。 不过人也好妖也好,她并不那么在乎,能活着就是好事。 本该是死人的她活了,还顺带留下了鲛主死前留下的鲛珠,鲛族应该不会生出别的变数吧,应该吧? 她挠了挠头,有了前车之鉴,对之后会发生的事也不敢那么笃定了。 梳洗过后,她径自出了门,才走出不远,遥见一行人往王爷书房那边走,隐约听到领头的女子说了一句,“怎么说也是太妃一番心意……” 太妃?! 昨日才提到她,今天就派人找上门,云罗十分好奇,偷偷跟了上去。 你心疼了 这一行三人都穿着宫装,两个十分年轻的公公,一个穿浅紫裙衫的宫女,春日的襦裙应该是明丽鲜艳的,可她身上穿的这件不知浆洗过几次了,色泽有些暗淡。 这些人既然是太妃手下,本身她在冷宫还能有人服侍、能派人出宫就已经是景帝宽仁了,手下人穿得不好倒也正常,只是……他们为何要来王府? 那紫衣宫女手中捧着一个漆木盒子,以太妃对沈星残的仇恨程度,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想东想西的时候,前面三人忽然停下脚步,只见那宫女身形一颤,跪了下去,“见过王爷!” 只见书房门开,沈星残从内缓步走出,他还是穿着一身黑,只是与昨日那件有细微不同,上好的云锦缎面,腰束玉带,足蹬锦靴,明明有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气场却是十足阴沉,他一出现,就如同阴云遮盖了正午的阳光,让周围的温度都低了几分。 宫女捧起漆盒,“见过王爷,近日太妃十分思念王爷,亲自下厨为王爷煮了养生汤,请王爷勿辜负了太妃一番心意。” 一旁公公躬身打开盒盖,这漆盒中摆着一只蓝底莲纹的小碗,碗中的“养生汤”有着混沌的色泽,散发着从鼻端直冲天灵盖的涩味。 不管这汤里加了什么,味道一定很销魂。云罗暗想。 “太妃的心意?”沈星残缓步上前,他从遮阴的屋檐下走到院中,这一身玄色王服,里里外外好几层,厚实严整,尽显王爷威严的同时,让人看了也觉得闷热,但他露在外一截雪白又修长脖颈,却是一点汗迹都不见,给人一种透骨冰凉之感。 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随着他靠近,宫女的身躯抖得更厉害了,“太妃说,她很想念王爷,若王爷还有……还有几分孝心,就该去冷宫看望她。” 变。态。 云罗忍不住在心里骂到。 这太妃自私又恶毒,投胎成她的孩子真是一桩惨事。 本来能与神凰签订血契者,必须身具天人血脉,而天人血脉的来源,据说是来自皇族的一位先祖,自他以降,凡皇族无论直系或旁支,都有可能遗传到天人血脉,血脉的强弱也没什么规律,看运气而已。 于是先前两任血契者,都是从皇族宗室远亲中挑选,为权势也好,为财富也好,总有人主动接受这交易。 唯有太妃,因为争宠失败,将亲子献给神凰,只为先帝多看她一眼,没想到沈星残的天人血脉浓厚,一举便被选中,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却换来先帝更厌恶的态度。 私底下,先帝对身边公公道,“这一对母子,一个贪婪,一个冷漠,朕看了便觉得恶心。” 这话传到太妃耳中,她将才刚刚结完血契,身体虚弱又年幼的沈星残毒打一顿,认为都是他的错,才导致自己失宠。 想到这里,云罗拳头就硬了。 一个把孩子当成工具的母亲,却有脸跟孩子谈孝道。 “看望她?”沈星残的声音透着冷意,像是数九寒天的大雪,“我只有兴趣看望她的尸体。” 宫女闻言抖得更厉害了,两个公公腰也弯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 宫女壮着胆子道:“不止是太妃,这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后得知太妃亲自为您煮汤,也希望您不要辜负太妃一番心意呢。王爷您就赏脸喝了吧,若太后为此事闹到陛下面前,又让陛下为此费心。” 宫女虽看似惧怕,但说话条理分明,还知道说什么话对沈星残有用。 提起太后时,沈星残眸中闪过一抹厌恶,提起景帝时,他脸色就变成了烦闷,太后是当今天子景帝的生母,厌恶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景帝才是最让他头疼的人,仗着兄弟身份,动不动就爱谈感情讲道理,比念经还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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