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杨把人堵在墙角,越凑越近,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笑意。 李青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此情此景,不说点儿什么实在浪费。 他便弱弱地来了一句:“小郑哥,不要啊。” 门外立马就有某人摔倒的声音,另有某人捂住嘴也掩饰不住的尖叫声。 陆杨困惑地回头看向门口,李青趁机猛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大胆地留下了一个轻轻的吻。 又趁着陆杨没反应过来,钻过手臂桎梏逃了出去,临走前还顺带着摸了一把人的腰。 陆杨宕机在原地足有几十秒。 风禅在戒指里看到全程,早就笑成了养鹅场。 “小木头,你们两口子实在太有意思了!鹅鹅鹅鹅鹅鹅饿鹅鹅鹅......”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笑出这个声音的。 陆杨抹了一把莫名半红的老脸,气急败坏地喊:“老疯子,你才跟他是两口子!” 过了几日,林大夫当街问诊,出了点麻烦。 俊俏的林大夫近日很纳闷,怎么街上来找她义诊的人,大多是女性,且大多是未出闺阁或已是寡妇的女性。 同时,她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病,来问诊时,也只是说自己胸闷气短,头晕眼花,白白浪费小林大夫的时间。 直到,她今日照例给那位面上有痣的妇女把脉,垫了一张丝帕在上头,刚开始研究,却被妇女突然一把握住了手。 问诊地点对面的茶馆中,四九拔剑而起,又被吃花生米的陆杨按住。 “看清情况再动手。” “你上次砍的那个小乞丐,不当心碰了一下林大夫,你就差点把人皮剥了,四九兄弟,冷静。” 按住义愤填膺要去救人的四九大侠的另一只手,属于一位白脸男子,他放下手中茶盏,轻快地道:“你没发现哪里不对吗?” 四九不甘不愿地坐下,没好气地问:“哪儿?” “林大夫妙手回春,高风亮节,不收诊金。且长相俊雅,谈吐不俗,温柔待人,这个年岁,是该被千金大小姐拉进府入赘的样子。” 四九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家那儿流行当街抢人压寨吗?可真够彪悍的。” 李青闻言低头一笑,转脸就对装作发呆的陆杨道:“是啊。我若是千金大小姐,早亲自抢小郑哥回去做我的丈夫了。” 陆杨充耳不闻,远远往外头林桥的摊子看去。 李青又悄悄地探上陆杨的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道:“我要求没那么高的,小郑哥不入赘,名正言顺嫁给我就好,我家几百亩地,三头牛,一堆铺面和仆从,以后都是小郑哥的。” 四九见没人有空拦他,直接冲了出去,陆杨为了躲人也奔了出去,李青紧随其后,还不忘抽空把茶钱付了。 林桥正被人牢牢攥着手心,表情有些慌乱,只一个劲地道:“我有心上人了,我有心上人了......” 死死拽着人手的媒婆甩了甩帕子,笑道:“哎呦,张家小姐不介意做小的呢。公子好福气,那张家可是咱们百乐城的药铺大掌柜,城里所有医馆药铺都是他家的,公子娶了张家小姐,何苦在外风吹日晒地行医问诊?在家数银子就好了呀。” 林桥被看热闹的人群围着,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真不行......我不可以娶小妾的......” 陆杨在外围听得只想笑,她娶什么小妾,想来红袖谷传人也不会稀罕小小的百乐城。 四九费劲吧啦地挤进去,用剑刃逼开了媒婆,一手揽过几乎垂泪的林桥,她略矮一点,偏把人的头往肩上揽,一边安慰地拍拍林桥,一边挽了个剑花,继续指着媒婆不放:“给爷爬远点儿,没听见吗,他说不行。” 陆杨李青也终于挤了过去。陆杨左手扶好义诊的旗杆,右手放在腰间剑柄处,随时可以出手。 李青便站在两个姑娘的身后,笑着道:“这世上哪有强取豪夺的道理,婚嫁也是如此,偏要勉强的事,一般都不会有个好结果。林大夫不愿意娶,你还能逼他不成?” 这话一出,陆杨差点气笑,他还有脸说出这番冠冕堂皇的句子。 “张家千金倾国倾城,你小子娶了她是你的福分!” “张家有钱又有势,不乖乖俯首,有你好果子吃。” “情义哪敌真金白银好,劝你为将来考虑!” 围观群众不知掺了多少张家人派来的水军,七嘴八舌地叫嚷着,那势头,似乎要将他们四个用口水淹死。 “不好了不好了,要死人啦!” 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尖叫,接着就有人为声音的来源开路,一个浑身青紫、口吐白沫、仆役打扮的病人,被两个人搀扶着走到林桥四人近前。 ----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
第16章 赌约 其中一人满脸焦急,开口道:“前日,我们府上的小福子受了风寒,为了省钱在林大夫这里免费诊了诊,开了张方子去药铺抓药。原本看着还好好的,今日突然就这样了!” 林桥急忙过去翻看了小福子的眼皮,又把了脉,一脸疑惑,喃喃道:“不可能,我开的药方绝无错处。” “那你怎么解释我家小福子的现状?林大夫,原以为你宅心仁厚,没想到连自己犯下的错处都不愿意认。” 林桥仰起头,表情错愕:“我......” “还有这样的事,天呐,看来不要钱的东西真没有保障,日后还是去正规医馆看病抓药吧。” “林大夫瞧上去那么端正一个人,怎么出了点差错都不愿意认。” “我以前在张氏医馆可从没出过差错。” 人群又是一阵吵嚷,叽叽喳喳好不吵闹。 陆杨长呼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凑到小福子的身前,先闻了闻气味。 小福子两边的壮汉很是疑惑,端着奄奄一息的小福子往后大撤一步:“公子这是何意。” 陆杨没接茬,又伸手给人把了把脉,接着翻看了小福子的口齿,再拽着人的手看了看指节。 两个壮汉来之前没想到有这样的情况,怕事情败露,不由得警惕了些,只得将小福子挡在身后,盯着陆杨,一脸敌意。 陆杨心里有了结果,蹲下来拍了拍林桥的肩:“放心,你没有错。” 人群中有道尖利的声音传来:“他没错难道是小福子有错?” 陆杨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帮人手段太低端,陷害人也没有个好路子。也是其他医馆蠢,或是中原武林中会用毒的门派实在太少,传书记载太少,几乎无人所知,这才被这样低劣的手段一个个逐出了百乐城。 他看着两个壮汉,淡淡道:“用五毒粉加青蟹草,的确可以营造出将死之人的状态,若不解毒,便会一直持续下去,实在是一款十足偏门、又很好用的装病良药。” 他突然回想起,自己曾用这方法装死躲避刷碗,骗过了沈云开和一众师弟师妹。 他依然记得,当日沈云开哭成了落水的狗,非要用自己洗得发白的床单给大师兄裹尸,还要用自己的宝剑给他陪葬,就差自己也跟着抹脖子。七八个人见状也哭着上来拦,闹了好大一通。 最后师父出面,只一眼就看穿了陆杨的小伎俩,沈云开气得三个月没有搭理他。 陆杨轻轻笑了一下,继续道:“五毒粉不常见,青蟹草常见,两物药性相克却不致命,随便来一个看过医书的人去他面前看一下,他的牙齿泛绿,指节泛青,是服用青蟹草的证明,他身上又有淡淡的咸腥味,是五毒粉的味道。” 只看了两眼便分析出了旁人的伪装手法,两个壮汉突然有些慌张,其中一个愤愤不平道:“空口无凭,你这是胡乱编的,我们小福子就是被林大夫的药方子给害了!” 陆杨冲着他道:“那你让你背后的张家主子出来看看,我说的可有错处?” 两个大汉当即更慌了,毕竟从前坑人从没出过这档子事,也都是依着他们主子行事,对药草的问题一知半解,也不知道如何辩驳,就这样拖着半死不活的小福子愣在当场。 陆杨看了看左右,也不见有个貌似是张家主子的人站出来,心道这也太低级了。 李青往前迈了两步,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描了红黄花朵的玉骨扇子,还缀了块成色更好的玉,啪地一声打开在陆杨面前,给他扇了两下,道:“那郑郎中可有化解此招的办法?” 陆杨把头挪过来,正好望进李青那双黝黑如墨的眼,心头一动,赶紧错开目光,慌了慌神,道:“有。林桥,你把你随身带的香囊拿来我看看。” 四九比正愣神的林桥反应快些,急忙解了她腰间的香囊递过去,看神色,倒比被当众诬陷的林桥还要着急。 陆杨拆开香囊,从里面捡了两三个晒干的小花骨朵,又望向人群中,拿过路人腰间的酒葫芦来,在手心里将这两物揉了揉,便塞进小福子的口中。 两个壮汉急忙道:“若是小福子被你医死了,大家伙都看着呢,你可跑不了!” 李青摇着扇子笑了笑,抢着说道:“他若弄死了人,只管算在我头上。我为了小郑哥,在菜市口丢了项上人头也在所不辞。” 陆杨立马翻了个白眼过去。 等了不到一炷香的时辰,小福子便苏醒了过来,林桥再去把脉,此人的脉象便平和了,甚至可下地走路,开口说话。 见危机解除,人群中便有人恍然大悟道:“合着这两个大家伙是来讹人林大夫的,自己下了毒,要毁人家的名声,真不厚道。” 众人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两个壮汉见此,赶紧扯着小福子跑了,先前死活要给林桥说媒的媒婆早就不知所踪,真是奇也怪哉。 陆杨正要给林桥收拾摊子回客栈休息,这时打南边突然走来一打扮像读书人的中年男子,眉眼中显露着谋算,衣着不凡,手中摸着串紫檀的佛珠,身后又跟了六个看上去就不好相处的打手。 他挤起一张堆笑的脸,喊住了陆杨四人:“且慢,小郎中谈吐不凡,竟能医好那将死之人,实在神奇,不知尊姓大名?在哪家医馆?” 陆杨估摸一番,想着此人便是城中各大医馆药铺的大东家张相公了,不想与此人多费口舌,便道:“碰巧罢了,在下只是个无名无姓的镖师。” “镖师?”中年男子疑惑地扬起眉毛:“看几位公子的打扮,不像本地人士,来此有何要紧事?有没有想过来张氏药铺挂个闲职?” “关你毛事!”四九早憋了一肚子火气,正好撞见了个看不顺眼的人,道:“姓张是吧,欺负我的小医生,信不信老子把你剁成八节!” 张掌柜歪着头看了一眼身量略小的大胡子镖师,忍住嗤笑,摆出一派和气的脸色,拍了拍手:“小小镖师好大的口气,我张某人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年轻人还是要多读读书,免得日后与人起了口舌纷争,暴尸荒野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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