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羞死人了。 王二麻子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借口外边还有事儿,躲了出去。 三叶子纳闷地看着二哥落荒而逃的背影,转头看二嫂子:“二哥哥的脸好红呀。他是发热了嘛?” 庆脆脆哈哈一笑。 身后传来三叶子的稚言和妻子的欢愉笑声,王二麻子原本闷在心上的阴翳转而消散,此时无雨,看着外边坡地上砍伐断断续续的竹子,重新提了斧子出门。 西院墙已经起好,现在竹子够,下晌抓紧些时候,争取天黑前将四面墙立起来。 一步一脚印,小日子越来越有奔头了。 / / 雨水有令,唯独今春不知出了变故,一连十数天淅淅沥沥个没完,深夜之中更是邪风不断,晚上睡觉的时候老觉得外边有人在故意泼水一般。 又一次被夜中的雨水透过竹子缝隙洒在脸上,庆脆脆便将矮脚竹床抬高,凿洞顶上有三丈高的粗竹子,再落入地里一匝深,稳当。 当时竹屋出檐有余,床稍高些,风雨便刮不进来。 三叶子也喜欢高床,有厚而绵软的褥子,还有棉花被子盖着,即使没有大哥哥的温暖胸膛都能睡得香甜。 此时正穿了新的加棉小衣,从外边跑进来。 “二嫂子,二哥回来了。还提着一只彩鸡。” 雨水困不住人闲,刚见雨小,王二麻子执意要上山,不能砍柴但是可猎山鸡。 下雨天,泥土地里的泥鳅小虫都被打出来,山鸡最喜欢这种天气。 还真打到了。 庆脆脆放下手里的针线,出去开门。 竹子院墙朝南向原本是一整面的竹子,选了居中的位子隔出两人宽的及地长条大洞,两侧做了门栓,白天家里只她和三叶子在,自内堵上木板,再用横木上两道栏。 用三叶子的话说,野猪来了,也撞不开。 不过竹子有缝隙,人扒在上面还是能看清里外。 三叶子自他二哥走了,就趴在墙上的缝里盯着。 门一开,王二麻子一手秀气的小篮子,另一只大掌攥着一只还在挣扎的野鸡。 “脆脆,山菌采回来了。” 一篮子都是她说得鸡枞菌,庆脆脆点点头,“别的菌吃了不放心,怕有毒,唯独这鸡枞菌能放心。” 这一篮子,吃了一顿鲜蘑,剩下的还能做一小罐子的鸡枞菌酱,吃饼子或是喝汤都有味。 院子里人声三两句,不过片刻有炊烟升起,有鸡哀呼一声,热水滚过,白花花的鸡肉炖上一个时辰,香飘十里。 庆脆脆手艺不错,且懂得佐料调配,做肉肉香,蒸包子包子美味。 下晌饭是一锅山菌炖鸡,主食是野菜鸡蛋馅的杂粮包子。 三叶子吃得小嘴油光,实在是肚皮有限,不然还想再吃一个包子。 不过二嫂子说这一顿是蒸包子,明早上就能吃煎包子,所以他更期待。 家里但凡有鸡,鸡腿分三叶子和庆脆脆,王二麻子乐得他们吃,自己喝汤都够。 庆脆脆心疼他卖力气,将盆里的肉块不住地往他碗里挟,“说好出海的日子了?” 王二麻子点点头,一口小半个包子下肚,“明儿就出门,今年是跟秦家大郎一起做。一人一月三十个铜子,渔网自带,网多网少各凭本事。” 公道。 庆脆脆心里一直惦记着海货生意:“明儿头一回出海,不管有没有进项,且先留神看看渔民怎么料理卖不掉的海货。” 王二麻子猛点头。 脆脆什么事儿都有成算,说得什么醪糟鱼什么鱼干生意他听着玄乎,不过听不懂没关系,只要听话办事就成。 正说得话,却听外边有熟悉的声音喊人。 庆脆脆听出是胡燕来的声音,示意丈夫不用动,自去开门将人迎进来,“怎么这会儿...呀...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门外的胡燕来左脸高肿,身上满满的泥点子,眼泪汪汪的,见了人就嚎哭:“脆脆,我娘活不成了!你救救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喜欢的话求个爱的收藏。 另外:鸡枞菌做酱,真的好好吃呀~~ —— 下章入V,求支持晋江正版,给孩子口饭吃吧。 ——带下预收 《远古发家致富记》基建、系统,种田,快来快来
第21章 .寡妇有喜· “脆脆,我娘不是有意的,你知道我家的事情,自打我爹没了,我和我娘日子艰难....” 庆脆脆跟着她一路往庆家走,听她说了前后事情。 胡娘子有身孕了! 一个寡妇有身孕,说出去,不正是拉着全村往火海里跳。 偏胡寡妇不闹不吵,只今日从外边回来,敲开庆家大门。 胡燕来越说哭得越急,“我娘很久不跟别人了,我绣帕子能挣钱以后,家里清净,外边人不会来。脆脆,你信我的话!我不知道,脆脆,我真的不知道!...” 她哭得撕心裂肺,眼看上了村里大路,庆脆脆扇了她一下,“你闭嘴!一路上悄默声,别叫人看见你哭成这样!” 这是两家的丑事。 胡娘子咬死孩子是她爹的,偏胡燕来说得话在理,她绣帕子拼命,别人不知道,她最有谱。 哪一个良家出身的妇人愿意委身多人? 要不是婆家不管死活,娘家视若无睹,胡娘子不会出此下策。做人尚有千千万种品性,女人一旦当了娘,又是另一番心境。 别人再说其他,胡娘子终究是将燕来养到这么大。 自绣帕子挣钱开始,她不止一次听胡燕来偷笑,说她娘用不着再跟别的男人。她能养得起她们母女。 可万万没想到,这里边还能搅和上他爹。 初初听了,她直接脑子蒙了。 要不是胡燕来哭着喊说她娘要被庆翘翘打死了,她实在不愿意掺和这事儿。 胡燕来念叨了一路胡娘子的苦,她想问,那她娘的苦又该怎么说? 她是真怕她娘熬不过今晚,要是想到死路上去...... 庆脆脆摇摇头,抛开脑子里的一片糊涂。 幸亏天色上黑,村里小路上的人不多,两人一路小跑终于到了。 门一开,庆翘翘警惕地看着她们,见后面没什么人,不知嘟哝一句什么,扭身让开路。 院里朝正屋的空地上跪着胡娘子,头发散乱,衣衫扯得不像样子,脸上的巴掌印和胡燕来的一般无二。 她看庆翘翘,“你打的?” 庆翘翘不以为耻,扬高脖子道:“我打的。贱货不该打吗?” 是该打。但不能只打一个。 这事儿说长道短,源头在她爹头上,她爹不去招惹,能有如今的事情。 庆脆脆跟她说不明白,绕过胡娘子母女,往正屋去。 方才就听着呜呜咽咽的细碎哭声,进去一看,果然是她娘在哭。 背身朝墙,手里攥着帕子,哭天抹地,只留一个脆弱无力的背影。 她看地心疼,问庆父:“爹,这事咋说?” 庆父坐在小墩上,被两个闺女知道自己和别的女子偷人,面上无光,灰溜溜道:“不知道。” 庆脆脆心说:废物。 平时吆五喝六,在家里骂这个打那个,真到临事儿了,缩头乌龟样。 她道:“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胡娘子肚子里是谁的,还是不知道怎么办?” 外边胡娘子耳朵灵,立时辩驳,“是你爹的。那档子买卖我早就不干了,我家燕来能挣钱,我犯不着。是你爹,你爹说你娘生不出男丁,迟早典妻,到时候就纳我进门。我才愿意的。” 她这话无异于扎心,庆脆脆眼看她娘一阵捶胸顺气,埋首在膝下又是低嚎。 连哭都不能放声,谁让这是一桩丑事,家里还有庆翘翘没嫁人,半点名声都脏不得。 “爹,胡娘子说的,你认不认?” 外边庆翘翘又张牙舞爪地扑到胡娘子身旁,三个人乱成一团,你骂我一句我捶你一拳头,搅成一锅粥。 纷纷扰扰,庆父反倒生气,不知是哪里来的气势,“问我作甚。你咋不问问你娘,她进门多少年了,要是她能生个男娃.....” 庆脆脆拦住他话头,“爹,我娘就是生十个男娃,你该寻摸别的女人还是要找的。不用说那么多,就问胡娘子肚子里的,你认不认?” 不认,一碗堕胎药,两家悄默声的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该给胡娘子粮面,庆家还是掏得起。 若是认了.... 认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总要先出一个决断。 “爹,你好好想,我先出去和胡娘子说话,等会进来,你给个准信。” 出了外面,搅成一锅乱粥的三个人还在纠缠,她瞧着庆翘翘倒是脑袋机灵,推搡着拳头净是往胡娘子肚子上走。 可惜胡娘子是个妇人,身上有力气,再加上胡燕来夹在中间相护,庆翘翘光有阵仗,实则一点没伤到实处。 她扯了庆翘翘胳膊,分开这团乱麻,“你衣裳要破了。” 这话一说一准,庆翘翘顿时急了,忙低头检查。 胡燕来护着她娘,一同跪着,眼神哀求,“脆脆,你帮帮我娘。她不是有意的。她是不小心...” 其实胡燕来想说,她娘是被骗的。 可她不敢。 庆脆脆示意她不要多说,看向胡娘子。 这一番折腾她累,腰背弯驼,三十出头的妇人容颜平平,皱纹却不少,岁月并没有给她多少优待,只眉目间能看出年轻时候的一点清秀。 “婶子,你自己跪在这儿,我瞧着你心里是有了主意。直说吧,你想怎么着?” 一院子终于有了能做主的了。 胡娘子不傻,这么多年能寡着养大闺女,能吃苦是一回事,有主见是另一回事。 她不怕被看出心思来,从医馆出来她就想好后路了,她敢上门赌,是为了后半辈子有着落。 “这孩子肯定是你爹的。我这一年多,没跟别人,除了月前你爹上门。那时候你和县太爷的事儿有谱,他自己说以后不缺钱,只要我能怀上男丁,就纳我进门。” 原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庆脆脆看她护着肚子,“一个月的胎,哪家医馆给你定脉象?” 胡娘子说了一个名字,是镇上有名的医馆,不难找,自然不难印证。 “所以,这孩子我要留,按当时你爹说的,纳我进门。” “呸!你个卖娼的贱货,还敢进我家门。拉你出去沉塘都行,你和你这犯贱的闺女一道死了算了....” 庆脆脆听她一个尚在闺中的姑娘说得混不吝,实在不堪入耳。 “你闭嘴吧。家里爹娘在,没用到你呢。有这功夫,回去梳头去,丑死了!” 庆翘翘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自己屋子,只不过开着门,时不时盯着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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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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