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候三叶子按时喝药,吃食衣饰都不缺,瞧着小脸蛋上有了肉,整个人不再病恹恹的。 今日只忙活半天,庆母已经回家去了,下晌的时候她要带着三叶子去镇上,一来将这些天烟熏过的鱼干卖了,另一遭该给三叶子换新药,家里的铜板也不够了。 出门锁好大门,庆脆脆拉着三叶子往村口走,寻常都有牛车在那边等着拉客,路上遇上村里人问她是不是真的收鱼,庆脆脆笑着点头,“婶子放心,鱼钱都是现给,不赊欠。现在只收黄花鱼,料理干净,一斤六个铜板,童叟无欺。” 那妇人听她亲口说了,心里终于信了。 瞧着王媳妇一声鲜亮衣衫,三叶子也穿得是往日都不曾有的新衣服,两人还阔气地做了牛车,不由点头。 王家这生意可行。 —— 依旧是上一回的卖鱼干的摊子,庆脆脆交代三叶子蹲在自己身侧,方解开背上的大背篓,连布巾都不曾铺开,已经有熟悉面孔的妇人蹲在跟前。 “哎哟,小夫人,可叫我等地心焦。你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 是那一日出手大方,第一单开张的妇人。 当日她说自己不会做鱼,所以买了两张最大的鱼。 庆脆脆同她笑笑,“家里忙着事情,脱不开身。今日空出时候,这才来。还是要两条?” 妇人点头,眼神已经在她箩筐了来回看,“上一次那一道咸味的可有?” 丈夫吃了夸赞过好几回,夜里都宿在自己屋子里。 不仅有咸味的,这一次烟熏有几条辣口的。 临海镇人吃不惯辛辣,打蜀中来的辣椒粉不受欢迎,她手轻,只腌过三四条。 妇人一听,欢喜不已,“都要了。你这辣口的都要了,这东西放得住,我听你说吊在院子廊下,第条隔了七八天才吃,味还是没变。” 很快第一单开张,妇人一买就是七条,入账第一笔就有三百多个铜子,庆脆脆从篓子底翻出一个手掌高的竹筒。 “这是自家腌制的鱼酱,镇上的大酒楼都要,我看您大气,便送你一筒回去尝尝。” 白送的,谁不愿意? 妇人笑呵呵地接过,再三承诺下一次还来买。 不过片刻又有第客人,第三、第四、第五.... 背篓里上百条鱼干很快就卖光了,最后一个顾客嚼着庆脆脆送过来尝味的样品,眼神闪过精光。 等庆脆脆收起摊子要走,这人邀她去临近饭汤馆。 “不瞒夫人说,某是个走货人,以前扁担挑着做货郎,走街串巷,见过不少东西,这鱼干还是头一遭。不知您可有意向同某做一桩交易?” 庆脆脆喝了半碗茶汤,闻言一顿,“您如今做什么?” “山货生意。南来北往,收些山里干菜。我家在镇子东边有铺子,门脸也好认,槐花巷子第三街,第一家山货通就是。” 比起鱼鲜生意来,干菜利润实在看不下去。 庆脆脆是村里人,每年货郎从山里收菜,行价多少了然于心,到了县里,听后厨的娘子说一斤山菜的价钱时候,还吓了一跳。 足足多出两倍的价钱呢。 两人商议过后,最终以一斤黄花鱼干十三个铜子的价钱议定。 说好交货的地方,两人借了店家的笔墨当场立过契书。 庆脆脆婉拒对方请客的邀请,拉着三叶子东西市来回跑,终于将东西买齐换好。 将将踏着黄昏最后一缕光线赶回村子里。 未料到家门口堵了四五个人,庆脆脆瞧出他们都是赤着小腿,一声腥气,顿时明白。 看来她收黄花鱼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等着的人见她回来,顿时咧出笑,“王娘子回来啦。” 庆脆脆认出这几人都是花溪村外姓的人,客气地打招呼,开锁进屋,“各位伯伯在此处稍等。我去拿秤杆出来。” 这几人虽是一个村子的,却不过分相亲,露财于人不是好事,更何况此时家中只有自己一个大人。 再出来时候,她只拿了秤杆。 “几位伯伯,按照咱们说得,黄花鱼须得料理干净,肠肚掏空,鱼鳞净身,我这边才收。” “这是自然,” “晓得的,咱们都听说了。” 唯独有一个眼神闪烁,瞧着庆脆脆一条条地检查,有些心虚。 轮到他的时候,这人笑笑,“一转眼脆脆都这般大了,以前去你家的时候,你还跟个小豆丁似的....” 庆脆脆和他客气笑笑,将他筐中最上层的黄花鱼检查后,眉头一皱。 这鱼越往下料理地越不干净,本身鱼肉便有腥气,若是料理地不好,更是难闻。 尤其是有些鱼肠肚还挂在外边,筐里臭烘烘的,“吴叔,你这鱼料理地不行。我不能收。” 一听这话,吴叔就急了,“怎么不能收?我一条条洗过了,你看这...” 庆脆脆将另一筐拉到跟前,让他看差距,“我收鱼回来,这么多若是再自己费时间去鳞清洗,后续的工序就慢了。慢一筐就是一天,耽误了镇上的交货,是要亏钱的。” “吴叔,下一回料理得跟这位叔子一样就行。” ——“吴别耍赖,咱们一块出海,都是两筐,就你舍不得力气,才将将一筐。王媳妇说得要求我们都知道,你自己发懒不好好料理,别怪别人。” ——“就是。你看看你那筐鱼,脏不兮兮的。再瞧瞧我这筐...” ——“下一回不能叫他一块出海了,一路上又嫌这又嫌那的,烦人!” 其他人开口,吴只能认了。 庆脆脆指出另一堆,“吴叔还有七八条过关的,也值当些钱,不白费力气。” 检查过就是上秤杆,不一会儿谁家多少斤两都分明。 庆脆脆给众人算过铜钱数量,再次进门。 不一会儿出来,每人数量都给过,“伯伯们放心,我家做生意不赊欠,当场点清,后续不复账。” 这四五人中最多的有十七斤,到手就是百余个铜子,握在手心里烫地眼窝热,数了好几次才放心。 就连最少的吴都有四十个铜子。 这只是一天的收鱼钱,加上网起来、已经在码头上卖了的,这一天就挣了往年收成的一小半。 四五人心里激动,连箩筐都忘了拿,脚步匆匆地往家奔去。 庆脆脆无奈地将这几筐鱼拖进小院,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带上手套匆匆裹上佐料。 一直忙到腰酸背痛,终于将这三小筐处理好。 王麻子和杨狗蛋到家的时候又是四箩筐的鱼肉,庆脆脆将蒸好的包子端到桌上,手脚麻利地炒了一大盘腊鱼块,再加上一锅野菜蛋汤。 众人吃地饱饱地,庆脆脆拿了十五枚铜板给了狗蛋哥,“这工比想象中的还要累些,以后便按照三个铜板算工钱。” 杨狗蛋欢喜地接了过去,村里早就有王房收黄花鱼的消息,他自己不会浮水,做不来出海的活计,幸亏力气还有地方使唤。 明日开始,他爹也要雇船出海了,到时候家里黄花鱼王娘子收,其他鱼也不浪费,由他收,铜板不会少。 送走了杨狗蛋,庆脆脆累得睁不开眼,勉强将四筐鱼倒进盐水里,一倒头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帮她擦脸洗脚,温热的帕子让人身上舒缓,不由松开蹙起的眉头。 王麻子生疼她受累,想了想,觉得明天自己就不用出海了。 反正最后都要收鱼,他整日不在家,脆脆一个人要干活太重。 这一夜一直到月上中天,王麻子将盐水中浸泡到时辰的鲜鱼都吊起,才歇下。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不易,喜欢的话求个收藏 —————— 推下接档文古言《偏执皇帝的脸盲小青梅》 上一世的他继承皇位后被恨意覆脑,以隐卫权势构陷非嫡系大臣,血洗朝堂,暴/政难敛,穷兵黩武,最后于暴/乱城破的战火中自刎于墙头。 临死之前,中山王告知他,在卫隐山上陪伴他十年的小姑娘,为他披甲上阵,冲锋陷阵,世人毁他谤他,唯独她做他的不二臣,却因他好战,死于乱军马蹄之下。 死前最后的一点念想便是:朕的小青梅啊,若是有来世,必许你一生盛世,满眼朝歌和太平锦绣。 再一睁眼回到了他当帝王的第三年,武官旧案已在案头积灰,整个朝廷军权尽握于帝王,积威声重的顶峰时期。 百官:陛下,吾朝兵强马壮,攻克哈瀚,指日可待。 皇帝沉思片刻摇摇头:众臣所言无理。中宫空悬,朕无心朝政,此事再议,再议。 百官:??? ————普通版视角—————— 魏柔辞是镇国大将军长女。 皇帝亲口承认与这位将门虎女一块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未来皇后的不二人选。 宫中大宴,因护驾有功,太后允她恩赏,众人以为魏家柔辞会顺台阶下求得入主中宮的旨意。 却闻她浅笑回禀:“臣女与中山王少时相伴数年,暗许情意,求太后、陛下赐婚,允我二人义结金兰。” !!! 满堂鸭蛋眼! 新科探花·魏家三郎·某女弟弟握拳:说了别乱用成语了,为什么不听话! 大臣们:中山王是哪一个?听着有点耳熟。等等....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一向暴戾、铁血手腕的皇帝微微一笑:“准了。” 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瞪着阶下全然不知自己说错什么,一心以为得了姻缘,沉浸在喜悦中的英气女子。 朕的小青梅呀,今晚该如何惩罚你呢? ——女主版视角———— 明和三九年春,魏柔辞在卫隐山遇到修习文道的十九郎。 彼时她已上山半年,自诩老人,对他颇为照顾,这一照顾就把自己下半辈子给送出去了。 她心里是欢喜的,岂料三年岁月一隔,良人负心,不愿承担当年的誓言。 没关系,她可以重新追回来。 唯一奇怪的就是,每次对中山王献殷勤后,皇帝陛下总是阴阳怪气地约她读书、写字、画画、下棋。 她有些困惑——怎么皇帝陛下比中山王还要像卫隐山的十九郎呢? 很久之后 帝后闺房话 秋浥尘:皇后啊皇后,这个世上最英俊最威武的竹马叫什么? 皇后翻身背朝他,折腾了大半夜不睡,又出幺蛾子!不就是当年认错了人嘛,孩子都满地跑了,还翻陈年旧账。 锦被之下有大掌意欲再掀起一波‘浪花’,魏柔辞无奈妥协,吧唧一大口亲:“这个世上最英俊最威武的竹马是陛下,姓秋,名浥尘,小名叫肉包子,可以了吗?” 小名什么的,其实不用提。 心满意足的皇帝傲娇嗯哼,搂着温香软玉安心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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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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