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人都说卫隐山是他的不归路,无人知,在那里,我遇见了我的太阳。” 避雷指南: *脸盲·舞文弄墨词不达意·武将女主+X+忠犬·反差萌·缺安全感·偏执皇帝 *欢喜日常,求不指点 *背景架空,不考据不考实,看个开森就好
第29章 .挣钱了· 一夜黑甜昏睡, 第二日起身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庆脆脆一慌,匆匆穿好衣裳就往院子里奔,昨夜盐水浸泡的鱼块还没挂起,泡了一夜肯定要臭了。 四筐鱼加起来损失就是好几贯铜钱的。 三叶子手里攥着二哥给编好的草蚂蚱,手里的小树枝学着小墩子上摆着的书本的字一笔一划地画着,听到旁边的脚步声,扭头笑笑:“二嫂子,你起来啦?” 庆脆脆有些惭愧,连三叶子都起了,自己这个当长辈的竟然还赖床。 “你二哥呢?” “二哥上山去砍柴了。”三叶子指指厨房,“灶上温着饭,嫂子洗洗,吃上晌饭吧。” 如今家里有三口灶,大灶生意专用,醪糟鱼或是炒料,自家吃饭用的都是当初自己搭起来的一高一矮的黄泥灶。 矮一点的小灶三叶子正好用,熬药最多。 此时小灶上的药罐汩汩冒着热气,大灶盖得严实,揭开白汽水雾散尽后,有一小瓷碗黄澄澄的鸡蛋羹,两个淡黄颜色的素馅包子。 庆脆脆擦擦鬓间的水珠子,手脚麻利地将吃食端出来。 三叶子矮小,探不到这么宽的大灶,温饭的人便只能是丈夫了。 她脸上有笑,吸溜一大勺滑嫩的鸡蛋,“你二哥和狗蛋出门了?” 三叶子摇摇头,“狗蛋哥哥走了,二哥说这几天家里忙,累着二嫂了,所以要在家呆上几天。” 庆脆脆了然地点点头,院子里的柴火堆看着添过了,正好奇王二哥这时辰还在山上,怕是要误了头一批出海的渔船。 家里如今收鱼,日中前一次,多是秦家大哥来一趟,满满的两大筐,加起来有百十来斤,有的时候这一船收得多,秦大哥还拉着家里的弟弟一起抬,多了能有两百斤。 上晌她娘来家里帮忙,检查、称斤两、收鱼、分类,紧接着就要上盐水或是抹料。 抹料最好是现炒的,她手里攥着秘方和调配比例,不敢假于人手,又要看火又得盯着竹檐下的烟熏叶子,忙得脚不沾地,恨不能生风。 如今又有了黄花鱼干的生意,她从中看出了商机,想着做好以后扩扩大,不仅是黄花鱼,海里的壳类虾贝,哪一样不能入手呢? 昨日实在太累,酣睡一夜几乎没有什么知觉,这样是在透支年轻的本钱,一等上了年纪,可有罪要受。 她眼神从院子里来回打转,瞧着挤挤攘攘挂着的廊檐,做了一个决定。 王二麻子回来的时候又是满满两大捆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的柴火块,他砍柴一贯利索,却不苛求,粗细都有,齐齐跺在向阳的地方,依照如今的晴空万里,隔一天就能用上。 庆脆脆将人叫进屋子里,小算盘来回一扒拉,对上丈夫懵懂的眼神,郑重道:“相公,咱们得盖一间专门晒鱼的棚屋了。” 王二麻子尚处于震惊,自然她说什么,他都答应,只是:“脆脆,这才过了一个月,咱们就赚了这么些钱?” 生意有周期,院子里挂着的这些尚是新近收回来的,属于未成交易,不能算到利润里。 庆脆脆翻翻簿子,上面都是按照日期记录的,“虽然是过去一个月,其实是只有二十五天的收鱼卖了出去,咱们不囤货,光酒楼七天一收,平均纯利润都有三两银子呢。”更不必说,家里还有辅料腌制的鱼干。 所以过去这些天,能赚到十两银子,不算什么。 王二麻子憨憨地笑了起来,“是你的功劳。要不是你本事...” 庆脆脆有些得意,“也不能全是我的,若不是有你在外边支应着,我也揽不了活。而且,三叶子也出力了,家里多少条鱼线都是三叶子辛辛苦苦搓出来的。” 小墩子上的三叶子惊喜地点点头。 三个人守着账本笑了片刻,庆脆脆道:“这生意肯定是往大了做,如今尚是咱们自己人,以后请人,要是盈润不错,胆子大些,我们也可以跟山货老板一样,在镇上开一间铺子。” 那还太远了,不过两兄弟却目光殷殷,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 —— 这一日庆母上工,瞧着女婿在,客客气气打招呼,手脚麻利地换上衣衫,双耳系上透气的布巾站在灶前生火。 换衣裳和系口巾是大闺女要求的,她舍不得布料,大闺女说炒料的时候呛口,要是人不小心打喷嚏溅到锅里,不干净。 忙活了半个时辰,瞧着院子里女婿砍柴剁竹子,庆母扭头问一旁的闺女,“二麻子今儿不出门?” 庆脆脆摇摇头,“这几天我累着了,他说在家帮衬几天。” 她娘还要忙活家里的吃食,每每能帮着料理了上晌的活计,下晌天一擦黑,就得走。 所以晚上收回来的鱼只能她自己做。 如今家里收罗不少,地方挤占,所以新棚子得尽快盖好。 她道:“娘,外家今年地里的活忙不忙?” 庆母从大锅铲子来回舞动,额间生出细汗,分神回道:“不忙。家里本来地不多,现今那村里正没收集体田,还是你外家自己种。你两个表哥都在,人勤谨。” 她娘是外村媳妇,外家日子一般,当初赶上了灾年,实在没办法才聘闺女出门。 说是聘闺女,其实随嫁就一袋陈年大米。 这是她娘这些年在庆家站不直腰板的另一个原因。 庆脆脆记得她奶还在的时候,那时候一大家人住在一个院子,老是挖苦她娘,说她娘是娘家卖了的,不值钱云云。 记得每年过年,她娘回娘家,拿得年礼都是最少的,但是外家爷从来不嫌弃,两个舅舅都是憨厚老实人,只说人回去就行,端到饭桌上的都是农家人最珍贵的鸡肉。 “娘给外家传上句话吧,就说我这儿挖地盖竹屋,缺人干活了。要是舅舅们地里不忙了,来我这儿帮衬下。” 她想了想,村里请人修屋子盖地都要打地基,但她就是搭上一个比现在这院子还大的竹子屋。 “多了就两三天,管中午一顿大饭,一人十六个铜板。” 庆母觉得炒料呛地眼窝发酸,没应声,只是点头。 应下又往后看看,“女婿那儿,知道这事不?” 庆脆脆还真没想过问,家里银钱一贯是自己做主。 故而扭头扬声喊:“相公,搭房子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请我外家舅舅来帮忙,每天给工钱,能成不?” “你做主。”王二麻子连话都没听完,忙活着将箩筐里的鱼翻面串线。 庆脆脆看她娘,“能行。” 庆母有些傻眼,这大闺女花钱大手大脚,女婿竟也由着胡来? 请外家干活这事要是在村里一说,指不定多少人背后指点,婆婆家肯定也不放过。 不过一想,大闺女成亲,里正和三大公做主给分家,上头没婆婆压着,妯娌嫂嫂做了黑心事,哪里还有脸凑上来说三道四。 正想着,竹屋外边有男声扬声喊人。 不知觉已经到了送鱼的时辰,庆母抓紧将炒热炒熟的辅料捞到大木盆里。 院子里大闺女正耐心地教着女婿怎么用秤,跟前的小叔子正捏着小黑炭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数字。 她心说这一家别说只有三个人,但是劲头往一处使唤,好日子长着呢。 有了这么个闺女,是她当娘的好命。 昨天发了工钱,闺女多给了二个,一共二十二个,回家后,丈夫数了半天,要锁在柜子里。 她一把抢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小匣子里。 这钱是她辛辛苦苦挣下的,给庆家受死半辈子,她受制半辈子,往后挣钱的人是她,钱就握在自己手上。 丈夫不理解,嚎扯着要休妻。 休了正好,休了她在大闺女家从白天忙到黑夜,每天还多一个铜板,一个月近百个铜板,心里还落闲。 早年嫁人有婆婆磋磨,没了婆婆又是妯娌,家里的汉子还是个不贴心的,一把年纪偷寡妇人,她可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苦命人。 腰杆硬气些,有什么不好。 听了这话,丈夫好大半天不说话,就连院子里扫鸡屎的胡寡妇都吓傻了。 一想到昨晚的场景,庆母心里痛快,不自觉中哼出大闺女挂在嘴边的小调子。 最后一铲子佐料进盆,大铁勺敲得嘣嘣响。 “嘿!都齐了。脆脆,拿鱼过来。” 不远处的王二夫妇:“???” 这么开心的嘛? 秦大哥挠挠头,“呵呵,庆大婶子挺精神的,是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文名,觉得可还行?
第30章 .补偿银子· 当天同她娘说了请外家舅舅帮忙, 第二天人就到了。 庆脆脆将人迎到院子里,如今家里大变模样,院中两个大桌子,茶碗水壶都齐全。 寻常的茶汤,农家人不讲究,解渴就好。 朱大舅不让她忙活,庆脆脆执意端了茶碗,示意丈夫去屋里端了一碟子白玉糕。 这是镇上最寻常的点心,一斤三个铜子,耐饥,嚼起来还甜滋滋的,庆脆脆往一并过来的小表弟跟前让,“吃吧,脆脆姐不是外人,不用客气。” 小表弟怯生生地看着自己爹,见他同意了,这才伸手取了一块,还是最小的一块。 庆脆脆没再推让,跟舅舅说了几句家常话后,进入正题。 “大舅,我现在的屋子都是家住的,外边人送鱼进来也不方便,要说堵在屋子外边,村里人传闲话说不大气,这不,我想着再搭一座小院子。” 说着拿出一张草纸,上面黑炭笔画出大致轮廓。 讲解片刻,大舅懂了她意思,笑着点头,“这院子临挨着后山,来前我去看过,那一片竹林海了去,再盖上十几座这样的院子都未必损耗十分一二。就是辛苦力气,这就出门了。” 庆脆脆目送丈夫同外家一行人出门,搬出院子里的大陶缸,热水烫过,倒栽靠墙立着,一等干了,大火上灶,醪糟鱼酱今儿要做出来。 又是忙碌的一天,等着缸干,她将大晌午饭预备好,去镇上买肉没时间,大早上王二麻子走了些山路到隔壁的富村,那里有养猪户,买了五斤的五花肉。 外家来了四个男丁,又是卖力气,中午不能缺了肉菜。 五花肉改刀,热水焯过,撇去浮沫,肉汤水加各式佐料放在瓦罐里闷上,等到日中,切成一片片的大肉,沾上农家酸浆油,满口生香。 这时节山上都是野菜,她小院子当初也中了一小畦的韭菜,正好做素馅的大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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