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薛半夏当然知道无厘头,王钺倒是也觉得她脑子有问题了。不过…… “哼,你个小小护卫,心倒是不小,还老婆?就算他有命回去,他堂堂王爷,能把你当老婆?不过是个消遣而已。” “你知道我是消遣你还把我抓来!”薛半夏瞪眼,差点就脱口而出他脑子有坑了。 “你!……”王钺被她堵得一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不愿再与薛半夏说话,扭头去了几步远的小溪上游,喝了水,又给水袋装满了水,之后疾步朝她走来。 薛半夏绑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凝神看去,这王钺竟然是个跛子?在她的记忆里,他健康的很呐! 注意到薛半夏的眼神,王钺杀气腾腾地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拽了起来:“拜你所赐,京郊一战,我这腿可是落了不小的病根!”说着,他不顾连蹦带跳的薛半夏有多狼狈,揪着衣领的手一用力,把她又照着原来的模样扔到了马上。 “你认出了我?”薛半夏垂着头高声问道。 “你刺我一剑、断我一腿,化成灰我也记得你。” 得,趴着吧。薛半夏无奈,如果他只当自己是赵冶身边的一个普通侍卫,或者只是他口中那个“相好”的,她还想让他松松绑,至少松松脚上的绳子,趴在马背上太难受了。 既然他想起来了……憨子才会给她松绑。 王钺不知想拿她做什么,只是骑着马一路前行,薛半夏拿不准主意。 她这次仓促之下装晕跟着王钺出来,是想要他性命的,当然,若是能找到私兵所在之处就更好了。这些日子以来,赵冶与赵季等人商议时,并不需她回避,她自然听了几句。 他们已然知道江浙一带有私兵,但是私兵之主是谁,藏匿之地在哪却是不好随意确认。他们自然可以一城一城挨个调查过去,但是此处并非京城,地方官员之间若是沆瀣一气,怕是他们还没查到点什么,就要被连窝端了。 个中危险,她感觉得到。 如果这次,她能探查到私兵所在之地,那赵冶他们就多了几分安全,这种事情,她自然不会拒绝。不过,王钺话里话外都是看上了她与赵冶的关系才将她绑了出来,他是想要引赵冶出来的吧?可是出来又去哪呢?一个让他觉得舒服、安全的地方……难道是私兵所在之处吗? 又到了一个岔路,薛半夏从腰带处摸出一颗药丸,扔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被绑之前,她将药瓶里解毒的药丸悉数倒了出来,找了半天没找到什么不易察觉的地方,她只能将腰带折了两折,将药丸分散地放了进去。那王钺也是警惕小心的,见她没意识地趴在桌上,还仔仔细细地将她身上所有的家伙都搜了出来,包括袖中的小刀,小腿处的匕首,甚至发簪都没给她留一支。 只是这药是拿来救命应急的,如果不是一直被迫待在马上,她也不用浪费这些好东西。 天黑之前,王钺进了一个村子,房舍错落有致,炊烟袅袅。村子三面环山,山峰连绵,山上树木繁多,虽然是深秋,但仍旧是一片绿色;一面是作物、稻田,稻穗渐黄。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安逸、不愁吃穿的村子。王钺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绑着她走上了进村的路。 这个时间,村民大都回家了,但是偶尔遇到那么一个两个汉子,薛半夏也会意思意思求救一下,虽然她也并没有希望对方真的伸出援手,但是这些人也没理她就是了。好嘛,这是进了贼窝了? 果然,王钺骑马进了一个不小的院子,将她拎了下来,直接扔到了厨房里。薛半夏趁着日落前的最后一点光线打量了一下这个厨房,灶台是有的,也有一口铁锅,只是没有柴火没有油盐,灶台上更是积了薄薄的一层土,这厨房已经荒废很久了。 她听到院中几个男人呼喝谈笑的声音,之后听到几个妇女的声音,很快,声音渐渐笑了下去,他们应该是进了房间。闻了闻空气中传来的饭香,薛半夏肚子咕噜一声。这王钺是真的不做人,要拿她当诱饵,还要饿着她。
第39章 钟泽方看了眼李星历牵在手中、精神奕奕、皮毛黑亮的战犬,兴奋极了。 今日他先是带着赵冶去了一趟广盛镖局的分局,江宁分局养着一条大黄狗,这狗极通人性,镖局的兄弟们平时偶尔会让这只大黄狗找找东西,竟然也都能找到。他今日得知半夏失踪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遣这条大黄狗嗅着味找找。 江宁四通八达,半夏又是昨夜失踪,一夜过去了,早已逃了不少路程,他们如果不想找错了方向,就只能各个方向都派人出去,这无异于海底捞针。但是若是这大黄狗能派上用场,那便效率高了不少。 谁曾想,赵冶皱着眉看了这只大黄狗一会,便让他手下的人快速出了城。 “怎么样?”匆匆而来的李星历挑了挑眉,尽是自满:“这狗不错吧!” 他在京城接到赵冶的信时,不可谓不惊讶,信中的种种更是让他头皮发麻。不敢有片刻犹豫,他连夜进宫将赵冶的信交给了皇帝,并且自告奋勇请命南下。皇帝看了信,当即便写了圣旨,要他带着去找淮南节度使。 来不及做别的准备,李星历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淮南节度使处,将手里的圣旨宣读完毕,又片刻不敢休息,带着节度使给的五百兵力埋伏在了江宁城外,就等赵冶随时调配。眼下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不错不错!”钟泽方连连点头。 赵冶骑着马,皱着眉回头看他们二人。李星历见了,吐了吐舌,语速极快地说道:“此间事一了,你我二人定要好好喝次酒!”说罢,他便驾马跑到了赵冶身边:“哎呀这不就来了么。莫急,这狗可是侦察巡逻的好手,定能找到薛丫头!” 赵冶将手中的包裹凑到战犬的鼻子下,那战犬竖着耳朵闻了闻,待李星历解开绳扣的那一瞬,便如一支箭一般朝前飞去,速度极快。赵冶等人连忙驾马跟上,一路上半刻不敢放松。 直到天黑,那狗徘徊在一棵树旁流连不去,见有人看过来,它还昂着脑袋“汪汪”叫了几声,急的不行。赵冶等人忙下马跑了过去,钟泽方围着树转了几圈,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半天,这才借着火把的光看到树根处一点新鲜的土下,有几道刻痕。 “半夏在这里逗留过。”钟泽方指了指刻痕:“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停在这处。” “钟兄不是说镖局有自己的通信方式?”赵冶满怀希望地看向钟泽方,却见对方遗憾地摇了摇头。 “应该是时间仓促,半夏只刻了一半,目前还看不明白。”他见赵冶脸色有几分黯淡,忙安慰:“肯定没事,这就是我们镖局管用的笔法,别人都看不出来,她还好好着呢。” 众人皆沉默,李星历见躲在大家身后的一个士兵探头探脑地看着这处,才想起他是养这战犬的。他忙照手让那小兵过来,小兵腼腆地给他行了一礼,手脚利索地给狗牵上了绳子,将它带到一旁的小溪处喝水。 过了一会,小兵一脸难色地来到李星历身边:“将军,今夜怕是不能再找了。” “为何?!”李星历一惊,顶着赵冶的目光直冒冷汗。 “这……黑子顶不住了。”那小兵的背倍儿直,被李星历的惊疑搞得也是一身冷汗:“黑子脚底都开裂流血了,跑了整整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体力也到了极限……若是今夜再找下去,明天可能就起不来了……” 李星历歪头去看乖巧趴卧在溪旁的大黑狗,它虽然歇了一会,舌头却仍旧长长地耷拉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得出来确实累的够呛。 没办法,这狗只有一条,现在他们全靠它引路,可是个大宝贝。李星历只好硬着头皮去找赵冶。赵冶闭眼忍了忍,好险才忍住没与李星历他们发火。他当然也知道他们说的句句在理,只是他迫不及待要找到薛半夏,担心她会害怕、害怕她会受苦。 害怕薛半夏倒是不会,她只是愤怒。 王钺让人给她拿了一个馒头,还不给她松绑。给她馒头的是一个年轻妇人,穿着粗布衣裳,脸倒是白白净净的。她将馒头递给薛半夏,眼中的不忍却毫不遮掩。 “这位大姐,能不能帮我松松绑?”薛半夏试探:“这我没法吃啊。” 那妇人见她双手被绑在身后,确实没法伸手,但是又不敢做主,低声说道:“我去问问,你等等。” 没一会,她就回来了:“我男人说不能给你松绑。”她伸手将馒头递到薛半夏脸前:“我帮你拿着,你吃吧。” 薛半夏只好就着这个妇人的手吃馒头。 至今为止,事情虽然不尽如人意,却也不是不可接受。但是,接下来的事才是她生气的根源。她刚吃完饭,厨房就进来一个醉醺醺的汉子,他迷迷糊糊一笑,上手就摸了薛半夏的脸。 气死了。薛半夏忙撇过头,狠狠地看着那人。那人晃晃悠悠站不住,却仍坐在薛半夏身侧,伸手摸上了她的肩颈:“嘿嘿……这皮肉……” 薛半夏踉踉跄跄站起身,勉强往前蹦了几步:“滚开!”她高声厉呵。 那醉鬼却又摇头晃脑地跟了过来,伸手一下就抱住了薛半夏,挨挨蹭蹭地撅嘴要亲她。薛半夏既恶心又生气,抬头狠狠一撞,直击那人面门,他顿时鼻血喷出,跌坐在地。 不等他反应,薛半夏高高跃起,双脚狠狠踹上了那人的胸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人还未来得及站起,这回又被踹伤,直接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艹尼玛!!”此刻,唯有国粹才能表达薛半夏的心情。 厨房门吱扭响起,薛半夏赶忙坐起,起身防备,却发现王钺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似乎狼狈不堪的她在地上挣扎打滚是多好玩的一件事一样。 “王钺!我艹尼玛!!你他妈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一个大男人手段倒是数一数二的恶心龌龊!”薛半夏蓬头垢面,如一个疯子一般,声音崩溃又绝望。 “这才哪到哪?”王钺气定神闲,折磨薛半夏让他心里十分解恨:“要是有一天,你那个好王爷看到你就这么被别的男人亲来抱去、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说,他什么反应?” “你什么意思?”薛半夏抖着声音问道。 “我什么意思?”王钺走上前来,没理努力向后缩的薛半夏,反而拎着那个男人的脚慢慢向外走去。 “这事啊,可怪不得我。他们姓赵的这么爱棒打鸳鸯,不知道易位而处,又会如何?”他回过头,笑里透出了几分狰狞:“不过,我很快就能看到了,我可是期待了很久的。 你呢?你期待吗?” 门被关上了,他们走了。 我期待吗? 期待死了。薛半夏心中冷笑,她期待着有一天,赵冶能把王钺的脑袋拧下来给她当球踢!!!!王钺难不成还把她当成一个“贞洁烈妇”、被男人摸一下碰一下便理智全失难忍悲痛的女人吗?他的得意让他的防心松懈,至少透露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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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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