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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信满满道：“开始！” 起初他俩你一子，我一子，下得你来我往，莫子泠还来胸有成竹，觉得自己天赋不错。 直至发现自己被对面围死一大片棋子，而后又风卷残云地吃了一大堆棋子，莫子泠方顿然醒悟，人要贵在有自知自明。 然而，他更坚信，下次一定比这次好。 “再来。” 玩上瘾的莫子泠，输了后，没有半分沮丧，反倒越挫越勇。 晏梧的心思则是半点没在棋局上，均落在了对面人的身上。 一局下来，只记得莫子泠初下时的雀跃，落子时的纠结，吃棋时的激动，逃棋时的窃喜…… 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个动作，深深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随之而来的则是记忆中，另一张久远到模糊的画面。 晏梧盯着对面的人，笑道：“需要让子吗？” “不需要。”莫子泠正在劲头，放肆许多，“公平斗争，输了就输了，我可不要送来的赢。” “就你这般乱下，让你你也赢不了。”晏梧直言笑道。 莫子泠顿时被激起战意，手伸进棋盒，不服道：“看着吧，输了可别哭鼻子。” 瞧着对面张牙舞爪，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晏梧心中格外畅快。 他悠哉地下着棋，目光大部分停留在莫子泠身上，只觉得眼前这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莫子泠一双黑眸却是紧盯着棋盘，半点眸光也没分给晏梧。 他眼中除了自己的白棋便是对方的白棋，既想着去吃子，又想着去逃子，生怕分半点神，便进了对面的套。 莫子泠认真思考着手下的每一步棋，防范着对手的每一次落子，只觉得大费脑力，精神似乎也在逐渐倦怠。 大势已去后，他不甘心地握着棋盒中尚未拿起的棋子，长叹了一声。 “又输了。” 然而，他依旧不服输，与晏梧再次开始新的对局。 下着下着，莫子泠的眼皮忽而有些沉，头脑也有些混沌，困意之下，不禁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后，他的眼中沾上了几点泪水。 “真奇怪，睡了一早上，居然还会犯困。” 晏梧手中的黑子一时落错了位置，却没在意。 “手给我。” 晏梧提起落子的手，伸到莫子泠面前。 莫子泠虽是困惑，却听话的依言搭了上去。 触碰到的一瞬间，一股暖流涌现自己，窜起的困意瞬间消散。 “这是什么法术？瞬间清醒，太妙了。”莫子泠激动地握住晏梧的手掌，“可以教教我吗？” 感觉到手上一紧，晏梧呼吸顿了一瞬。 他镇定地将手抽回，埋进棋盒，指尖微微颤抖。 不能失态。 决不能失态。 晏梧稳住气息，徐徐道：“日后教你。” 意识到自己失礼的莫子泠，两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继续继续，还没分出胜负。” “不过……”莫子泠捻起一枚白棋，久久未落子，“刚刚那种感觉和早上很像，化形初期一直会这样吗？会持续多久？” 晏梧挪开视线，看向棋盘，状若在思考棋局。 “这种事自然因人而异，有些人没感觉，有些人可能持续个一年十年百年……说不准的。” 这么久吗？ 莫子泠大为震惊，原来化形还会这么惨。
第22章 愿所爱之人 化形后第一件烦事——时不时犯困。 化形后第二件烦事——窝装不下他。 晚上，屋内与晏梧对弈时，莫子泠方想到这个重大的问题：今晚他睡哪？ 他心绪不定，乱走了几步棋后，缓缓开口：“我可以住离这最近的紫辰院吗？” 晏梧刚要落子，手中的棋顿了一下。 “不行。” “星落院？” “不行。” “青石院？” “不行。” …… 问一个拒一个，将自己所知道的附近院子都问了一遍后，莫子泠想死的心都有了。 晏梧该不会要把他分配到什么偏远的小角落去吧？ 来回一趟，不得麻烦死。 “那我睡哪？”莫子泠努力压抑着心中不快。 “自然是朝桐院。” 偌大的帝宫，数不清的院落，个个都积了不知道多久的灰，竟舍不得分他一处住。 这只魔当真是小气。 莫子泠顿时没了下棋的意愿，“不下了，明天再下。” “困了？”晏梧放下拿起的棋子，笑了笑，“那便去睡吧。” 莫子泠略有些哀怨地瞧了眼晏梧。 他站了起来，把榻上的小桌搬到一旁，又伸手把自己的小窝搬到了地上，将其中雪白的毛毯子，厚实的小棉被，一一抱了起来，丢到榻上。 “劳您起身。”莫子泠心里微微堵了口气。 晏梧依言站起，看着莫子泠展开小毛毯，小棉被，苦着张脸，往榻上铺去，一副被人欺负了去的样子。 他不禁轻笑出声，“你这是做什么？” 晏梧拽住莫子泠的手腕，“睡床上去。” 莫子泠转过头，满脸不解，“那你呢？” “你是嫌床小？” 晏梧拽着莫子泠就往床边走去。 莫子泠被晏梧按着坐在床上，总感觉怪怪的，“会不会不合适啊？” 这可是一本耽美小说，虽说他心知晏梧心底有人，没必要多想。 可是，他俩已经能好到睡一张床了？ 莫子泠又按戳戳估摸了一下那不为人知的好感度。 “那你就裹着两个小破布睡吧。” 晏梧脱着自己的外袍，面上半点不在意。 担心晏梧真改变主意，莫子泠随即干脆利落地脱去外袍，爬到床上，裹进被子，就探出了个脑袋。 “还是算了。” 他没有自虐倾向。 “你是真小气，那么多院子，一个都舍不得匀我住住。” 裹在被子里的莫子泠，两只发亮的黑眸，郁闷地盯着走近的晏梧。 “积了一堆灰，你也不怕被呛到。” 晏梧笑盈盈地躺到床上，面上别无他样，气息却紧张地难以平复，隐隐有些急促。 “你不怕，我怕。”晏梧扯了扯被子，补道，“我可不想看到你灰扑扑的样子。” “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打扫。”莫子泠字正腔圆道。 烛火忽然熄灭，屋内陷入一片黑暗，唯有点点微薄的银辉透过窗子，洒落进来。 一瞬间，周遭一片寂静，惊得仿佛能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晏梧低沉的声音忽而混了股凉意。 “魔界的人最爱吃你们这些小灵兽。” “要是哪只魔兽误闯进来，你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莫子泠想起穿书第一天的经历，身上不经打了个冷颤。 “不至于吧？”他实在难以相信，“帝宫防范没这么松吧？今天外面好像还多了好几队巡逻的魔兵。” “帝宫外那片林子里，藏着的东西多着呢。”晏梧藏着笑意，幽幽吓道。 “停。”见事态往着奇怪的方向发展，莫子泠连忙打断，“睡觉，睡前别整活。” “好。” 晏梧应声，低低轻笑了几声。 也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莫子泠合上眼皮，是半点睡意也没有。 他琢磨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又在脑中唤了唤消失许久的系统，意料之内，没有任何反应。 穿书数月，另一位主角始终没有出现。 对此，他是又欣喜若狂，又惴惴不安。 毕竟替身魔不出现，剧情发展便不在自己手上，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一想到这，莫子泠不自知地长叹了一声。 “叹什么气？”身旁的人动了动。 莫子泠睁眼，转头正巧对上了一双眼眸。 模糊的光线之下，那双紫眸深沉如幽潭，却闪着点点月光，映衬着额间的晏若花纹栩栩如生。 一时间，他竟看得迷了神，直至听到身旁轻轻的几声笑，才回过神来。 莫子泠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 “魔主大人，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晏梧听了这话，不禁笑弯了眉，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说的跟我快死了似。” 见晏梧一脸不正经的样子，莫子泠正声道，“认真点。” 晏梧止住了笑，凝视着望着自己的人，深邃的眼眸满是审视与探究。 他勾唇道：“有。” “愿我所爱之人，一世逍遥自在，安好无忧。” 轻声地话语，满载着浓浓情意，飘到莫子泠耳边，他愣了片刻，随即有点焦躁。 你的痴情，我已烙□□底。 所以……求求了说点正经话吧。 莫子泠表示他有点想哭。 莫子泠牵强一笑，“还有没有别的呢？” “与所爱之人，长相厮守。”晏梧深情道。 莫子泠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有吗？” “所爱之人，心悦于我。”晏梧紫眸中的光越发耀眼。 天哪，你脑子里除了所爱之人，还有别的吗？ 咱们能不能别那么恋爱脑？ 莫子泠尽可能不咬着牙，笑着继续问，“有没有具体点的？实际点的？可操作点的？” 晏梧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中顿时如吃了蜜般甜。 “子泠，你每日同我下盘棋就好。” 啊？ 莫子泠惊得整张脸有些扭曲，“这么简单？” “简单吗？”晏梧克制住想要触摸对方的想法，知足笑道，“这样就好。” 他居然有幸成为晏梧心愿的主人公之一？ 莫子泠严重怀疑对方在敷衍自己。 刷好感度之路当真是道阻且长。 也不知是太过震惊，还是太过心累，莫子泠再次合上眼后，没过多久，气息就逐渐平稳，睡了过去。 云掩星月，整片大地忽然一片漆黑。 漆黑之中，一双紫眸隐隐发亮，缕缕灵力从晏梧的指尖探出，悄悄爬上莫子泠身体。 没一会，沉睡中的人睡得更熟了。 黑暗里，一旁侧着的人挪了挪身体，往里侧靠了靠。 清风吹散黑云，月光回归大地。 银辉之下，身旁人的脸庞变得逐渐清晰。 晏梧痴痴地望着睡梦中的人，如巨龙守护着自己的珍宝，热切的视线半点不愿远离。 两人间紧紧隔几指宽缝隙，然而，他却再也不敢靠近，像是怕惊扰了对方的美梦。 突然，梦中人呢喃了几句，眉头微微蹙起。 晏梧随即伸手靠近，想要抚平那份忧愁，可手指却停在了不远处。 他向来无所畏惧，可这一刻，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他不懂，眼前人为何而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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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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