艄公撑篙,“嗨,咱们行船的小百姓也搞不懂。” “不过,听我那老婆子说了,那公子哥说,那是啥阴沉木的。” 宋四丰不懂行情,听后也只是乐乐呵呵的附和,宋延年可是太知道这阴沉木的价格了。 待想到这艄公说过的阴沉木的大小,更是对他的运道佩服的不行。 羡慕不得羡慕不得啊。 他偷偷看了看怀里的钱袋子,里面有十两巨资。 对比阴沉木是寒酸了一点,但他的鸭舍起码是有着落了。 这样一想,顿时觉得他的财气也不差! 宋四丰带着宋延年走在平里镇上的街上。。 平里镇说是镇,其实只是大一点的村庄,只是附近几个村子都在这里赶集,这才显得热闹一些。 这时,他们旁边经过两个挎着篮子,说着闲话的妇人 “听说了吗?村东的李木匠接了一单大活,做完能得这个数。” 说完竖起了一根指头。 “十两?” “寒碜谁呢?一百两!” 另一个妇人瞠目结舌,“这是做金子吗?这么多工钱?” “哪呢,听说是打一口棺材,用金丝楠阴沉木打的。” “这么大手笔?” “是啊,我家那位听管事说了,那块木头是他家公子花了两万两买下来的,李木匠现在做活都颤颤巍巍的,就怕搞坏了,到时卖了他全家都赔不起。” 宋四丰僵了僵,看向旁边的宋延年:不会吧? 宋延年点头,小声道,“就是艄公。” “先生送我的那块乌木就是阴沉木,那小小一块,先生都花了三十几两银子呢。” 更遑论是能够做一口棺木的阴沉木了。 那边两个妇人还在交谈。 “也不知道是哪家老太爷,家里子孙这么孝顺,打这么一口棺材。” “虽然是木头的,但也算是金棺银棺了吧。” 旁边的妇人听到这话,看了眼四周,压低了嗓子。 “不是老太爷,听说是他们家小公子,才十几岁!” “人瘦的都只剩下骨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年关。” “唉。” 两个妇人渐渐走远,徒留一声叹息。 留下宋延年和他爹面面相觑!
第39章 “走吧。”宋延年摇了摇他爹的手。 宋四丰走出几步远,不是滋味的开口,“原还替你艄公伯伯高兴,怎么这下心里这么不是滋味。” 他见自己儿子抬头看他,想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怕宋延年误会,连忙开口解释。 “爹可不是发红眼病啊!” 他们是知道那艄公发财了,毕竟这艄公一早就撑船给他们送红包来了。 但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大笔钱财,饶是宋四丰这样自诩豁达的人,乍听之下,心神都难免的有一丝浮动。 但他发誓自己真没起过啥坏心思,也没有坏心眼。 宋延年莞尔一笑,“我知道,爹不是那样的人。” 宋四丰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说道。 “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小公子是谁家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快要没了,家里人该伤心成什么样啊。” 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了两分,话里是掩藏不住的沉重。 他们这样一介外人,听到这样的事尚且替他可惜,更遑论他的亲人了。 宋延年赞同,那万两银的阴沉木棺木又有啥用,人一死,眼睛一闭,躺哪里不是躺! 一死万事休!所以还是要保重自己。 两人提着新买的灶糖灶饼,怀里揣着红纸,抬脚从杂货铺里出来。 才走出几步,就见到路边一老汉头戴毡帽,缩着脖子躲着冬日的风,他的面前是一辆陈旧的板车,上面是一摞摞的紫皮甘蔗。 宋延年停下脚步。 “爹,买两根甘蔗吧。” 那甘蔗一节一节的,看过去分外的修长,光滑又紫亮紫亮的皮泛着干净的气息,还没吃,他就好似尝到了内里清甜爽口的滋味。 想吃! 宋四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行,那咱们就买几根,刚好过两天祭拜灶神的时候也能用上。” 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猫冬的人多了,连带着平里镇都清冷了许多。 生意不好做,卖甘蔗的老汉见宋延年喜爱的模样,破天荒的饶了一节甘蔗给他,给他带在路上吃。 宋延年挑了中间的那一节,悄声在他爹耳旁说道。 “甘蔗头虽然甜,但是蔗头节多难啃,蔗尾又不够甜,还是中间的刚刚好。” 宋四丰听完自己儿子这小心机的评论,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这几根新买的甘蔗,切断的时候,爹也把中间的那节留给你。” 宋延年摇头,老气横秋又语重心长,“爹你这样事事都依着我,会把我宠坏的。” “不能这样教儿子!” 宋四丰用力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稀罕的不行,“怎么!你这做小子的,还要教自家老子怎么做老爹不成。” 待逗够了,又正经下来,“爹是知道咱们延年一向懂事,不会宠坏的。” 买完甘蔗,他们又在平里镇逛了逛。 “我们这镇真的好小。” 头一次来的宋延年,看着这一眼就能将街头街尾尽收眼底的街道,不禁发出这样的感叹。 才这么一会儿,他已经从街头走到了街尾,又从街尾走到了街头。 整整将这镇子走了两趟。 宋四丰扛着四根紫皮甘蔗也不嫌重,陪着儿子在街上闲逛。 听到这话,才停了脚步,将甘蔗往地上一放。 “那咱们回去?” “咱们这镇小,没什么东西可买,过几日你要去书院了,我们提早一天出发,到时爹带你去安同镇好好逛逛。” 宋延年摇头,这安同镇他可比他爹还熟。 “不了,我要在家里多待待。”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要去书院! 两人说话间经过一个肉摊,宋延年指着肉铺子,语气里带着丝惊讶。 “这不是大虎家的肉铺吗,方才我见到大虎他爹了,这下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宋四丰顺着宋延年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这肉铺摊子上围了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他们彼此是相熟的。 宋四丰:“不好,怕是来找茬的。” 都是同村的,既然遇上,于情于理都要去问一声。 宋四丰:“延年,你在这里看着东西,爹过去看看就来。” 说完,将买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就往摊位中的人群挤去。 “让让,都让让!” 宋延年看他爹个子虽然大个,却很灵活,不一会儿就挤到了前面,只看得到脑袋上的一点头发。 不一会儿,宋四丰就回到街角,那边的人群也陆陆续续的正在散开。 “没事。” 宋四丰将东西往肩上一扛。 “张屠夫他之前不是脸上长了疱疹嘛,据他说那小小的疱疹威力大的不行,简直要了他一条小命。” “还好他家大虎拿回来了一帖土方子,他才抹了几次就好了。” “这不,平里镇就有一户人家,他家正在说亲的少年郎脸上也长了疱疹,这两日疼得厉害。” “这家人想到之前张屠夫也好似有这样的情况,就求到了他的摊位上。” “没想到这少年郎涂了药没有效果不说,竟然还加重了。 “这不,一家子人就来闹大虎他爹了。” 宋延年:…… 大虎他爹这事他知道啊!土方子还是他给的。 地龙拌蜂蜜嘛! 宋四丰抬脚往码头方向走,不忘招呼还往肉铺方向看的宋延年。 “走走,咱们别管这摊子事,大虎他爹吃不了亏。” 他过去的时候,刚好见到张屠夫重重的将那把磨的锃亮的砍骨刀往案板上一剁,原先还来势汹汹的众人,顿时不敢多说话了。 两人走在路上,宋四丰随口问宋延年。 “延年,你是怎么知道那艄公要发财的?” 宋延年:“相面观气看到的。” “你看那艄公伯伯下巴有肉能蓄财,特别是他的鼻子,鼻子是那财帛官,昨天他的财帛官处的光芒可亮可亮了。” 他之前从没有见过这么亮的,都这么旺的财气了,他不发财谁发财! 宋四丰奇道:“你怎么会这些?” 宋延年觑了他爹一眼,装做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了嘛?” 宋四丰:“哦?你和我说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 宋延年叹气,“爹,你这记性真是不行,上次我在练这秘籍的时候,你还鼓励我好好练来着。” “我腿练麻了,还是你帮我按按的。” 说完,装做嫌弃的道:“记性真差!” 宋四丰停住了脚步,看向他儿子:…… 宋四丰:??!! “你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吗?” 宋延年背过手,看天:“我从来不开玩笑的。” “再说了,这些相面的知识,先生书房里的《青囊经》,《周易》,都有写呢,两个相互结合下,我肯定能看清艄公伯伯的财气啊。” 他想到了自己买的那本《周易》,真是越看越深奥,每次看又会有不同的见解,当真是不辜负其群经之首的名称。 宋四丰呆滞在原地,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受到了暴击。 宋延年也怕把他爹刺激坏了,小声的喊了一声,“爹?” 宋四丰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蹲在地上平视宋延年。 “延年,和爹说实话,这秘籍哪里来的?” 宋延年:“源山山脚下捡的。” 宋四丰摊出手:“秘籍呢,给爹看看。” 宋延年:…… 在他脑海里搁着呢,怎么拿! “我看完后,它自己就烧没了,现在都记在脑海里了。” 他心想,自己这样说应该不算撒谎吧。 宋四丰:这越听越邪门了。 他气的扬手打了下去:“你怎么什么东西都敢瞎练,你喜欢这个早说啊,咱们找啥书院,找个道观送你去当道童不是更好!” 宋四丰气的语无伦次了。 他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孩子在练秘籍的时候,他怎么就当这是傻孩子在玩闹! 感情一直以来是他自己傻啊! 宋延年也不怕疼,双眼晶亮的看向他爹:…… “我还能去当道童的吗?” 宋四丰咬牙,“想的美!” 宋延年不服气,这道术一流有啥不好的,他爹非得这么排斥。 “要不是有这书,上次我在河里就得淹死了。” 宋延年捡了重点来说,“那时巨龟张嘴,下一秒就要将我吞到肚子里,危机时刻,我想起了书上的符,就这样在水中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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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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