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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是完美的，我也是，我也有很多缺点，我一点也不美好。”顾瑾的眼睛里是邵元的倒影，“可是，看着你的时候，我好像变得更好了一点。” 我想将他紧紧抓在手里。 邵元想，顾瑾有一双让人沉溺的眼睛，温柔好看，如果能被这双眼睛用这样的目光一直注视，他能够付出任何代价吧。 “我想吻你，”邵元看着顾瑾的眼睛，声音也很轻，说着像是询问的话，他吻在顾瑾的嘴唇上，轻轻咬了咬对方的下唇。 他们亲吻很多次，比起上床，他们都更喜欢亲吻和拥抱，顾瑾尤其喜欢把他搂在怀里，像是两只相互贴贴取暖然后彼此舔毛的猫猫。 “你在发抖。”顾瑾感觉到邵元轻轻颤抖的身体，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嗯。”邵元的手指滑到顾瑾的衬衫领口，解开了衬衫的扣子，露出了脖颈和锁骨，他的指尖摸到顾瑾的锁骨，“你有点冷。” 顾瑾低头看着邵元，眼睛里映着恋人带着笑容的脸。 我想玷污他。 “我很热——我可以让你暖起来。” ++++++++++ 在家养病的这几天邵元毫不掩饰地黏着顾瑾，就算是早上洗漱的时候也要跟着顾瑾一起进卫生间，两个人瞎折腾一番，洗手台上的东西凌乱地落在地上，做了无用功之后，最后还是回到了床上。 邵元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几天没有下过床了，期间似乎导师和画廊的老板都打过电话来，是顾瑾接的电话，礼貌地告知他们邵元还在养病休息之后就挂了电话，然后继续和邵元在床上折腾。 “……我觉得好累哦。” 邵元趴在床上，露在被子外的肩膀上满是吻痕，略长的头发搭在颈后，遮住了发紫的咬痕。 顾瑾坐在床边，随便套了一件卫衣，锁骨脖颈上的吻痕咬痕清晰可见，他抬手将邵元从被窝里捞出来，对方手腕上和腰间的指印发青，顾瑾犹豫了一下：“你可能暂时不能出门了，”他摩挲了一下邵元手腕上的一圈青紫，“被你老师和同学看到了可能会觉得我这几天囚禁你了。” 邵元抬起眼，他的眉宇间带着一点颓靡的疲惫，眼尾带着一点绯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也差不多了吧。”邵元的声音嘶哑，微微拉长了尾音。 他坐在被窝里，四肢无力地让顾瑾给他穿上衣服，抱到了客厅，被顾瑾搂在怀里坐在地毯上，矮几上已经摆上了顾瑾做好的清淡饭食。 邵元看了一下时间，一时间无法判断这是午餐还是晚餐。 “吃一点吧，你这几天也没有好好吃饭。”顾瑾就着搂着邵元的姿势端起碗，“我喂你？” 邵元表示拒绝：“不，我自己来。” 顾瑾只好往前坐了一点，让邵元坐到了矮几面前，不用端碗就能直接吃饭。 邵元缓慢地进食，背后的顾瑾搂着他，一只手圈在他的腰上，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一阵狂按。邵元忍不住扭过头，看到顾瑾的聊天框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名，正发了数条消息过来，斥责顾瑾这几天失联不回消息，消极怠工不可饶恕，每条消息后都跟着感叹号。 邵元慢半拍地想到，这几天不仅他没有上课，顾瑾也没有去上班。 顾瑾单手打字：“噢，我在陪男朋友。”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一分钟之后，那边回了一句—— “去死吧脱单狗！！！！！” 顾瑾用气音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了地毯上，扭过头，枕在邵元肩膀上，自下而上地看着邵元，眼睛明亮：“怎么了？” “不会耽误你工作吗？”邵元回忆起这几天的昏天暗地，一时间觉得愧疚又羞耻，忍不住从脸颊红到耳尖。 “没关系，缺我一个人不会有影响——真的有什么大事早就打电话给我或者直接过来找我了。”顾瑾不怎么在意地说，“新年要和我一起过吗？”他这么问道。 “我是孤儿，没有家人，现在的同事和朋友就是我的家人，我们会聚在一起过新年。” “你要和我一起过新年吗？” 顾瑾的眼神和语气里都带着期待。 “……唔，和你过新年也可以，只是不知道你父亲会不会欢迎我。” 邵元想，他的父亲也有新恋人了，所以去那边也没什么意思，但还是打个招呼吧。 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我们除夕去见爸爸，打个招呼之后就去见你的家人吧。” 邵元咬着汤匙，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礼物清单——实际上现在考虑这些还太早了，距离新年还有好几个月，但邵元忍不住开始思考这些事情。 顾瑾没有打扰邵元的思绪，他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伸手拿过手机，调出了严岳发来的消息，看完那条消息后，顾瑾微微一愣，眉眼透出点冷意，他给严岳回了一条消息，将手机反扣在了地毯上。 “这一阵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吗——比如你上次说的那种人？”顾瑾抱着邵元左右晃了晃，动作有些孩子气。 邵元被他的头发蹭到脖子，有些发痒，忍不住一边笑一边推开顾瑾的脑袋：“没有，这一阵我不是在画画就是在生病，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那就好。”顾瑾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邵元转移了话题：“酒吧那边怎么说？”他记得之前顾瑾和酒吧老板谈兼职合同去了。 “我有时间就去。”顾瑾说，“老板那边不太缺人，他很有钱的啦，说让我当个彩蛋调酒师。”他想了想，突然说，“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吧，你就快毕业了。” 邵元应了一声，想起了大二的时候在荷花池里见到顾瑾，然后他去酒吧蹲守顾瑾，蹲了很久。 “毕业之后有想做的事情，想去的地方吗？” 邵元一时间有些茫然，上辈子他没有读完最后一学期，中途退学，在家颓废度日，没有梦想也没有期待，每一天都是灰暗的，重生之后他沉浸在上辈子的阴影中，也没有想过未来会怎么样。 不，重生回来那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模仿顾瑾，再见到安飞羽，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和顾瑾成为恋人。成为恋人之后又在担心某一天安飞羽出现之后，顾瑾会离他而去。 像是脱离了轨迹的列车，不知道该怎么向前行驶。 “完全没有想过。”邵元摇了摇头，看着顾瑾，“我好像从来没想过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又会做些什么。” “那我们每个地方都去吧，我可以陪你去，你把喜欢的地方都画下来，我帮你背画板画笔和颜料。”顾瑾的眼睛明亮，像是夜空中的星点。 邵元再一次想到——顾瑾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呀。 “好啊。” ---- 友：本章应有万字豪华车。 我：没选边限，拉灯了。
第13章 013 ==== 日历撕下一页又一页，天气也越来越冷了。虽然还没有正式入冬，但邵元已经开始裹上冬装了。出门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屋子里装了地暖，恐怕起床都会变成一件困难的事情。 大约是之前生病的事情吓到了顾瑾，邵元一旦去学校，顾瑾就会接送他，早上送到学校之后，下午会准时到教室或者画室来找他，两个人一起回家。 校园论坛里依旧热闹，不少人偷偷拍了顾瑾的照片，照片里的顾瑾站在邵元身边，微微低着头，神色温柔，满心满眼都是邵元。他不是特别好看的人，但气质独特，注视着邵元的温柔模样让人沉溺又向往。 邵元关掉论坛，没有再去看这些消息。自从上次他在学校晕倒过去后，他就没见过安飞羽，同学也从来不在他耳边提起那个男生，邵元能从论坛里看到一些安飞羽的消息，有几个安飞羽的同级生说安飞羽还特地去查了顾瑾的身份。 他以前觉得安飞羽直率热情，勇敢无畏，但是现在只觉得安飞羽不知天高地厚。看来喜欢淡去后，滤镜也会跟着碎掉。 “邵元，老师找你，要你去一趟办公室。” 下午四点左右，邵元的同学在画室里找到他，传达了一位老师的消息。 “好像和之后准备和几个高校联合举办的画展有关系，可能会费一点时间，”同学看着他，笑容带着善意的调侃，“最好告诉你男朋友晚点来接你。” 邵元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他起身用画布将画架盖住，脱下了满是颜料的围裙和袖套，给顾瑾打了电话之后，才穿上外套跟着同学离开画室。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最近的一些计划和学校里的展出，谈到了即将到来的毕业，还有一些琐碎平常的小事，邵元头一次体会到和他人交流的乐趣，到了办公楼之后，同学要去另外的办公室，他们才挥手告别，邵元独自进了办公室，和老师商讨画作展出的事宜。 邵元年少成名，在花城有固定展出和出售作品的画廊，但是花城大学美术系想和其他大学联合举办一场学生的画作展出，希望邵元能够展出一两件作品。学校知道他上学期期末的作品现在挂在画廊，这学期的作品还未公开，但他的导师和几个同学看过了，校方希望这部未公开作品能优先在花城大学的美术展上展出。 邵元对此没有异议。 之后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同级生和大三学生，以及他们的导师，就美术展的事情商讨了很久，等到商讨结束，他们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耽误大家时间了。”将他们叫来的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大家回宿舍路上小心一些。” 邵元住在校外，拒绝了老师们送他一程的好意，背着包独自踩着路灯的光往回走，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拐了个弯向酒吧的方向走去——顾瑾今天去酒吧上班了。 深秋的夜色冰凉，邵元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拉高了拉链，看到一片枯黄的叶子落下来，左右摇摆打着旋儿，慢悠悠地落在地上，他盯着那片枯黄又残缺的叶子想了一会儿，搓了搓脸，加快步伐往酒吧方向走去。 他很快就走到了酒吧的小侧门附近，远远的就看到有人站在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下，身材高挑，背脊挺直，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地面，也可能只是在发呆。 邵元认出那是顾瑾，却一时间不敢开口喊他。 顾瑾站在路灯下，路灯修来修去也没见修好，灯光昏黄又不稳定，短暂地熄灭之后又亮起来，在即将成为青年的少年身上打出明明灭灭的光，脚下的影子被拉伸到墙上，由灯光将那个高挑的影子扭曲成怪物般的模样。 他像是一只黑猫，端正地坐在故障的路灯下，与世独立，冷静而孤独。就算有人想要邀请他回家，他也只会冷漠疏离地看着对方，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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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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