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拿手在萧浔眼前挥了挥,试探道:“大师兄,你醒着吗?” 怀里没动静,但叶澜看到萧浔的眉头一下松开又皱了起来。 看来是有意识的。 那她该怎么办? 但没时间想这么多了,她不敢耽搁,心道不就是暴露吗?暴就暴吧,暴了也总不能原地斩杀我,男主的命重要。 叶澜硬着眉头正要捏诀,就见从被里伸出一只手顺势搭上了她捏诀的手。 叶澜:“……”莫名吓人! 下一秒,就见点点荧光汇聚她的指尖。 叶澜错愕:这是灵力?我的还是他的?可我还没用力啊? 她正疑惑,就听怀里人艰难地嘶哑道:“时晏,来一趟。” 哦,不是我的。 叶澜切切实实松了口气,然后就听那个声音继续嘶哑着道:“裹紧点,背凉。” 叶澜:“……” 【微笑.jpg】【点烟.jpg】 她正要报复性地将人裹成蝉茧,时晏便已经赶到,甚至连门都不用走,直接出现在了屋内。 叶澜:有被吓到,谢谢。 “大师兄怎么样了?” 叶澜如实回答:“有点虚弱,但现在看来好像晕过去了。” “……” “没有反驳,应该是真晕过去了。” 时晏亲自检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只是过于虚弱的缘故,先将人送回了床榻上,再回头就看见自己师妹一脸沧桑地跪在原地,一动不动,下意识地又担心起来,“师妹你怎么了?” 叶澜摇了摇头,沉痛道:“我只是……跪的有点麻……” “……” “大师兄真的没事?” “没……” “确定?” “确定……” “真的?” “绝对真……” “那就好,有劳师兄。” 确认男主真的能活,叶澜终于放心地送走了时晏,又恐徒增什么意外,时晏临走时交给她一张符。 “这是传音符,上边本就附有灵力,你也能用。若是再有什么意外,用它传话与我。” 叶澜一拱手,含泪道:“时晏师兄,你真是个好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师妹下辈子必定做……” 眼见她越说越不着边儿,时晏赶紧打断道:“师妹客气了,都是一个师门下的,举手之劳而已,你也累了一宿快去歇着吧。” 两人相互客气了好一番才分别,院子又恢复了宁静,屋内人睡得正沉,他们俩多大的动静都没把人吵醒。 平日里的大师兄打理门派上下,还要抽出时间料理她这个麻烦精小师妹,修炼之人再强也是需要休息,或许这是萧浔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所有人都在梦乡里时,叶澜生怕一不留神又发生点什么,送走时晏之后便坐在了屋外的台阶上打算彻夜守着,也不辜负她这一炮灰的使命。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这里竟然有星星诶。”叶澜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啧啧称奇,“都有多久没看到过星星了……” 像是为了满足她一般,梦里竟也都是星星。数万颗星连成一幅幅画面,明目张胆地生动起来,连接起了渴望而不可及的世界,忽的天光大亮,那些美好的、引人遐想不已的……又猝不及防地消失殆尽。 萧浔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景:衣冠不整的少女撑着头歪倒在台阶旁的花圃边,凌乱的发丝盖住了小巧的半张脸,嘴角挂着哈喇子睡得正香。 那是叶澜应该没错。 她守了他一夜。 为什么? 莫名其妙的念头不受控制般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还不等萧浔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见流着哈喇子的某人已经醒了,此时此刻正瞪着杠铃般的眼睛看着他。 “大师兄……早啊。” 叶澜习惯性地打了个招呼,但鬼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一座喊过要弄死自己的冰山站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内心是有多惊悚!!!杀她都能于无形之中的!! 不过看样子人没事了,那她就可以放心地走了。 叶澜本想硬扛着这样的目光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屋子关起门来狠狠地补他个三天三夜的觉,下一秒却猝不及防地听见轻飘飘的一声: “早。”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时晏师兄挺了三十章依旧逃不过被发好人卡的命运…… 谢谢支持呀,鞠躬
第三十一章 历史性的进步! 叶澜内心锣鼓喧天。 那杠铃都没他杠的男主开口第一句竟然不是损她邋遢落魄,还会跟她打招呼了! 绝对是人类史上最卓著的一次进步! …… 算了不至于。 叶澜生怕是自己的幻觉,一脸期待地看向萧浔,企图希望他能再说一次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萧浔:“……你干什么?” 叶澜尽力控制住嘴角,看起来颇为认真地回答道:“看你。” “……” “大师兄你刚刚说什么了?我没怎么听清,能再说一遍么?” 萧浔一头雾水重复:“你干什么?” “不是这个,是上一句,就是我说‘早啊’之后那句。” 这下萧浔明白过来了。 但他身为大师兄起代表的便是威严二字,修真界是大派,人多眼杂,派里派外都死死地瞧着,他多沉稳才能定人心,自然不能如师弟师妹们一般嬉笑玩闹,甚至于碰见弟子问候也只是点头致意。 少言寡语,少与人亲昵,独来独往似乎才是一大门派能服众的大师兄该有的作风,他须得极少地流露真情实感以稳住人心上下,久而久之容易成为一种习惯,习惯天大地大也只是自己一人。 人人都道修真界大师兄沉稳可靠、冷峻威严,却不是生人勿近,而是不敢近,他常年板着的脸劝退不少求教弟子。 如今这少言寡语的第一次在一日之始便破了功,还是这样明目张胆甚至颇有亲昵意味的答话,萧浔自己都觉得别扭极了,这不该是他的作风,但叶澜还在双眼放光地看着自己非要等出一个答案…… 还等不及他开口,就见叶澜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直接上手钳住了人的下巴好直直对上他闪躲的眼神,颇有揶揄意味地道:“大师兄,你是不是在还”眸子里还带着分外明显的笑意。 经她这么一说,萧浔心中别扭更甚,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徒劳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叶澜不依不饶:“大师兄?说吧说吧,要不了命的……” 见实在逃不过,萧浔不太自在地别过头去,装模装样地清了清嗓子才道:“我说,早饭呢?今日早饭怎的没做?” “……” 看来确实能要他的命。 叶澜知道他别扭,不知道他这么别扭,心知他尿性也不逗他了,于是也装模作样地瘪了瘪嘴,“失望至极”道:“哦,这就去做……” 折腾了大半夜又加上吹了一夜的晚风,整晚都在外面守着人根本没睡好,叶澜将粥端上桌时脑袋昏沉的不行,鼻子一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把仅剩的理智都打了出去,才拍着胸脯直道:“好险粥没洒……” 此时她已经无暇顾及在萧浔面前的形象了,粥香扑鼻只让她更困,迷迷糊糊中都在想若是给她一张床,定是要睡到山崩地裂海枯石烂再醒。 “大师兄,你先吃着,我去睡会,吃完了再叫我收拾碗筷吧……” 叶澜觉得自己接近神志不清了,打过招呼便直奔着自己的屋子去,咣当一声倒在床榻上,被子也没来得及盖人便已经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倒是够沉,梦里千变万化但醒来时也记不得多少了,那些一直萦绕在脑海里的恍若隔世却分外熟悉的面孔随着醒来的那一刹那化作一点荧光“嗖”地一下被驱逐出去。 叶澜揉了揉脑袋,对自己的梦十分疑惑,她从来都是睡眠浅且多梦,很少出现这样一觉醒来什么都没印象的情况,但这并不是什么坏处,也正因如此她觉得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醒来时先前的昏沉已经没有了,她又是精神抖擞的小师妹了! 精神抖擞的小师妹元气满满地推开房门,就见一个白衣身影在屋前翩翩舞着剑。 “在别人屋前耍剑,什么迷惑行为?” 待她眯眼瞧清是何人,又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 那人……是萧浔,看样子还是有备而来专程候着她的! 叶澜强撑着门反省可能导致这一画面出现的原因……越反省越可怕,想想才短短一天她又干了什么?强闯人屋子、趁着人昏迷无力反抗便搞小动作借机报复、事后还拿人打趣,放在两人都清醒时她可是一样也不敢做,她这一桩桩事数下来就八字概括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果然头脑不清醒就容易坏事! 所以萧浔这会该不会是…… 救。命。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发现她醒了,不知从何时起,外头舞剑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就像是刻意告诉屋里人:就是在候着她呢。 叶澜一通脑补,再一通总结下来决定还是先发制人。 她深吸一口气,看似颇为潇洒地敞开了门,扬起一张笑脸道:“呀,是大师兄……”她话才慷慨激昂地起了个头,下一秒就见萧浔剑锋一转,直指她的方向。 “咚”叶澜的腿再次一软,直接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微笑仍然挂在脸上,不过她也感受不到了。 “大师兄,我错了。为表歉意师妹在此立誓愿为师兄做牛做马在所不辞。”叶澜时刻谨记先发制人,话语之真挚,目光之恳切。 生怕人不信,她起身正要表真诚,忽见萧浔剑锋再一转,直接挑起了什么东西往她那一抛,叶澜人还没清楚状况已经下意识地将东西接在手上了,期间差点被带着的剑风刮倒在地,人一连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稳住,定睛一看,萧浔抛来的是她的小木剑。 “醒了,”萧浔道,“就拿着你的剑过来。” 这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唤醒了她扎马步的记忆,一想到腿就莫名酸痛起来,叶澜的腿下意识一软。 “师兄你大可以惩罚我,但是能不能别让我扎马步……” 她总感觉萧浔那一月除了些要事似乎什么事也没干,就天天盯着她扎马步,她有时腿酸了想偷个懒,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际行动,萧浔那剑柄就扫了过来,她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撂倒在地,整个细皮嫩肉的人与铺满砾石的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被擦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那酸爽叶澜再也不想体会了,逮着机会便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萧浔怕是恨铁不成钢,以至于最后只得亲手抓出来教她学做了人。 萧浔教做人就注定了这个人必然难做。 时晏一直和萧浔有来往,可能得知她练得狠,总是能适时地送来一些药物,这才使得她这一身细皮嫩肉和如花似玉的脸才得以堪堪维持在还能看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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