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洛起身接过匕首,心中暗笑温若还是和当年一样,是个散财童子。这般想着,他笑意盈盈道:“谢过温兄。” 温若见时洛接受了,展颜一笑:“如果真想杀严鑫的话,就在这里动手吧,我让林一他们辅助你。” “不行,算了。你将严鑫送回平城王府吧,我不杀他便是。你现下刚醒,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药煎的如何了。” 温若不知道这是换了面容的时洛,以为他真的放弃了,便没再纠结,让林一安排人送严鑫回去。 今夜凉风阵阵,夜幕上却没有挂上星星点缀。一个灵巧的暗影隐匿在夜色中,没入了平城王府。 严鑫觉得今晚的风格外的冷,让他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他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故而在屋子里放满了毒物。 时洛潜入严鑫院子之时,敏锐的发现多了两道声息,似乎多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人。他从之前那群进入平城王府的人手中得到的消息,这人不是一向不让人守夜吗?是消息有误还是这人心血来潮安排的? 不论如何,来都来了,时洛眸光冷冽,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取他狗命! 琴弦飞出,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门口的一人连呼救声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另一人也被琴弦缠住了手腕。原本时洛是打算两根琴弦同时取这两人性命,谁曾想有一人警惕心太强,在琴弦袭的瞬间改变了站位,导致琴弦只卷住了那人的胳膊。 那人眼见同伴倒下,张嘴便想呼救,时洛看出了他的意图,千钧一发之际,时洛闪身道那人面前,抬手拧断了那人的脖子。 屋外的两声不算太响的声音,落在严鑫耳朵里分外清晰。 该死,两个废物,这么快便被解决了!来人一定武功很高,严鑫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慌乱,将自己保命的东西统统拿出来,严阵以待。 时洛悄无声息的从窗沿翻进去,刚落地便被各种毒物围住。时洛轻蔑的看着地下这些东西,又是这招,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告诉过他自己很讨厌这些东西,所以千万不要再对自己用这些吗? 果然还是和当年一样让人憎恶,时洛眼中眸光流转,落地瞬间又飞身而起,如此反复几次,即将接近到严鑫时,却不慎被毒物咬中,踉跄一下,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乌黑的毒血。 严鑫见时洛中毒,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眼中是得意:“武功不错,谁派你来的?” 时洛一脸屈辱,死死撑住才能不跌倒在地上,抬眸看着严鑫,眼睛里全是恨意:“你杀过那么多人,恐怕早就忘了我是谁了。” 原来是来复仇的,不过严鑫不在意,恰好他新做了一个毒药还没人试药,不如就用这人试试,想到此处,严鑫笑得有些开怀:“我新炼制了一种丹药,叫傀儡丹,一旦服下便只能听从他再睁眼时所看到的第一个人为主,不能违逆,否则便会感受到万千穿心,千刀万剐般的痛苦,更是会失去之前的记忆,成为他主人手中的傀儡一般。” 严鑫抬起时洛的下巴,时洛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对,就是这样,充满恨意的看着我,我就喜欢你们这种垂死挣扎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哈哈哈哈!恨我是吗,服下这个,再睁眼,你就只会像条狗一样的仰望我,然后忠诚于我。啧,做一条仇人的狗,很适合你。” 严鑫看着时洛恨得要冒出火来的眼睛,越发高兴,正准备卸掉时洛的下巴,将药喂进去。 还没来得急动手,突然间便被什么东西捆住,严鑫面色一变,下一瞬间便倒再地上。严鑫艰难的看着时洛像个没事人似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严鑫完全无法接受这般转变,难以置信的看着时洛:“你没中毒?” 时洛轻笑一声:“好久不见,燕兴。” 严鑫,现在应该叫燕兴更加难以置信:“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你到底是谁?” 时洛收拢手上的琴弦,低头看着那人问:“熟悉这个吗?看到这个还不知道我是谁吗?” 燕兴被琴弦勒紧,浑身上下都在疼,但他已经无暇顾忌,脑子里一阵轰鸣声:"不可能,你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死了!" “为什么不可能?”时洛面带笑意的问:“你到底在否认什么,燕兴?我不过是用当初你教我的的手段,对付你罢了。你忘了你是怎么把我骗到药疯子面前的吗?” 燕兴瞳孔骤缩,当时为了培养出药人,他伪装下和一个武功尽失的废人做朋友,在那人十分相信他之时,将那人带到师父面前,然后将那人推进了蛇窟,在那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笑着看他被咬得遍体鳞伤,直至昏迷。 没办法,那时练药人的第一步,要让他先有深沉的绝望然后再有无限的恨意支撑他活着,药人才能练成功。后来果然不负所望,那人是唯一一个,成功被练成药人的人。 但就是在药人练成那日,这人无惧任何毒素过后,当着他的面杀了他师父,师兄,最后是他。亏得他直觉一贯很准,当天随身带了假死药,在那人没注意时吃下去后跳入深潭中逃过一劫。 如果这人真是那个人的话,今日他估计是逃不掉了,严鑫不甘的看着时洛,但只要有一分活着的希望他就不会放弃,故而示弱道:“阿洛,当时都是师父逼我的,我没办法,我也不想的,我是真心拿你做朋友的。” 时洛根本不相信他的鬼话,当时一起被练药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好些都是这人骗来的,他居然现在在这里装无辜。时洛挑眉,拿出温若刚送他的匕首,直接扎在了燕兴左手,而后是右手...... 时洛自顾自的听着燕兴骂他,依旧毫不手软的继续扎,就当给当年那些枉死的人报仇了。 燕兴气息逐渐微弱,在时洛注意力不在他手上时,突然诡异一笑:“这是你逼我的!”
第29章 :相见不相识 时洛下意识的抽出匕首扎在燕兴心口,燕兴吐出一口鲜血,嘴角勾着一抹微笑,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太小,时洛没有听清。 燕兴终究是闭上了不甘的双眼,但时洛怕燕兴耍诈,还多刺了几下。确认燕兴没有脉搏后,时洛当即探起了自己的脉搏,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自己没有任何中毒反应,但时洛直觉燕兴应该对他做了什么。此地不宜久留,时洛掏出随身携带的油淋在四周,而后转身扔出火折子之后,运起轻功隐匿在夜色中。 火光逐渐蔓延,照亮了夜空下寂静的院子,院中逐渐开始喧嚣,沸腾。不过这一切都和时洛没有关系了,他已经离平城王府越来越远,轻巧灵活的飞跃在屋顶上。 又是一个利落的跃起,然而刚到最高处,时洛突然觉得经脉凝滞,一个不慎便从房顶上滑落,正好落在道路中间。 一辆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被迫紧急停下。 马夫瞪着双眼:“想找死是不是!大晚上的你躺在这里,要不是我眼神好,就直接踏过去了!” 时洛心中暗骂燕兴,这人死了都给他找事。一定是燕兴给他下了他没察觉到的毒药,现在他武功运转凝滞,浑身几乎无法动弹,如果马车上的人抓他去官府,或者平城王的人连夜搜查,他一定逃不掉。 因为马车久久未动,马车里伸出了一直修长的手掀起了车帘子,好听的嗓音从帘子后面传来:“何事?” "将军,有个醉鬼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不对,这人穿的夜行衣!"马夫注意到时洛的穿着,瞬间拔出了腰间的剑指着他:“你是什么人?” 时洛刚艰难的坐起来,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也太过霸道了。 “林一,带去给巡城司审问。” “是。” 林一从马车上飞身而下,落在时洛面前,提起时洛的衣领准备离开。 时洛没有什么力气,人也昏昏沉沉的,但他听见了的熟悉声音,努力挤出几个字:“温若,带我离开。” 林一提着时洛手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车上:“少将军?” 温若也听到了时洛的话,眉头微蹙,难道这人是他认识的人? “带上来。” “是。”林一提着时洛上了马车。 温若也终于看清楚了时洛的脸,意外的熟悉,很像那位柏皇后,至少七分相似。难道这人是清湖郡王府的人?但他温若可和清湖郡王府没什么交情,刚想吩咐林一送去巡城司,最后还是忍下来了。听说那人和柏皇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所以这人也算是有七分像那人,就当是看在那人面子上吧。 时洛感受到自己已经上了温若的马车,心中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彻底失去意识。 温若淡眸扫过昏迷的时洛,吩咐林一将他放在榻上,算是看在那张相似的脸的份上。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在静谧的大街上留下细微的咯吱声。有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车迎面遇上大队巡城司官兵,那群官兵并不知道马车里是何人,但深夜里还在出行,必然不是什么好人。 “何人半夜行车?” 温若没有什么反应,林一转身掀开车帘子,身躯遮挡住后面的两人:“本将刚巡视完要回府上,巡城司这是怎么了,这般兴师动众?” 为首的巡城司官兵看到是林一,对着他抱拳行了一礼,笑容有些苦涩:“林将军,平城王府有人杀人纵火,下官奉命搜查。” “怎会如此?”林一确实被这个消息震惊了,完全想不到谁这么大胆。 接着林一又问道:“王爷可好?” 那人倒是回答的很快:“王爷倒是没事,就是王爷最信任的大夫被杀了,院子还被那贼人放了火。还请将军配合我等检查一番。” 少将军现在不适合出现在人前,所以他们才会夜间出门,更何况马车上还有个穿夜行衣的家伙。林一沉下脸:“你们巡城司这是怀疑我?我们少将军和平城王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绝不会做这种事,让开。” “这,”那人显得有些为难,但还是坚持:“下官并非怀疑林将军,不过您这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不妨让我等搜查一番,也好证明您的清白不是.” "放肆!"林一怒斥:“本将不过是去看了灾民安顿的情况,你门可以去城外核实。本将还有要事要与少将军汇报,请诸位让开。否则耽误紧急情况,尔等担待不起!” “还是说,你们是故意想耽搁?”林一沉着脸扫视巡城司的众人。 巡城司的人哪里遇到过这种带有实质性杀气的目光,僵持一会儿,便为林一让出一条道路。 林一转身回到车内,马车继续行驶。 温若回想着刚才巡城司的话,又看了看时洛的脸,清湖郡王府的人去平城王府杀一个大夫然后放火?着实让人难以理解,要是换成昨天那个小大夫他还有理由相信。清湖郡王府的人何时与平城王结的仇,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怎么结的仇,温若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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