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丘自然不会便宜了沈岁厌,因此方才故意用一滴血试验,神器愿意吸收他的血液就代表认主了,将来便是他的囊中之物,别人想抢也抢不走。 腰间的琳琅剑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不满地发出两下振动,剑身闪烁出刺眼的芒光。 左鹤丘勾了勾唇,指尖在它的剑鞘上勾划了两下,琳琅剑只好不情不愿的安静下来,最后轻轻亮了几下当作无声抗议。 这之后过了两三个月,左鹤丘就收到了贺千秋的传信,去往主殿的路上还遇到了碰巧过来提交任务材料的戚长絮。 他前段时间接了个甲级任务,带着弟子就过去了。 本以为半个月就能回来,谁知道那秘境里的魔物难缠,地形又复杂,来回折腾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归宗。 “你可不知道,守着那灵草的妖兽是条十几人合抱那么粗的蛇,那大嘴一张直接把满潭子水都吸干了,冲着我们就吐过来了,你猜当时怎么着?” 戚长絮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星子乱飞,讲到精彩处还非要卖个关子。 左鹤丘浅笑了一下,为了不错过他脸上有趣的表情,很给面子地问道:“嗯,如何?” 戚长絮两只手疯狂比划着:“我啪!的一下就拍了道避水符飞过去了,然后……” 他自顾自地说了一路,都快到主殿门口了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哎,对了,你来这干嘛呀?还有你身边那个小徒弟呢?” “哦,来替掌门师兄试剑。”左鹤丘顿了顿,又道:“至于裴相槐,我将他送去闭关了,大概五年后出来。” “哦…啊?”戚长絮呆滞过后,非常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从什么地方问起。 “不是,你…你和师兄他不是?” 左鹤丘笑了笑:“先前是我不懂事,我与掌门师兄前段时间已经和好了。” 戚长絮目瞪口呆,嘴大的几乎可以吞下一头牛。 乃至于对方都已经进殿了,他还在外边呆站着,都忘了问他那个徒弟连引灵入体还没学会呢,怎么就被送去闭关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释怀的笑。 罢了,这段时间左小七变化太大了,以至于发生什么都不会再让他感到奇怪了…… 等会儿!变化这么大,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戚长絮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半天,终究还是安慰自己。 算了,至少现在发生的都是些好事,就算是被夺舍也还是现在的左小七更好……嗯,无所谓了。 这边,左鹤丘刚进去就被贺千秋带去了平时炼器的暗室,这里琳琅满目都是各种各样设计巧妙的法器,还有一些在外界根本就看不到的东西,都被贺千秋构想并创造了出来。 他平时是不会带人进来自己的炼器室的,只有同门师兄弟才有机会进来一览珍奇,临走的时候还能顺走几件。 “师弟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不要不好意思,只管开口师兄都送你。” 贺千秋对自家师兄弟向来是十分大方,尤其是他有所亏欠的左师弟。 左鹤丘也没有同他客气,挑了几件顺眼的,笑吟吟道:“多谢师兄。” 贺千秋看他愿意接受自己的好意心里就开心,因此拽着人讲了半天自己的得意作品,又多送了好几件才回到正题。 他揭开最里面一只剑架上的黑布道:“已经炼制好了,我给它起名,丹朱一纵。”
第二十章 剑中幻境 丹朱一纵,剑如其名,剑身通体修长呈墨黑色,薄而嶙峋,窄薄似美人蛇蝎,刃心一抹丹红贯穿整柄剑,艳极毒极,杀人不见血。 左鹤丘见它的一瞬间,仿佛被迷了心窍,腰间琳琅剑发出疯狂的嗡鸣声,他却视若无睹径直伸出手去…… 触碰剑身的一瞬间,他被拽入一片黑暗之中,再回神时已经身处一片混沌。 左鹤丘环顾四周,猜测这应该是剑中世界。 能做到这一点,就证明这剑确实有灵,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强。 还不等他细想,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化。 “师弟,你输了。” 少年模样的贺千秋拿木剑指着他,周围人的脸都是一团黑雾,却露出白洞洞的嘴,嘻嘻哈哈地发出尖锐刺耳的嘲笑声。 “哈哈哈哈哈,不是说有天赋吗?还是落败在大师兄手下了?看他平时那个样子,真以为高人一等了!” “嘻嘻嘻…原来他长的这么丑呀,怪不得天天戴着张丑面具遮着,脸上那么大一块胎记比面具还难看。” “呵呵呵呵呵呵,你看他那个样子,真丑呀,是不是哭了?这么输不起?都是同门师兄弟怎么就他这样?呦呦呦,你看你看他还生气了……” “哈哈哈!” “嘻嘻嘻!” “呵呵呵!” 左鹤丘漠然看着这一切,心情不起一丝波动。 他脸上挂着笑意站起身来,拎着木剑将那些嘲笑他的人的脸一个个捅破划烂,最后回到戚长絮身前一拱手道:“大师兄,承让了。” “贺千秋”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低声喃喃道:“怎么会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然而下一刻,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 左鹤丘一抬头便对上沈岁厌居高临下的脸,对方狠狠捏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左鹤丘,我再说一次,我一辈子都不爱你,滚吧。” 沈岁厌即将一脚踢下去时,左鹤丘直接侧身躲开,反攥住他的头发猛然拉低。 “哦?再说一遍。” “沈岁厌”看到他笑眯眯的脸,莫名打了个寒颤,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你等着!” 很快,第三个场景,左鹤丘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人,只见他回到了自己在云鹤峰上的院子,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 他顺着窗户往外看去,裴相槐跪在庭前,腿下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淡,他的长发被雨水浸透粘在脸上,面色惨白无血色,如同一只被雨淋湿的狗。 左鹤丘目光暗了暗,一时间没有动作。 他的指节一下一下叩击在桌面上,心里掐算着时间。 终于在他推开门的一瞬间,裴相槐正好倒了下去。 左鹤丘走上前去将人抱起来,裴相槐却突然睁开眼睛搂上他的脖子,声音虚弱道:“师尊,不要抛弃我,我会很听你的话……” 左鹤丘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过了许久才阴冷开口道:“你学的一点也不像,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裴相槐”楚楚可怜地蹭上他的胸膛,手指渐渐摸到对方的脖子上,舔着嘴唇道:“可是你动摇了呀,师尊……” 软弱才是大忌,任何人都有脆弱的点,只要找到那个点,再坚强的人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是么?”左鹤丘停下脚步,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裴相槐”茫然一愣,随即突然瞪大了眼睛,大叫道:“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转眼之间,左鹤丘已经抱着他来到了云鹤峰最顶端,往前一步,脚下便是悬崖。 他笑了笑:“你说呢?” “裴相槐”立刻紧张起来,抱紧他的脖子,这下连装都不装了,大声喊叫道:“不要不要,我怕高!你不要丢我下去!” 左鹤丘皱了下眉,笑意瞬间收敛:“你知道吗?你不仅不会演戏,而且还很吵。” 说罢,直接毫无留恋地将人扔下悬崖。 左鹤丘做完这一切后,等着去往下一个场景,结果眼前却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许久都没有动静。 他干脆原地坐下,打坐调息。 过了不知多久,一只手突然摸上他的肩膀,左鹤丘睁开眼:“还没玩够吗?” 那只手立刻缩了回去。 左鹤丘回过头,只见一个通体漆黑的自己正面对着他,浑身上下只有脸上那一块儿胎记是红色的。 “哼,你这人真奇怪,居然可以做到不为心魔所扰。明明那些都是你记忆中最黑暗的时刻,到底为什么会……” 左鹤丘没有回答的问题,反问道:“你是丹朱一纵的剑灵?” “左鹤丘”倨傲的冷哼一声,抱臂道:“算是吧。” “所以你方才是在测试我能不能成为你的主人?”左鹤丘想了想,突然笑了:“你现在算是醒灵了吧?也就是说,我已经是你的主人了。” “左鹤丘”仿佛被突然戳中了,瞬间跳脚道:“才不会呢!我怎么会有主人,我可是!” 左鹤丘笑着抽出佩剑:“没关系,我现在给你选择的机会,你要是能打赢我,我便还你自由,如若不行,你就是我的剑了,如何?” 左鹤丘根本就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话刚说完就已经提剑上去! …… 贺千秋在外边焦急的等了许久,守着左鹤丘的躯体来回踱步。 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左鹤丘还是没有醒过来,早知会变成这样,他一开始就不会去请对方来涉险。 炼器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会有器灵,直接将人神识拉进去的,况且还是左鹤丘这样半步进入大乘期的修士。 这剑灵强悍如此,左师弟会不会有危险? 贺千秋越想越后悔,可现在这样的状况,无论请谁来都是无济于事。 突然,左鹤丘的眼睛睁开。 贺千秋怔了一下,连忙上前扶起对方:“怎么样?鹤丘你没事吧?” 左鹤丘摇摇头,随即丹朱一纵忽然泛起灵光,剑身嗡鸣三响,引得满室剑器齐鸣不止。 原本只有剑中心的一道红,瞬间蔓延至法阵纹路的凹槽中,通体由漆黑化为莹白,如同踏雪寻梅,隐芒似藏香。 剑中一抹灵光分别没入两人眉心,左鹤丘得到的是主仆烙印,而贺千秋获得神器灵感,当即便要闭关准备突破飞升前的最后一重境界。
第二十一章 五年不见,倒是长高了…… 临闭关前,贺千秋将丹朱一纵赠予左鹤丘,并将掌门之职暂交给了同门三师弟白玉山。 “因为二师弟至今还在云游,只能暂且麻烦你了。” 白玉山本来掌教鸣蝉学府已经分身不暇了,此时又代管掌门之职,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但毕竟师兄临闭关所托,为了让人放心破境也只能应承下来。 无奈之下,白玉山只好将还在宗内的几名长老峰主请过来,询问他们谁有闲暇能替自己分担些许重担。 戚长絮本来想自告奋勇帮他分担一些职责,可仔细想了想,自己还有七八份任务没做完呢,无奈只能忍痛作罢。 温清月见状蠢蠢欲动,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左鹤丘便主动道:“我来吧,正巧最近我亲传闭关,也没什么要事可做。” 白玉山一喜:“也好,鹤丘做事我放心,你平时若有时间便过来帮帮我吧。” 左鹤丘含笑点头,有意无意往温清月方向瞥了一眼,对方袖子底下的手暗自成拳,面上却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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