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恭喜的,本来也是些没人愿意做的繁杂琐事罢了。”左鹤丘冷眼笑了笑,又道:“不过能为白师兄分忧,我受些累也无妨。” 言外之意,就算是别人都不想要的东西,他也别想碰到一点。 温清月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起来。 事情商议完,众人便要四散回去了,只有叶清辉还在状况外。 过了一会儿,他见大家都走了,这才站起身摇头晃脑地离开了。 其实他才是所有人里最闲的那个,但根本没有人敢去拜托他做什么事。 原因无他,反应实在是太慢了…… 左鹤丘带着丹朱一纵回到云鹤峰,因为神识消耗了太多力气,刚回去后便控制不住地昏睡过去。 临近黄昏,左鹤丘睁开眼看到玉岫正趴在他身上,指甲尖长的玉手拨弄着旁边的丹朱剑。 他此时是人形,赤红色的晚霞从窗口投照进来,披在他身上仿佛一层魅惑的红纱。 “有什么事?”左鹤丘刚刚睡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玉岫趴倚在他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笑容缱绻:“我想要仙君……” 左鹤丘笑了一下:“想要我的命?” 玉岫脸上的笑容不变,依然贴着他的脸,坦然道:“本来想,现在不想了。我还没有得到过你这样的美人,不舍得杀掉。” “不过我更想知道,仙君一开始就识破了我,为何还要把我带回来留在身边?” 左鹤丘漫不经心道:“就算是识破了一个,你后面还会源源不断的派来眼线,何必呢?” 玉岫痴迷地望着他,抚上他的脸道:“我就喜欢仙君这样的聪明人。” 左鹤丘挑起他的一缕发丝,观察了一阵道:“你这傀儡做的倒是不错。” 玉岫笑道:“可不是么,有血肉的东西做起来最是惟妙惟肖……仙君若是想要,改日我赠你一具?” “好啊。”左鹤丘握住他的脖子,声音淡淡道:“不过这具就先给我留下吧,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只听咔嚓一声,玉岫的脑袋便在他手中错位了,明艳的五官分明已经七窍流血,嘴却还是勾着笑,喉咙里发出嘶嘶声:“呵呵…没关系…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左鹤丘没有说话,拿过一旁的丹朱剑出声道:“吃吧,别浪费。” 丹朱一纵红芒微闪,瞬间便将玉岫的血肉吸入剑中,同时一阵凄厉的笑声响起。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吞噬血肉的同时,对方寄宿在傀儡中的那一缕分神也被分食撕碎,扯成一丝一缕的被剑吸收。 在剧痛的同时,也会对本体造成严重的损伤。 左鹤丘目光迷离,勾唇轻笑道:“享受吧,这应该很痛很痛……” 听着耳畔不断响起的惨笑声,他的眼神透露出几分渴望,似乎在期待着体会这般痛楚。 等到最后一道声音也消失,左鹤丘长长叹喟一声,目光失神望向上空许久,忽然道:“你不是会造幻境么?拉我进去。” 丹朱剑沉默了一瞬,随即将他的神识拉了进来。 左鹤丘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荆棘藤蔓挥舞着触手朝他伸来,主动放松身体任它们将自己绑束起来,随着棘刺将皮肤刺穿缠紧,脸上不禁流露出愉悦餍足的笑意…… …… 五年对于修士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随着某天主峰掌门居处突然冲出一阵七彩霞光,引来百鸟盘旋啼鸣,霞云之中降下天梯。 这一天,掌门贺千秋以器悟道飞升了。 接连第二日,后山弟子闭关洞又有奇象聚集,虽然不比昨日壮观,但足以可见又有人破镜了。 苍青宗正办着庆典,见状立刻遣人去接,看看这回破镜的是谁家弟子,竟这般出息引来了异象,无疑是为掌门飞升添光增彩。 先是飞升,隔日又迎来异象,苍青宗上下一片紫气聚集,简直是天赐的祥运。 左鹤丘本来在院子里小憩,突然跑来名弟子上来就是一连串的恭喜。 他忍着不耐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裴相槐破关了,而且短短五年居然修成了筑基期大圆满,并且还引来了天生异象。 左鹤丘这才站起身后退几步眯眼望去,只见此时的后山上空笼罩着一团紫气,气运集聚,霞光耀耀,天象果然显得十分不凡。 “呵,还算是有出息。” 来报喜的弟子听到这一句惊得目瞪口呆。 闭关前连引灵入体还没学会的弟子,破关后已经是筑基期大圆满,这何止是还算有出息?这简直太有出息了好不好? 可以说自建宗以来,都没有出过几个这样有出息的弟子! 他内心深深感到震撼与差距。 看来左长老的亲传,果然不是谁都能当的…… 那弟子走后,左鹤丘本来想去迎接人一下的,却不想他刚推开院门,却恰巧撞见屹立在门外的身影。 左鹤丘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勾唇笑道:“才五年不见,倒是长高了。”
第二十二章 就算被强迫师尊也只会兴奋吧? “师尊,我出关了。” 裴相槐一袭崭新的弟子服站在他面前,五年不见,少年时期还显得青涩稚嫩的五官已经完全张开,本就如明珠一般的容貌更加俊美无俦。 他眉间添了一道红痕,如今的身量已经长的比左鹤丘还要高出半头,身形高挑又体态匀称,肩背宽而薄,腰身窄而韧,臀翘腿长,条件十分优越。 左鹤丘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略显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 裴相槐余光瞥见后面追着他来道贺的弟子已经快堵上门了,于是侧身进门,迅速将门合上。 左鹤丘没想到如今已经要抬头看他,心里莫名有些不满,于是掀起眼皮阴阳怪气道:“怎么急急躁躁的,身后有鬼在追?” 裴相槐默了一阵,五年的闭关,让本就沉默寡言的他更加孤僻阴沉了。 见他不说话,左鹤丘抬手扯起他的衣服问道:“这是谁给的?原来的衣服应该早破了吧,刚出来的时候有被人看到身体吗?” 裴相槐眼神暗了暗,凑近对方的脸:“师尊为何没来接我?” “本来是要去的,结果还没出门你就自己回来了。”左鹤丘漫不经心地撇开眼,从他身边绕过去:“我去拿套新衣服给你,宗里的弟子服太素了,丑。” 裴相槐没有说话,跟着他走进房间。 左鹤丘翻箱倒柜了半天,最终翻出一件几乎没怎么穿过的墨底金蝉丝袍子。 “你也不适合太艳的,这件正好。” 裴相槐接过衣服去屏风后面换了,出来后那件穿在左鹤丘身上显得十分宽松的衣裳,在他身上甚至有些紧身,但明显比原先素白的弟子服要顺眼多了。 “先穿着吧,再给你买新的。” 左鹤丘掐算着日子还有半个月便是剑道大会了,这个时候出关倒是很合适的。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裴相槐便率先一步问道:“那只狐狸呢?” 左鹤丘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了什么,随即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喂剑了…喏,就是那把。” 裴相槐顺着他眼神方向看去,只见琳琅剑的剑架旁边又多了一把新剑,模样看着十分不凡。 经左鹤丘讲述,他才知道这五年间发生了很多事。 裴相槐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他们有再来过骚扰师尊吗?” 左鹤丘知道他指的是沈岁厌和温清月,表情突然变了变,唇角微微扬起,垂眸转眼道:“有啊,不止他们,来讨我欢心的人也不少呢……” “那师尊答应他们了吗?” 对上人深邃的眼睛,左鹤丘得趣地轻笑一声,故意露出脖子上的缚痕:“为什么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就是觉得看对方被自己逗弄的反应很有趣。 裴相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手上却没有使什么力气,只是扯开衣领来回翻看着。 左鹤丘很喜欢这种被掌握审视的感觉,那双冰冷没有一丝情绪的眼眸扫视每一寸皮肉时,都令他兴奋到身体微微颤栗,皮肤发烫。 他含笑抚上对方的脸,眯起眼问道:“生气了?” “为什么?因为师尊故意撩拨我么?” 裴相槐松开他的脖子,扫了一眼对方发抖的手腕:“下次我来替师尊绑吧,自己来很容易伤到。” 左鹤丘被人看破了也不生气,将衣襟合上,调转话题道:“随我去剑室看看吧,剑道大会快到了,你缺把趁手的剑。” 裴相槐点了下头,目光还是流转于对方身上。 左鹤丘将他带去自己的剑室,这里四壁全是搁置剑架的长柜,从属性到类型至长短都依次分好了,分门别类的放在一起。 “选吧,不必只挑一把。” 左鹤丘说完一转头,只见裴相槐就站在自己背后不到半臂的位置,咫尺之间他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迫。 “好,多谢师尊。” 左鹤丘本以为他要趁机对自己做些什么,却不想对方只是错了错身,目光便向着剑架子投去。 孩子长高了还真是讨人厌,原本只能看得到自己的眼睛,如今已经能看到很多东西了。 左鹤丘勾了勾唇,神色慵懒地靠在一边,等着人挑选。 过了一会儿,裴相槐选好一长一短两把剑,一柄是已醒灵的双脊长剑,名为黄泉引;另一柄短剑,长度似匕首,短且利,未醒灵,名唤绝钩。 “这两把不错,虽然都不是这里最好的剑,不过还算适合你。”左鹤丘眯着眼打量了一阵,见人看着自己,不由得问道:“为何不选最好的那柄?我特意放在正中给你留的。” 他知道对方看见了,但却刻意略过。 裴相槐将两把剑收起,顿了顿垂眸道:“最好的我已经有一柄了,不想再夺师尊所爱。” 左鹤丘笑而不语。 裴相槐走近过来道:“我是说,师尊是这里最好的剑。” 左鹤丘忍不住笑:“你闭关这五年是不是看了什么话本子?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然而,裴相槐的表情却很认真,看他的眼神仿佛真的在看一柄很好的剑。 五年不见,他再看到对方越来越有一种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牵引在两人之间,迫切的想要去凑近,占有,掌握。 这些恰巧都是左鹤丘想要的,他们天生无比契合。 “师尊还记得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吗?” “嗯?” 裴相槐见他眼神询问,便知道对方一定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约定,可他还记得,而且一直都放在心上。 “你说等我长大了,倘若那时如果我还情愿,你便随我想怎么样。” 左鹤丘眼神飘忽了一下,这是他当初说出来糊弄小孩的,没想到却被人当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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