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现在,以后,还是将来,也无论他会站上何等高的位置,只要自己稍微牵动缚在人脖子上的丝线,对方就会乖乖回到自己身边来,为他所用。 “不是这句。“左鹤丘掀起眼皮,不动声色地勾住他的衣带将人微微扯低:“你一定要得到魁首,我要听到肯定的回答。” 裴相槐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久违的欲望与野心,这种神情他当奴隶时在魔修眼中经常能看到,可正道却极少有这样的眼神。 “是,我会为师尊得到魁首。” 左鹤丘这才满意地松开手,裴相槐却没有和他拉开距离,依然保持着手臂贴着肩膀的姿势走路。 左鹤丘往旁边挪了挪,对方却又锲而不舍地贴上来。 “我知道你长高了。”左鹤丘瞟了他一眼,手指抵着下巴,淡淡一笑:“所以,不必和我比高。” 听到这话,裴相槐突然一怔,立刻往旁边闪躲了一步,难得有些狼狈地挪开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左鹤丘笑了笑,没说话,意思是翻篇了。 …… 在客栈住了几天,终于迎来了剑道大会首日。 剑道大会旨在剑修之间的互相切磋与学习,因此不分立场,不分宗门,不分辈分,比赛顺序按抽签决定,以师徒二人为一组,就算是同门之间也有可能对上。 左鹤丘一行刚一进会场就引来了不小的骚动。 “快看,那边那个是不是就是苍青宗的左鹤丘?” “真的假的?左鹤丘也来了?我看看,我看看……” “不是吧?我怎么听闻他从来都是以面具示人,好像是因为长相丑陋……这人也不丑啊?” 不仅不丑,还生的十分美艳,就是脸上的胎记有点吓人……不过在他脸上倒显得很合适。 左鹤丘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先前他连自己的云鹤峰都很少出,因此没什么人见过他,领教过他剑意的更是少之又少。 但即便如此,他在剑修圈子里的名号也一直流传着。 许多人听说他此番也来参加剑道大会,都盼望着能领教他的剑意,就算是只看他出一剑也好。 剑修中大多都秉承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精神,因此不怕死的比较多。
第二十五章 师尊,他们都说我是替身…… 这时又有人注意到他身边的裴相槐。 “奇怪了,左鹤丘带着的这个徒弟怎么是个面生的?” “应该是新收的吧?哎…不对呀,他原来那个徒弟怎么在别人身后跟着呢?他不和沈岁厌参赛啊?” “别是移情别恋了吧?纠缠那么多年了,终于放下了?” “不可能。”好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左鹤丘当年追求沈岁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不光是宗内,三界内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所耳闻。 毕竟动静太大了,左鹤丘为沈岁厌做的荒唐事包括但不限于,为他寻求本命剑只身下千年寒池底捞,半死不活拿回来还不讨好,剑留下把人踹出来了…… 还有当年沈岁厌重伤,左鹤丘闯入毒障地为其寻药,结果出来的时候烂了半身皮肉,还瞎了只眼,最后是宗内四处为他搜寻珍药异宝,才把他的命救了回来。 这样的事,许许多多,不胜枚举。 所有人都在劝他不值得,可对方仍旧一意孤行,导致左鹤丘的风评异常的差。 就这样一个痴情种,怎么可能说放就放下? “八成是替身。” 此言一出,一语惊醒梦中人。 对啊,仔细一看左鹤丘新收的这个弟子长的好看不说还冷冰冰的,四舍五入就是和沈岁厌差不多的类型。 估摸着就是在拿他当替身。 “不愧是大宗的长老,真会玩儿。” 裴相槐的脸色越来越冷,修士的听力很好,尤其是洗髓过后耳聪目明,周围传来的声音只要想听都能听到,因此他现在就想把看台上那几个嚼舌根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不过,他们说替身……师尊在拿他当沈岁厌的替身吗? 裴相槐不禁侧目看了人一眼,左鹤丘的神色如常,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起眼问道:“怎么?” 裴相槐顿了顿,随即摇头道:“无事。” 师尊对沈岁厌的态度他确实看在眼里,但在此之前,师尊的痴恋他根本无法想象。 这样的师尊曾经竟然会跪倒在一个人面前,卑微自贱地乞求一份爱,这与他印象中的左鹤丘相差太远了,几乎就是另一个人。 这份割裂感撕扯着他的理智,让他对“替身”这件事产生了怀疑。 这次外出参赛,是由左鹤丘带队的,因此抽签决定初赛顺序也是由他来抽。 大会的赛场布置的十分有趣,分为春夏秋冬四个场区,每一区对应不同的气候和主题,又按天地玄黄对应一天中不同的时间段。 左鹤丘抽到的是夏玄组,因此是在下午第一场比试。 夏场的擂台炎热且干旱,赛场周围还种着繁茂素雅的栀子花,清丽芬芳的花香气为酷热的赛场增添了几分清凉感。 一场比赛开始,先是徒弟与徒弟之间的对决。 两人第一场就对上了剑宗宗主以及他的亲传大弟子。 对面是金丹期修为,而裴相槐只是筑基期大圆满,对于修士而言差一境如同相隔天堑,想要跨境取胜比登天还难。 “裴师弟,请赐教。” 对面的李师兄已习剑十一年了,对上裴相槐便油然而生一种欺负后辈的感觉,因此出手便留了几分。 却不想,裴相槐第一式便祭出杀招,每一剑都往他要害处劈,且剑意杀气极重,即阴且厉,不过寥寥数招便让他破了衣裳,胸口处挂了彩。 剑宗张宗主在一旁看着,脸色愈发不妙。 他转头看了一眼左鹤丘,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左君不光剑术超群,弟子也教得极为出众,后生可畏啊。” 左鹤丘淡淡笑道:“张宗主谬赞了,我没下什么心思,修行在个人罢了。” 张宗主没想到他是这样谦虚的人,明明听外界传闻左鹤丘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但交谈之间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非要说的话,就是说话时不会看着人,也不看着赛场,眼神一直都在远处飘着,让人有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眼看着场上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弟子就要输,张宗主轻叹口气,干脆转回头不再看,继续与对方搭话道:“我一直想领教左君剑意,今日总算有机会了,实乃我之幸事。” 左鹤丘这时才慢悠悠转来一个眼神,扯了扯嘴角:“说笑了,我这个人从来不懂手下留情,张宗主莫怪我得罪便是。” 张宗主一哂,他身为剑宗宗主,看台上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他自然不肯轻易落败。 而且在剑术造诣上,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即便是对上赫赫有名的琳琅剑左鹤丘亦是同样。 “左君哪里的话,在下亦不是那般没有气量之人,来此便是为了交流切磋,务必尽兴竭力。” 左鹤丘闻言只是笑着道:“自然。” 十招之内,裴相槐便将对方砍的再无还手之力,因为念着是比试,他还刻意点到为止。 因为被手下留情,所以那位李师兄并没有伤到命脉,只是身上被划得破破烂烂,衣服不能要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流得十分渗人。 “承让。” 分出输赢后,裴相槐简短一拱手,随即干脆利落地跃下擂台。 在场观赛的都没有想到,左鹤丘新收的这名小弟子实力竟然如此强悍,比起当年已经天资罕见的沈岁厌还要更胜一筹。 “怪不得左鹤丘变心了,感情这新来的比那旧的强多了,而且看着还挺听话,一直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 “可不是嘛,也不怪左鹤丘喜新厌旧,死缠烂打几十年换谁能不厌啊?要我也喜欢这又强又听话的,长相也俊俏的很啊……” 幸好沈岁厌那组不在这场,否则听到这些议论声,恐怕脸都要气黑了。 弟子比完轮到师尊组,因为这一场是剑宗宗主和左鹤丘的比试,大多数人都从别的场区赶过来看了,整个看台上密密麻麻全是人。 左鹤丘也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此番参加剑道大会,他并没有带上丹朱一纵,毕竟是神器,带出来太惹眼了没必要。 “剑宗张道远,领教阁下高招。” “苍青宗左鹤丘,同承。” 师尊之间的对决比小崽子们有魅力多了,剑意也强横到无法对比的程度,因此主办方特意在擂台周围下了一层防护结界,以免威力波及到看台上的观众。
第二十六章 这狐尾是给你含着的 剑宗不愧是剑宗,一出手便操控起十六把飞剑,若平常只出三把即可,但对上的是左鹤丘,因此一出手便是绝招。 左鹤丘却视那十六把剑为无物,脚下踱着剑步,在迅疾如影的剑阵中穿梭,同时手中琳琅剑挥动,如同剑舞一般。 四周的栀子花被剑意调动起来,漫天花雨凌落,以左鹤丘为中心盘旋不止,每一朵花瓣中都被注入了凌厉剑意,以柔香之姿化为夺人性命之暗器,将对方的每一寸皮肉凌迟切割。 秾艳,阴狠,无情,隐藏在绝美的外表之下,杀人不见血,剑意如本人一般蛇蝎美人。 十六柄剑在这样的形势下渐渐从攻击变为防守,可即便是这样,张道远身上的伤口也逐渐增多起来。 终于就在漫天花雨将擂台完全包裹的最后一刻,剑宗认输了。 左鹤丘脸上的笑意却完全消失,看着对方满身狼狈,冷冷开口道:“张宗主似乎手下留情了?就这么想输给我?” 就算他在剑术上真的不如左鹤丘,堂堂剑宗宗主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认输,分明是没使出全力,故意留手了。 张道远面上露出一抹有些尴尬的笑意:“哈哈,比试罢了,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其实对方一出手,他就发现了,自己怕是要输。 但比起拼尽全力仍然落败,还是装作留手面上好看许多,毕竟他代表着剑宗的脸面,若是真输的那么难看,今后几年剑宗怕是要沦为笑柄。 左鹤丘对这种人没什么话好说,在对方眼中许多事情怕是都比剑要重要,跟这种人比剑他感到不值得。 “张宗主真是会做人,在下自愧不如。” 他没甩给对方半分好脸色,拎着剑便下台了。 左鹤丘这边刚下台,裴相槐就立刻迎了上去:“师尊。” “回客栈。”左鹤丘彻底没心情了。 裴相槐看出他是为什么生气,于是默默无言地跟着对方离去。 走过街上时,有一家店吸引了他的注意,里面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笼子,有的关着灵兽,还有的关的是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从妖精到魔种都有,他们大多面目清丽,但灵智不高,脸或脖子上都被刻了代表炉鼎身份的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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