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真界中贩卖炉鼎小宠的店是被允许可以放在明面上交易的,而温家就是其中一手遮天的世家,表面上贩卖法器,傀儡等,但实际上最重要的产业便是买卖炉鼎。 他们不会对人类修士下手,而是从小饲养一些灵兽或是魔族,让他们修炼成人形后制作成炉鼎或者活傀儡,因为面貌姣好加上服从度高,在修士之中很受欢迎。 这家傀型坊便是温家的产业,里面售卖的炉鼎和玉岫是出自同一家的。 裴相槐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冰冷,下意识挡在左鹤丘视线的旁边,不想让他看到这些肮脏下作的东西。 “不想让我看见,是担心我会看上它们中的某一个吗?”左鹤丘故意出声问道。 他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刚才还生着气,这会儿又没事了,甚至还有逗弄人的心思。 裴相槐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始终不发一言,却什么都写在了脸上。 左鹤丘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放心,我对这种太听话的玩意儿没什么兴趣,我更喜欢能时时刻刻带给我惊喜的……” 他说话总是喜欢故意撩拨人,勾完之后又不负责,就仿佛刚才说的只是玩笑话一般。 但奈何总有人会当真,误以为他真的喜欢自己,于是如同飞蛾赴火一般扑上去,最终落得焚身灼骨的下场…… 裴相槐克制着自己不去深想,可脑海中又一次翻腾起那份不该有的念头。 一点点的星火便可燎原,而在燃尽一切之前,总会有人奋不顾身。 尤其是在看完了对方刚才那一剑后,这份情感越发的强烈起来。 “师尊,我……” 左鹤丘掀起眼皮看他,回了个慵懒的鼻音:“嗯?” 裴相槐话出口的一瞬间便清醒了过来,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如果说出来也不会有结果,那还是藏在心底比较好,他知道师尊是不会同意的。 正当这时,傀型坊走出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拦在两人面前恭敬道:“左仙君,我家主人有请,可否赏个薄面进店一叙?” 左鹤丘并不奇怪他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他口中的主人指的是谁,但此时并没有应付的心情,于是想都没想便打算绕道走。 裴相槐冷声道:“让开。” “我家主人说,如若仙君不肯,便将此物赠予。”掌柜的说着双手奉上一条狐尾,尾端处连接着一个椭圆形前窄后宽的小柄。 左鹤丘挑了下眉,还没说话,身边的裴相槐已经浑身遍布杀气,眼神冰的要杀人。 掌柜的无视杀气,继续道:“这是上好的天狐灵尾骨,含在体内可以化出天狐特质,主人说此物很配仙君。” 面对此等莫大的羞辱,左鹤丘表情倒是添了几分玩味,拦下了即将暴动的裴相槐,竟伸手接过那条狐尾抚了抚道:“倒是难得的好物,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掌柜点了下头,随即深深行礼目送人离开。 然而,他这一鞠躬便没有再抬起来过,整个头颅离开了窝顶,咕噜咕噜滚到地上。 剩下的身体迅速干瘪抽气,最终化为一滩烂皮血水……竟又是个傀儡。 “你杀了他有什么用?他就是个传话的,没什么意义。” 左鹤丘手上缓缓抚摸着狐尾,感觉他这个动不动就当街杀“人”的习惯有点不太好,太过惹眼了,他们现在好歹是正派,传出去容易惹人非议。 裴相槐默默跟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裴相槐轻笑着撇了他一眼,又问道:“若方才那个不是傀儡,你下手还能这般干脆吗?” 裴相槐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会。” 他不会放过任何胆敢羞辱不敬左鹤丘的人。 左鹤丘低声道:“就算要杀,也不要这么显眼,背地里偷偷解决也是一样的……不要给自己惹麻烦,否则就是在给我惹麻烦,懂吗?” 裴相槐听罢后,表情若有所思:“懂了。” 他低着眼不知在想什么,至于是不是真的懂了也不得而知。
第二十七章 他自是一只听话的狗一柄顺从的剑 大会第二日,他们的比试被安排在上午第一场。 但由于昨天左鹤丘那一剑实在太过惊艳,甚至连剑宗宗主都不是其对手,导致更多剑修想要领教他的剑意。 他们倒是没有张道远身为宗主的架子,输的都十分干脆,甚至被打飞时还能听到对方渐渐飘远的大笑。 无法,剑修不怕死的犟种还是太多了。 因此,经过半月的连胜,他们这组师徒无比顺利的来到了前十强。 却不想这一场,左鹤丘抽中的对手是温清月那组。 “哎呀,没想到会对上鹤丘,同门之间不好伤了和气,不然我们直接认输好了。”温清月一脸为难道。 左鹤丘冷笑一声:“若是如此,你一开始就不该来参赛。” 温清月大小也是个客卿长老,若是因为同门之间便轻易认输,说出去还是他们苍青宗的分不清公与私,坏了剑道大会的规矩。 戚长絮也在一旁帮腔道:“就是,你丢得起那个人,我们苍青宗可丢不起那个人。” 温清月一副楚楚可怜的垂下头,小声嗫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岁厌这次却也难得没有为他说话,直勾勾看着裴相槐道:“我要参赛。” 温清月一怔,喃喃道:“阿厌……” “我说我要参赛。”沈岁厌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带了些冷冰冰的愠色:“你想弃权有先问过我同不同意吗?” 温清月眼泪说流就流,扯上他的衣角神情可怜道:“对不起阿厌,你知道我不会说话,根本没想过那么多。” 沈岁厌合了合眼,态度缓和许多:“嗯,我知道。” 他一心想要向左鹤丘证明,自己比那裴相槐强得多,因此不愿放弃这次对决的机会。 可见温清月一哭,他便心软了。 对方那般单纯良善自然不会有坏心思,都是自己太过心急了,刚才不该对人态度那么冷硬。 可转头对上左鹤丘的脸又莫名一阵心慌,事到如今,他又开始细数对方的好了。 明明之前为他做了那么多,拼尽一切为他好,如果不是真的爱惨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无怨无悔的付出那些?越想越觉得对方不可能对自己就这么彻底死心…… 所以当着对方的面打败他这些年如此重视的裴相槐,左鹤丘才会重新看到他。 因此比赛当日,沈岁厌一站上台就施展出了十二分的力气。 一开始两人还能打的不相上下,但越到后面裴相槐出手越狠厉,招招都是往他命门上砍的。 裴相槐用的全是杀招,甚至比对上别人时杀意更甚。 他手中那柄黄泉引为双脊剑,不见血不回鞘,出招时整把剑都得发出激烈的嗡鸣声,每一次砍到对方的剑刃上力道都会比刚才更强一分。 出招只为取人性命,一把杀人剑,怎么都不像正派的剑法,但他的师尊是左鹤丘,一切都显得合理了起来。 对比起来,沈岁厌的剑招虽然也无比精湛,可以看出在剑术上极具天赋,用的也都是左鹤丘倾囊传授的剑法,但剑意却不如这个小他数岁的师弟更具精髓。 戚长絮在台下嘁声道:“学的像只花枝招展的公孔雀,这些年越来越废物了,真是近墨者黑。” 他意有所指的往温清月方向撇了一眼,这五年来沈岁厌一直都和他混在一起,难怪剑术会越来越退步了。 不顾温清月变得难看的脸色,戚长絮又凑到左鹤丘身边眉飞色舞道:“左小七行啊,你选这徒弟刚入门时可不怎么出彩,这才几年?简直突飞猛进啊!” 左鹤丘笑眯眯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自己争气罢了。” 他确实只是教了一些基础入门的东西,再帮对方洗髓把天资根骨弄得好看,剩下确实也没做什么了。 戚长絮却坚持认为是他教的好,暗戳戳道:“你什么时候有空也教教我呗?我肯定比这些个小子省心多了。” “哦?师兄向师弟求教的,我担待不起啊。”左鹤丘屈指敲了敲下巴,微微侧头一笑道:“再说师兄不是符修么?学我这穷剑术做什么?” 戚长絮突然被他这张美艳的笑靥晃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立马不认同地反驳道:“我这叫不耻下问,传出去说不定还是美谈一件呢!再者说现在宗里一半的事务都是你管着,你可比我官大多了。” 见对方笑而不语,戚长絮桃花眼一眯,有点生气道:“左小七你就是不想教我吧?都是同门师兄弟,你教教我怎么了?大不了下次我给你送些新研制的符纸,又不是让你白教我。” 戚长絮的确是一等一的符师,若是肯拿符箓来换,那他倒是不亏。 左鹤丘思考了片刻,点点头:“也可以。” 戚长絮顿时眼前一亮,大力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小师弟最好了,等我回去找你!” “好。” 温清月在一旁抿紧了唇,袖子中的拳头渐渐握紧了。 左鹤丘既然你这般处处针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台上,已经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裴相槐迎着对方的剑锋而去,即便脖颈被割破,手中的剑仍直直往对方的心口处捅去。 在最后一刻,沈岁厌终究还是不敢冒这个险,放弃了削掉对方的脑袋,往后退了数步,胸口仅差三寸就要被对方的剑尖捅了个对穿。 裴相槐满眼只有漠然腥红的杀意,侧脸被溅上了血滴,朝着他又举剑杀了上来。 即便是沈岁厌已经敲响止战钟示意投降,对方仍然没有停止战意。 裁判鸣锣三响却没有丝毫用处,眼看着就要发生意外,正要撤掉结界进去阻止,却听到左鹤丘出声唤道:“裴相槐,回来。” 裴相槐立刻就像是傀儡一般停住了,手中的剑尖离对方的脖颈仅差半寸。 沈岁厌气喘吁吁地瞪大了眼,没想到对方的剑意竟恐怖至此,他竟然输了,输给一个习剑仅有五年还是师从同一人的…… 然而,裴相槐就算赢了之后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听到左鹤丘的喝令便老老实实下台回到人身边,连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就像一只无比听话的狗,一柄为人操控的剑,顺从的可怕。
第二十八章 他在台上用剑殴打…… 沈岁厌狼狈的呆站在台上,刚才仅差半刻,他便要腿软的跪倒在地。 对方强悍冰冷的杀意,在对方那把剑即将抹掉自己脖子的瞬间,他害怕了,甚至无法举起剑来抵抗,整个人都僵硬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他仿佛听到看台上如山潮一般涌来的嘲笑声,无数人嘲讽鄙夷的眼神让他连几乎要窒息。 不,不应该,他应该取胜才对,他是天之骄子,剑道天才,怎么会有人比他天赋还好?怎么会被一个习剑只有五年的小子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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