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鹤丘?” 丹朱一纵还没来得及松上一口气,就听到又有人在叫自己。 他吓得一转头,只见身后站着的是之前左鹤丘一直痴缠着的那名弟子,似乎是叫什么厌的? “哦,是你啊。” 好在遇到的是个知根知底的,丹朱一纵瞬间表现的从容了起来。 沈岁厌自从上次在裴相槐手中落败,整个人都一直抬不起头来,总感觉周围总有人在嘲笑自己,笑他不如裴相槐,还白白错过了左鹤丘。 他自嘲的笑了一下,失魂落魄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你证明了那个裴相槐的确强于我,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丹朱一纵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根据之前在左鹤丘记忆中看到的,他觉得可以帮对方挽回一下。 如果把沈岁厌勾到手了,那他肯定就不会怪自己顶着他的脸出来玩了。 哈哈,他真聪明!
第三十七章 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 “你这么难过,我怎么会开心呢?” 丹朱一纵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深情道:“你知道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舍得让你难过。” 沈岁厌完全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不禁怔怔道:“你是认真的吗?” 丹朱一纵认真地点点头,拉着他在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来,有话我们慢慢说……” …… 日落黄昏,左鹤丘再次被脸上的灼烧感痛醒,他知道这是丹药的作用,所以用了极大的定力强忍住没有将疮疤抓烂。 一旦破了,即便是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 这药是把双刃剑,稍有不慎便会落下比之前还要丑陋的疮痍。 突然,他感觉到床边似乎站了个人。 “……丹朱一纵?”左鹤丘一睁眼便会目眩头晕,于是只能出声试探。 “师尊,是我。” 听到裴相槐的声音,左鹤丘莫名感觉心口一颤,哑声道:“裴相槐,我不记得有让你进来。” 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进来,偏偏是他最不想见人,也不想让人看见的时期。 过了一会儿,对方的声音再次传来:“中午的药师尊还没喝,现在已经快到晚上了。” 这几日左鹤丘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屋里又始终是一片昏暗,自然是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再加上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也没有时间的概念。 见人一直不肯走,他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你是从窗户翻进来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在房门周围下了禁制,只要我动动手指,你就出不去了?” 左鹤丘想告诉他,这里不像平时,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裴相槐却点点头:“知道。” “那现在与我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左鹤丘声音冷了下来,顿了顿道:“如果等我转过身来,你看到我的脸,我就会杀了你。” 裴相槐静默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一点打算离开的样子。 左鹤丘等了一会儿,又道:“所以你现在想出去还来得及。” 然而,裴相槐不仅没有依言照做,反而端着药靠近了:“药我重新热了,等会还有一碗,师尊是想自己喝还是要我来喂?” 见人沉默着不说话,他干脆爬上床去,伸出手去想要将对方扶起来。 左鹤丘却突然挥手打翻了药碗,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披头散发,声音阴恻恻道:“裴相槐……” 他明明已经警告过对方了,可偏生还要不怕死的凑过来,本就阴郁的心情滋生了更多连自己都厌恶的情绪。 他已经预想到,如果对方待会儿脸上露出些什么不该有的反应,自己可能会不受控制的挖出他的眼睛或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可裴相槐看到他脸上的红疮时,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眼看向地上打碎的药碗,缓缓眨了下眼蹙眉道:“这下赶不上吃药的时辰了……炉上还煎着一帖,等下我再去重熬一碗。” 左鹤丘怔忡了一瞬,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又看了看被自己打落的药碗:“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让我吃药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 裴相槐始终用深邃的目光看着他,顿了一会儿,问道:“杀了我,师尊就愿意吃药了吗?” 他的神色看起来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 沉默了良久,左鹤丘忽然用手臂挡住眼睛,失笑道:“哈哈…原来你也是个疯子……” 趁着对方在床上笑的不可开支,裴相槐默默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给人重新换了身衣裳,随后转身出去端炉上新煎好的药。 “师尊先喝吧,下一碗还要等一个时辰。” 裴相槐把人从床上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左鹤丘就着他的手抿药,笑够了之后神色懒懒的,喝这么苦的药也仿佛只是在饮茶一般。 药喝完后,他望着对方去放空碗的背影,漫不经心开口道:“你看了我的脸不害怕吗?” 裴相槐倏地沉默下来。 随着他的沉默,左鹤丘原本还算轻松愉悦的心情一点点落了下来,最终几乎化为冰点。 然而就在这时,对方突然转过身,朝他发出了一句疑问:“为什么?” 对裴相槐来说,左鹤丘就是左鹤丘,就算对方真的毁容了也什么都不会改变。 皮囊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甚至就连刚学会化形的鬼怪都能为自己画出一张无比完美的皮子。 “师尊很在意自己的容貌么?” 裴相槐似乎明白过来对方刚才的反应是因为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认错道:“抱歉,是弟子冒犯了。” 即便他无意撞破,但终究还是侵犯到人的隐密之处了,这原本是对方不愿展现给人看的。 其实就连左鹤丘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丹朱一纵看到自己的脸时,他并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单纯觉得烦躁。 可一想到裴相槐看到他这副丑陋狼狈的模样,会露出和丹朱一纵同样的表情,他就莫名焦躁到想要杀人,同时还伴随着一丝恐慌。 他似乎有些明白之前的左鹤丘为什么会想戴面具了,这种感觉的确令人厌烦。 “没事,也不是你的原因。” 左鹤丘现在的心情有点复杂,看着对方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他不由得避开视线。 看来神魂不稳的影响很大,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从裴相槐身上看到那人的虚影了。 事到如今,他早就不该再想了。 裴相槐眸子暗了暗,这仿佛透过自己在看着另一人的眼神,他再清楚不过了。 “药应该煎的差不多了,我去端。” 他又一次按耐住疯狂翻涌的情绪,选择了逃避。 这并不是挑破的好时机,他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破就再也无法回到原来,他并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个局面。 破镜难重圆,覆水亦难收,现在还不是时候…… 左鹤丘半倚在床上靠着,片刻后听到门外有人的脚步声,不像是裴相槐的。 “什么人?” 片刻后,陆夷光的声音传来:“师尊,弟子有事禀告。” 左鹤丘有些心烦,恹恹道:“有事等我出关再说。” “可是……”陆夷光犹犹豫豫的待在门外不肯走。 左鹤丘不知道他们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腻人。 他轻叹口气,无奈道:“别吞吞吐吐的,就在外面说吧,我听着呢。” ……
第三十八章 求求你,杀了我 须臾,左鹤丘就从陆夷光口中得知了白日里有人顶着自己皮子在云鹤峰上胡作非为的事。 他感觉额头两侧跳着疼,有些气笑道:“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陆夷光走后,左鹤丘回头望向柜子上的剑架,琳琅剑搁在其中一架上,而另一架却空空荡荡。 “丹朱一纵……” 他冷笑着扫了一眼,感觉头晕,又立刻将眼睛闭上了。 非要在这时候给他找事是吧?破剑,等着瞧。 此时正在山下城镇里快乐玩耍的丹朱一纵莫名脊背一凉,他狐疑地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挠了挠头,转身继续在销金窟里和美人们花天酒地。 “今晚在座都由我左鹤丘买单,账全记在苍青宗门下!” “多谢左仙师,不愧是名门长老出手就是阔绰不凡!” “奴家可要再敬仙师一杯,请~” 无怪乎,他敢这么放纵,毕竟自己可是三言两语就勾搭成了那个沈岁厌,左鹤丘谢他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怪他? 也真是奇怪,明明那么好搞定的人,左鹤丘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拿下……哼,看来关键时刻还是得靠他。 丹朱一纵这边放浪形骸,全然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另一边,左鹤丘连喝两碗药,神志再次变得昏昏沉沉。 他一时间无法思考,怔怔望着坐在床边的裴相槐,总觉得十分眼熟。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过了不久,他合上眼深深睡去,这次却难得做了梦。 人们都说修士修到一定境界后是很难做梦的,因为修行便是一段斩断七情六欲的过程,境界越高越失去了大部分的杂念,很难成梦。 可左鹤丘偶尔会做梦,而且每次梦到的内容都是相同的,就像是走马灯一般,一个一个破碎的片段连接成一个梦境,而他深陷在梦中无法自拔。 自成为炉鼎后,小芽儿越发的沉默寡言,也没有再叫过他哥哥。 他有了一个新的名字,是将他们买下的那名长老起的,随师尊的姓,唤作薛念。 而他也变成了薛欲。 两人的名字起的昭然若揭,宗内大都知道他们怎么回事,因此从没有人愿和他们接触,厌他们如斥猪狗。 左鹤丘并不在意这些每日偷师学剑,却在外人面前藏慧,始终表现的像是一只漂亮的花瓶,肚腹里空荡荡的。 周围的人看他好欺负又漂亮,便会背着师尊偷偷逗他,总会将他带到僻静无人处欺侮,在他身上占尽便宜。 即便衣服被人扯烂,脸蛋被人踩脏,左鹤丘也只是笑着,一副坦荡无所谓的样子。 回去后,薛念也只是深深看他一眼,便提剑出门去。 渐渐的,左鹤丘发现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似乎慢慢的不再出现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再没有人见过他们。 他依然笑着。 某一天,他从师尊处回来后,给薛念带了一把剑:“材质不错,只是没法醒灵,给你用吧。” 薛念看见他脖子处明晃晃的勒痕,沉默着接过剑看了许久,终于点点头。 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左鹤丘为自己承受了什么。 于是某日,师尊的静心堂突然响起三道轰隆巨响,强横的灵力波及到周围的房屋瞬间将其夷为平地。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9 首页 上一页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