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终于松开了他,闻宴就缓缓地靠回了船身,眼睛却像是无法聚焦一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泛起了粉色,仿佛一只刚从锅里蒸了一遭的虾。 少年却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此刻直勾勾地盯着闻宴。 闻宴莫名觉得有些渗的慌。 然而船只已经行驶到了桥底,船只自动停了下来。 正当闻宴问少年到底要做什么时,他只觉得身体慢慢变得轻盈了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像个气球一样飞起。 他看见少年伸出手,似乎想再碰碰他,却只碰到了虚影。 看见少年那一刻眼底的落寞,闻宴不得不承认他刚刚的心疼了一下,这一下仿佛亘古而来的惊雷,迟到了很久,于今日劈下,让他心里仿佛都空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闻宴离开了不知多久,少年依旧在原处坐着。 呆呆的抚摸过自已的唇,肿了,也由于缺血而变得有些苍白。 他喃喃低语“晏晏……果真没有骗我。亲亲是件让人很高兴的事情。可是……晏晏没有告诉我亲亲伸舌头的话会更舒服……” 桥上黑乎乎的一片,在桥底可以感觉到一阵阵震荡,仿佛有很多人在走这座桥。 少年观察了一下他们的走路方式,挑了一个他觉得走的最好看的开始细细观察。 突然有个粗犷的声音喊了一声“第10036号闻宴——” 少年起身,拎起宽大的祭祀服,像是个从天上宫殿里逃出来的神明一般,在黑乎乎的河流上如履平地。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来了。” 黑色河流往前永不止息,布满青苔的石桥横贯天际,连接生死。天空是扭曲的漩涡状,看一眼就产生眩晕感。 少年回头,远处黑沉沉的,在这里,整个世界像是一幅被泼了大片大片黑色墨水的画卷被卷了起来,没有生机又崎岖变形…… * 闻宴从病床上醒来时,脑子着实是不清醒的,他只感觉嘴特别疼,喉咙特别干,于是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 “水……” 他眼皮很沉,不知道是谁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水,他呛咳起来,睁开眼看见自已身边是一个没有见过的新鲜面孔。漫画里也没有画过,看颜值应当是一个路人。 而他病床前站着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他面容斯文俊逸,闻宴艰难地回想了一下他的身份。 哦,是唐北辰秘书——文斯。 他脑袋很疼,刚刚的那个银发少年难道是梦吗?他皱着眉抚上了右手手腕,却陡然摸到一串冰凉凹凸不平的东西。 可在他视线里,那里分明就是他的手腕而非手链。 闻宴心下大骇,这世界是怎么了,出bug! 那个知道自已名字还夺走他初吻的银发少年确确实实存在。不是梦啊。 闻宴松了松口气,竟然安心下来,淡淡的喜悦萦绕心头,如果此刻他的心情让闻宴自已来描述,应当像是做麦芽糖时拉出了细密密的糖丝一圈一圈地捆着他跳动的心脏,麻麻的微痛感传来…… 然后他正了正心态,开始疑惑为什么自已会不希望那是场梦。难道是那人实在太帅,让他这个颜狗动心了 但他不觉得自已是一见钟情的人。好看的他会多看几眼,但是绝不会达到心动那个地步。 所以,现在心口泛着的那股酸酸麻麻的感觉是什么呢? 还没等他想明白,文斯便开口道“唐先生很快就来,您稍等片刻。” 闻宴淡淡应了声便重新窝回了床上。 唐北辰赶到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闻宴穿着略显宽大病号服,吊着药水,双手捧着玻璃杯,窝在床上,像只猫似的,他来的时候,偏了偏头,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在病房的灯光里折射出别样的光芒。 然而这只猫还不懂要讨好他的主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蹙起了眉,然后眼神恹恹地看向了自已手里的玻璃杯。 仿佛那玻璃杯能开什么花似的。 闻宴当然不想看到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现在一看到他就痛。要不是这世界什么北唐南宁,西季东陆的豪门总裁巨无霸的设定,要是唐北辰是个普通人,他高低给他揍一顿。 想到这,闻宴回忆起了唐北辰的结局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在故事的最后,唐北辰追妻火葬场不成,还出于对自已儿子抱得美人归的嫉妒一怒之下开车打算撞死他儿子,结果自已撞废了腿,余下半生只能坐轮椅。 可惜后来他的一批忠实颜粉实在看不下去,万人血书太太给他加个官配,太太只好又给他画了个番外。在番外,他遇上了一个很温柔体贴的小0,二人也经历了一些故事最终he了。 真是,颜狗误我! 就该让唐北辰孤独终老一辈子啊!
第6章 会笑吗?小狗 闻宴无声呐喊,他也要以头抢地,血溅白绫让太太改结局! 不过对于唐北辰这样一个骄傲自负整天上等人下等人叫来叫去的人来说,废了一双腿估计心里也好受不到哪去。 唐北辰看着面前这人勾起了唇角的骄矜模样竟也不自觉地被他感染着笑了笑,意识到自已做了什么的他立刻压回了嘴角。 他居然突然生出一种直觉,这人日后会影响他一生。此刻是一个笑,日后呢?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他喜欢把一切扼杀在摇篮里。 闻宴再次被掐住下巴时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总是动不动就喜欢掐人脖子的老畜生! “醒了看着精力还不错,还能瞪人。” 唐北辰松开手,用脚勾了一下凳子就坐在了闻宴床边。 “医生说你要是三天还没醒,估计就救不回来了。结果可能狗的命还挺抗造,这样你都能在第三天醒来。” 闻宴实在忍不住想翻白眼动手,唐北辰继续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病。谁派你来的” 唐北辰突然转了话题,一双凤眸微眯,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人,像是闻宴要说出一个让他不满意的字他就会立刻将他拖出去埋了。 “我背后没人,你再清楚不过。我十岁的时候被卖到唐家,之后我一直在唐家做事能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别人。” 唐北辰当然知道。这三天他还查了查闻宴。从把他卖进唐家的人贩子那儿查去,一直查到了那个他出生的那座山和村子。找到了一对自称是他父母的人。 他们哭哭啼啼地说自已把他养大不容易,结果闻宴在十岁那年为了不下地干活就跑了出去,他们还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 那对夫妻,根据文斯的描述,就是一对见钱眼开的蛆虫。本来听到闻宴不回来时,还嚷嚷着大哭大闹撒泼打滚了起来,说是要他们把闻宴还给他们。他们今年谷子要收了,正缺人。 然而当文斯拿出几叠钞票后他们就立刻不哭了,对视了一眼,然后还要再说什么时文斯又加了一叠钞票,他们就立刻笑地像是脸上要开出一朵花。 在这样的家庭里成长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出息。难怪尽想些歪门邪道。不过若是他再主动一次—— 唐北辰盯着闻宴鼻梁骨上的那颗红色小痣,不觉得这次他自已会拒绝。他向来遵从自已的欲望。 闻宴表面上镇定地回答,实际上内心有些许慌张。因为他不知道原主童年经历。太太不会浪费精力在一个炮灰身上,还画他小时候发生了什么。所以如果唐北辰问他小时候的事,他为什么会被卖到唐家闻宴是一无所知。 所幸,唐北辰没问了。 只是伸出手,轻捏住了他的鼻梁骨。 闻宴忍住自已甩掉他的手的冲动,现在先顺着他一点,转移一下他的注意。 闻宴决定这次自已掌握话语方向,于是抢先说道“你的病要治很简单。你找一个叫于童的男孩子,把他带在你身边你的病就会好。” 于童就是唐北辰的官配。而太太设置的两人相遇相识相爱的契机就是于童因为没钱在会所第一次卖身时被唐北辰挑中。 唐北辰本来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郁气与暴躁,可是当于童被鞭子抽出血来时,他却突然发现他的血的气味竟让他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 没错,太太的设置就是非常狗血。闻宴现在还记得那一句“童童,你是我的药。我没你不能活。” 闻宴:……yue了 嗯,现在想想,当初看的十分兴奋的自已还真是土狗。 那时候的于童怕再这样下去自已就没命活了,只能学着其他人讨好着唐北辰,唐北辰也来了兴致,就把人带回了别墅。养着养着就养出了感情。 所以要治好唐北辰不如就让他们提前遇上。唐北辰白月光兼这本书所有渣攻的心上人应该还有半年才会从国外回来。这半年就是闻宴改天换命的期限。 闻宴要活下去。他惜命的很。 唐北辰不知信还是没信,但还是叫文斯去找一个叫于童的人。 “哦,他现在应该是十七岁,还有半年就十八岁了,就在西城。和爷爷相依为命。但是已经辍学了,可以到学校的档案里找他的资料,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闻宴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就要躺下,猛地又扯到伤口,疼的龇牙咧嘴,趁着唐北辰转述自已的话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唐北辰一眼。 唐北辰一转身,闻宴就立马调整表情,露出一个笑。 唐北辰一双眼睛盯着病床上的人,伸出手抚摸上闻宴的脸颊。 有点婴儿肉的触感好的不得了,仿佛在掐一个豆腐娃娃似的。 闻宴低头,掩去眼中的厌恶嫌弃。 却又猛地被人摁住了眼睛。 他用的力气很大,大拇指摁在闻宴的上眼皮上,仿佛要把他的眼珠摁出来似的。 “小狗,会笑吗?嗯?不会笑就不要笑。笑的我泛恶心。”
第7章 恶犬 闻宴终于忍不住把他的手一把挥开。 唐北辰却突然一个用力把他推到了病床上,闻宴的脑袋一下就重重撞在病床墙壁上,顿时眼冒金星,差点要魂魄离体。 紧接着唐北辰的动作就让他彻底愣在原地,他居然开始扒他的裤子! 文斯带着周围的人识趣地退下。 “唐北辰!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于童可以治你,等你找到他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想要你放过我,你这是要做什么?!” 闻宴气红了眼,就抓住唐北辰的作乱的手,手上原本扎了针的地方在挣扎的时候穿破了血管,此刻正往外一点一点渗着血和药液。 唐北辰对此视而不见。 唐北辰阴婺地笑了一下,“不做什么。只是觉得几天前没尝到你的味道让我有点念念不忘了而已。” “而且,就算我找到了于童,他确实能治好我又怎么样,我没说过要放过你。” 唐北辰看着病床上的人气急了似乎喘不过气的样子只觉得诱人至极,宽大的病服几乎要滑落他的肩膀,他恶狠狠地瞪着他,就像是一只马上要冲上来咬掉他一块肉的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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