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年老了还总以为自已和以前一样,不过杀头猪,结果被不甘的金花一蹄子踹在了后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总算搞定。 这下还有很多工作都有点力不从心起来。 于是闻宴就被叫着来做事。等到他们把所有的工作都结束地差不多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陈老头开着一楼走廊里的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用捡来的报纸卷了一些烟草之后就放在嘴边抽了起来。 闻宴就蹲在他旁边。 看着他的面庞被烟雾笼罩,享受地半眯起眼睛,身子随着身下的木椅摇摇晃晃,竹椅摩擦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晚间寒风刺骨,陈老头的面庞被风刮得变得通红。 他又站起来往自已房里走去,不久拿出一只粉红色极具少女心的塑料小杯子和一壶白酒,悠哉悠哉的喝了起来。 陈老头偏头,看着蹲在原地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样。陈老头心中也不禁动容了一瞬。 “喝酒不,小子” 闻宴缓慢地摇了摇头。 夜间风实在太冷,仿佛夹了刀子似的,他身上却只穿了白色女土宽松的毛衣,下摆还有收腰设计掐出少年纤细的腰身,更显得他单薄,袖子则是几年前女人最喜欢的泡泡袖设计,袖口则缀了一只蝴蝶结。 乍一看,就像是个假小子。 可惜闻宴的的确确是个男孩。 陈老头摇了摇头,又问“你妈今年还是没回” 闻宴低下了头,从喉头蹦出一句“要你管。”陈老头当下就发出一声不知什么意味的笑。 “这人呐,总是恋着荣华富贵的。刚来这的时候,谁都以为她是个好女人,丈夫死了还带着一个娃,每天朝九晚五地出门赚钱,可最后不还是跟别人走了 你该放下就放下吧。你们不过有个母子的名头,各自放下才是最好的啊。” 闻宴突然猛地起身,把摇椅上的陈老头吓得一哆嗦,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老头,满脸的戾气“闭嘴。她什么样还轮不着你们评判。而且她说过她会回来的。” 说完就要走上楼。
第4章 蜘蛛少年 刚刚闻宴留在这本来是想着陈老头念着他帮忙的份上,给他割一块猪肉,他好打发一下这几天。 别人都喜欢过年,他却觉得过年是件烦透了的事情。因为一到过年,物价就会飞涨,他这几天省吃俭用的,每到晚上就数着自已那几百块钱,恨不得变身钞印机,唰唰唰地变一为二,变二为四。 这下他才想起陈老头是谁,铁公鸡一枚。刚刚不知有多少白天在城市里游荡晚上又回到这栋楼的楼里邻居回来,有厚着脸皮要的陈老头也没赏他半分好脸色。 然而他还刚刚踏上第一阶楼梯,陈老头就大喊了他一声。 然后“啪”的就把两坨用绳子串过的肉直接砸在了他身上,他差点没反应过来,接住,看着自已的毛衣被肥肉弄出的几道脂肪渍太阳穴青筋狠狠一跳。 “拿走,拿走,老头子可怜你的。说话冲死,人也倔死,不讨喜的很,离老头子我远点,滚滚滚去。” 闻宴用食指勾住绳子,真诚地道了声谢,又问了一句他很久就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有时候说话带着点口音,说俺,有时候又说话正常” 陈老头哈哈大笑,举起那只粉色杯子将里面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了嘴回头冲闻宴笑“我索迪俺,你不会觉得更加亲切不会觉滴俺很老实嘛” 闻宴:“……” 闻宴上楼用脖子上挂的钥匙开了门。没有人在家。 他就趴在窗户上看很遥远的对面。不久,黑沉沉的夜色上升起第一束光亮,烟火带着尾巴以孤注一掷的态度上升,最后炸出一朵花。像是一个信号一般很快整片天空都被映出了彩色。 他翻翻找找,在床底下找出了一只圆珠笔,然后在窗台刻上了一横,一个“正”字写完了,五年过去了。 他盯着那个正字没说话,许久一朵冰凉的雪花飘了进来,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就关上了窗,躺在了床上。 正如他现在躺在小船上。 越来越多的画面在他身旁浮现。 直到船只突然不动了。闻宴直起身,目视前方,却突然发现小船开始摇摇晃晃起来。一双手撑在了船沿上。 闻宴很无奈地想到,在此刻他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人的手是真好看。骨节分明,因为皮肤过分苍白所以手背上的青筋分明,连一些小小的紫色血管都能看到。 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死了就无所畏惧,确实,他还能怕什么呢? 他盯着那双手,下一秒,一个人从黑乎乎的河底——假如小船下面的那坨黑色的东西能被称为河的话——爬了上来。 闻宴霎时一愣,连呼吸都屏住了。 这样的人真的是存在的吗? 此刻他的颜狗属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银色长发披散直至腰际,精致宛若神明的面庞以及银色长睫都让他仿佛和别人都不在一个次元,和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如果说这人是白化病,那么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闻宴就把这个想法抛掉了。 天生异瞳。 而不是白化病人会有的那种粉色瞳孔。 他身上穿的衣服闻宴也没见过。像是祭祀的袍子一般,袖口刻着很多看不懂的字,外面罩了一层银色薄纱,仿佛月光在上面流淌一般。 只见他看着闻宴,然后微微一笑,这一笑差点把闻宴直接送走。 他的心跳的很快几乎要爆炸。 然后他看见那名银发男子爬了上来。没错,是爬。 闻宴嘴角有些抽搐。怎么觉得他好像是第一次做人一样呢?就还不能很好利用自已的手和脚一样,不知道以他的身高,手一撑就可以到船上来了。 而是采用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爬姿,让闻宴几乎以为看到了一只蜘蛛。 那人看到了闻宴古怪的表情似乎是低头思考了一下那代表什么意思然后缓缓地学着闻宴盘腿坐了下来,试探性地开口。 “我……还……不太会……像你们那样走。” 闻宴挑了挑眉,“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给我一本秘籍,让我在这地方苦练百年,回去就一举登天打脸,受雷劫然后成神开启我的种马一生” 闻宴开玩笑道。 没想到那人却当了真,他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声音也弱了很多,手指揪着衣服。 “对不起,晏晏。我没有……什么秘籍。但是……我有这个。” 少年拿出一根链子,然后又伸出另一只手,平摊开,伸到闻宴面前。 闻宴看着少年亮晶晶的仿佛一只小鹿一般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放在了他手心。 少年的手出奇地冰凉。 少年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手,放在唇角边,侧头轻轻一吻。闻宴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想要抽回手。 然后少年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却强势不准闻宴脱离。他似乎皱着眉思考了什么,闻宴看到他的纤长睫毛轻颤了一下,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几朵红晕。 然后他微张了唇,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闻宴的虎口。 闻宴瞳孔骤然一缩,轻哼了一声,随即被自已溢出的声音震惊了,怎么这么……媚。 草。肯定是这具身子的原因。 少年以为闻宴的反应应当是喜欢,于是便从闻宴的虎口一路舔到指尖,流下一道暧昧旖旎的水痕。 “你你你……你干嘛!”闻宴也不想自已此刻要说出这种仿佛被强暴的人会说出的话,可是却实在受不了他盯着那样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做这样的事情,他猛地起身,然后船只颠簸了一下,闻宴一下没站稳,就朝旁边的河里栽去。 少年看着病弱不堪,可身躯却十分有力,他手臂一捞,就让闻宴跌在了他怀里。 少年的体温也很低,但却让闻宴安心下来。 “我……想给你……戴上这个……” 闻宴低头,才看到刚刚被“玷污”了的手的手腕上系上了一条链子。链子上有一块小小的红色宝石,其间流光溢彩,颇为漂亮。 “这是什么?” “这……应当是……应当是……”少年再次开始思考。 闻宴不禁想,要是现实中有这种人不知道被多少人欺负,说话慢腾腾的,像是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然后少年眼中突然闪现了一点光芒,他像是考场上找到正确答案的考生一般眼睛一亮。 “应当是——我的孩子。” 闻宴:“” 闻宴已经无法直视这串链子了。 而少年还在继续兴奋地说着。 “是的。它……应该是我生的。它是从我身体里那个地方拿出来的” “停停停!”闻宴揉了揉眉心,又揉了揉通红的脸颊,看上去无奈至极。 少年却耷拉了脑袋,刚刚被压出来的呆毛一翘一翘的。 他小声地说了句,“明明是你这么告诉我的啊。” 闻宴没听清但是估摸着他也说不出什么阳间话,所以就没管,只是重新躺了回去。 少年也不说话了,只是看着前面的那座桥,突然面色凝重了起来。 他一声又一声地轻轻唤着“晏晏……晏晏……” 闻宴打算缓缓,就没理他。 少年看着那座桥越发近了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靠近了闻宴。
第5章 亲吻 当陌生的气息已经扑在脸颊上时,闻宴才猛地睁大眼睛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少年近乎虔诚地献上了自已的吻。 他笨拙而青涩地碰上了他的唇。 闻宴愣在了原地。 任由他着急又不知道怎么办的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微张了唇,露出两颗虎牙,然后轻咬了咬闻宴的下唇,闻宴震惊地张嘴却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看见少年慢慢的开始享受接吻这个过程,苍白修长的手从耳侧抚摸到闻宴的后颈,然后托起闻宴的脑袋,让他微微仰头,将自已嘴唇刚刚咬出的鲜血送进了闻宴口腔里。 闻宴想要挣扎却出乎意料地身体莫名其妙先软了下来。 少年似乎看出他的意图,然后放在他后颈的手再度缓缓挪到闻宴的后脑勺,用着几乎是按摩一般的手法让闻宴头皮一紧,口中也溢出几缕抑制不住的喘息。 闻宴不想喝血。少年此刻就显出他的强势来,他一边用舌尖轻触着他的舌苔他的牙齿,一边腾出另一只手轻按了按闻宴的喉结,闻宴双瞳变得涣散,喉结忍不住上下一动,咽下去了鲜血。 少年像是舒了一口气。 然而此刻却像是上了瘾一般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更加用力地将闻宴往自已身上按,温柔而又强势地掠夺闻宴口里的空气。 闻宴喘不过气来,就推了推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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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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