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草原猛汉,阿日斯兰吃饭却并不像他外表那样豪放,反而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动作不大,进食速度却飞快,祝宝棋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盆的生肉越来越少,最后一丁点都不剩。 他瞠目结舌的算了算,这家伙足足吃了五人份的量! 五人份! 要知道,即使是出了名的大胃王宁子蹇也不能一次性吃这么多东西!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阿日斯兰终于察觉到了,他嘴里叼着刚考好的半块羊腿肉满眼疑惑:“?” “你……一直都这么吃吗?”祝宝棋委婉的问。 阿日斯兰点头,骄傲的说:“我,能吃。” 说到这个他非常自豪,要知道即使在草原上,勇士多如牛毛,可一次半只羊的饭量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在骄傲个什么劲啊…… 祝宝棋哭笑不得,“不会撑吗?” “撑?”阿日斯兰歪头,许是没听懂,然后他放下手上的羊腿,指了指自己的胸大肌,诚恳的说:“吃得多,能打。” 祝宝棋脸红的没眼看,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阿日斯兰的胸大肌十分饱满,那身薄薄的小褂子完全包不住,布帛被撑得鼓鼓的像是马上就要裂开,这样近距离看冲击力更强。 要是尚春在这,怕是又要嚷嚷有伤风化之类的。 “朕、朕知道了。”他抬手捂眼,“你吃吧。” 阿日斯兰见他害羞,不觉笑了。 一顿饭吃完,阿莱和福顺进来帮忙收拾,紧接着尚春又来问他是不是要回去。祝宝棋犹豫了,他怕回去就被宁子蹇逮到非要□□,想了许久才说:“朕今日就在兰美人这休息了。” “这?”尚春嫌弃的看了看,“此地简陋,陛下金尊玉.体,怕是委屈了。” 祝宝棋摆手:“不委屈,朕就喜欢美人这里。” 他都这么说了,尚春也别无他法,只得命人将床铺收拾了一番,放下流苏帐又点了熏香,这才退了出去。 相较单纯只想找个清静地方睡觉的祝宝棋,阿日斯兰兴奋多了。 祝宝棋才刚脱下中衣坐上.床,回头就惊悚的看到阿日斯兰光速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大摇大摆的往床上爬,某个晋江不让写的东西闪瞎了他的狗眼。 “你、你、你干啥!?”祝宝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无助的抱着小被子缩在床脚,方言都出来了。 阿日斯兰□□大喇喇去拽祝宝棋的被子,一边比划着道:“睡觉。” “兄长说,伺候,舒服。” 他的意思表达的不完全,可是傻子都听明白了。 祝宝棋几乎要晕厥,企图跟他讲道理:“朕不需要!朕一个人睡挺好!” “我,学过。”阿日斯兰认真的说,“阿莱,带了,画册。” 说着他终于拽开了祝宝棋的被子,自豪的又说:“部落最大,我。” 不管他说得是哪里最大,祝宝棋都不想知道。他只是偷偷看了一眼,再想一想可能会有的画面,顿时觉得自己已然残废了。 “别动手别动手……好汉有话好说!”他忙着扒拉开阿日斯兰的手,磕磕巴巴地说:“朕命令你坐好!” 他的态度十分坚决,阿日斯兰终于意识到眼前人真的不需要自己服侍,停手后满脸委屈。 “为什么?” “不喜欢,我?” 他的动作大胆,言语更加直白,可是神情偏又极真挚单纯,让祝宝棋无端生出一股莫名的愧疚感,好像是自己不知好歹。 他清了清嗓子,把被子拉好,解释说:“朕没有不喜欢你。” “朕只是,只是有病。” 他没法说得更清楚,只含糊地说:“太医说朕不能行房事,对龙体不好。” 阿日斯兰还是没懂,但他听明白了“有病”两个字,对汉话理解还不大精确的他不意外的理解错了。 他很同情的看了看小皇帝,同为男人,他知道那方面不行有多伤自尊。 “所以,我们只盖被子纯睡觉。”见他没有再动作,祝宝棋松了口气。 阿日斯兰却没有穿上衣服,大大方方往小皇帝身边一趟,也不盖被子,奔放到毫无人性。 祝宝棋:“……” 就算你条件好,也不能这么炫耀! “不睡吗?”阿日斯兰转头看小皇帝滴溜溜转着大眼睛盯着自己,不解的问:“不困?” 祝宝棋:“……不是。” 你这样谁敢睡啊!? 他无比后悔留下来的决定,早知还不如回上清宫,这样他真怕睡着就被阿日斯兰墙了。 虽然这里是绿江很安全,可架不住万一他穿的是某海棠花健康网站呢? 阿日斯兰以为他不困,想了想居然转过身,大臂一揽将小皇帝连人带被子勾到怀里。 没想到小皇帝看着小小只,抱到怀里更小,阿日斯兰怀疑他甚至可能都没有草原上某些女孩子重。 而且……小皇帝身上还有种说不上来的好闻味道,不是花香,也不是脂粉,他形容不出来,只知道那味道他很喜欢。 他学着自己阿姆小时候哄他睡觉的样子,右手轻拍小皇帝的后背,嘴里哼着悠长古老的小调。可惜他忘了自己五音不全的事,哼出来的调与他记忆中的相去甚远。 祝宝棋无语,这位哥是不是把他当幼儿园的小孩了,还要哄着睡? 而且,真的不好听,谢谢。 他心里默默地吐槽,可是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非常打脸。 阿日斯兰确实唱得难听,而且哼的歌也听不懂,可祝宝棋在他低沉的歌声中却莫名的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安心,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耳畔传来小皇帝轻微的鼾声,阿日斯兰停止了哼唱小曲,轻拍小皇帝的手也顿住。 那双好看的绿眼睛盯着小皇帝的脸看了许久,然后起身坐好。 此刻他的脸上既没有什么纯真,也没有阴霾,只是平静的看着熟睡中的少年,眸中思量着什么。 看来之前的情报并没有错,中原皇帝不过就是一副空壳,真正的大权还在太后几人手中。想从小皇帝这里得到什么,几乎是徒劳的。 阿日斯兰摩挲着下巴。第戎近些年疲于内斗早就不复往日雄风,和亲也不过是下下策,想来无论是大业朝还是他们,都没以为区区一桩联姻就能彻底太平。 他名为和亲质子,其实也是第戎安插进来的一枚棋子,端看什么时候起到作用。 不过,他对小皇帝倒是没什么恶意。 阿日斯兰单手撑着下巴又看了一会儿祝宝棋,不怪他稀奇,草原上几乎没见过小皇帝这样好看的人。他们第戎人无论男女皆高大健壮,偶有汉人行商短暂停留,也没有几个能入眼,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阿日斯兰都以为汉人个个獐头鼠目,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亲近汉人。 真好看啊……… 阿日斯兰越瞧越喜欢,尤其喜欢小皇帝那对小耳朵,看着就手感不错。 最终他还是没能忍住诱.惑,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祝宝棋裸露在被子外的耳朵,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软软的,还有那么一丝丝凉。 不知小皇帝做了什么噩梦,阿日斯兰忽然发现他的眼角落下一滴泪珠,正好被他接住。 热的。 阿日斯兰捻开那滴泪珠,又低头去看小皇帝。 祝宝棋在梦中十分痛苦,他浑身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着什么,嘴里不停呢喃,阿日斯兰侧耳倾身去听。 “……为什么?” “好疼……” 阿日斯兰一头雾水,眼看着小皇帝梦魇颤抖剧烈,他心头一动,又轻轻拍了拍被子,笨拙道:“不怕。” “不疼了。”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安慰过人,因此做得并不算好,可是祝宝棋还是奇迹般地平静下去,很快又安稳睡着。 等到他再次醒来,屋外太阳西沉,可见这一觉睡了多久。 “啊!”祝宝棋跳了起来,“朕还没念书!” 他的动静惊醒了身边人,阿日斯兰睡眼惺忪坐起,看着还没清醒,凑过来极其自然的在祝宝棋脸上亲了一口,“再睡会。” “不睡了不睡了。”祝宝棋起身穿衣,懊恼道:“尚春怎么也不叫朕起身?” 正嘀咕着尚春进来了,“陛下不急,书房那边传了话,说是让您好生歇着,今日不上课了。” “昂?”祝宝棋挠头,“那,昭容没生气吧?” 尚春哼了一声:“他一个小小昭容,有什么身份置气?” 说着他抬眼又看到阿日斯兰没穿衣服的上身,捂着眼睛背过身气不过:“兰美人,您该起身服侍陛下穿衣了。” 阿日斯兰挑眉,于是懒洋洋起身,真的要给祝宝棋穿衣。 他浑身仍然□□,祝宝棋脸红摆手:“你穿好自己的衣服啦!” 说着赶紧扭过身自己跟衣带较劲,生怕再多看一眼。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阿日斯兰嘴角扬起一个愉快的弧度。 他忽然发现,这样故意逗弄中原小皇帝真是很有意思。 小皇帝太可爱了。
第11章 才从兰美人的宫里出来,祝宝棋回宫半道上就被早就守候多时的宁子蹇堵住了。 “皇后……” 祝宝棋硬着头皮站在原处,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看着宁子蹇阴沉沉的脸,又恍然错觉自己是狗血故事里那出去偷吃被正宫逮到的负心渣男。 “臣听说,陛下今日在新人那宿了?”宁子蹇气定神闲双手环胸,倚靠着宫墙神色淡淡的问他,正宫气场非常强大。 “朕只是刚好乏了,所以就在兰美人那歇歇。”祝宝棋也想硬气,可他偷偷看了看宁子蹇的拳头,琢磨了下两人的武力值差距又怂了,把太后搬出来用:“他也是朕的妃子,太后说,朕、朕要雨露匀沾。” 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宁子蹇嗤道:“哦?” “雨、露、均、沾。” 他一字一句的往外蹦,语气幽怨嫉恨,显然十分不满他的行为:“后宫已经有三个人还不够?一个俘虏,凭他也配?” 祝宝棋心说这也能怪我啊,如果给我选,一个都不要。 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太好,宁子蹇抿了抿唇,暗暗后悔一会儿,又说:“算了,计较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本来……是想让你开心的。” 说着他上前牵过祝宝棋的手,轻声道:“随我来。” “去哪?”祝宝棋冷不丁被他拉着走,下意识问了一句,一边想偷偷把手抽出来。 可是宁子蹇死死攥着他,五指交叉紧紧贴合,祝宝棋根本挣扎不得,只好由着他带走,心里纳闷到底要去哪里。 他们顺着上清宫一路前行,在后院偏僻处停了下来。推开宫墙上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往里走,踏过一条小石子路,忽然眼前一片开阔。 皇宫太大了。大到很多地方祝宝棋都没逛过,即使再给他一年也未必能将皇宫全部摸一遍。许多宫殿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又缺少打理,时间长了就成了荒地,比如兰美人住的延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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