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脸色好白,你没事吧,庄越!”钟云衣惊叫一声。 虽然堂上挺乱,可这一声还是引来不少人关注,助教也从前边起身,走了过来。 “我没事。”庄越摆了摆手。 “你还说没事!你看看你出的这一头的汗。你哪里不舒服?”钟云衣抓住他的胳膊。 助教走到他们跟前,蹲下来看他,扭头对钟云衣说:“她看起来很不舒服,你带她去药云殿,让医师看看。” 钟云衣点了点头,又叫了董莞过来,俩人一块搀着庄越,离开了课堂。 走出去一段,庄越缓过劲来,轻轻推开俩人的手,说:“我没事,不用去药云殿。” 钟云衣很不赞同,“这怎么能行,你到底哪里不舒服,总得让医师来看看。” 另一边董莞歪了歪头,语出惊人:“庄越,你是来月事了,才难受吗?” 庄越被口水呛了,拼命的咳嗽。 钟云衣恍然,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早说啊!那倒是没有必要去药云殿了,我们直接回去,让董莞给你煮点红糖水,你喝下睡一觉。” 庄越还能说什么,反驳的下场是去药云殿,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回到月貌居,庄越直接被塞进被窝,灌下了一碗红糖水后,被董莞盯着闭上眼。 本来庄越不想睡的,可红糖水带来的暖意,再加上受到惊吓后精神有点疲惫,他真的就睡着了。 等到沈倾回来,听到的就是庄越因为月事身体不舒服,差点在课堂上昏过去,现在在屋里睡。 董莞是出于好心,才事无巨细的告诉了沈倾,知道了庄越这么私密的事,让沈倾一下耳廓发热。 他担心的看了看庄越的房门,想进去看看她,却又觉得冒犯,在她门口徘徊了一下,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庄越这一睡,就到了傍晚,他是饿醒的。 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更漏。下了大课他通常都是去上善若水跟沈倾汇合,然后再一块去吃饭的。时间都这个点了,他怕沈倾一直在史记室等着,就有些急了。 天气很热,又出了汗,衣服必须得换,庄越就乒乒乓乓的去开柜子,翻出衣服。 换了干净的,庄越觉得一下清爽了,脏衣服就直接扔在椅子上。 他趿拉上鞋,一边跳着,一边手勾着鞋,往里蹬。拉开房门,沈倾就站在门口,吓了一跳的庄越赶紧把脚放下。 还有一边没有踩进去,他就在地上扭着脚丫,试图把鞋跟蹬上。 沈倾眼睛往下一瞥,看庄越可爱的小动作,眼睛里就带出了笑意。 庄越把脚藏在身后,嘿嘿的笑着,“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沈倾说:“我下午没去。”他抬起手中拎着的食盒,“饿了没?先吃饭。” “哦哦。”庄越就伸手去拿食盒,沈倾轻轻的避开他的手,他说:“我来。” 沈倾进屋,嘴上还说:“把鞋穿好,去洗手。” 想到刚才他邋里邋遢的样子被看到了,庄越就臊得脸红,乖乖儿地弯腰把鞋穿好,又赶紧去水盆里洗了手。 他回到圆桌旁,沈倾已经把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的是两个菜,还有一小盆汤。 在食盒的最下层取出两份主食,一一摆在各自的面前,沈倾把筷子递给庄越:“吃吧。” 庄越接住筷子,“你还没吃?”无论是菜的分量,还是主食都是两人份的。 “嗯。”沈倾鼻腔发出好听的音节,“一块吃。” 沈倾没说明白,她的意思庄越却很清楚,是因为自己睡晚了,沈倾担心错过饭点,才特意带回来,等两个人一块吃饭的。 庄越心里一阵感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沈倾,想打开胸腔让她看看,自己现在为她正激烈跳着的心脏。 “快吃,要凉了。”沈倾知道庄越在盯着自己,他怕自己看了那眼神,做出失态的举动,就一直垂着眼帘。 “哦。”庄越美滋滋的,一边就着沈倾的美颜,一边吃饭。 吃完饭,庄越帮忙把盘碗收进了食盒,这些是不用自己洗的,直接拎回食云殿就好。 临走前,沈倾瞥见庄越扔着的脏衣服,想到了什么,说:“这两天你不要自己洗衣服,可以拿去让人帮你洗,听到了吗?” 庄越傻傻的仰头,没明白他的意思,“啊?” 沈倾赧然,却硬撑着,语气尽量自然的说:“你既然正来月事,就不要碰凉水。千万别只顾着省钱,弄坏了身体。” 庄越终于想起,之前董莞往他头上扣的帽子了,顿时“轰”的一下,脸就红了。 他羞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睛都湿哒哒,恨不得哭出来。 沈倾一下撑不住了,耳朵也害羞的变红,他再待不住,脚步略显踉跄,快速的离开了庄越的房间。
第39章 幸运 等沈倾走了,庄越直接倒在床上,这都什么事啊! 虽然他很想逃避,可惜现实不允许,钟云衣比自己遇上不公对待还急,知道庄越睡醒,就拖着董莞下来。 她严肃的坐在桌前,手拍着桌子,“我还是白天的意见,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要找嫡传师姐问个明白!庄越,你自己怎么看?” 俩人没下来之前,钟云衣把事情对董莞都说了,董莞圆圆的脸盘上也很是肃穆,“我也赞同,若是、若是真有人使出了不公的手段,嫡传师姐不给你个交代,我、我就去找宫主,把她告了。” 钟云衣诧异的看了董莞一眼,料不到她还有这种勇气,竟敢上|访。 明光宫在董莞的心里,一直是光明磊落的形象,她很接受不了这种印象被打碎,老实人发怒起来,火比平常人更大。 庄越知道朋友们都是好意,可是他自己的问题自己清楚,不捅破还好,一旦捅破了,他会被怎么样,谁也不清楚。 “还是从长计议,不要直接去问。嫡传师姐也许是有什么原因,才会没有录取我。” 钟云衣气急,手握成拳,擂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都跳起来,“天真!那么多人不挑,怎么就偏偏漏掉你一个!” 董莞吓了一跳,要不是她手快,杯子都要倒了,这时也说:“就是,庄越,为什么偏偏是你?这里边肯定有问题。你可不要犯傻,那可是成为嫡传弟子的机会啊。” 庄越苦笑,用感激的眼神望着俩人,安抚的把手放在钟云衣的手腕上,拍了拍,“我明白你们为我着急,我也特别想把里边原因弄清楚。可我真不赞成直接去问嫡传师姐,这毕竟有些犯上,不管问没问出来,结果都是把嫡传师姐惹恼,对我们没有任何的益处。” 明光宫内还是很传统的,尊师重道,冒犯师长,对师长不敬和无礼,都是要遭受严厉惩罚的,更严重的甚至会被逐出仙门。 钟云衣冷静了些,“那你说怎么办?” 庄越说:“问肯定是要问的,只不过不能这么直接,也不能是我们去。” 董莞叫道:“那就请沈倾去问,她跟你这么要好,一定肯帮这个忙!” 钟云衣也点头,“没错,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吗?那时是嫡传师姐亲自接待的她,对她的态度很是客气。这件事要是沈倾去问,嫡传师姐定然会给她一个答复。” 钟云衣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好,沈倾是正羲宗的,不是本门弟子。她虽然跟大家同年,可实际上论起辈分,却要比嫡传师姐高一辈! 庄越却有些犹豫,担心把沈倾也卷进来。钟云衣不清楚他的顾虑,看他犹豫不决,不解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考虑?我们直接问问她,她若是拿你当朋友,定然不会推托。” “我知道。”庄越苦笑,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想牵连沈倾。 钟云衣受不了的起身,“你不去,我去帮你说!”说完,她就起身,雷厉风行的出门。 “哎!”庄越跟她隔着桌子,来不及拽人,只得紧跟着也跑出了房门。 董莞慢了半拍,等俩人都跑了,才赶紧离开座位,小跑着追过去。 沈倾早就听见钟云衣在对面又拍桌子,又是喊的,听到外边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放下手中的书卷,提前起身。 等钟云衣敲了下门扇,几乎是立刻,沈倾就拉开了门。 钟云衣怒气冲冲的把事情说了,沈倾看了看庄越,她站在钟云衣后边,一脸焦急,又带着不想给他添麻烦的不好意思。 沈倾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明天我会亲自去一趟,问问清楚。” 钟云衣满意的拍了一下巴掌,得意的看庄越:“这不就解决了?” 等到钟云衣跟董莞回了二楼,庄越才轻声的对沈倾说:“我觉得可能是鉴云殿主说了什么,嫡传师姐才没有叫我,万一因此你也被疑心,那可怎么办?” 庄越忧心的皱眉,沈倾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抚了下,“没关系,你不要多想,回去休息吧。” 总觉得庄越的心思有点重,不管她有什么秘密苦衷,能大的过自己的吗?有的时候,越从容,越光明正大,越不容易引来怀疑。 更何况,他真心不觉得庄越在入定试的那点小把戏有多么严重,纯粹就是庄越想太多。 第二天沈倾没耽搁,吃了早饭就去寻了给他们教导功法大课的嫡传师姐。 被收入嫡系后,就可以搬进后山,拥有独属于自己的住处。 后山的建筑比中心轴的宫殿要小很多,但是独门独户,设施更好,住得更舒适。而且这里的地势更好,冬暖夏凉。 沈倾早前在御汤山山顶观察过地势,也在夜晚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几次来过。只是这里住着的都是高层和嫡系弟子,修为颇高,警觉性强。 他几次险些被发现,见实在无法深入,就没再冒险。 这一次白天过来,他反倒发现没引来多少人的瞩目,不由得若有所思。 事先打听了嫡传师姐的住处,沈倾花费了一些时间找到了地方,嫡传师姐正在,见到他造访很是惊讶。 “是小沈倾啊,你可是稀客,今天怎么想起上我这里来坐坐?” 沈倾闻言有些窘迫,吸口气,端端正正的跟嫡传师姐问好:“刘师姐,日安。” 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绝大多数的都是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即使是逗孩子,也不会用这么亲昵的叫法。所以,无论是小沈倾或者是小倾倾,都让他很不自在。 “你也日安,快进来坐。我这里还有清泉仙饮,你们年轻人都爱喝这个,正好招待你。”刘师姐笑吟吟的说。 一听到清泉仙饮,沈倾脑海中就闪回一样冒出雪中的温泉池,和醉态憨然可爱的庄越。 他轻咳一声,说:“刘师姐不必客气,茶水就好,茶水就好。” 刘师姐也不强求,只当他是不喜欢清泉仙饮,亲自去沏了茶水回来。俩人坐在竹林旁的凉亭,面对着面品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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