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对茶的研究不多,他身边的人没有谁特别爱好喝茶。因此刘师姐的一番茶经,倒让他听得很新奇。 喝过一壶,刘师姐添了水,道:“小沈倾,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倾放下茶杯,点了点头,说:“是有一事请教。听闻昨日,有一批弟子被收入了门墙,不知道刘师姐是按什么条件,挑选的这些人?” 刘师姐扬了扬眉毛,说:“是按照入定试,按次序,从前往后录取。” 沈倾说:“可若是这样,为何同在前十的庄越,不在此名单上呢?” 刘师姐就笑,“原来你是为庄越而来,管教跟我说你们关系好,情同姐妹,看来是真的。” 沈倾耳廓一热,关系好是对的,情同姐妹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是,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嗯,想来庄越本人也很疑惑吧,为何她也在前十,却被漏过了。”刘师姐用轻松的口吻说,“这是因为她除了入定试前十,选修的剑法是第一。这次要收徒的师姐们,没有一个善用剑法,即使庄越被送过去收下来,也没法教导她更精深的剑法。” “原来如此,还是刘师姐考虑周全。”沈倾明白了,点了点头说。 刘师姐倒了杯茶,轻啜了一口,说:“庄越是我带的这批弟子中,剑法最具有天赋的,难得的是她还很刻苦努力。我怎么能随便潦草的,将她交给一个不合适的师父,那岂不是耽误了她的天分。” 刘师姐故意跳过庄越不选,不是因为什么内|幕,是因为她爱惜人才。 她微笑的对沈倾说:“回去对庄越说,让她放宽心,只要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将她推荐出去,给她选一个精通剑法的师父。” “多谢刘师姐。”沈倾说,“我能问问,明光善用剑,有收徒意愿的人多吗?” 刘师姐收敛了笑容,眉头轻蹙,叹了一声说:“这也是我为难的地方。上一辈善用剑的师叔伯们都年长了,很多年不收徒。而与我同辈的几个善用剑的师姐,前几年刚收过一轮弟子,现在还没有想再收徒弟的意思。我想让庄越等等,等师姐们再想收徒,或者又有准备收首徒的师妹,就介绍她过去。” 进入仙门,条件虽然好,可有的时候却受到了限制,没那么容易有机遇。 像是明光这样教育体系相对完整的地方,都是举荐制,由教授功法大课的嫡传弟子,向当年准备收徒的同门推荐人选。 而错过了头一年,除非是特别优秀,否则很难再有机会得到推荐,拜入嫡传的门下。只能自己苦熬,慢慢出头,或者成为记名弟子。 可要是真正优秀,在第一年就被挑走,哪个又真会被剩下。 只有庄越这么特殊,让刘师姐担心随便选一个教不好她剑法,才刻意的留了下来。 “刘师姐的苦心,庄越一定会明白。”沈倾诚恳的说。能遇到这样一个肯为庄越着想的嫡传师姐,可以说是相当幸运了。 刘师姐又笑,打趣的说:“明白也是这之后的事了,此前一定没少怀疑,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想方设法挤走了她的名额?一定是我收了贿赂,才会如此不公。” 沈倾顿时说不出话来,庄越肯定不会这样想,但挡不住有个钟云衣。 刘师姐就掩住嘴,发出一阵大笑,“这些孩子们,可太有意思了。”
第40章 脑洞 沈倾回到月貌居时,还不到正午,庄越的房门开着,沈倾一回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 “问到了吗?”庄越从房间出来,略显紧张的问。 “沈倾回来了?”钟云衣听到声音,头从楼梯栏杆上探下来。 沈倾轻轻颔首,看了一眼钟云衣期待的样子,扭头说:“去你房里说。” 看沈倾的模样,结果应该不坏,庄越放下提着的心,转身进屋。钟云衣也拎着裙摆,迅速的下楼。 “董莞呢?”庄越奇道,她昨天义愤填膺,要是也在,就算她没听见,钟云衣也会喊她。 “她去外门了,接下来几天不回来。”钟云衣进了屋,在圆桌边坐下。 新一年的弟子们不日即将到达,董莞提前跟着负责饭食的去做准备了。 落座后,沈倾把刘师姐的话,除了最后的调侃,都告诉了俩人。 钟云衣羞愧的说:“是我误会了,原来嫡传师姐竟是这般考虑的。” “嗯。”沈倾应声,对庄越说:“所以,你也不要心存疑虑,过分担忧。” 有钟云衣在场,沈倾不方便直说,庄越却是明白她的意思,看来鉴云殿主真没怎么把他那件事放在心上,压根就没跟刘师姐提过。 庄越松口气,笑着说:“这就好,这就好。其实,入不了门墙,对我来说,没什么要紧。”要考虑他背负着巨额的云筹要转,还有一个老骗子在侧,他要真成了嫡传弟子,将来反而不好脱身。 钟云衣只当庄越是在言不由衷,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想成为嫡传弟子,这在她来是根本无法理解和想象的事。 “你也不用气馁啊,嫡传师姐不是说了,会在合适的机会帮你推荐吗?”钟云衣安慰的说。 “嗯。”庄越唇边勾起个微笑,解决了压在心底的担忧,他这会儿的心情真是松快不少。 只不过,看在钟云衣的眼睛,就变成了强颜欢笑。 她暗叹一声,试图振奋庄越的精神,使她的情绪好转,“往好处想,你用剑的天赋最好,将来再有善用剑的嫡传收弟子,你必定是第一个被选上。” 说着说着,她自己来了兴致,数起来自己所知道善用剑的那几个嫡传,只不过因为消息渠道比较窄,所知道的并不多。 接触过的嫡传里,一只巴掌都数不满,钟云衣举着手指,颇为尴尬。 沈倾主动开口,“明光嫡传弟子,只修炼功法和咒术的占了一半,另外的一半人当中修剑和修刀又各分据三分之二,最后的一小部分则是修炼其他武器。” 钟云衣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具体的数据,“那修剑的嫡传挺多啊,怎么嫡传师姐又说选不上合适的师父呢?” 沈倾说:“明光三代弟子既然已经开始收徒,二代的即使年龄不算很大,也不会再收了,除非遇到特别喜欢的苗子。而三代中,开门收徒的最近几年刚收过一批弟子,未达到开门收徒的则还要等。” 钟云衣脑子转不过弯,“这是为何?二代的师叔伯们既然年龄不大,那就是还有精力,不收徒不是耽搁有天分的人才吗?” 庄越懂得人情世故比钟云衣多,一点就透,“是为了不差辈分吧。你想想,比如你这次被选上了,入了门墙就成了四代的弟子。而我呢,偏被师叔伯那一辈的收入座下,咱俩岂不是差辈了。这还是你我同年的情况,换成比咱们更小的人选,这年龄差岂不是越来越大。” 钟云衣想了想,说:“也是,长此以往,排最末位的那个收徒总会是最小的,就会造成明明是同一个年龄,一个是徒孙,一个反倒成了师叔祖的窘境。” 不过想想,若真有这种好运,让自己遇上这样的情况,年龄小偏偏辈分大。被同年的小姐妹们恭恭敬敬的围着,低着脑袋乖乖的叫师叔祖,想想就让人爽得头皮发麻。 钟云衣幻想了一下那场景,捂着嘴笑起来,引来沈倾和庄越莫名其妙的目光。 “咳。”钟云衣不好意思的清了下喉咙,放下脑洞,眼珠转了转说:“不过庄越,你也不能傻乎乎干等,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人想起来收徒。你得主动点,学会自己寻找机会,创造机会!” 庄越眨了眨,看她:“什么意思?” 钟云衣仔细的思考,说:“我觉得你不如制造一次偶遇,让嫡传碰巧看到你练剑,你不是天赋很好嘛,一定会引来对方的爱才之心。这样就不用非要等嫡传师姐去推荐,你就可以直接拜入门墙下啦。” 庄越一愣,哭笑不得。 钟云衣真是满肚子的宫斗思维。想的这个办法,跟清宫剧里,不受宠的宫妃去御花园制造偶遇,希望引来皇帝的注目一模一样,满满地都是套路! 董莞在外门也就待了四天的时间,一千多名的新人就遴选完毕,随着新人进内门,董莞也回到了月貌居。 董莞是提前一步回来的,得知新人们在她后边,没多久就会到入云殿,钟云衣就坐不住了,一定想看这个热闹。 刚走了山路回来,董莞不想动,就摆手说:“不行啊,嫡传师姐和管教不都说,不允许我们擅自接触新人,干扰她们的心思。” 头入内门,是新人们心思最单纯的时候,本来遇见的就全是新鲜事,若她们再去接触,更难让她们能安下心来学功法。 所以,在能熟练的入定,并引体入体之前,她们是不能跟新人说话的。 “规矩我懂,我又不是想明知故犯,只是想远远的看一眼。你这几天在外门,成日能见到,自然不觉得新奇。可我对新人们,可好奇的紧。” 钟云衣惯常会让人顺自己的意,挽住董莞,把她从床边拖起,“一起去,难道你不想看看她们在入云殿外战战兢兢的小模样吗?” 说实话,董莞要不是累了,她其实是想去看热闹的,犹豫了一下,她说:“如果庄越去,我就去。”她是想拉一个垫背的,万一中途她溜走,也能有一个人陪着钟云衣,免得走不脱。 于是俩人去上善若水找了庄越。 升了等之后,庄越每次工作的时间并不是很死,只要能完成计划的工作,就没人在乎他迟到还是早退。 面对钟云衣的邀请,庄越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他的意思跟钟云衣一样,只是远远的看看热闹,应该并不是什么问题。 “你们等我下,我去问问沈倾。”庄越轻声的说。 钟云衣和董莞掏不起五云筹的入门费,是请门口值守的师姐把庄越喊出来的,沈倾还在书室里,他当然不能就这么走了。 “你去吧。”钟云衣挥挥手,等庄越背过身去走远,终于没忍住,问董莞:“你有没有觉得,庄越跟沈倾的关系有点太好了?” 董莞眨巴眨巴眼睛,说:“是吗?” 钟云衣窥了一眼,坐在书桌后边低着头看书的不知名师姐,拉着董莞走远了一点。 她悄声说:“是啊,你没发现她俩都快成连体婴了吗?做什么事都要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上下课的时候,甚至庄越来上工,沈倾也要来陪着。” 董莞没觉得怎么样:“沈倾来书室肯定是看书的啊,又不是只有庄越过来的时候,她才在。平日庄越练功上大课,沈倾不也是会来这里?” 入门费都要五云筹呢,换了是她,也要在这里待够了时间,不然岂不是糟蹋那么贵的进门钱。 钟云衣却说:“再要好的朋友,也不是这样总黏在一块,我都偶尔想自己开个小灶,去吃点好的。可你什么时候发现她俩,单独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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