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花易染却无暇顾他,他全神贯注地操控着神行舟,没有了阻碍的神行舟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与鱼群瞬间拉开了距离。 花易染立于舟首,一边操控着神行舟一边双手翻飞,快速地结出传送阵法。 船的中心,一个复杂传送阵逐渐浮现出来。它像是一个由无数光线编织而成的网,中心是一个明亮的圆点,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古老符文,每一道符文都蕴含着深奥的空间之力。 墨垠此刻已无暇责怪花易染,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传送阵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变化。他心中暗自计算着时间,期待着白曦能从里面安全地走出来。 此时花易染却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异常清明,不带一丝酒意:“不用担心,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也一定能安全出去。” 墨垠觉得花易染的语气有些异样,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花易染正手持酒坛,缓缓向遗恨渊中倾倒酒水,那双桃花眼里闪烁着一种奇异而深邃的光芒。 墨垠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想起之前鱼群出现前的那一幕——花易染的酒坛子从船上倾落水中,当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此刻见他特意往水里倒酒,一切便显得诡异起来。 一个念头在墨垠脑海中闪过:难道那群大鱼是花易染故意引来的? 想到这里,墨垠不禁感到脊背发凉。他试图纵身跳入传送阵逃离,却在空中被一股突如其来的红色灵力紧紧包裹住。 花易染轻轻一勾手指,墨垠便身不由己地飞向了他,随后被软绵绵地圈在怀里,动弹不得。 “想和你单独谈谈还真不容易啊,”花易染轻声说道,“如今终于有这个机会了,走吧。”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入了水中。就在那一刻,一条巨大的鱼影猛然出现,正是之前那条大鱼。它张开着巨口,仿佛能吞噬一切,向他们迅猛地扑来。 墨垠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便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吞入了大鱼的腹中。他们滑过一段漆黑、滑腻的路段后,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只见这崎岖不平的鱼腹内壁上,竟然长着奇异的珊瑚和海藻。这些珊瑚形态各异,有的如鹿角般分叉,有的似树枝般延伸,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将这未知的空间映照得竟然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思。 他们脚下的地面软绵绵的,似乎是由大鱼的肌肉和未知的物质构成,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巨大的、有弹性的肉垫上。这个空间异常宽敞,足以容纳数十人站立,高度也足以让他们直立行走而不感压抑。 墨垠此时感觉到压制他的力量松了一些,他赶忙奋力一挣,挣开了花易染的束缚落到地上。 而花易染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他左看看右看看,满脸新奇的样子道:“果然酒后吐真言,断渊说的这个地方还真的存在。” 墨垠心里清楚,断渊正是魔尊的名字,但他又很惊讶:花易染来这方世界才不足把月,是什么时候和魔尊勾搭上的? 来不及细想,墨垠只知道花易染费如此周折将他抓到这里,事情一定不简单。他开始四处乱窜,想寻找出路。此时只听花易染道:“别白费力气了,白曦找不到这里,你也出不去。” 他盯着墨垠道:“我问你几个问题,若要说谎的话……”他桃花眼一眯,露出一抹极具威胁的笑,“后果自负。”
第026章 说话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避无可避,墨垠只好端坐花易染身前,静待他的发问。 花易染开口道:“你能说话吗?” 墨垠闭口不言,毫无动作。 花易染接着道:“沟通不了,那就搜魂吧。” 墨垠立刻开口,但他知道一旦自己的身份暴露就是个死,于是他将耳朵贴在脑后,故作害怕的模样,而后用孩童的稚嫩声音道:“别!我说。” 花易染嘴角上扬,笑道:“这就对了,乖。” 墨垠心中稍微一松,以为自己的示弱起了作用。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当邪神对各种术法都有所涉猎,这才能如此娴熟地变换声音。 此时,花易染问道:“第一个问题,堕神域一战,邪神突然降临,是否与你有关?” 墨垠像拨浪鼓一样摇头:“绝无关系。” 花易染盯着墨垠,继续幽幽地问道:“那你为何一直隐藏你已经开启灵识的事实?” 墨垠垂下头,耷拉着耳朵道:“我……我害怕,你们的气息都很强。” 花易染立刻追问:“不怕白曦?” 墨垠道:“他,他很喜欢猫,对我很好,给了我很多好吃的……” 花易染打断他,疾声问道:“那他为什么拿剑指着你?” 他问得太快,墨垠一时愣住了,花易染目光如炬,死死地盯住墨垠。 墨垠用微弱的声音道:“你看错了。” 花易染眯眼一笑,抬手之间一股灵力托起墨垠,他道:“我说了,说谎后果自负哦。” 墨垠开始挣扎,用稚气的声音大喊:“你想要做什么?你要是伤害了我,白曦不会原谅你的。” 花易染一勾手,墨垠瞬间就到了他眼前一尺之地,花易染盯着他的眼睛道:“所以白曦同你达成了什么协议?他要如此护着你?” 墨垠愤怒道:“不许你污蔑白曦,他护着我只是因为他善良,不像你,明知道因果溯源术可让识海破碎,还对我用。” 花易染道:“我要是真不想让你活,当初用搜魂术来得更简单,反正当场也不会死,我有的是办法不用承担因果。” 他伸手摸了摸墨垠的头,墨垠却因为他恶意揣测白曦,已经被激怒,伸爪就要抓他,但却被花易染灵巧地避开。 “好凶啊,在白曦手底下怎么那么乖巧呢?”他凑近墨垠道,“上次因果溯源术,白曦帮你了吧?” 此时,墨垠对花易染已经完全没有了好脸色,他质问道:“白曦因为你一句话就可以奋不顾身地去引开鱼群,你为何还要欺骗他,怀疑他?” 花易染离开墨垠,淡然道:“因为他的行为让人怀疑。再说,我设了召回阵法,以他的实力,能安全出去。” 墨垠愤怒的别过头:“你这人好生凉薄,让人厌恶!” 花易染无所谓道:“谁在乎呢?人活在世,顾好自己就够了。”他伸手把墨垠的脸扭过来:“你,别把话题岔那么远,我再问最后一遍:白曦为何用剑指着你?” 墨垠不由自主地再次紧张起来,他道:“是白曦看错了,他把我看成了坏人。” 花易染噗嗤一笑:“又撒谎了。询问结束,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简单一点儿,用搜魂术吧。” 墨垠死命挣扎:“花易染,你这样和你们要找的邪神有什么区别?你凭什么在证据没确凿的情况下对我用搜魂术?你要我以后怎么办?” 花易染眼眸微合,一双桃花凉薄如深秋的露,他道:“接受吧,就当是你的命。” 说罢,他手掌翻飞,指尖凝聚出发红的金光,缓缓向墨垠探去。 墨垠察觉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他暗自调动识海中的三件法器打算拼上一拼。 虽然胜算很低,但此时已经毫无退路,不如殊死一搏,或许可以赢在出其不意。 但用法器发起进攻,如果解决不了花易染,他邪神的身份便昭然若揭,白曦也得跟着受牵连。 想到花易染为了查自己而让白曦去涉险的凉薄样子,墨垠眸中寒光一闪,露出凌厉的杀气,他识海中开始亮起红,蓝,白三种法器的光芒,一触即发。 花易染的手指泛着红金的光芒,缓缓地向墨垠迫近。在墨垠的体内,驭命作为先锋,它犹如一头觉醒的野兽,蠢蠢欲动,仿佛随时都会破体而出。 墨垠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易染那不断接近的手,心跳如鼓,神经紧绷如弦。 他在静默中等待,等待着花易染放松警惕的那一刻,然后给予致命的一击。 很快,花易染的手指距离他的额心仅有一寸之遥,墨垠甚至能感受到指尖传递来的微热气息。 驭命在他的识海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即将冲破束缚。 但就在此刻,花易染的手却蓦地停住了。他用少有的严肃目光紧盯着墨垠:“我再问你一遍:白曦为何拿剑指着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实话!” 墨垠心中一动,事情似乎还有转机。他从花易染复杂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与之前的凉薄截然不同的情绪。 曾经的墨垠,如同被操纵的傀儡,身不由己地沦为屠杀的工具。而现在,他深深渴望着自由,渴望着被世人理解。除非万不得已,他绝不想再让自己的双手沾染上任何生命的鲜血。 在他的识海中,一只大手凭空出现,紧紧地压制住了即将失控的驭命。 墨垠深吸一口气,以最真诚的语气回答道:“我以前是邪神豢养的猫,那一天,邪神在走时企图带我离开,却被白曦撞见了。白曦误以为我背叛了他,以为我要投靠邪神。” 花易染静静地凝视着墨垠,似乎在甄别他话语中的真伪。而墨垠则趁机伸出爪子,轻轻地将花易染悬在自己额心的手指揽入怀中。 它的眼神中满溢着恳求:“我发誓,为了白曦,我绝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情。”它可怜巴巴地望着花易染,“你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 花易染冷哼道:“你就是用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将白曦骗得团团转吗?” 他的话语虽冷,但手却迟迟不肯挪开,心中涌起诸多念头: 这只是一只小黑猫而已,我见识过的美猫无数,岂能被他左右了思绪? 然而,当他余光瞥见小黑猫那大大的,宛如蕴含着星辰大海的蓝色眼睛时,心中又不禁一动。 花易染暗想:蓝眼睛的小黑猫确实罕见。 他猛然警醒:我之所以费尽周章将它从白曦身边带走,是因为它实在可疑,况且它都承认了曾经跟过邪神,我必须得探个究竟。而且若是这次失败,白曦再不会给我机会了! 他毅然将手从墨垠的怀中抽出。墨垠伸出爪子试图挽留,却再次触动了他的心弦:这只小黑猫的爪垫竟是粉色的,堪称猫中极品…… 他取出酒壶,猛灌一口酒,这才将心头的杂念压下。他提醒自己:无论何物,都不及自身的安危重要。 他伸出手来,再次施展搜魂术。而墨垠在他面前垂下耳朵,如同霜打的茄子般无精打采。 它像一张被挂起的猫皮般悬在空中,声音凄凉:“无论结果如何,你能否在之后为白曦寻找一只新的小猫?他很需要。” 墨垠识海之中,刚被按捺下的驭命此时又被调动起来,但它的势头已经完全没有刚才那般猛烈。墨垠心中明白,尽管他并未放弃抵抗的打算,只是最佳时机已经错失,现在胜算已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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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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