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打开光脑翻看,阿肯提在一边像罚站似的等候。 过了好一会儿,梁宣满意地操作光脑进行备份,还高兴地冲阿肯提介绍,“你看,舆论战有用的,好多人给我发私信,能证明莱尔喜欢撒谎、品行恶劣、经常骚扰雌虫。再加上这些干货,肯定能翻案。” 阿肯提勉强笑笑,只觉得愧疚,雄虫这么帮自己,自己却整天瞎琢磨有的没的,实在是拖后腿。 他笑得过于难看,梁宣也注意到了,“……你有心事?” “没有。”阿肯提当然是不承认的。 梁宣当然不会信,而是擅自揣摩雌虫心理,“你是不是担心翻案后没办法成功匹配雄虫?” 在虫族,匹配是贯穿一生的大事,毕竟雌多雄少,有这么一段烂七八糟的经历,阿肯提在竞争中不会占优势,烦恼也是正常的。 阿肯提答的硬邦邦,“没有。” 梁宣不信,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好心宽慰道:“没事,我认识一堆男……雄虫。你现在就好好表现,我高兴了,到时候给你介绍好的,一天见仨都没问题。” 阿肯提看着梁宣自以为是的傻样,心脏酸涩刺痛,抿着嘴说不用。 “你不用不好意思。”梁宣耐心劝道。 “我说了不用!”阿肯提彻底爆发,大声吼道,“你没别的事情吗,整天把我要走的事情挂在嘴边!?” 梁宣被吼的一愣一愣。阿肯提也是吼完就后悔了,雄虫费心帮忙还要受埋怨,怎么想都是自己不对,可他的心里又实在难受,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梁宣看阿肯提行为异常,突然发脾气然后又要逃走的样子,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但雌虫的力气大,盛怒之下,根本没察觉到雄虫的阻拦,维持往前走的趋势,一下就把雄虫拉出椅子,眼看梁宣就要摔在地上。 阿肯提察觉到时已经来不及了,身体本能地扑过去,给雄虫当缓冲肉垫。 阿肯提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梁宣又结结实实摔在阿肯提身上。阿肯提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只觉得从腿骨到牙齿都在痛。 牙齿怎么会痛呢? 阿肯提睁眼就看到了梁宣放大的脸,距离太近了,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却被堵住。雌虫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和梁宣的嘴巴摔到一起了,或者用一种更浪漫的说法,意外接吻。 而梁宣也是头一遭经历这种事。 第一想法是,好疼,牙齿不会少两颗吗,这边牙医贵不贵啊? 第二想法是,狗血之神降临了吗,摔倒都能亲上嘴,摄影球还没关,这段放网上绝对大爆,广告费翻倍! 第三想法是,有点薄,但很软,香香的。 梁宣沉浸在自己丰富的脑内世界里,直到坚果香气越来越重,雌虫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慌乱,他才想起,哦,得分开了。 他们两个坐在地毯上,无言以对,阿肯提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一样,红红的还冒着热气,半张脸藏在胳膊后面,眼睛一眨一眨,偷看梁宣一眼又慌乱移开,显然已经慌神了。 梁宣觉得自己身为一家之主,应该出来主持局面,他轻咳两声,拿回主导地位,“咳咳,这个,意外,很正常,是吧。就好像啊……握手,无非是接触了一下,没什么的,不用放在心上。” “而且也不是没有好处,这段多自然啊,毫无表演痕迹,放网上一定大爆。” 阿肯提目瞪口呆地看着梁宣,说不出一个字。 梁宣也有点尴尬,自己给自己找补,“我就说着玩,不会放网上的。” 令他没想到的是,阿肯提反而开始生气了,“为什么不放!?” 他生气梁宣的切割举动,好像两人的亲密是什么不能见光的行为。 “我还不为了你着想,现在流量这么大,亲密举动再多些,你以后更不好匹配了。”梁宣气他不识好人心,自己费心考虑这么多,还要被质疑。 “所以,你为什么总关注我找不找别的雄虫,你很在意这件事吗?”阿肯提好像抓到了什么一直不曾注意的点,心中被强制熄灭的火苗蠢蠢欲动,即将复燃,迫切地要梁宣一个答案。 梁宣听到问话愣了一秒,思考过后也觉得自己好像对这件事关注太多了。没想明白,也不想去思考,他开始口不择言,试图遮掩过去,“很多吗?也……也没有吧,正常关心你,这边的雄虫都还挺挑剔的。” 阿肯提好不容易抓到一点苗头,不肯让他躲避,此刻,他的思路无比清晰,从前不曾注意的事情都一一浮出水面,“那你还亲我、咬我、抱着我睡觉、强制我闻你的信息素、自己缺信息素还抱着我不放……” “啊啊啊啊啊?!我自己家的雌奴,我……反正就,没什么可说。”梁宣听完也知道自己不对劲了,他上学时也学过信息素吸引法则,这时被雌虫一顿追击,他目前只剩下强词夺理和死不承认。 “又是这套说法!”阿肯提无奈又愤愤,“别到时候虫蛋都生了你还是这句台词。” “生生生什么虫蛋!”梁宣彻底炸毛,双颊也变得像阿肯提一样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你给我生虫蛋吗?!你喜欢我!?” “嗯。”阿肯提发出一个单音节,紧张地盯着梁宣,手指扣着地毯。 !!!梁宣呆住,怀疑自己幻听。 阿肯提怕自己表达的有歧义,尽管声音都在抖,还是坚定又说了一次,“我喜欢你,我愿意给你生虫蛋。” !!!!!! 什么叫以力破巧,在直球选手面前,躲躲藏藏的梁宣毫无招架之力。 阿肯提觉得,如果自己还有机会,恐怕就是这次了。 雌虫的求偶心不是好糊弄的,他勇敢上前,拉近距离,直视梁宣,鼻息交闻,大腿挨着大腿。 “你呢?”阿肯提感觉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心跳声砰砰,带动全身一起震颤,他屏住呼吸,怕漏听任何一个字。 ???梁宣还懵着,没听懂雌虫在问什么。 “你对我是什么感觉?” 这回听懂了,但他不想去思考,只想逃避这个暧昧的氛围。头一遭,梁宣在与雌虫的对阵中落于下风,窝囊的左顾右盼,“感觉……天色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睡觉吧。”梁宣着重强调了‘各自’。 “你喜欢我吗?” 雌虫不许他逃,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救命!拿到关键道具后不是审判反派吗,怎么开启恋爱支线了,退出!退出!赶紧退出!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等了好久还是没有答案,阿肯提强撑的一口气差不多也要散了。 就知道没机会,为什么要说出来,反而难堪,连最后一段平静的日子都没有了,给彼此留下的印象也只剩尴尬。 空气中的坚果香气苦涩的令人眼酸,梁宣看着像被抽走魂魄的雌虫,心里满是不忍,也跟着难过起来。 “不讨厌。” 雌虫空洞的眼神燃起一点希冀,他小声问道:“没有喜欢吗?” 可怜巴巴的,梁宣的嘴巴开开合合,最后还是顺应内心,“有……一点吧。” “一点是多少?” 蹬鼻子上脸嘿,可雌虫挺看着实在脆弱,好像一个字不对就要碎掉似的。梁宣也是彻底放弃抵抗,一只手比划着,最后五指合拢呈碗状,“这么多。” 梁宣想,这下总可以了吧,都这么多了。 事实上,能得到这个答案,阿肯提已经很满足了。不用再压抑、纠结、患得患失,自己可以爱他了。 雌虫撒娇一样紧紧抱住梁宣,激动的泪水打在肩膀上,细碎的哭声响在耳边。 梁宣不太适应这种温情的相处方式,他迟疑地伸出手,笨拙的拍了拍雌虫的后背。好像是有效果的,在他的安抚下,雌虫紧绷的背部肌肉慢慢放松,摸着也不再像硬邦邦的石头。 梁宣也不知道阿肯提到底经历了怎样复杂曲折的心路历程,他想哄两句,但很可惜,他的词典根本没有这一部分储备,最后搜刮半天,也只是干巴巴的,“你渴吗,要不歇会再哭。” 雌虫抱着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原先是哭,现在是笑。 梁宣略带惆怅地想到,自己以后怕是不好意思欺负他了。
第22章 亲亲亲 经历了昨天的事情,梁宣一时拿不准要如何与阿肯提相处,故意赖了一会儿才起床。 不成调的歌声从厨房传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饭,琳琅满目,好不丰盛。 阿肯提端着最后一盘走出厨房,看到梁宣就高兴的笑起来,发自内心的那种,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晃的梁宣眼疼。 “快来吃早饭~” 见鬼,他们家早饭向来是冰箱有什么生啃什么,怎么今天这么丰盛了,还有那奇怪的尾音是什么! 梁宣迟疑地落座,阿肯提坐在他旁边,递餐具递牛奶递纸巾,殷勤地不得了,还是满满的微笑服务那种。 说实话有点瘆得慌。 梁宣绷着背,试探性地插了块面包吃,松软可口,奶黄馅,一吃就是外面买的。 阿肯提支着脑袋,也不吃东西也不刷光脑,就那么盯着梁宣吃饭,完了还要体贴关怀,“好吃嘛?” 从外面买的问什么问,不知道的以为你自己做的呢! “……还行。”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梁宣谨慎地答了两个字。 阿肯提笑得更开心了,好似周身都开满了小花,好似这饭还真是他自己做的一样。 梁宣真的是浑身不自在,冲阿肯提推了推盘子,“你也吃。”快别盯着我了。 “好。”好像得到什么了不起的关照似的,阿肯提羞涩地看了梁宣一眼,低头吃起东西,小口又斯文。 这祖宗到底怎么了,平时两三下一盘子就干完了,今天磨磨唧唧跟个刚过门的小媳妇儿似的。 梁宣仔细回忆,昨天雌虫跟他告白,他跟个渣男一样给了一点回应,按道理说,应该是进行互相接触的暧昧期了,可是阿肯提今天……怎么好像他俩新婚蜜月一样?! 雌虫还在偷偷看他,说是偷偷,存在感又过于明显,等梁宣看过去,人家就跟没事人一样撇开,梁宣不看,就接着偷看,十分掩耳盗铃。 等梁宣耐心告罄,抱着胳膊专门盯回去,阿肯提反而头越来越低,脸越来越红,信息素越来越明显。 挺好,以后不愁没素材了,就专门拍他,随便剪剪就往外放,但每次最多放三分钟,因为再长就得配合胰岛素观看了。 早饭,在甜蜜蜜的的氛围中,艰难结束了。 然而自顾自进入热恋状态的雌虫不是好糊弄的,他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围在雄虫身边嘘寒问暖,间隙里还要打扫房间,收拾杂物,快乐地串来串去,搞得家政球都没活干了。 要知道,平时他俩就是一对大懒鬼,家务能拖则拖,全都指给家政球,家政球干不了的,又会被梁宣压迫给阿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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