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似懂非懂地点头,最后也拖了个小凳子坐到林潮生身边,兴冲冲道:“有意思!我也要给我的胰子画一个商标!小哥,你画什么啊?” 林潮生摇摇头,然后把纸上的几个小图案都露出来给叶子看,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画都觉得不太好看。” 他是根据银耳画的,只见纸上浮出小朵小朵的云团儿。 叶子只瞧了一眼,最后倒是看到画板上的两朵小浪花,指着说道:“我觉得这个就很不错啊!” 这个纯木画板是陆云川给他做的,也是他亲手在上面刻上两朵小小的浪花,应的正是潮生的“潮”字。 叶子又说:“潮,江海涨落之水也,不就是浪花吗?而且银耳也很像白白净净的浪花!多好啊!” 林潮生眉心一动,指腹不自觉抚上那朵凹凸不平的小浪花。 最后,他盯着叶子笑道:“不错啊!最近学了不少字吧?” 叶子羞赧一笑,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林潮生也没再继续打趣,拿了炭笔描了两朵浪花上去,细细勾勒着。 叶子也不再打扰他,他去瞧了两眼呼呼睡觉的小穗穗,然后又回去接着做胰子了。 临近傍晚,陆云川才和陈步洲下了山,两人都空着手,看来这趟毫无收获。 月底,陈步洲带来了想要合作买银耳的商人,此人姓范,是龙门县人,此番专程为了合作之事赶来的平桥镇。 几人约在三元楼见面,也是提前订好了雅间,否则就以三元楼近来的生意,要是临时安排压根就订不到位置。 范老板见到林潮生后有些惊讶,显然没料到这位培育出银耳的奇人竟是个如此年轻的小哥儿。 但生意人,脸上表情总是掩饰得很好,他很快恢复了平静,笑着请林潮生坐下。 “实在没想到啊,林老板原来如此年轻!实在是年少有为啊!” 林潮生和他客套吹嘘两句,之后才进了正题。 谈得倒十分愉快,或许是这位范老板已经提前和陈步洲商量过合作的事宜,所以最后很爽快地签订了契书。 临走前,他还好奇问道:“六月县里有青囊会,不知道林老板会不会带着五鼎芝参加?”
第096章 叶子租铺 “青囊会?什么是青囊会?” 林潮生来了兴趣,立刻问道。 范老板见他好奇,也赶紧回答道:“青囊会也叫青囊医会,就是县里几个最出名的医馆、大夫组织齐办的,听说初心是为了悬壶济世,救治贫苦百姓, 第一位会首是赫赫有名的胥老,胥圣手!” 林潮生一顿,下意识又开了口问:“……胥老是?” 范老板瞪大了眼睛,错愕震惊地看着他,“你连胥老都不知道?” 坐在一旁的陈步洲连忙抬手打起了圆场,微笑道:“嘿,林老板毕竟不是大夫,也不是卖药的商户,不知道胥老也正常。” 说罢他又扭头看向林潮生,细细解释起来。 “胥老原名胥广白,是我大燕的名医之一。他本是龙门县人,年轻时创建了青囊会,后来悬壶济世做了游医,三十岁就离开了龙门县。他写下医书传世,其中《岐黄论》《东南百草经》《小方脉注解》都是学医之人必读的书。” 林潮生懂了,这不就是扁鹊华佗在世么? 他捏了捏下巴,又疑惑问道:“既然是救治贫苦百姓的医会,我带银耳去做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那位范老板叹了一口气,又抿了一口茶,末了才说:“哪里的话啊。救治百姓那也是几十年前了,自胥老离开龙门县,这青囊医会也和从前不一样了。每年六月初六的青囊会是比试药材、医术,也是为了将自家的名贵药材推到人前,好吸引富客买药。” 只是逐渐商化了,林潮生了然地点头。 范老板是个善谈的,瞧起来也热情好客,倒不像那些满揣心思的奸商。 他笑嘿嘿看着林潮生和陆云川,说道:“二位要是来参加青囊会可千万要告知我一声,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林潮生也笑着同人客气。 谈完此事,几人离开了三元楼。 酒楼外,陈步洲对着夫夫两个说道:“叶子想租铺面,我待会儿要陪他去找牙人看铺子。已经派了元宝回村里去接人,现在应该快到了,我去城门口接他……你们二位自便?” 叶子早说想开铺子了,如今终于是存够钱了。 林潮生也觉得高兴,连忙点头道:“这也是正事,你快去吧!我和川哥再随便逛逛,不用管我们。” 陈步洲点点头,随后扭头大步流星离去。 林潮生笑了两声,他一手摸了摸肚皮,一手去牵身侧的陆云川,歪着脑袋和人说道:“哥,走,请你吃饭!” 说罢,他还解下自己的荷包晃了晃。 这里头放着好几张银票,是方才和范老板签契书后拿到的订金。 二人刚从三元楼出来,但谈生意哪里顾得上吃饭?一桌好菜都放凉了也没人动两口,如今出来才觉得饿了。 酒楼里的好鱼好肉没吃着,夫夫两个寻了个路边摊坐下,一人点了一碗鲜虾馄饨。 路边摊也吃得格外美味,陆云川胃口大,一碗馄饨还不够他吃,又找隔壁小摊要了一张烙饼。 葱香味的烙饼,煎得两面焦黄,脆香脆香的。他给林潮生撕了一半,两人就着馄饨汤又吃了半块饼,林潮生吃不完,最后全塞给了陆云川。 填饱肚子后二人又在街上逛了逛,穗穗不在身边,倒难得过了一会儿二人世界。 家里并不缺什么,也是闲逛,最后买了两根棒骨,又称了些零散的点心零嘴, 准备归家。 回村后先去田岚那儿接了小穗穗。许是担心田岚一个人顾不到两个孩子,曹大娘也在这儿帮着看孩子,小石头如今渐大了,倒不用时时刻刻看着,由他在院里跑跑跳跳就行。 穗穗快有十个月了,不是从前吃了睡睡了就吃的日子,如今精神好也站在田岚怀里咿咿呀呀闹着要下来走路。 他见小石头和二蛋两个哥哥在院里跑跳着玩耍,他急得不得了,也想下来玩。 林潮生和陆云川到的时候,田岚正教穗穗说话呢。 看到夫夫两个,他立刻抬了手指着人说道:“小爹……阿父……” 前一句还在教“哥哥”呢,转眼又变了。 穗穗转溜着黑亮的眼珠子,看到小爹阿父先是乐得直笑,笑完又忽然一扭屁股背对二人,重重哼哧了一声,高高噘着小嘴儿。 田岚和曹大娘奇了,纷纷问道:“嗐,这孩子突然闹什么脾气呢?” 林潮生被逗得大笑,走前去把崽子抱了过来,轻轻嘬了口他软乎的小脸蛋儿,随即才笑道:“早上没带着他一块儿出门,正闹脾气呢。” 听此,田岚和曹大娘也是哈哈大笑。 林潮生低着头玩孩子,嘬一嘬左脸蛋儿,又嘬一嘬右脸蛋儿,然后再揉一揉小屁股,最后在孩子哼唧着要哭的前一刻将其塞给了陆云川,不管了。 爽。 田岚笑完又问:“叶子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林潮生答道:“他看铺子去了,应该没这么快。您别担心,他和陈二一起去的,待会儿肯定是大少爷的马车把他送回来!”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田岚如今瞧着陈步洲是喜得不得了,听此也放了心。 身旁的曹大娘还说:“你家叶子有出息!这都要自己开铺子了!能干得很!” 谁不爱听这些话,田岚也爱听,更是笑得见眉不见眼,也乐呵呵说:“你家二郎才有出息呢!听说如今都跑府城去了!说是不当货郎了,想去跑商?他也是个能干,敢拼敢闯,这年轻人就要有这股劲儿!” 曹大娘:“二郎两口子都是胆子大的,他不但自己跑,他还带着他夫郎云哥儿一起跑呢!” 田岚:“这刚成亲,自然舍不得分开!年轻人嘛!” …… 两个长辈聊得开心,林潮生和陆云川也没有多留,道了别后就抱着穗穗离开了,走前还给小石头塞了一包蜜糖糕,是专程从镇上带回来的。 回家准备做饭了,每天饭食最是要紧。 也到了吃春萝卜的日子,回家炖个萝卜棒骨汤。 自从成了亲,家里的菜园被拾掇得好,四季都有吃不完的菜,也不知林潮生使了什么法子,就是寒冬腊月也能吃到新鲜的大白菜。 他果然是个小神仙。 陆云川如此想到。 * 五月,叶子的铺子租下来了。 选的是东市的铺子,不算大,但地段不错。 这日,他没忙着做胰子,一大早就来找了林潮生,手里拿着纸张和毛笔。 “小哥!你帮我给铺子取个名字吧!这太难了!我不会!” 说着,他就把手里的废稿纸塞给林潮生。 林潮生拿起来一看,上头几个斗大的字,写得歪歪斜斜,显然是初学者写的。 都是如“叶子香胰铺”之类的名字。 叶子直撇嘴摇头,说:“这些都不好听!我想取个文雅些的!” 这可难倒林潮生了。 他哪里是个文雅人? 林潮生摸着下巴问:“怎么不找陈二帮你取?他读的书多。” 叶子继续撇嘴摇头,又说:“不一样。我现在敢开铺子都是小哥帮我的,是你鼓励我,说小哥儿也可以做生意。我想要你帮我取,就是……反正就是不一样!” 林潮生:“……嗯,好吧。” 于是两个取名废坐在院子里取名字。 陆云川上了一趟山,一个时辰后他背着柴提着一只兔子下来,同时,坐在院子里的林潮生紧紧皱眉,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开始劈柴,半个时辰后,他将柴全劈好,码得整整齐齐,同时,坐在院子里的林潮生焦头烂额,又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开始烧火做饭,他先将兔子宰杀了,提着洗干净的兔子路过林潮生,还抬眉看了一眼,只见他继续在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 陆云川:“……” 算了,还是做饭吧。 灶房里生了火,烟囱袅袅冒着炊烟。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潮生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好了,就叫这个吧!” 他大笔一挥写下三个字,叶子拿起纸张看,好半天才从这潦草的字迹中认出来。 “悦、己、容。” “这是什么意思啊?” 林潮生背着手故作深沉地解释道:“女为悦己者容,是说女子为欣赏喜爱自己的人精心装扮。而悦己容则是说,女子为自己喜悦而装扮,是为了自己高兴。” 叶子认真听着,越听眼睛越亮,最后重重点了头,兴奋道:“这个好!我喜欢!我现在就去请人做匾!” 说罢,他又看了看纸上林潮生写下的几个大字,嗯,没比他的蚯蚓字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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