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屏嘻嘻一笑:“你的保险在江城卖的特别好,连我都买了一份。你是不是那个赵氏商行的伙计?你们店里卖的衣裳真好看。” “表姐,他不是……”陈淮疆想纠正裴宥山不是赵氏商行的伙计,裴宥山却难得打断了他,激动地问,“保险已经在江城推广了吗?” 萧锦屏点头:“我还给我祖父买了寿险呢!你怎么想出来的点子,快讲给我听听。” 陈淮疆一个不察,裴宥山已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跟萧锦屏一起上楼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聊得这么投入,甚至忘记了陈淮疆这个世子爷。 陈淮疆站在楼下,死死盯着走在前面的两道背影,轻声说:“伢伢,我腿好疼,走不动了。” 裴宥山聊得再投入也对陈淮疆的话有所反应,发现自己居然把陈淮疆落在楼下了,赶紧下去搀扶他:“要不叫康大哥来背你?” 陈淮疆本意也不是让人来背,弱柳扶风地捂着自己的额头说:“可能是站得久了,你扶我就好了。” 裴宥山点点头,对萧锦屏说:“女公子,我先带我家世子爷回去。” 萧锦屏毫不在意地笑了,走过来用力地拍拍陈淮疆的背:“淮儿体格不行啊,不如我南部的男儿!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去找你们。” 陈淮疆被她那么大的手劲儿拍得都快吐了,听到她说还要来找,心中发苦,感觉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但此刻裴宥山扶着他的,让他心里好受了些。 上去的时候,陈淮疆不禁回头,得意地看了萧锦屏一眼。 萧锦屏完全没接收到他的挑衅:“淮儿,你是不是眼睛也疼?” 陈淮疆:“……” “世子爷眼睛疼?”裴宥山紧张起来。陈淮疆还没说话,萧锦屏就大声说,“对,一直眨眼呢!你带他走快点!” 陈淮疆怀疑萧锦屏简直是来克他的。 回到房间,陈淮疆还想故技重施让裴宥山陪着他,最好把萧锦屏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萧锦屏也要挤进来,他惊得脸色大变:“这是男子的房间,你怎么可以进来!” 他还是头一次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萧锦屏却毫不在意,淡定地说:“哦,我忘了。那小山,咱们一会见。” 裴宥山说了句好,关上了门。一转身,陈淮疆抱着枕头坐在榻上,脸黑的跟鞋底一样。裴宥山很奇怪:“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女公子啊,一直躲着她。” 去年雁雪阁有个下人把陈淮疆祖母送给他的琉璃摆件打碎了,那摆件算半个御赐之物,又是陈淮疆祖母的遗物,意义非常。出了这么严重的错误,陈淮疆都没责骂那个下人,只意思意思罚了半个月的月俸,还安慰对方别自责。 “怎么会呢?”陈淮疆笑得咬牙切齿,“我只是不擅长与姐妹相处。表姐性格开朗,不像我独处惯了。我怕我说错话,惹恼了表姐。” “不会的,世界上没有比世子爷脾气更好的人了。”听到那句独处惯了,裴宥山忍不住怜爱地呼噜了一把陈淮疆的脑袋,哄小孩似的说,“女公子也不像小心眼的人,我们不让她来了,去外面找她好了。” 陈淮疆刚要咧嘴笑,听到裴宥山后半句话,又头疼了:“伢伢,表姐和谁都能聊得来……你能不能先陪陪我呢?” “哦哦,好。”裴宥山脸上一热。 得到裴宥山的承诺,陈淮疆才放心。他腿疼是有装的成分,但也是真的在疼,站久了早就累了。 裴宥山不敢让他多走动,到了晚饭的时间就去取了饭菜,想端到屋子里。萧锦屏没骗他,路上遇到几位南部来的世子和王爷,竟然真的听说过他的名字。 有和陈淮疆关系好,认得他的脸的,还拉住他热烈地问,什么时候开始返还他们红利。 早知道让康大哥帮忙把饭送上去了,他和这些世子王爷们都不熟,陈淮疆不在都不敢回答了。对面一个个身份高贵,裴宥山又不敢走,只能站在原地听对方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自己购买的保险,还说萧王爷真是慧眼识人,只怕现在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萧锦屏来时正巧见到这一幕,不满地嚷嚷两声:“干什么呢你们,别欺负人啊。” 南部的小公子们关系更熟,都知道萧锦屏的性子,给面子地让开了。 “阿锦,这小子是表弟身边的人吧?你们是不是挺熟的,给我们引荐一下呗?”东门王世子笑嘻嘻地过来拉萧锦屏的胳膊,自以为小声地说,“我还以为跟你一样喜欢研究做买卖的人必定是个老头子,没想到是个小美人。” 其他人的眼神顿时暧昧起来。还没等他继续说话,萧锦屏先骂他:“别乱叫啊,谁是你表弟。他是我弟身边的人,为什么要给你引荐一下?关你什么事?” 东门王世子被她怼了一句,脸顿时绿了。静王替他打圆场道:“阿锦,阿昊嘴快,你别放在心上。” “他嘴快我也嘴快,先管好自己家的事吧,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爹在外面给你养了个弟弟,哪天被赶出家门都没处去哭。”萧锦屏冲东门王世子翻了个白眼,不去看他铁青的脸。 抓着裴宥山走远了,才停下来严肃地嘱咐他:“下次看见那小子,记得离他远点。他爹和穆王叔有矛盾,他一直看淮儿不顺眼呢。” 裴宥山点点头,萧锦屏又生起气:“他刚才还对你说什么了?陈晖昊那小子就喜欢调戏漂亮男人,现在肯定是看上你了。他再找你,你告诉我,我去打他。”陈晖昊是东门王世子的名字。 裴宥山也不是傻子,东门王世子那句话一出他就听明白了。他一介侍从,从前因他的样貌对他出言轻佻的人不在少数。有陈淮疆护着,他都当没听懂糊弄过去了。现在萧锦屏说的这么直白,他反而不好意思了。 “各位殿下对保险感兴趣,问我几句罢了。女公子别为我费心,和东门王世子有龃龉就不好了。”裴宥山说。 刚才见几位王爷世子对萧锦屏的恭恭敬敬的,好像怕她似的。但萧锦屏一不是世子,二没有继承权,难不成真是她夜叉一般的性格吓到别人了? “嗨,也不只是为了你。”萧锦屏果然心直口快,忿忿地握拳,“我不是不知道,他们心里都恨我恨得牙痒痒呢。越是这样,我越要凶悍给他们看。别以为我阿爹死了,我就能任人欺负了。我阿爹是好人,我可不是!” 裴宥山心中有颇多感慨,碍于身份,也不好意思说,只能对她行了个礼:“还没感谢女公子刚刚替我解围。女公子是难得的好人。” 萧锦屏盯着他,突然红了脸:“那什么,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山山啊?” 裴宥山并不在意称谓,更何况他挺喜欢萧锦屏的,朋友之间怎么称呼都行:“女公子喜欢就好。” “那山山,我先走了。等明天咱们再聊。”萧锦屏冲他挥挥手,转身去萧王爷的房间了。 耽搁了一会,回到房间时饭菜都凉了。陈淮疆倒是不介意,看着已经冰的冻牙的饭菜,拿起筷子就要夹菜。裴宥山拦住他:“世子爷,这个不能吃了。” “没事,不能浪费粮食。”陈淮疆说,“不过,伢伢,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裴宥山把刚刚遇到的事,包括萧锦屏替他解围的情况说了。陈淮疆有些不悦,陈晖昊那厮性格顽劣,与他话不投机,别是把对他的气撒在伢伢身上了。 “下次不要单独出去了,我的腿还没那么严重,我和你一起出去。”陈淮疆说,“表姐帮了你,明日我去向她道谢。” 晚饭吃了凉的饭菜,陈淮疆没什么不适,裴宥山却半夜突然肚子疼。天都黑了,他怕吵醒陈淮疆,就自己捂着肚子冒冷汗。 疼得不行时,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环住他,轻轻地替他揉着肚子。 “世子爷?我吵醒你了?”裴宥山问。 陈淮疆轻轻摇摇头,继续替他揉肚子。平时陈淮疆身上总带着寒气,此刻手心却是捂热了,才贴在他的肚子上。揉了一会,裴宥山的胃就没那么疼了。 他都快睡着了,陈淮疆突然问:“伢伢,南部的人对你发难,你还想继续卖保险吗?” “当然继续啊。”裴宥山嘟嘟囔囔地说。况且也不是所有人都难为他,不是只有东门王世子一个吗? 陈淮疆的手停顿一下,又若无其事地问:“伢伢,你这么喜欢经商吗?” “还好吧。”裴宥山说。 他回答完这句后,陈淮疆没有继续问下去。
第16章 (16)表姐过年大战亲戚 第二天天气回暖,陈淮疆的腿好了很多。裴宥山怀疑陈淮疆是老寒腿了,一到冷天下雨天就疼。 不应该啊,陈淮疆每次出门前他都检查过,都穿了厚实的棉裤。 连着多日的阴霾后,京城第一次出了太阳,日光暖洋洋的,但陈淮疆和裴宥山还是穿了绒斗篷和棉衣。和他们不同,萧锦屏穿着单衣单鞋,陈淮疆看了眼前发黑,就算在六月他都没穿得这么少。 “表姐,你不冷吗?”陈淮疆委婉地问,“据说南部气候四季如春,京城对你来说应该很冷。” “不冷啊。”萧锦屏撸起袖子,露出肌肉发达的小臂。陈淮疆和裴宥山低下头,不敢看她裸露的胳膊,萧锦屏却嫌弃地看了眼两人一样纤细的手腕:“啧啧,你们太瘦了。我十岁时,胳膊都有你的腿粗了。” 陈淮疆的身体难得好转,萧锦屏说要出去吃。正好她也从来没来过京城,陈淮疆对京城还算熟悉,能给她讲解一二。 到门口准备乘马车时,驿馆里突然呼啦啦涌出一大群人,一边走还一边寒暄。裴宥山定睛一看,是几位北方的王爷。 陈淮疆上去一一问好。几位王爷点点头,对他身后的萧锦屏更感兴趣。萧锦屏也是皇室子弟,他们也算她的长辈。更何况南部路远,这还是萧锦屏及笄后第一次见她。 “锦儿都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其中一位王爷假笑着说,“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萧锦屏咧咧嘴角,对他们行了个礼。那位王爷却没放过她:“锦儿已经二十岁了吧,订亲了没有?是哪家的少爷?你的妹妹们及笄时就已经订了婚事了。” 这语气,听上去和现代催婚的亲戚没什么区别。 “不急呢。”萧锦屏说。那位王爷却不依不饶,活像爱看热闹的老大爷:“怎么能不急呢?你都成老姑娘了,我看还是尽早定下人家吧。” 陈淮疆和裴宥山想去替萧锦屏打圆场,没想到萧锦屏叉着腰向前一步,道:“灵王叔,不瞒你说,其实我有磨镜之好。我记得你家女儿明年及笄吧?我好几年前就喜欢她了,把你女儿收拾收拾嫁给我吧!” 几位王爷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陈淮疆也脸红,觉得她说得太过。那位王爷却已经指责起她了:“荒谬!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说的也是为你好,怎么能不定亲呢?你父亲早逝,唯一的指望就在你身上,你怎能辜负他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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