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晓沅托腮,眨眼道:“好千挽,只要你不把刚才录的话发给他,我俩就没事。” “切,谁会发给他。” 两人闹了会儿,就张罗着要点酒,赵千挽财大气粗地把每一种酒都点了一坛,说喝不完带回W市。 有了前车之鉴,江钦没有喝一口酒,满满一坛桃花醉摆在面前,只开个口,酒一点没动。 另外两人就没有什么禁忌,抱着酒坛酣畅淋漓地喝了一大口,喝完还彼此分享了各自酒的味道。 见江钦一直坐着看他们,赵千挽疑惑地问:“江钦,你不喝点吗?”他不知道江钦几近于无的酒量,还想着是不是这酒不合他的口味,低头从地上重新拿了一坛桂花酒,放到江钦面前:“桂花酒以前我喝过,还可以。” 万晓沅懊悔地在心里骂了句自己,她才想起江钦不能喝酒,连忙说:“钦钦,这条街有好几家卖花茶的店,想喝吗?我陪你去一起去买。” 江钦不想扫兴,摇摇头:“不用了,晓沅,我喝这个就行。”说完,他拿起酒坛喝了一口,酒顺着嘴角流了一点出来,他用手背蹭去,强迫自己忘掉白天的事情,提起情绪对两人描述着桃花醉的味道。 “有点甜,有桃花的味道。” “真的?”赵千挽眼睛一亮,问江钦:“我可以尝尝吗?” “可以。”江钦给赵千挽倒了一碗,赵千挽尝后又跟江钦分享自己的妃子笑。 结束时快要凌晨,夫子庙依旧人山人海,三人一人拎着几坛酒往外走。这里不允许外来车辆进去,只能去外面打车。 酒的后劲很大,还好赵千挽和万晓沅长时间混迹各大宴会,练就了不小的酒量,不然他们可能都要人拖着走了。 江钦除了最开始还有后来赵千挽给他分享酒的时候喝了两口,其余时间一口没动。 他很清楚自己的酒量,再多喝肯定要被人拖回酒店。但因为喝的那两口,他现在虽然不至于被人拖走,头脑也有些不清晰。 赵千挽和万晓沅喝的有点多,路上被风一吹,酒劲上来两人差点进错房间。最后还是强维持着清醒的江钦把人分别送回各自的房间后才回房。 玩了一天,他也有些累了,直接去浴室洗漱。洗完澡出来觉得头有些晕,又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解酒茶。 凌晨三点,街道上只零星几个人,梧桐树枝干交错,郁郁葱葱的叶子被风一吹发出沙沙的响。 路灯很亮,街对面的便利店二十四小时开着,他穿过人行道,风吹的他很不舒服,过街后低着头快速往便利店走。 不知何时的梧桐树后突然冒出一个人,江钦径直撞到人怀里,连忙往后退:“对不起!”他仰起头对上男人沉敛的黑眸,像是古井无波的湖水,细看又充满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江钦眼神顿住,看到梁迟的这一刻他首先想的竟然是原来白天不是自己的臆想,梁迟真的跟来了。 但他故作不知,低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梁迟没回答,大手贴在他的侧脸,凉凉的很舒服,“晚上喝酒了吗?” 江钦垂眼,“喝了一点。” “一点。”梁迟轻笑,深邃的眸泛着细碎的光,“钦钦醉了吗?” 熟悉的语气拉回江钦的回忆,这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还没得知梁迟就是梁景生的时候,江钦皱着脸,硬声回复:“没有。” 梁迟也没有拆穿他,一阵风吹过,他叹声气,“N市的夜晚还是挺凉快的。” “还好。” 梁迟若无其事地点头,状似随意地一问:“最近是旅游旺季,你们订到酒店了吗?” 不知道梁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江钦冷着声音,回道:“订到了。” “嗯,你们很幸运。” 江钦闻言登时皱眉,抬眼望向梁迟:“你没有订到房间?” 梁迟无辜地叹气,“附近的酒店都满了。” 江钦:…… “我们提前订的。” “嗯,怨我,我忘记提前订酒店了。不过这路边有很多凳子,应该可以凑合一晚。” 江钦再次沉默:…… 眼神随之移到路旁的长凳,先不论这长凳能不能睡下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就是能睡,一晚过后应该要么被风吹感冒,要么被蚊子抬走了吧。 看着江钦皱起又舒展的眉,梁迟顺势牵起他的手,善解人意地安慰道:“没事,我去便利店买几条浴巾垫在凳子上,凑合一晚应该没事。” 就这样无知无觉地被梁迟牵着走到便利店,江钦突然停步,唇缝抿成一条线,梁迟随之止步,垂眸注视着江钦。 “就一晚。”江钦皱眉,他没有抬头看梁迟,因此忽略了他眼底一扫而过的光,小声道:“就收留你一晚。” “谢谢钦钦。”梁迟弯唇道谢。
第63章 江钦身后跟着个尾巴,走廊灯光昏暗,两人做贼一般,刷开门后先后钻进酒店房间。 江钦快速关上房门,莫名有些心虚,回头对身后的梁迟说:“明天早上你偷偷离开,不要让千挽还有晓沅发现。” 梁迟乖乖点头:“嗯。” 因为是单人间,酒店一应用品全部是按照单人规制,包括洗漱用品,床…… 只能打电话让工作人员再送一套洗漱用品上来,至于床,江钦犯难地看着床上仅有的一个枕头发呆。 “有多余的被子吗?我可以打地铺。”看到江钦为难,梁迟适时地说道。 地铺。 视线移到旁边的地板,木地板上被他穿鞋踩来踩去,还残留一些从浴室带出的水,总之不太干净。 不能让他睡脏地板吧…… 江钦眉心皱了又皱,突然灵光一现,噔噔噔跑到门口的柜子,从里面抱出备用的被子,放到床上。然后拿起床头的枕头竖着横在床中间,形成一道分界线。 “不许越界。”他扭过身,腰际露出白花花一片皮肤,语气凶凶。 梁迟垂眸,下颌线渐渐绷直,声音低哑:“好。” 他的钦钦,还是那么心软。 酒店工作人员又送来一套洗漱用品,敲门声响起,梁迟往门口走去,刚要开门被江钦按住胳膊,挤到后面。 江钦:回去。 梁迟:是。 很快读懂江钦眼神表达的意思,梁迟躲回到客厅里,没让工作人员看到他。 江钦抱着洗漱用品,关上房门听到门口的人走远才喊梁迟:“好了。” 两人偷偷摸摸的模样,很容易让人想歪。梁迟也不例外,但他谨慎地没说出口,生怕把人逗急了,晚上上不了床。 接过东西,梁迟说:“谢谢。”走进浴室,合上门那刻宇岩污唇角翘起微小的弧度。 他的钦钦,真是可爱。 夜晚清凉,酒店建在大海上,从窗外往外看可以看到深蓝色的海水,风掀起一层一层浪,卷着往深处荡。 酒店卧室里亮着灯,江钦坐在床边,透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地板,双手微蜷放在膝盖。浴室水声淅淅沥沥,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停下,江钦的掌心随之一缩,豆沙色的唇紧抿成一条线。 就在几分钟前,他突然想起梁迟没有换洗衣服,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从箱子里翻出一套没有穿过的浴袍敲响了浴室的门。 水声停止,里面烟雾缭绕,江钦背过身,把胳膊伸到打开的门缝前。 “只有这个了。”他说。 浴室里传出一声轻笑,梁迟翻开浴袍,发现里面夹着的米色小熊内裤,虽然他也想穿上,但尺寸太不合适,强行穿上的后果就是两败俱伤,他温声回复:“钦钦,这个好像有点小。” 江钦皱眉,浴袍已经是他能想起最大的也是最有可能让梁迟穿上的衣服,他回过头,疑惑道:“怎么会?”然后看到梁迟握在手里的衣物,眼睛顿时瞪大。 !!! 梁迟无奈地扬眉,“钦钦,真要穿吗?” 江钦涨红了脸,耳垂变成血珠,他快速地上前拿回自己的内裤,头也不回地逃开了。 这衣服怎么夹进去了QAQ! 坐在对着窗户的床上平复了许久,羞耻躁动的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咔哒,浴室房间门打开。 江钦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从背后看像是银色雕像。 “解酒茶可以喝了。”身后传来梁迟的声音。 江钦这才踩着小熊拖鞋下床,转回过身看到迎面走来的梁迟,他手里端着玻璃杯,玻璃杯里是泡好许久的解酒茶。 刚洗过澡,身上冒着淡淡的水汽,梁迟穿着他的浴袍,胸前的扣子只能堪堪扣上一个,肌肉毫无遮掩。发丝的水珠顺着鼻梁滚落到胸肌,最后隐没在内里。 江钦:! 刚平复好的心情因为这几眼又变得躁动,江钦捏着掌心,非常刻意地移开视线,等到梁迟把醒酒茶递到他手里,结巴着道了声:“谢…谢谢。” 梁迟闷声一笑,寒潭似的黑眸闪烁,他站在江钦面前,紧实有力的肌肉正对着他垂下的眼睫,说:“不用谢。” 再次躺到一张床上,两人的心境都与之前大不相同。 充当分界线的枕头横在他们之间,挡住了一切可能的肢体接触。 这次有两床被子,梁迟没法故技重施,安安分分地躺在左半边床,没有牵江钦的手,也没有抱上去。 他们仿佛不熟识的普通朋友,谁都没有越界。 事实却是,一个人在别扭,一个人不敢。 解酒茶的效果不是很好,喝完后依旧觉得脑子没有完全清醒。 睡一觉就好了。 江钦安慰自己,闭上眼睛尝试入睡。但身旁的人存在感太强,他始终没法静下心入睡,随着时间的推移,还越发清醒。最后认命般地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发呆。 “不舒服吗?” 江钦快速眨了下眼,顺势闭上,装作已经睡着,听到声音从鼻腔发出黏黏糊糊的一声:“嗯?” 下一刻,梁迟的手从旁边伸过来,覆在他的手背,五指严丝合缝地包住他蜷缩的手。熟悉的温热透过手背传来,江钦缓缓睁开眼,清透的眼睛闪过迷茫还有彷徨。 他想松开,但眼下他已经“睡着”,只能任由梁迟握着他的手。 “下次如果想喝酒的话,回去我给你调。”梁迟语气沉缓,裹挟着沉静的夜色,无端让人安心信服。 江钦眼睫抖动,嘴角往下一撇,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还能等到下次吗?” 明明很小声,偏偏被梁迟一字不落地听到。他轻柔地摩挲着江钦温软的手心,像是安抚,“钦钦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是你会记得这个承诺吗? 江钦垂眼,在心里回复梁迟。 心里两个小人打斗激烈,一个让他忘掉梁迟就是梁景生这个事实,这样他们还能暂时回到从前。一个告诉他不管怎么躲避梁迟都是梁景生,他不会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与其越陷越深,不如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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