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阿黎!”梁琛紧张的轻拍夏黎的脸颊,但夏黎一点子反应也没有,吓得他来不及去思考话本的匪夷所思,将话本与毛笔一丢,赶紧将夏黎平放在龙榻上,道:“医官!!” 夏黎再次陷入昏迷,一会子冷,一会子热,便算是昏睡之中,也感觉好累好累。 他出了很多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照料自己,无微不至,十足温柔体贴,那感觉很熟悉,即使夏黎在昏迷,也知道对方是谁。 ——梁琛。 是梁琛…… “梁琛……梁……”夏黎虚弱的呢喃着。 天边泛起朦朦胧胧的亮光,梁琛一直在旁边守着,一夜都没有合眼,给夏黎不停的擦着冷汗,听到夏黎的轻唤,梁琛立刻凑过去,道:“阿黎?寡人在呢,在这里。” 梁琛紧紧握住夏黎的手掌,夏黎只是呢喃,看起来不像是醒了,更像是梦呓。 梁琛试了试夏黎的额头,狠狠松了一口气,竟然退热了,虽经历了一晚上高烧,但万幸退热了,夏黎的脸色还是一片惨白。 “陛下!!陛下——!!” 咚咚咚…… 有人慌慌张张的冲进紫宸殿,甚至没来得及通报,是医官。 梁琛冷声道:“做什么大惊小怪?” 夏黎还在昏迷,好不容易退烧,合该好好休息一下,不知会不会被这个毛手毛脚的医官吵到。 医官顾不上梁琛威吓的脸色,哐哐磕头,满脸都是惊喜,手舞足蹈的道:“陛下!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绣衣卫楚轻尘患上的并不是甯毋疫症,只是症状极其相似罢了,今日一早,已然退热了,没有性命危险!” “什么……?”梁琛的脑海中嗡的一声。 楚轻尘没有患疫症,和夏黎昨夜挣扎着写在话本里的内容……一模一样! 医官没看到梁琛的表情,继续道:“老臣方才去给其余感染的绣衣卫看诊,也都并非疫症,只是过于相似罢了,如今那些绣衣卫全部退热,将养几日便可大好了!” 梁琛蹙紧眉头,道:“你过来,给夏开府看诊。” “是是!” 医官跪在龙榻边上,小心翼翼的给夏黎诊脉,很快欣喜的道:“陛下请放心,夏开府患上的也并非疫症,真是万幸,已然退热了。夏开府的身子实在虚弱,打娘胎里带出了不少病根儿,因此需要好好儿的将养,以免落下隐患啊。” 梁琛的眉头还是紧紧皱着,很多事情百思不得其解,道:“好,你立刻去开药方来。” “是,老臣这就去。” “且慢。”梁琛抬起手又道。 医官立刻站定,道:“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梁琛目光深沉,幽幽的道:“甯毋疫症已经消失那么久,宫中此次诸多人突然患病,绝不简单……夏开府与绣衣卫痊愈之事,暂时不要透露出去。” “是是是!”医官点头:“老臣知晓,请陛下放心,老臣什么也不会多说。” 医官退下,梁琛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夏黎的身子那么弱,倘或真的是甯毋疫症,他怎么可能挺得下来?那样的后果,梁琛根本不敢细想。 只是欢心之余,梁琛又有疑惑,他的眼眸眯起来,目光滑动,最终落在龙榻边的话本上…… 怎么会如此巧合?夏黎昨夜才在话本上写道,楚轻尘患上的并非甯毋疫病,天亮便会痊愈,这天色蒙蒙发亮,楚轻尘便真的好了? 梁琛伸手将话本拿起来,翻开第一页,开始仔细的阅读起来…… 好冷…… 好热…… 夏黎在冷热之中恍惚,感觉过了很久很久,身体才慢慢的安稳下来,终于陷入了沉睡。又不知睡了多久多久,体力补充上来,夏黎动了动手指,艰难的睁开眼睛…… “阿黎……阿黎?” “你醒了?” 夏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那声音很轻,很温柔,似乎生怕吓坏了刚刚睡醒的夏黎。 “陛……下……”夏黎沙哑的开口,嗓子实在太干了,完全说不出话来。 梁琛满目惊喜,甚至有些小孩子手足无措的惊喜,道:“你终于醒了?是不是渴了?别动,寡人给你喂水喝。” 梁琛倒了一杯水,还是温的,自己坐在龙榻上,将夏黎扶起来,让他靠在怀中,仔细的给夏黎喂水。 夏黎渴得厉害,喉咙沙哑,仿佛干涸的小鱼,大口喝了好几口,险些呛到。 “慢慢饮。”梁琛为他轻轻拍背:“别呛了。” 喝完了一整杯水,梁琛道:“还喝么?” 夏黎摇摇头,实在喝不下了,他刚醒来还十分虚弱,累得重新躺在软榻上。 “陛下……”夏黎虚弱的道:“楚轻尘……” “你放心。”梁琛道:“楚轻尘已经退热了,他得的并非甯毋疫病,只是症状相似罢了,那些绣衣卫也是如此。” “呼——”夏黎狠狠松出一口气,喃喃的道:“太好了……幸亏来得及。” 他的话说到此处,突然一顿,因为夏黎看到了《绮襦风月》那册话本,话本此时呈现摊开的状态,而且摊开在最后一页。 夏黎昏迷了整整一夜,这个时间足够梁琛看完这个话本了…… 夏黎抿了抿嘴唇,昨夜情况紧急,他生怕耽搁一会子,楚轻尘会病死,其他绣衣卫也会感染,整个大梁宫都会陷入疫病之中,然后是上京,然后是所有郡县,到那时候,病患会淹没整个大梁的土地…… 而夏黎当时又太虚弱,如果没有梁琛的帮助,他根本无法修改话本的内容。 夏黎张了张嘴唇,沙哑的道:“陛下……都看了?” 梁琛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点点头,道:“寡人都看了。” 夏黎道:“陛下有什么想问的,便问罢。” 梁琛指着话本,道:“这到底是何物?” 夏黎深吸了一口气,梁琛是个聪明之人,若是临时编纂一个胡话来糊弄他,或许根本行不通,所以只能将话本这个金手指和盘托出。 再者…… 昨日那么危机的时刻,夏黎感染了要命的疫病,梁琛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躲避病疫,反而留下来照顾夏黎,夏黎虽在昏迷,也感受到了梁琛的无微不至。 在危难关头,梁琛的做法令夏黎感动,夏黎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告知他…… 夏黎将话本的事情与梁琛说了一遍,《绮襦风月》看起来是一个狗血买股小说,但其实是一个巨大的金手指,但凡是话本中的攻君,都可以被夏黎支配,不止如此,话本本身还有预知的功能。 梁琛盯着那话本震惊了良久,终于反应了过来,迟疑的道:“所以……寡人闹肚子,是你写在话本里的?” 夏黎:“……” 夏黎没想到,梁琛第一个要问的问题,竟然是这个?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夏黎干笑道:“当时陛下一心试探于黎,黎也是……出此下策。” “还有,”梁琛还抓住了其他重点,道:“寡人时不时的健忘症,也是你搞的鬼。” 夏黎:“……”重点更加偏颇了! 夏黎连忙岔开话题道:“陛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梁琛思考了一番,道:“是了,寡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问。” 夏黎点点头:“陛下请讲。” 嘭—— 梁琛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夏黎一下按倒在软榻上,眯起一双危险的眼眸,沙哑的道:“阿黎,这话本里,为何那么多与你纠缠不清的男子?碍眼的厉害。” 夏黎眨了眨眼睛:“陛下说的是那些候选攻?” “候选攻?”这名字倒是贴切,但梁琛很是不喜欢。 夏黎解释道:“陛下,这是买股文,嗯……买股文的意思就是,这些候选攻都有机会上位,成为正牌攻,但最后正牌攻到底是谁,一般都是看读者人气,不一定就是……唔!” 梁琛忍无可忍,低头吻住夏黎的嘴唇,让他不能再解释的如此清楚。 夏黎睁大眼眸,惊呼了一声,双手颤抖的推着梁琛的胸口,他才退热,还未痊愈,这样亲密的激吻,不知会不会传染给梁琛,便算不是甯毋疫症,这病来如山倒,也是难受的厉害。 夏黎轻轻捶打着梁琛的胸口,力气很小,一点子也不像是推拒,这可把梁琛给捶的酸爽了,一只大手捉住夏黎的手腕,在唇边亲了亲,笑道:“阿黎你摸得寡人更加兴奋了。” 夏黎:“……” 夏黎脸皮发烫,比昨夜发烧还要烫,明明是推,怎么就变成摸了呢? 梁琛郑重的道:“什么狗屁的候选攻,都不须要,阿黎只能看着寡人一个。” “噗嗤……”夏黎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陛下,这是话本啊,又不是黎设定的故事主线。” “不管!”梁琛仿佛一个闹脾性的熊孩子,哪还有半点子暴君的模样:“寡人不管。” 他的眼眸一亮,将话本摊开在龙榻上,拿起毛笔,蘸饱了墨汁,唰唰两下,极其潇洒飘逸,在其他候选攻的人设上打了两个大叉子。 什么柳望舒,什么梁玷,什么楚轻尘,什么楚长脩,什么甯无患,等等等等,统统涂黑。 “陛下……”夏黎欲言又止,他不是怕梁琛把话本弄坏,他其实是怕梁琛更受打击,因为…… 因为话本只有夏黎一个人可以撰写。 果不其然,唰—— 黑色的墨迹好像粉末,突然在空中“升华”,都不需要被风吹散,一下子消失不见。 黑疙瘩的页面恢复如常,和之前一模一样。 梁琛:“……”??? 夏黎无奈的道:“这话本是无法涂抹的,陛下便不要白费力气了。” 梁琛气得抱臂,将毛笔塞在夏黎手中,道:“那你给寡人多加些内容。” 夏黎:“……?”陛下这是想要加戏? 梁琛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想法,笑起来道:“寡人的内容,要比起其他候选攻夹起来还多,多百倍,多千倍!” 夏黎:“……”加戏有瘾啊! 梁琛又想到了什么,道:“是了,阿黎你再写一段故事,让柳望舒、梁玷、楚轻尘、楚长脩、甯无患等等,总之就是让这些候选攻,看到你与寡人亲昵欢愉,让他们羡慕嫉妒,知难而退。” 夏黎:“……”??? 要不,笔给你,还是你写罢…… 夏黎已经后悔扯开话题了,因为眼下的话题实在太过尴尬,夏黎可不想和梁琛讨论买股文的狗血情节,于是将话题扯了回来。 “陛下。”夏黎拱手道:“黎之前让陛下闹肚子,突然健忘,还请陛下责罚。” 梁琛一笑,道:“算了。” 夏黎诧异的看向梁琛,还以为梁琛会借机会讨些什么。 梁琛道:“这话本如此厉害,能随你心愿,落笔成真,而你却只是让寡人闹肚子,若换成寡人……寡人可不会如此温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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